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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薄鸣和初云在天哥家里翻箱倒柜地找遗留物——薄鸣不仅关注着初云的每一个行动,还尽量抢在他的前面——如果是他叫天哥走的,他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后肯定会藏起来。然而他们找出的东西都没有什么特别的,都是“男公关应该有的东西”,也不像隐藏着什么线索。初云对此大感沮丧,也大感恐慌:这下将功折罪不成了……

        薄鸣忽然停止了翻找,初云以为她马上就要暴怒,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却见她只是目光犀利地打量着四周:“不对……这里好像已经被人搜过了!然后又被恢复成原状了!”

        “啊?!”初云赶紧朝四周看——可惜这里早已被翻得乱七八糟,他现在才注目,已经看不出什么了。“你仔细看看,”薄鸣拿起一个琉璃做的烟灰缸,“里面完全没有烟灰,就像是被洗过一样……你在准备逃跑的时候,还会想起来洗烟灰缸吗?”

        “那这是?”初云感到脑后的汗毛微微竖起。

        “肯定是什么人已经搜过了这里,不小心碰过这个烟灰缸。为了抹去指纹或是清除其他遗迹,把整个烟灰缸都清洗了一下!”薄鸣沉着嗓子说。

        “啊?!”初云身体一颤,“难道说天哥还被另外一伙人监视和追击?即使是他在监视我,他也不是……”

        薄鸣没有说话,而是悄悄地从眼角睨视着他,眼中几乎要冒出针尖来:这么说,天哥不是为了躲警察?还有另外一拨人在追杀他……那另外一拨人……薄鸣感到自己眼中都要冒出火花了,那另外一拨人,会不会和初云有关呢?

        在天哥家里的搜索一无所获,初云颇有些沮丧。回到警局,薄鸣则一直在沉思,表情非常凝重。初云虽然不是专业侦查人员,但也看出薄鸣又怀疑他了,感到更加沮丧,也感到有些委屈和冒火——我不就是犯了个小错吗?犯得着把一切都推翻吗?!我可是还帮你吸过毒血呢!初云越想越觉得心理不平衡,准备和薄鸣理论——真是有点昏头。

        “哎,你……”他气鼓鼓地开口,薄鸣眉头一挑,朝他转过头来——就在这时,门卫忽然出现,递给薄鸣一个信封:“薄警官,你的信!”

        薄鸣的注意力立即被信吸引了过去,接过信封,立即感到它颇有分量,上下一摸,发现里面似乎装着一个硬物。她眉头一颤,立即快步走进办公室,把信封拆了开来。初云紧跟其后,看到信封里赫然滑出一个光华灿烂的东西。他定睛一看,顿时一激灵:“啊!这个戒指,不就是天哥的戒指吗?!”

        薄鸣赶紧翻过信封看上面的署名和邮戳,发现这是从一个邮筒寄出的,上面的署名一看就是编的,而寄出的时间是——今天清早。

        “这么说……天哥在逃走之前把戒指寄出来了……他知道一定会有人搜他的家,在家里根本藏不住……这么说这真是重要的证据?上面是不是少了一颗钻石?!”初云说着准备拿戒指看,薄鸣却已经抢先把它举到了放大镜前细看。

        薄鸣把它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上面缺少钻石。初云蒙了:“他难道是补钻了?”

        “不会……”薄鸣皱紧了眉头,又松开,“也许他是想告诉我们……这颗钻石和这个戒指有联系……”说完又把戒指拿给鉴证科的第一高手赵大麻子鉴定。

        赵大麻子鉴定之后,对薄鸣说这个戒指上的碎钻规格相同,质地也十分相近,应该没有补过钻。而他们捡到的那颗钻质地和规格和这些碎钻很相近,应该是同一批货品上的东西。

        同一批货品?薄鸣感到有些迷惑——“同一批货品”这个范围可太大了。天哥是想叫他们调查什么呢?难道这批货品是限量发售的?在购买的客户当中可以找到可疑的人物吗?

        薄鸣立即上网查这批钻戒的批次,结果令她大失所望。这批钻戒好像不是公开发售的,而是定制的。至于定制这些钻戒的店铺——非常遗憾,暂时查不到。

        刚刚柳暗花明,却又是山穷水尽。薄鸣对此很是恼火。然而就在这时,忽然传来消息,说伊长青的那个文物案有了进展——可不只是薄鸣一个人在查案哦。据说是一个人拿着一颗失踪的鸽血红念珠到一个地下寄卖行出售,因为店家把价压得太低而和店家发生了争执,以至于和店里的打手相互打得头破血流,引得附近居民报警。因为他们打架时动用了凶器,所以都被带到警局。负责办理此案的民警一开始只觉得这颗念珠非同小可,可能涉及盗抢,拿到警局给老警察看,才知道这就是全市都在找的失踪文物,吓得赶紧交到专案组这边。那个拿着念珠来卖的人,自然也被带来了。

        初云怀疑这个人和伊长青有关联,而如果如此,他就可能认识自己,所以提出看看这个人。薄鸣答应了。初云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一激灵,盯着他看了半晌。

        “这个人……好像给孙亚男跑过腿。”他一开始的语气很犹疑,但很快便变得坚定了,“孙亚男有时会打赏他一些东西……他就像那种……不固定的马仔!”

