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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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创造者和毁灭者，一分为二之物。创造一个整体便要毁灭一个整体，这可是你们自己定下的规矩呢。”&1t;/p>
将黑白二色的两个手球在手中玩弄着，自称是博士的什么像是为了嘲笑它们的愚蠢一般，突然停下了活动，手上逐渐用力，这让两个手球相互之间抵着出破碎的声音。&1t;/p>
“创造和毁灭各作一半，合二为一之后把它变成一个不断自生自灭的养殖场，然后自欺欺人的说那是世界。最后还自称是造物主？圣典那种垃圾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还真是好脸皮。”&1t;/p>
博士满脸愉快的说着，随手把手球捏成晶莹的粉末。&1t;/p>
“啊呀，不要觉得我是在帮他们哟，格蕾丝。”&1t;/p>
至少是在躯体上，博士表现出了淡笑着看向桌对面的黑色女性的反应。&1t;/p>
“啊啦~要是打算用【优雅】作为名字代称，那么对妾身还真是厚待呢~”黑色女性捂嘴轻笑，但她的下身并不是坐在椅子上的，而是以某种近似于溶解的状态，像是液态生物一般附着着。&1t;/p>
“闲话不多说，若是有什么打算便直接说明比较好。”那是一位身上被金属装甲和不时燃烧的蓝色能量流覆盖，装甲头部后方不知是否是有意的露出了金色长，只能从声音听得出是女性的某种生命体双臂环抱胸前，站着悬浮在桌子右侧。&1t;/p>
“不过要是敢提【】的事，就算拼命也要干掉你。哪怕事后你说这是分身，也要干掉你。”浑身散出硫磺和尘埃的气息，能让正常人因为缠绕着的【恶臭】而窒息的，像是燃尽而使得红乃至是一身的风衣都变得老旧，灰烬的骑士松松垮垮的躺在左侧椅子上，他一边把坍塌成灰烬的手装了回去，一边准备拿出腰间的短霰弹枪。&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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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来了。”&1t;/p>
“之前的事，失礼了。”&1t;/p>
“应该说是我得了便宜才对。”&1t;/p>
“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1t;/p>
虽然很在意为什么好像全深渊市就这么一个饭馆，不过因为理亏所以好好道歉了，但是怎么看都变成了一种她反而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道歉的样子，果然是因为价值观不同吗？&1t;/p>
“嗯，和伊格的抛弃子嗣聊得很愉快呢。”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话多不合时宜的尸龙被猎鹰一剑戳穿了肾脏，“这可以换一只手机哦。”好像痛苦根本感觉不到一样。&1t;/p>
“三个人。”猎鹰很明智的不去理会尸龙，正常的说了一声，“给他准备多一些饭，安胎的。”&1t;/p>
原本还以为猎鹰是特别正经的类型，不过没想到不正经的时候这么厉害……&1t;/p>
“这么说的话确实算我的？”尸龙那让人难以理解的脑回路又开始运转起来，“不过这么说的话，算断袖之种还是正常生殖？虫子的话既然是产卵的那估计是母虫，也就是说…”&1t;/p>
嗯，在他还没说完的时候，猎鹰一爪抓爆了他的头，稍微有些手滑所以我也朝他心口打了一拳，听声音肋骨应该都碎了。&1t;/p>
“呃……”刚刚复原的他还是一脸轻松愉快，但我和已经黑了脸的猎鹰打算出杀招之后他十分果断的就说，“我不该外遇。”&1t;/p>
事后想起来，我从没这么朴实无华的用过这种格斗技，如果要说怎么才能用出来，我的心得我想对大部分已婚甚至未婚的女性来说都很简单，这是一种自内心的本能反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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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关系很好。”喝了一口大概是薄荷茶的淡蓝色液体，坐在柜台的老板娘把蛇眼眯成一条线，完全是一副即将冬眠的蛇的样子。&1t;/p>
“应该算吧。”因为有些意外我为什么会突然暴起，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1t;/p>
“说起来，你母亲是叫什么？”她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1t;/p>
