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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残花败柳,欲语还休


狠绝哪及入世妇,妖贯偏山妪贯营。

        毒妇最毒的不是手段,毒妇最毒的,是为达目的前的未雨绸缪。

        江南第一行院,坐落在水城江边,满院围着的是四季不结冰的湖水。

        春来柳树抽芽,浮萍蔓江。

        能让家鸭畅游的湖水没有冬天那么寒冷,也没有夏天来那么凉爽。落水后少说也会被刚开春的温度折磨到神志不清,久久无法下榻。

        嬷嬷说,

        “谁要是还敢打着情爱的名号割-腕跳楼,咱们家的“第一美”就是你的下场。”

        每年都有人从行院里跳下去,有的被捞起来送往官家,有的就沉在湖底,生生世世做行院的怨鬼。

        院里的女人们害怕极了,因为每次跳湖的人,都是院里的“第一美”。

        女人们不敢争奇斗艳,也不敢妄生嫉恨。死去的共事,就是最好的警示。

        所以楼中上下人人都知道安分守己,都知道排遣情绪。

        林惘不知道。

        他只知道,嬷嬷每天都会让人来自己屋中清扫打理,来人不许自己开窗,也不留任何茶壶酒盅,瓷器锐物。

        他疑惑的问楼中女子,但她们只说,嬷嬷会把他保护的很好。

        …………

        那日,女人们看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迈进行院,本该一拥而上,可看见男人阴鹜的脸庞,和他散发出来的浓烈壮阔的屠戮之气时,又都艰难的避开。

        女人们惶恐,每次有这样的男人来院中,就会有一个共事遭殃,要是运气不好,整个行院都要遭殃。

        那个男人,如同鬼魂附体,每走一步,身后成百上千的厉鬼就会朝着两旁的女人龇牙咧嘴,吞噬周围一切生机。

        楼中上下随着男人一步一步走向“第一美”的脚步声变得越发安静。一直在帘中窥伺的嬷嬷却嘴角微扬,被脂粉掩盖的衰老的面庞皱出得逞后愉悦的表情。

        女人们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顶楼,男人们则露出看戏的神情。

        门被推开,不到一瞬,屋子里传来男人的惊呼,又过了一会儿,行院外传来湖边商贩叫喊着“有人落水了!”的吼叫声。

        院中顿时乱成一团,大门处黑压压一片。

        …………

        林惘在阴冷的地牢中醒来。

        地牢里潮湿昏暗,干草成堆,自己背靠墙面的衣物,已被浸满黑色的泥水。单薄的衣衫拢不住温暖,散不了严寒。

        直到林惘抬头,才发现牢中还有一人。

        那人,是自己朝思暮想,做梦也愿日日梦到的——

        英雄。

        可是,为何英雄要如此待我?英雄不认识我了吗?分别多年,连自己的脸也认不出来了吗?

        杨怀衍嗤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即便化成灰,自己也能认出来。

        面前的男子,容貌和往日差无分毫,只是身躯长大,五官长开,那勾人又妖娆的神情如今更甚,眉眼间还杂糅着许多自己无法理解的情绪,一如疲倦的妖狐,一如绝望的弃妇。

        无论怎么变,自己都认得出来。

        “我问你,当日之事,是不是你做的?”杨怀衍单手捏住林惘的下巴,用力迫使他抬头。

        看着林惘眼里潮气蕴盈,杨怀衍努力平复过的面庞差点碎裂。

        我信你的,只要你说一句,说一句不是你做的,我就能放了你,帮你查清真相,帮你做任何事……

        只要你说一句不是你做的,就好。

        这三年你是什么样,我不在乎,我只需要你亲口告诉我真相。

        杨怀衍现在犹如身处烈焰和寒冰的交汇处,迫不及待想打破林惘强装的镇定,连猩红的眼里也浮现一丝哀求。

        林惘不可能给自己最坏的答案,他的为人自己最清楚,只要林惘脱口而出,自己和他就能轻易回到从前,过他们最想过的生活。

        可在自己面前的林惘,嘴巴微张,吱呀不响,望着自己的腰身,露出一副呆滞的神态。

        林惘,你究竟在等什么?!

        林惘不明白他说的“那日”是什么意思,回顾自己和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并没发生任何让他愤怒到囚禁自己的事。

        自己唯一觉得有愧的,就是那日在行院,自己第一次被男人搂抱时没有反抗的样子。或许就是那日?自己无力反抗,更没有多余的精力反抗……

        正当林惘张口要答时,抬头侧目的一瞬间,瞟见了杨怀衍腰侧佩挂的,金色的令牌。上面有龙锦祥云,皇家细纹。刺眼的色泽,在阴暗的牢房中,折射出皇家命脉的光芒。

        怎么想不到,也不敢想。

        当初丞相给自己安了一个侮辱幼童的重罪,自己在行院中百思不解,丞相的这个罪名,到底是什么意思?

        回想起那晚,明明只有一个女孩和自己打闹,为什么丞相第二日就知道自己和他女儿独处了?

        想来想去,林惘都只能把嫌疑归结给那晚在拐角处,佩戴金色令牌偷窥自己之人。

        行院的里的每一天都不好过,自己却偏要靠着对母亲的思念,对那晚不明之人的疑惑,和对杨怀衍的眷恋度日。

        三年如一日的活在过去,三年如一日的在想当日之人是谁。

        现在,那人就在自己的面前。

        我不信,我不敢信……

        再累再折磨都撑到了英雄来见自己,无论英雄对自己如何,他想怎样,自己都能照做。

        可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当晚之人会是他?

        痛苦和绝望压榨出林惘最后一点理智和道德,一把名为信任的尖刀布满荆棘,如同刺入母亲心脏时一样刺进自己的身体,再突然拔出,刀面的倒刺嵌满了血肉内脏,心中的城墙坍塌,断壁残垣完全暴露。

        林惘艰难的点了点头,发出嘶哑的声音,道:

        “嗯……是我做的……”

        语闭,一记耳光扇在林惘脸侧,钳住下巴的手也沾上了林惘嘴角流出的鲜血。

        地牢中窸窸窣窣。

        一开始是巴掌声,后来是唇-齿相抵,交融汇聚的接吻声,再后来,就是粗暴的摧残声。

        残花败柳,欲语还休;甘露骤落,雨降巫山。

        纠缠,折磨,痛苦,泯灭。

        林惘和杨怀衍的第一次,在林惘一的悲鸣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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