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梁泽辰上前一小步。
女人冷漠地转回去。
“我要，我就要。”急切的熊孩子用手砸女人。
梁泽辰握着手链的手还未完全拿出衣兜，看到这样的场景，心脏被倒入凉水，疼得让眼睛快要流下泪来。
“小朋友，没有一块钱的了。”老板重复。
梁泽辰嗓子眼塞了棉花，他艰难转身，同时肚子“咕咕”叫。
“这儿有个一元的馒头。”老板喊住男孩。
“谢谢叔。”梁泽辰递上钱。
“这次买给你，再拼，滚回家。”女人威胁熊孩子。
梁泽辰向家的方向继续走，咬一口包子，是肉包。眼前的事物越来越看不清，脸上一凉，原来是泪流下。一滴泪，也只能是一滴。
走了几步，梁父快步走过来。
梁泽辰看着梁父经过自己，走向那个女人。
“你有什么事。”女人满脸厌烦挪动到人少的一处街边。
距离远了，听不清。
梁父伸手比了个数。
女人神情激动，开口大骂。
“窝囊废……你也好意思……”
梁泽辰走向熊孩子，“卖手链了，买一个吧。”
熊孩子蔑视一眼梁泽辰，转头。
梁泽辰微笑着继续道：“你妈会喜欢的，她一高兴，给你买任何想要的。”
熊孩子心动了，“你这个多少钱。”一副买你东西是瞧得起你的地主样。
“五元。”
“这么贵！”熊孩子表示你抢钱啊。
“四元，不能再少了，再少就亏本了！”
听到这，熊孩子犹豫了一下，小眼珠转了转，掏钱买下手链。
女人大声喊熊孩子，熊孩子应了一声，小胖腿踏踏。女人牵着小胖墩，说教着，小胖墩送出手链，女人想起了什么，问小胖墩后，回头看梁泽辰，一眼便转过去了。接过手链。他们一起走了。
当手链被接受的那一刻，我以为我会非常开心，可是为什么，更多的是难过。梁泽辰紧紧地看着那对母子走远。
“没出息，不就是个女人。”梁父不屑道。
梁父快步向前走回家，梁泽辰在后面加快速度地跟着。
从前有座土房子，房子里有个妇女和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爱听妇女讲故事，房子旁有许多地，妇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一天，妇女不见了。
小男孩焦急地找呀找，妇女的身影从此不见。直到有一天，男孩听到了这个。
“啧啧，你是不晓得，梁家那个儿媳妇跑了。”
“真的！你可别瞎说。”女老人眼睛闪亮亮，期待下文。
“还能是假的不成，前几天，上面那家婆娘去隔壁村，结果怎么着！看到梁家媳妇在有家里做饭。”
“帮工也有可能的嘛。”
“天，现在肚子里都怀着个娃。”
“可怜梁家那孩子，这么小没了妈。”
“要我说，这女人也是没脸没皮，什么都没有，提着个包就进那家门。梁家那会也一样，啥都没有。”
“梁家小子在外面，几年不回家，也不寄点钱。”
“梁家有地，饿不死人。”
“是呀，不知怎的，以前那媳妇夜里哭地大发，十里村都睡不着！”老人声调抑扬顿挫，吸引了周边人注意。
梁泽辰在门后面，忍住哭声，嘴唇禁闭，牙齿上下快速接触分开，眉毛向中靠拢紧皱，眼弯如低桥，泪如流水，一去不返。
手链被发现在女人的枕头下面，几去秋又回，手链断了，好似今生母子缘分。
窗户传来咚咚声，梁泽辰停止了回忆。起身打开窗户。
“小梁子，接住。”时匪嘻闹般喊人。
梁泽辰伸手接住那个东西，黑色塑料袋包着，看不出什么。
“这什么？！”梁泽辰大声问。
“什么？不用谢，记得看。”
“大晚上的，吵什么！”邻居大婶不耐烦地吼。
“再见。”时匪挥着手跑了。
梁泽辰掂掂手里的袋子，猜不出是什么。
把袋子放在桌子打开，一层黑塑料袋剥开，露出一点红色，又一层红塑料袋。
“幼稚。”
梁泽辰一层层解，东西越来越小。最后一层塑料袋了，打开，出现一个被透明胶裹得看不清里面的圆球球。
三根头发垂下。
梁泽辰举起研究了一下，找到一条胶带，开始了拆胶布之旅。
漫长的时间过去，胶布球变得如一个大拇指半截般大小。
梁泽辰怀疑时匪耍人，抱着对时匪最后一丝信任，他继续解。一个白纸团出现，将它撑展开。中间包着一条男士手链。
纸上写着“生日快乐。”纸末尾有三人署名。
看向外面，清冷的月光照在了大地上，水中藻荇交横，原来是竹柏的影子。
如果不曾触及光的温暖，也许我能忍受夜的寒冷。
https://www.bqwxg.com/wenzhang/22785/22785293/10619919.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wxg.com。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wap.bqwx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