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喂喂，你不是吧？”尸龙一脸无所谓的抱怨着，“真的要听那个姓周的？不就只是砸了一栋楼而已嘛，根本不至于亲自过来收拾残局。”&1t;/p>
这家伙完全没有现都是因为他吗……&1t;/p>
我看了看他一点也不想出声，但猎鹰已经知道了我的意思，狠狠踩了尸龙一脚。&1t;/p>
“嗯哼。”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的尸龙摆出任凭处置的样子。&1t;/p>
看起来猎鹰是打算又从神奇的口袋里掏出什么枪械的样子，为了防止麻烦我咳嗽了一下，让他们停下胡闹的状态，接着我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面前。&1t;/p>
那是一栋什么高能量物体拦腰刺穿的大楼，因为有用特殊强化过的建材，除了被中间钻了个大洞之外哪怕玻璃都没损坏，此时从外面也能很直观的看到其实在外层是有装着外置白色金属板的，这些金属板根据周莫给的资料来看是为了反射光而特意装上的，本来因为里面的某位是夜行性，所以白天会直接全部打开，但昨天晚上——&1t;/p>
想到这里我再看了一眼尸龙。&1t;/p>
昨晚他闯进第一医院之后，先是很有礼貌的让前台小姐与周莫预约了见面，之后在周莫正从办公楼下到一半的时候，他十分愉快的在储物间外按下消防报警器，再在药房点了把火，接着拉开了电梯的门，从电梯井往上爬，撞开正在下落的电梯间底部，当着所有人的面再打开了电梯门出去，之后一声不响拽着周莫撞碎强化玻璃在空中滑翔前进，一口气撞穿三栋楼的玻璃，把周莫院长按在地上威胁，而作为维和者的钢之创造神人员在得到周莫的同意之后直接武装全开把尸龙打到平流层，使他一度停止生理活动，但很快又像是一具缝合尸体一样落下，在和他交手中钢之创造神人员现他无时不刻都在变强，于是干脆利落用阳电子破城炮把他打到环地轨道上，但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几丁质组成的六面体通过局域爆破带来的动能回到气流层，把外部燃烧掉之后摔成了渣，接着用更快的度恢复成人型，变成了和我见面时候那副鬼样子，周莫院长因为不想造成更大破坏直接同意了尸龙的要求。&1t;/p>
嗯，这栋大楼那时候本来应该已经卸下了金属板，里面的病人本来也已经有些正常人倾向，到达免疫期了，但是这栋大楼恰好在阳电子破城炮射的时候被打破了，当时并没有现，不过恐怕里面的病人已经因为精神紧张病情恶化，直到在灾后清点的时候周莫院长才接到整栋楼的通讯失灵的报告，当收到的时候也已经有一些人进去然后失踪了。&1t;/p>
除了第一医院成员特有的消除异常的能力，周莫院长和其他职工都是凡人，因此后续处理变得很麻烦了，而黑帮那边似乎也不肯把太多力量投入到修复这栋大楼里，在听到幻先生说了这些之后，嗯，虽然有些犯傻的样子，不过我来帮忙了。&1t;/p>
毕竟这个病房的情况根据幻先生说，只有两种方法可以收复。&1t;/p>
第一个是像【九人的黑幕】或是尸龙这种单凭实力碾进去，但是这样说不定会把病人一不留神捏死了也说不定；第二个就是我这种比较特别的人组成小队一点点攻陷，从周莫院长的说法来看这个病人根本无法阳光下活动，只要闯进去在照射不到太阳的地方把太阳灯布置好，一点点压缩他的活动空间，再在白天把所有金属板敞开，逼他只能出现在指定地点，就一定能生擒。&1t;/p>
那些力量太强的大前辈基本上都各自去那些极乐世界之类的地方了，深渊市这种奇怪地方基本上和民间企业差不多，而且因为深渊市的住民大多很奇怪的样子，好像名声也不好。&1t;/p>
换句话说，就算有大前辈估计也不会来帮忙，来帮忙也不一定能抓住病人，但像我这种比较厉害的就多一些，而且基本可以确保病人安全，所以周莫院长直接同意了这事。&1t;/p>
对于之前遇到的事情，我仔细想了一下之后，尽力没成为自闭症。&1t;/p>