        “你为什么不早说?”薄鸣皱起了眉头,对他可不仅仅是责怪。

        “我当时对他并没有留意啊。”初云脸红了,并不仅仅是因为羞惭,还有些恼火——薄鸣肯定又怀疑他别有用心了,“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现在看到他才想起来有这件事啊!”

        薄鸣立即亲自对这个男人进行讯问,她的眼睛因为兴奋而闪闪发光——既然鸽血红念珠在和孙亚男有关的人手里,那就证实孙亚男涉及的文物盗窃案和伊长青涉及的文物盗窃案是同一伙人所为,而且孙亚男可以接触到鸽血红念珠,证明她是这个案子的关键人物,而且说不定就是因为鸽血红念珠被杀的——她被杀的时间远在伊长青之前,而这伙犯罪分子不惜用活人的胃来运送念珠,一定不会允许念珠有一颗丢失。而她又拥有鸽血红念珠,由此可以推断她恐怕是因藏起了几颗鸽血红念珠才被同伙杀害的。嗯?如果杀她的人是文物盗窃团伙,那她为什么会和连环杀人案的死者的死法一样呢?哦,是不是文物盗窃团伙为了掩盖她被杀的真正原因,才故意把她弄得和连环杀人案的死者一样?

        这一连串感觉很接近事实的推论滚珠般涌出,让薄鸣很是兴奋。然而更让薄鸣兴奋的,却是另一件事——老实说,她一直觉得“初云是不小心听到了孙亚男藏戒指的只言片语,就被她谋杀未遂”的这个推论很是牵强,仔细审问一下眼前这个家伙,说不定还能附带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男人叫刘波——一开始他就是不愿说自己全名叫什么,只说自己叫阿庆。薄鸣怀疑他是有什么案底,叫小魏查了记录,果然发现他有一长串的小偷小摸、打架斗殴记录。阿庆是他的“同道中人”给他取的外号。

        “你以为你不报真名,我们就查不出你的底细了吗?”薄鸣眼睛向下鄙夷地看着刘波,轻蔑地笑着。

        刘波没有说话,只是悄悄地转动着眼珠。

        “你这个珠子是从哪里弄来的?”薄鸣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和目光都开始变得犀利。

        刘波第一遍被问的时候没有回答,第二遍被问的时候才低低地说:“这是我在城南老坟圈子那里……捡的。”看来他也猜出了鸽血红念珠是古物,所以说了一个可能发现古物的途径来掩饰。

        “真的是这样吗?”薄鸣的目光和语气都变得寒气逼人,连站在门口的初云都感到了胆寒。

        而刘波却扛住了——大概在街上混的人抗压能力都比较强,依然坚持自己是在坟圈子里捡的。

        “好吧。”薄鸣哈哈一笑,“既然你不愿说实话,那就随你……不过就像我们可以查出你的真实姓名一样,我们也能查出你干过什么事……哈哈,如此多的案底,再加上盗窃文物和杀人……你觉得自己会判多少年呢?”

        “什么?”刘波猛地抬起头来。

        薄鸣盯着他的眼睛,冷笑着说:“这个鸽血红念珠,是你从博物馆里偷来的吧?孙亚男也是你杀的吧?”她当然知道这些不是她干的,她只是恐吓他,而且知道这样才能最快地达到目的。

        刘波慌了——因为薄鸣的样子像极了要随便把罪名栽到他头上就结案的样子——在他们的意识里,警察都喜欢这么干。他赶紧说:“没有!我根本不知道这个念珠是博物馆里的东西……我更没从博物馆里偷过东西!我也没杀孙亚男……这是我从孙亚男藏私房东西的地方拿的!”

        薄鸣心头暗笑,却装成不相信的样子:“你不要再狡辩了!”

        “我没有狡辩!”刘波急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又被小魏按下去,急得哇哇大叫,“那个地方真有……我可以带你们去!”