因为不是特别需要保密的事情，我也没怎么停顿就说出来了，“弗莱舍尔。米歇尔?冯?弗莱舍尔，和我爸结婚之后改姓程了。”&1t;/p>
“你认识山田浩二吗。”&1t;/p>
“我妈没提过。”&1t;/p>
隐约听到老板娘嘀咕了一下什么，她放下了薄荷茶俯下身在柜台底下找了一会，“找到了。”&1t;/p>
“什么？”因为被她吸引了注意力，好奇心有些起来了。&1t;/p>
老板娘涨红了脸，抱起一只比我手臂粗三圈以上的左臂臂铠放在柜台上，只是轻轻松开手就让柜台震动了一下，她擦了擦汗，“山田浩二辈分上算是你叔叔，这是他的东西，送你了。”&1t;/p>
“唔——”本来应该要推脱的才对，但是确实有种奇怪的吸引力让我去关注它，于是我认真打量起来这个臂铠。&1t;/p>
整体有一种像是恶魔的风格，比如那些不正常的雕纹和手指部分明显的非人化，要是不是特意做成爪子的武器，那么估计真的只有长着爪子的什么生物才能穿得上这件异常的臂铠。金属部分透出一种金黄色，但闻起来却是一股铜味，而且硬度稍微摸了一下，像是某种合金一样，只是试着勾了勾一只手指的部分，轻的就像什么都没有，但把整个臂铠抓住却根本提不起来，认真看的话好像手心部分镶嵌着某种有孔的石头，整个臂铠呈现抓握状，就像是原先穿着的人至死都紧握着什么东西。&1t;/p>
然后，或许是下意识的一个反应，我用力把它抓了起来，看了一眼臂铠内部。&1t;/p>
那里面，有一只赤红的，不属于人类的手臂，可能是切口比较倾斜的关系，手臂部分留下的比臂铠短得多。&1t;/p>
“……茨木童子之臂。”因为这是一件日本的武装，我在搜索了一下可能的情报之后，把我的判断说了出来。&1t;/p>
老板娘则是又恢复了那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喝着薄荷茶，“答对了一半，那也是你父亲亲自从山田浩二身上砍下来的手臂。”说到这里，她睁开了眼。&1t;/p>
“山田叔和我爸应该不是一个势力吧？”我把那只手放回了柜台上，现在双手居然感到有些脱力。&1t;/p>
“立场不允许，不过他们交过手也算有交情。”老板娘把薄荷茶彻底喝完，呼出一口薄荷味的气，“山田浩二全盛时期可是了不起的怪物，能被你父亲断臂算是了却心愿了吧。”&1t;/p>
“山田叔全盛时期究竟多强？”&1t;/p>
“好问题，嗯……”老板娘认真想了想，“大概肯烧命的话，一下打碎版块都行吧，不过里世界的事钢之创造神会干涉，你父亲用洪荒图把战场拉到画中天地才能交一次手。”&1t;/p>
有些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唾沫，“上帝之杖级别的战斗能力……”&1t;/p>
“山铜、绯金、茨木童子之臂、杀生石、童子切安纲，”老板娘轻轻抚了抚臂铠，像是在回忆什么而看着那些金属，“山田浩二和你父亲一战，仅仅是他皮外伤流的血落在地上就引出百鬼夜行的阵仗，最后他以示敬意，全力以赴还成功把前鬼的虚像呈现在世上。”&1t;/p>
“老爸该不会也那么夸张吧……？”在这一刻我一瞬间以为这都是命，我就是那种小说主角一样，而且套路是爸妈是强力外挂。&1t;/p>
不过压根没可能。&1t;/p>
“你父亲是外道，也正好因为是外道，从结果上赢过半招。”老板娘很无奈的露出了你想多了的表情，“你父亲根本就不是靠谱的人，这事你应该知道。”&1t;/p>
“也对。”一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这老爸有期待，一边看了一下尸龙那边。&1t;/p>
猎鹰已经暂时把那套白色强化服藏到了我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次元口袋里，她穿着那身工作服坐在尸龙对面，因为恰好是背对着的，我看不出她的表情是怎么样的，不过看她时不时帮尸龙喂饭，应该是很开心吧。&1t;/p>
尸龙倒是一脸轻松的在吃东西，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对自己体内变化的不安，这家伙明明岁数应该和我差不多才对，该不会是那种见识很多的麻烦类型？&1t;/p>
“呼姆，那小子其实心里没底哦。”老板娘突然说了一句。&1t;/p>
听到她说的我有些没法理解，因为尸龙怎么看都是那种想什么就做什么的随性的类型，“看起来不像。”&1t;/p>
“有些人不是光看表面就能看懂的。”老板娘趴在桌上，像是打算午睡的猫或者冬眠的蛇一样懒散，但眯着的蛇瞳认真看着尸龙那边，“他一直都很心虚，但是他通过强迫自己轻松愉快来掩饰这一点，如果不是特别训练过，我想他已经习惯性做过很多次这样的心理调节了。”&1t;/p>
听了老板娘的话，我有些惊讶的反复审视一下尸龙，用有些不确定的口气，“他那么倔强？”&1t;/p>
“男人可是不稍微要一些面子就活不下去的生物哦，哪怕是那种连初号机都不肯开的，他也是会在某些方面好面子的。”&1t;/p>
“虽然对得出结论的依据感到奇怪，不过我暂且相信了。”&1t;/p>