要是成了自闭症，那我就彻底当不成正常人了，而现在这样帮忙善后也只是稍微帮个小忙，应该不会遇到太强的敌人，毕竟和尸龙那种一身嘲讽气息，或是猎鹰那样看起来就十分强大的特工比起来，我怎么看都只是普通人。按照这种恐怖电影的套路来看，要是我基本上会直接死在镜头都不露的地方，但换句话说，只要我在那之后混过去，而且顺势不出现战斗迹象，病人也只会把第一攻击目标从我身上转走，而我只要好好装太阳灯就可以了。&1t;/p>
刚刚确认好之后的行动，我转过头就看到猎鹰把身上公务员的衣服换成了一身……大概是动力外骨骼的白色强化服，不过说实话这根本看起来不像吧，厚度可能比棉袄还薄，身上也有一些奇怪的纹路正在光，但正好在猎鹰做完一套适应性活动之后，纹路上的光逐渐消失了，大概是一种同步状态吧。&1t;/p>
而尸龙则是仔细打量了一下我们，“这里现在有三个人。”&1t;/p>
诶？我还没来得及明白他什么意思，猎鹰又接了一句，“一个是吉祥物。”看她说话时的眼神大概是在说尸龙。&1t;/p>
“一个是德意志舰娘的私生女。”尸龙看着我说了一个我根本没听过名词。&1t;/p>
这俩人在搞什么？接龙大赛？还是说是我不知道的笑点？要不要配合着笑一下？&1t;/p>
虽然感觉好像很有病的样子，“一个是混沌分裂者派来的特遣队员。”我是看着猎鹰说的。&1t;/p>
“那么记住自己是谁。”猎鹰扔给了我一副耳麦，“德意志舰娘的私生女……嗯，”猎鹰先是沉吟了一下，很快的决定好了什么，“小心开着双翼机的帅气老爷子，还有不要靠近叫奥斯卡的猫神。一路顺风，Bismarck。”&1t;/p>
直到她说完我才反应过来，这好像是历史梗的样子。&1t;/p>
一边戴上耳麦，一边还能听到戴好了耳麦的尸龙在频道里说，“混沌分裂者的uTe，不要让基金会现你的活动，也不要忘了大人的指示。”听完之后猎鹰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两人看了过来。&1t;/p>
这两个家伙要不是在搞情报干扰肯定就是在胡闹……不过猎鹰不是那种会跟着尸龙乱来的类型，尸龙也是比较靠谱的来着。&1t;/p>
努力说服了自己，我也编织起给尸龙的话，“吉祥物，绝对不准越过你的职责，也绝不可以忘记你该去做的而去做你不该去做的。”&1t;/p>
“嗯——”尸龙有些惊讶看了我一会，然后走到病房门口，打量了一下一把用手打穿卷帘门，把它生生从中间扯开，“猎鹰，时间。”&1t;/p>
“现在是下午三点。”猎鹰直接报了现在的时间。&1t;/p>
“现在冬季，大概日光会在下午五点前后消失，早上七点到九点才会再次出太阳，现在直接进去的话我们如果没办法在一到两个小时内解决，那么除了撤出来就只有围着太阳灯固守十个小时以上了。”我把情报整合的分析说了出来，“你倒是无所谓，但是现在为止失踪人数包括后来闯入的在内，足足有八十三人，我和猎鹰很可能会遇到无法对抗的情况。”&1t;/p>
“而且病人因为某些原因暂时不会离开，”猎鹰显然也是有专门了解过信息的，“虽然可能是因为昨晚刚刚开始暴动而身体不是全盛时期，但很难想象一天不到就能彻底恢复。算上他彻底恢复时间是一天好了，再加上太阳出现这个自然条件，最佳闯入时间应该是晚上八点到九点。”&1t;/p>
“我知道，只是踩点而已。”尸龙应了一声，但好像还是在打量什么，不过我和猎鹰想要过去的时候他就转身了，“总之先回去吧，大厅里看起来也没什么事。”说完之后他就直接朝这里走过来，但每一步都没有露出身后打开的那个口子。&1t;/p>
嗯，有种违和感呢。&1t;/p>
和猎鹰交换了一下眼神，我撇撇头告诉猎鹰要怎么做，而她也稍稍看了一下另一边。&1t;/p>
于是，&1t;/p>
我和猎鹰交替着快互换了一下位置，接着朝尸龙的方向，或者说他的身后奔跑过去。&1t;/p>
我能看到猎鹰脸上戴起了骨骼头盔，手上也握着震荡剑，而她应该也能看到我紧握着的拳头。&1t;/p>
