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命案缠身
舒化天嘴上安慰着上官月，心里却在安慰着自己。
在他的记忆中，炎晔虽然表面冰冷了点，但是，极少见到他有如此严厉的时候。
更加令他不安的是，姬无涯提到了炎晔的母亲，一个刚生下孩子不久，便抛弃了自己的男人和孩子，跟着另一个男人远走高飞的女人。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尘世之中，已是无法原谅的背叛，更何况是仙云缭绕，不可亵渎的炎云城呢？
发生在炎云城也就罢了，偏偏又发生在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炎云城主身上。
更加可恨的是，女人在走之前，还偷走了炎云城中唯一一件，不能被炎月镜追踪到的法器，和一个凡尘的男人，天上地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是炎晔和他父亲心头，永远也无法释怀的禁忌，更是整个炎云城不可碰触的禁忌。
然而，此刻，竟然有人不知利害地碰触这禁忌。
想到这里，舒化天的眉头皱得更紧，连他自己都无法继续安慰自己。
但是，他的眉头忽然又舒展开来，离开炎云城太久，他差一点就要忘记，炎云城的人，是绝对禁止，不经允许就带人回去的。
然而，他舒展开的眉头，忽然又皱了起来，现在炎晔已是炎云城主——整座炎云城最有权势的人，他若是想带一个人回去的话，已经不需要经过别人允许，炎云城中，已经没有人能够凌驾于他之上。
……
就在舒化天垂头丧气的时候，一道灰白色的光芒，电光火石般地亮起，光芒消失的时候，炎晔和姬无涯已回到众人眼前。
上官月一把扑到姬无涯怀里，粉拳捶个不停，娇嗔道：“无涯哥哥，你跑到哪去了？害的人家担心死了！”
姬无涯温柔地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只是和炎老前辈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聊了点事情！”
炎晔盯着缠绵不已的两人，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
那一抹诡异的光芒，刚好被舒化天瞧在眼里，心头一震，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瞬间灌满了整个身体。
上官月不满道：“什么天大的事情，还非要躲开大家说？话也不说清楚，就不见人影了！”
姬无涯捏了捏上官月的鼻子，唇红齿白地笑道：“怎么了，月妹？生气了啊？”
上官月推开姬无涯，撅着嘴巴道：“谁生气了！我才不会跟招呼也不打，就玩消失的人生气！”
姬无涯拉起上官月的手，柔情万种地说：“月妹，我已经答应过你，再也不会消失的……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每一个男人，在哄心爱的女人的时候，都会山盟海誓地说永远，也信誓旦旦地以为，自己可以陪她到永远。
可是，永远到底有多远呢？
每一句动情的永远，都是怦然心动，汹涌澎湃，情到深处的幻觉。
每一句认真的永远，都代表着无限的伤感，以及无限的谎言。
每一句美丽的永远，都是披着糖衣的定时炸弹，直到再见之后，才触动开关。
聪明的女人，总会对永远避而远之，然而，仅仅局限于浓情蜜意之前。
恋爱中的男人都是诗人，女人都是小孩，永远则是一颗五光十色，诱人垂涎的糖果。
上官月也是恋爱中的女孩，自然无法拒绝这样美丽的一颗糖果，天旋地转地跌入姬无涯怀里，眨着眼睛，娇滴滴地说：“无涯哥哥，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姬无涯的心头一阵摇曳，如果只有他们两个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用嘴巴堵上对方的嘴巴。
然而，此时此地，他却只能强抑心头的怅惘，含情脉脉地画蛇添足道：“是的，月妹，我说的是真的。”
上官月忽然意识到，还有不少人站在旁边，不由地自面颊红到了耳根，离开了姬无涯的怀抱，羞声道：“谁管你真的假的！我只关心，刚才你们躲起来，聊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姬无涯笑道：“惊天动地的大事倒真没有……只有独山紫蛟的行踪而已。”
除了舒化天以外，众人心头皆是一震，上官月眉飞色舞道：“什么？你们发现独山紫蛟的行踪了？”
姬无涯喜上眉梢地说：“是啊，炎老前辈的炎月镜，已将银线的方位，显示的一清二楚。如果不出预料的话，银线的位置，就是独山紫蛟的位置。”
上官月摇着姬无涯的胳膊，撒娇道：“那你快点告诉我啊，无涯哥哥！人家可是等得花儿都谢了！”
姬无涯坏笑道：“急什么，月妹！等我们到了，你不就知道了吗？”
上官月赌气道：“哼！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今天就待在这里不走了！”
姬无涯无奈地笑道：“好吧！月妹！那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就先告诉你一个人！”
上官月一听要讲悄悄话告诉她，瞬间眉开眼笑地将耳朵凑了过去。
姬无涯的悄悄话还未说完，上官月已经移开耳朵，撅着嘴巴叫道：“什么？！S市！无涯哥哥，你——你是故意逗我的吧！”
炎晔淡淡地接口道：“姬无涯没有骗你，银线现在的确在S市。”
……