        令人意外的是,刘波说自己的鸽血红念珠是从老坟圈子里捡的,倒也不完全是谎话。孙亚男藏东西的地方竟然就在坟地。刘波说,孙亚男在死前,其实心理上已经出了很大问题,每天疑神疑鬼紧张到极致,总怀疑有人要偷抢她的财物,所以就把值钱的东西都埋在坟地的一角。听到这个后薄鸣微微地垂了垂眼帘,这和她预测的很相近啊。孙亚男可能是因为偷了鸽血红念珠,感到十分惊恐,害怕同伙会发现,并且追回鸽血红念珠。之所以要把其他值钱的东西也埋在坟地里,恐怕她因为某种原因已经把其中的一颗或几颗念珠脱手,害怕同伙会叫她拿其他东西抵偿。

        刘波说他经常帮孙亚男干点小事,对她一个大学生还要干这行当感到很奇怪,便有意无意地跟踪她。听到这里薄鸣冷笑着问他是不是想找机会占她便宜,刘波脸红了,在薄鸣犀利的目光下犹豫了一会儿才承认。

        警察们在刘波的指点下找到了埋东西的地方——那是在一棵长得像魔爪的怪树下。他们挖开泥土,看到一个箱子。打开来后却没发现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一些乱糟糟的杂物。警察们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全对刘波怒目而视,薄鸣的眼中更要喷出火来。

        刘波的脸顿时涨紫了,低头小声招供自己在孙亚男死后先是把她藏起来的现金花了,然后把好东西都偷出去卖了,这鸽血红念珠是最后一颗。薄鸣立即叫他交代这些东西的去向,包括花出去的现金总数——这些不仅是赃物,而且是证据,是线索。

        现场似乎就没什么事了。小魏把箱子提起,准备拿回去当证物保存。薄鸣随意地朝坑底瞟了一眼,猛然发现泥土有些奇怪——怎么这么松?赶紧拿过铁锹挖了几下,竟赫然发现下面的土层有被深色液体浸湿的迹象。她心头一紧,加快挖了几下,竟然发现下面埋着一具蜷成一团的尸体!

        这个发现出人意料,其他警察都愣了,刘波更是惊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因为怕破坏证据,薄鸣没有着急移动这具尸体,而是慢慢地把他身边的土挖开。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子,头上糊满了鲜血,看来是头部遭重击而死的。因为是深埋在土里的,所以暂时还没有腐烂。薄鸣觉得他的脸似曾相识,仔细一看,顿时心头一震:这不是李云清嘛!

        李云清是孙亚男藏戒指的蛇坑的代班管理员(在木长龄不在的时候)。在木长龄被杀后曾经被当作相关人员讯问,但是因为实在没有从他那里问出什么,也没有什么东西表明他可疑,警方就放弃了对他的调查。但是薄鸣对他颇有印象,现在知道看到他死在这里,不禁感到又惊讶又迷惑。

        看到这里有死人后刘波吓得屁滚尿流,拼命辩解说这个人不是他杀的,急得都带了哭腔。想也不是他杀的,如果是他杀的,他就不会把他埋在这里,再自己带警察来挖了。

        鉴识人员赶来把尸体运到了运尸车上。薄鸣静静地看着他们搬运尸体,一缕乱发在腮边被风高高地扬起。其实她一直怀疑李云清。现在他死在这里,证明他的确和这个案子有关。难道他就是逼问木长龄并杀死她的凶手吗?要是如此,他又怎么会死在这里呢?

        回到警局之后,薄鸣重新询问了鉴证科人员有关上次在木长龄家里找到的石碑护身符及里面的东西的鉴定情况。其实之前他们对这些东西的鉴定已经有了结果——就是在石碑护身符的符袋和里面的石头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作为线索的东西。里面的头发染了色,指甲上附着着指甲油。因为中国目前还没有规范的DNA库,他们没法确定这些是谁的头发和指甲,只能确定它们不是涉案者的头发和指甲,因此这些发现等于没用。他们之后也没有再反复鉴定,因此再度被薄鸣询问的时候只能讪讪地说结果依然一样。

        对此薄鸣也并不感觉意外,只是苦笑了一下,接着便和他们一起检视孙亚男“藏宝箱”里剩下的东西——那些都是女人用的小东西,也不知道她把它们锁在这里做什么。在箱子里比较触目的是一个音乐盒,看起来也不珍贵,但是制作得比较精巧。薄鸣把它打开,发现里面被做成池塘的样子,上面有荷叶和含苞的莲花——薄鸣听说过这种式样的音乐盒,一打开盒子莲花就会自己打开,并且放出音乐。然而她打开这个音乐盒的时候并没有听到音乐,莲花也没有打开。坏了?是因为埋在地下太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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