尸龙十分配合的往前突然前进了一步，露出了身后藏着的东西。&1t;/p>
那看起来像是个白乎乎的什么人形东西，但是在尸龙和它拉开距离之后因为身体的部分从影子离开，它开始尖叫着打算往回跑。&1t;/p>
不过，不会放过它。&1t;/p>
脚上猛地一踩，我很快到它前方，朝着它那张没有五官的白脸狠狠一拳打了上去，触感就像是打在被水浸泡直至肿胀的浮尸上一样，甚至脸部的表皮有一阵鼓起，一些黑色的臭液体沾在了我的手上。不过它的前进路线姑且被打断了，而且因为我打中它头部的关系，身体惯性把它整个跑步动作打乱，使得它摔在地上滚着。&1t;/p>
它在地上那些擦伤不断留下的都是一些黑色的臭液体，但它没有管那么多，在逐渐停下之后，用好像是骨折了的手不自然的摸索了一下地面，也没有真正的起身，在半个身体还蹲着的时候就开始怪异的爬行，距离被撕开的卷帘门也只有一小段距离。&1t;/p>
然后，它就被开启喷射器快接近的猎鹰直接挥剑把头钉在地上。&1t;/p>
出一阵像是戳进某种烂泥的声音，那个脑袋被很轻松的钉在地上，但臭液体还是不断从身上的擦伤或是脑袋里溢出来，身体的四肢也像是被脑干功能出现严重障碍一般抽搐着，直到猎鹰让震荡剑的原子震动频率提升到峰值，把这个脑袋的功能彻底摧毁为止。&1t;/p>
基本上在确认猎鹰可以彻底处理好之后，我就回到尸龙边上，无视他一脸无辜的表情，用他衣服开始擦手上的臭液体，不过意外的有些黏糊，所以用得有些久。&1t;/p>
擦的时候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我稍微看了看尸龙身上也没有什么痕迹，应该不是被控制的，也就是说这家伙是主动庇护对方的呢。&1t;/p>
“那是什么？”擦完手我退后了一点，免得被臭味熏到。&1t;/p>
尸龙大概是为了和我抬杠，专门把擦过的地方提起来闻了闻，“我也不知道，弑人不认识它，你刚和我说不能杀我就不杀了，它自己主动凑上来我也没办法，总不能把它打残了扔回去吧。”刚说完他就有些按耐不住的把鼻子和衣服分开，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1t;/p>
“也就是说，”我提出了一个假设，“那个就是病人传染过的什么东西？”&1t;/p>
“反正弑人不认识，我估计杀它的时候也不会比你们厉害多少。”说着尸龙就把外套脱了下来，“而且病人的情报姓周的应该和你说过，你怎么还要问我。”&1t;/p>
“第一医院在全世界都有，在莫斯科就叫莫斯科第一医院，在大馒头山就叫大馒头山第一医院，在南方公园就叫通往地狱的医院。”我稍微给他复述了一下我知道的情报，“第一医院只治异常，所以病人实际上就是一些魔法师、能力者一类的，他们有眷恋的事物或是做了太显眼的事情，才会主动或者被动的求医。”&1t;/p>
“所以这个病人是主动过来的，他对自己的能力开也不算彻底吗？”尸龙似乎也拿不住外套，直接走开五米把外套扔在地上，再一脸什么都没生的表情走了回来。&1t;/p>
“嗯，同样的，因为他自己认识也不彻底，第一医院的治疗就比较有难度了。常说医者不能自医，但现在病人连自己有什么症状都不知道，那医生还能做什么？”为了让尸龙完全理解，我稍微用了一下反问，然后继续说了下去，“不过第一医院的医学力也是强的惊人，哪怕什么都不知道，仅仅花了三个月就基本上把异常治疗了。而现在到了免疫期，身体开始准备彻底消除这种异常，异常自身当然也不会闲着让身体清除，基本上只是拉锯战，异常消失只是时间问题。”&1t;/p>
“然后你被阳电子破城炮击飞的时候打扰了治疗，精神可是和身体有直接挂钩的。”猎鹰右臂的外骨骼纹路着蓝光，开启了大概是引力臂一类的功能，把那个完全失去活性的白色生物吸在空中，一路拖了过来扔在我们之间。&1t;/p>
