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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二场:革命雍王朝


楚非下了朝,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之前穿越过古代不错,但是还从没当过末代君王。

        最差的,也是个中兴之主。

        没经验啊。

        听朝臣的意思,是要保存有生力量,京都这边顽抗到底,还暗示他应该要出城“御驾亲征”。

        楚非:“……”几个意思?把我踢出去你们好再立一个听话的?

        最主要的是,他根本不会打仗……不要说排兵布阵了,给拿张地图来他都能看睡着。

        ——学过管理不假,地理烂也是事实。

        楚非陷入了穿越很多次以来最大的危机本来么,倘若没有上一个世界的意外,他还能安慰自己只是一天,区区一天,混过去混不过去都是那个样子,有什么好怕的?

        可经过了上个世界没有缘由的半年停留,楚非苦了脸:不早下个决定,万一明天睁开眼没能换个地方,说不定他就真得当一次亡国之君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对原主咬牙切齿:当什么皇帝不好,偏要当个昏君!

        还是个人人喊打自己的朝臣都忍不了的昏君!

        民生乱,肯定不是没有原由的,多半是官-逼-民-反;官吏敢这么作威作福惹出这么大的乱子,给整片江山上的草都点上一把野火,除了为首的昏了头,根本不会有第二个理由。

        身为“叛军”,自古打的也只有那几个旗号。

        楚非思忖了半天,觉得御驾亲征是不可能了,派几个忠心的将领去守好还有点用;摆空城计?笑话!

        堂堂一大国,败给叛军不算,竟然只为了守住一隅,在京都摆出这个架势。

        自古以来,只有迁都的皇帝,没有空城的国君。

        一个人的脸面不要紧,一个国呢?

        对叛军亮出亮出一国之都的空城计,无异于他那个世界里出名的两个党派对掐正凶猛时正-规-军高举白旗大喊投降,先不说外人怎么看,自己人都要把出主意的家伙殴死。

        除非真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否则空城计就是个空想。

        看眼眉前的形势,只能文官先顶上了。

        ——武官死战,文官死节。就算真的被叛军吓得屁滚尿流怂成一团,可要是被架到台面上,还是得流着泪抖着腿帮朝廷说好话。

        何况满朝文武,能走到朝堂上来的,不能人人都是不中用的玩意儿吧?

        要真全是那个样子,他就算是必须停在这儿也只能洗好脖子,临走前多吃点,吃饱好上路了。

        楚非稍微地对这些叛军生出恼意:有事不能直接跟天子沟通一下吗?不能先跟我们打个商量不要急着动武吗?怎么一来就想着革命呢?

        粗人!

        哼!

        他在心里给叛军扎小人扎得痛快,表面上一本正经什么也看不出来。

        龙辇行到半路,有宫人来报:“陛下,太后娘娘请见。”

        什么玩意儿?

        楚非倒抽一口冷气——亲娘啊,怎么还有个娘呢?

        他都想以头抢地了:怎么自从经历了上一个世界,他本来顺风顺水的人生就像脱-肛的野马一样飞驰着奔腾起来了?

        这不科学!

        再不情愿,也不能不给“亲妈”面子。

        楚非只好咬着牙谨小慎微地一挥手,摆驾到太后宫殿。

        太后寝宫。

        香炉冉冉,春红已残,夏碧欺上枝头。

        本是一副好图景,可惜山河动荡,看得人无端悲切起来。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说是谁的江山,其实究竟有谁又真的能做得了江山之主呢?

        太后侧头看着窗外情景,怔怔的,眼中渐渐腾起雾气。

        想当初,先帝在时,何曾这种事?都是她没能教导好麟儿,以致他恣意妄为,性情暴虐,才惹来如今这等灾祸。

        “嘶。”

        绣花时走了神,不被针扎破手指才是难事。

        身边的宫人二话不说,立即拿来干净的布条准备好。

        太后摆手表示不必,叹了一声:

        “知道疼才好呢。十指连心,我也不过是和先帝同心一次罢了。”

        她年轻时与先帝意见常常相左,没想到到了现在,黄泉地面两不相见,才终于同感了一回。

        还不如不要这种“同感”。

        这厢正交谈着,另一个宫人已经来回禀道:“太后娘娘,陛下驾到。”

        她点了点头,宫人飞速退下。

        门口,楚非一身玄衣长袍,踏进门槛,每一步都几乎顿了十秒以上,好半天,才纠结地、试探地喊了一声:“母亲?”