马大闯做梦也没想到过，自己竟然会被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察，从温暖的被窝里揪出来。
灯光暗淡的审讯室里，戴着沉重手铐的马大闯，满脸震惊地盯着电视屏幕里播放的监控。
一个面色铁青的警察道：“马大闯！监控里的人，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谁吧！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马大闯欲哭无泪道：“张……张警官，昨晚下班，我直接就回家了，根本没有在那里停留过啊！”
张警官道：“直接回家？你是几点到家的？”
马大闯道：“我……我八点下的班，到家八点半的样子，饭都没吃，就直接上床睡觉了！”
张警官冷笑道：“马大闯，法律面前讲究证据，你说八点半到家的，有谁能给你作证？”
马大闯道：“我们小区门口看大门的老张啊！昨晚回去的时候，他看到我了，但是我昨晚太累了，就没有跟他打招呼。还有……还有我们家楼下的老李，我上楼前，他提着鸟笼子下楼，不知道是不是又跟老伴儿吵架了，我和他说话，都没有搭理我。”
张警官道：“你说的都是小区里的邻居，挑个关系近点的吧！你媳妇呢？她看到你回去了吗？”
马大闯道：“我们最近两天在吵架……昨天到家，看到她在厨房炒菜，我叫了她一声，她没有搭理我，我以为她还在气头上，就直接回房睡觉了！”
张警官道：“马大闯，你确定自己说的都是真话吗？”
马大闯道：“千真万确啊，张警官，我说的句句都是真话！”
张警官“啪”的一声，将一个本子扔在马大闯面前，冷笑道：“马大闯，这是你媳妇的口供，你自己看看再说！如果觉得还不够信服的话，我们可以将你口中的老张和老李叫过来，给他俩再录个口供！”
马大闯刚翻开媳妇的口供，面色就变了，张口结舌道：“张警官——这——这一定不是真的？我昨晚不是十一点多才回去的！更没有去卫生间洗带血的衣服啊！她——她一定是还在生我的气，故意要让我吃苦头的！”
张警官嗤之以鼻道：“哪有媳妇会傻到在警察局里，开自己老公的玩笑！”
马大闯哭丧着脸道：“实不相瞒啊，张警官，前天晚上我去洗脚店洗脚，被媳妇抓到了，大闹着要离婚呢！”
张警官道：“洗个脚就闹离婚，有那么严重吗？”
马大闯低着头，吞吞吐吐道：“不……不是一般的那种洗脚……”
张警官叹了口气道：“其实呢，鉴于这段监控录像，还有你媳妇的口供，我们就可以将你直接提交给法院，然后判定你的罪刑！但是，既然你要狡辩，又找了这么多借口，我们就将老张和老李也带来录个口供，好让你彻底认罪。”
马大闯感恩拜谢地点着头，在黑暗中，依稀看到了一丝光明。
张警官走出审讯室前，忽然定下身道：“马大闯，鉴于现在受害人的尸体还没找到，如果你能够主动坦白罪行的话，政府还是会宽大处理的，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
马大闯翻着老张和老李的口供，双手痉挛般地颤抖着，面无血色地摇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老张明明看到我了啊！老李也明明听到我叫他了啊！他们……他们为什么要串通起来害我呢？”
张警官冷哼道：“马大闯，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痉挛，扮演起精神病患者啊！”
马大闯失魂落魄地摇着头，咧大了嘴巴道：“张警官，我真的是无辜啊！”
张警官满脸严肃地说：“每个犯罪分子都说自己是无辜的！”
马大闯无辜地摊开双手，激动地辩解道：“张警官，你看我这体格……你看我这体格！怎么可能伤得了韩金虎呢？视频里那个人肯定不是我啊！”
张警官将一份崭新的，散发着油墨味道的早报，掷在了马大闯面前，绷着脸道：“我看你的体格，不是一般的好！连手指头都没动，就做了见义勇为的英雄！这会儿又何必谦虚呢！”
马大闯叫苦不迭道：“张警官，昨天制服小偷那件事，真的是意外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现在的记者，为了吸引眼球，都喜欢添油加醋，故意夸大事实，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张警官皱眉道：“是吗？就算记者喜欢添油加醋，难道现场群众拍下的视频，也是PS过的吗？”
张警官将手机递给了马大闯，里面正在播放的，正是小偷被马大闯弹飞的那一幕。
马大闯目瞪口呆地拿着手机，彻底地说不出话来。
张警官不解地摇了摇头，叹气道：“唉……昨天还是见义勇为的英雄，到了明天的报纸上，就是毁尸灭迹的杀人犯了，这个叫刘心的记者，饭碗也是端到头了！”
房间里再次陷入死寂，正在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轻的警察走了进来，凑在张警官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
张警官冷声道：“马大闯，韩金虎的尸体已经找到了，刚刚在陷虎坑的施工现场被发现的，等下我们会将他身上提取出的凶手指纹，与你的指纹进行对比，如果这个再完全一致的话，我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如果你想起了什么，最好现在就交代出来，我还是可以为你争取坦白从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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