总觉得老板娘好像对某位很有意见，为了避免话题跑偏我主动把话题打住。&1t;/p>
“说起来，老板娘你为什么会信仰的是札特瓜呢？”我把之前听到过的名字从记忆里拿了出来，用来重开话题，“明明是伊格的使者？”&1t;/p>
“它比起吾主野蛮得多，”老板娘索性把眼睛闭上，但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在忍耐愤怒，“它只是个该死的小气鬼，那连自己的蛇之形都变得扭曲的疯子。我们仅仅是听闻吾主札特瓜的名讳，在人类时间不到三个小时后，一大半都死了。那没底气的蠢货，就为了阻止我们投靠伟大的札特瓜——就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明明对它而言不会有丝毫影响的事情……”她说着逐渐从正常的聊天变成了某种恶毒的呢喃，像是受挫的蛇类远远看着伤到它的猎物而出的、深沉的阴郁叫声。&1t;/p>
本来还在想要不要过去稍微安慰一下，不过看到在厨房忙碌的两只无形之子在碰来碰去的交流了一下之后，其中一只暂且称为黑1的无形之子就软乎乎的爬了出来，伸出触手挥了挥让我不要担心，之后爬到老板娘身上，像是毯子一样披在她身上，时不时伸出触手帮她拍拍头。&1t;/p>
“呜呜——”被黑1安慰了一下老板娘开始趴在桌上哭了起来，而黑1还是忠实的执行自己的本分。&1t;/p>
伊格你个小气鬼难怪会输。&1t;/p>
札特瓜这边哪怕是个……唔，厄加斯好像说是眷族。&1t;/p>
嗯，札特瓜这边就算是个眷族，在深渊市呆了这么久都是暖男了，愚蠢的美洲土著神你除了和电影里一样给人下咒，或者派蛇咬人，你还会做什么？&1t;/p>
把山田叔的断臂抱住，我从柜台边上退开，看了一下正在吃东西的尸龙。&1t;/p>
很难想象，他是个一直都在害怕的人呢……&1t;/p>
要不要稍微对他好一点？&1t;/p>
还在这么想的时候，本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看这里。&1t;/p>
于是我稍微看了看那个方向，在正常的视觉下只是墙上贴着的破旧海报而已，但是认真地看的话——&1t;/p>
我用尸龙说的那种认真的观察方法看了一下那里。&1t;/p>
那里趴着一只类似于抱脸虫一样的节肢类生物，看不出来哪里算是尾巴，不过有很多在两侧的白色足，至于身体的部分应该是最顶端的一小块有些突出的长条状，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到处乱跑的肋骨一样，身上也没有尾巴或是口之类的器官，完全不知道它在生物学上到底代表着什么，地球上的生态圈应该不会诞生这样的物种。&1t;/p>
而且，它身上缠绕着一层以某种频率闪着电光的电流层，尽管不知道那是什么原理，但应该就是这个电流层的部分在干扰人类的正常视觉，而我说不定看到的也不是它的实体，只是看到了那层电流层勾勒出的样子而已。&1t;/p>
唔，怎么办呢？&1t;/p>
这只奇怪的家伙应该是刚刚才进来的，而且趴在海报上躲着偷偷看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害虫诶？好歹我都看过去了，而且一副已经现它的样子了，它还是坚持的看着这里，完全像是个刚好进城的乡下虫。&1t;/p>
不理它的话应该会自己跑掉了吧。&1t;/p>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正经的打一下把它吓跑吧。&1t;/p>
我刚刚抬起拳头，准备出三步必杀之类的可以一边靠近一边蓄力的格斗技。&1t;/p>
尸龙就擦了擦嘴站了起来，“食物储备足够了，接下来我们去活动一下。”&1t;/p>
被他打断了之后我很快收回拳头，看了一下饭馆的挂钟，看起来差不多到六点了，这家伙吃了好久诶！&1t;/p>
“警察抓凶手？”猎鹰说着起身，跃跃欲试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震荡剑。&1t;/p>
虽然比她慢了一拍，不过我也好好的握紧拳头举在面前，“街头霸王？”&1t;/p>
“我们去约会你们说好不好啊？”尸龙毫无廉耻心的一次性向我们两个说出了这种话，甚至完全没有半点现自己有什么问题的样子。&1t;/p>
虽然级不想去啊……&1t;/p>
但是老板娘之前说的话也挺在意的，反正还有三个小时左右时间，暂时用约会当幌子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好了。&1t;/p>
“好。”我面无表情的捧读。&1t;/p>
听到我同意之后，猎鹰整个人像是被拍了一下背的缩成一团睡着的猫一样，几乎炸毛般颤了一下，“嗯。”她用十分镇定的语气回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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