        太后听闻,十分愕然。

        自登基后,皇帝就再没有这么叫过她了。

        今天这么喊她,难道是……

        太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她捂着心口,勉勉强强地应了一声,点头:“陛下。”

        楚非摸不着她在想什么,可同样很惊愕:这个亲妈,她实在是……年轻得不像话啊。

        要不是看她跟自己长得真有几分相像,他几乎不敢认为这是原身的“妈”。

        说是姐姐还差不多。

        两人都无心寒暄,伺候的宫人就极有眼色地先摆好了茶点,手脚利落地退了下去。

        对坐半晌,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楚非只好先炸着头皮问:“不知道母亲把朕叫来,有什么事?”

        太后从头脑空白的状况下慢慢解脱出来,自忖刚才的猜测有些荒唐,尽管还有疑惑雍帝为什么突然这么叫,可也是定下了心。

        ——真要是江南也破了,他哪还会有空来跟自己叙话呢?

        太后暗笑自己方才的虚惊,虽仍有几分隐忧,但后宫不干朝政,她也不好问。

        只能道出先前目的:“我听内侍来报,说你近来有几分咳嗽,该让太医瞧瞧。”

        “……”楚非:原来原身还是病痨鬼?你不要吓我啊亲妈!

        ——他倒是把自己在大殿里的那声咳嗽忘得一干二净。

        太后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继续自己的话:“……我命他们熬了一盅雪梨汤,你须得喝了。”

        知道自己儿子从不耐烦这些事情,太后有些严厉:“虽是年轻,可也不能仗着底子好,就……你父皇他……”说着,就要垂泪。

        楚非手忙脚乱,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见太后身边的宫人比他反应快多了,安慰了几句,太后就一收帕子,脸上连点泪痕都没有。

        楚非:“……”

        他没来由地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宫里的女人,是要吃人的。

        出了太后宫殿,回到皇帝的勤政殿,看到被内侍拦在门外的几个风情万种各有千秋的美人,楚非打了个冷颤,都要被吓哭了——要是让他知道究竟是谁把他陷入这种境地的,他一定要给对方开一间染坊,给他点颜色看看!

        皇城外。

        一群“难民”就地扎营,坐卧间自有自的形态,暗含着几个阵型,一点也不因为没有危险就开始松懈。

        贺袁山看得笑意连连,压低声音对少姻道:“正经兵卒出身,果然不凡。”

        少姻听了,却不同于他想象中的附和,只是皱紧了眉头,声音更小道:“纵是如此,攻城之计,仍是少让他们参与。”

        自己人,才能真信得过;同是可怜人出身,才有同情之理。

        贺袁山也晓得这个道理,但他既然出口夸赞,原意就是希望少姻能附和一下他,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没能想到等来的是这么一句,顿时就有些不高兴。

        脸上的笑意微淡,他点头到:“少军师说的是,我明白。”

        看出他的不开心,少姻也不得不再语重心长地安抚道:“我知主公心中自有沟壑。然兵之于民,终究不同,中或有朝廷奸-细,若其心计深沉,也未可知。主公仁善,可焉能知宵小如何回报恩义?”

        给一颗糖,敲打一榔头,再给一颗糖。

        起义大半年,少姻对这种事已经是做得不能更顺手了。

        贺袁山果然心满意足,笑到:“少军师所言极是。我自当防范。”

        说着,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绵绵情意,温柔诚恳。

        少姻背过身,只当没有看见。

        她早已立下誓言,此生不能为死者报完大仇,绝不披帔待嫁。

        如今那些昏君庸臣的头还在肩上,她如何能言及此事?只能视而不见。

        ——她还不知道,穷尽一生,她终究也没报得了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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