猎鹰稍微报告了一下情况，“已经彻底死掉了，但是躯体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脑袋之外唯一的外伤在右臂内侧。”她用引力臂把尸体的右臂吸起来，我和尸龙稍微凑近了一些，就看到那里有一个明显的咬痕，看起来像是一块肉被咬掉了，但从那周围开始扩散性的出现了突起的毛细血管。她继续说了下去，“虽然没有更进一步解剖，但是就之前来看至少头部的用途和人类一样，但体内其他器官可能不太一样，而且异变原因也不像是魔法之类的力量导致，否则动力外骨骼会提醒我，看起来或许是寄生感染。”&1t;/p>
“如果是寄生感染的话，得参考T病毒之类的坏情况了。”尸龙伸出手在尸体的脑袋里摸索了一下，挖出一块被震荡剑弄得有些破裂，但还保存大概形状，大概是骨骼的东西，塞进嘴里过了一下，直接一口喷到地上，“这是脑干，除了形状之外没什么地方和人的一样，而且附近一定有些恶心的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继续搅和那些黏液一样的脑内液体。&1t;/p>
“尸龙一直都是这样？”我蹲到尸龙边上看着他弄，不过也有分神问猎鹰。&1t;/p>
大概是有些为尸龙着急，猎鹰蹲在尸龙另一边，帮他用引力臂清理边上被他弄出来的无用黑浆，“只要杀的不是人，他会全身解剖一遍记好特征，防止自己再犯这个错误。”&1t;/p>
“好了，就是这个。”尸龙一把抓出应该是额骨的碎片，他用另一只手摆了摆，阻止猎鹰一不留神动引力臂把证据清理了，轻轻倾斜了一下那块骨头，把里面的黑浆倒一些回到尸体上，逐渐让骨头内侧露出一些密集的、不比上次他身上长的眼柄猎奇程度低多少的白色胶质，在胶质之间有一些米黄色的卵正在鼓动。&1t;/p>
“应该是线虫的卵，而且多半成年后没有角质层。”我从卵的样子上大概判断了一下，“但是这些胶质不太清楚用途。”&1t;/p>
“胶质被叫作人体水泥，具有黏合作用。”猎鹰无意识的话令我受到一种重击，就像是见到真正贤妻良母的女流氓，看到蓬莱山辉夜的藤原妹红，但在我感到心痛的时候，猎鹰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或许这些不是为了幼虫准备的，而是”&1t;/p>
猎鹰没说完之前，尸龙直接像是吃螃蟹一样把额骨上的虫卵咽了下去，“而是准备给那个病人的，他要不是未成年人就是昨晚到现在身体已经被阳光照射太久还无法活动，结果遭到重创。他在借助这些幼虫自我治愈，当幼虫彻底成长之后，又会把胶质从身体各处运过来，之后他们全部都会聚集在那家伙附近，因为最优先的是胶质所以先堆在了一起，不过胶质充足之后应该会找别的了。”他一把把额骨扔回尸体的脑袋，站起来，拍了一下手，“好了，现在大概也忙活半小时了，我们走吧，运气好说不定今晚直接就能抓住他。”&1t;/p>
“你打算反过来利用虫子的特性？”我拉住猎鹰的手把她一起拽起来，“如果和你的推理不一样的话我们怎么办？”&1t;/p>
“而且弑人或许会被反过来使用，这一点你也要记住。”猎鹰看起来也是否决的态度。&1t;/p>
“实在不行的话还有这个。”尸龙用手指敲了敲耳麦，“如果我确认身体不受控制，会先在彻底失控之前破坏掉耳麦，而如果这个过程比我预料还快，之后你们也会现我应不了声或者语气不对，那时候刚才的事就可以用上了。再退一步，我的记忆也能读取的话，到时候你们直接冲过去干掉他就好了，我一定能挣脱出来告诉你们他的位置。”&1t;/p>
我先看了一下猎鹰，她似乎同意了尸龙的说法，于是我也姑且认同了，不过还是先确认一下，“那么我现在是去帮你给你身体里那些虫子找些吃的，然后等到你觉得你病了，对吧？”&1t;/p>
“对，”尸龙点了点头，“我想时间应该最多不会过2小时，他等得一定很急。”这么说着，他看了看这栋楼上的那个大洞。&1t;/p>
一瞬间我和猎鹰也有些理解到他的意思，一起看了一眼那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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