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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赌狗


  昏黄的灯光下,裙边稀烂的饺子盈盈着饱满的肉汁,一口压下去,能榨出滚烫的滋味来。

  吴奈大口吞咽着饺子,蠢蠢欲动的肠胃在有意的激发下迸溅出足够的活力,贪婪地蠕动,摩擦。

  他仿佛能听见这些滑溜的生灵在争先恐后地尖叫着攀爬进咽喉,悬在扁桃体上,接着顺着食道欢呼着往下翻。

  用娴熟的姿势撬开辣鸭头的颅骨,露出别致而小巧的大脑,只是一口,便嗦去了大半的精华。

  敦厚的笋干汤是最好的调剂,让这些或是滚烫,或是麻辣的滋味裹挟成浓稠的汁水,倒灌而下。

  比起吴奈的轻车熟路,一旁的元永泽就像个误入粘苍蝇纸板的满月老鼠,没多久,足够饱满的汁水便粘稠在他无毛且纤细的手上,让这个新手变成了粘腻而拖泥带水的可怜虫。

  专心对付眼前饺子的吴奈顺手把旁边手忙脚乱疲于招架以至于心力交瘁的学生面前含苞欲放的那盘饺子直接倒入自己的盘中。

  啧,可够不争气的。

  走路的时候偷奸耍滑,调动灵力来减少摩擦,让自己走得轻松点儿。

  这会儿契合度没上来,灵力又消耗了大半,以至于用筷子这么简单的事情对光头而言都变成了一种折磨。

  旁边桌子的老光棍瞥见一个年轻打扮的女子居然吃相如此蹩脚,一阵又一阵的嬉笑像苍蝇一般围了上来。

  眼看着气得合不拢腿的学生有灵肉分离的征兆,吃干抹尽拍了拍手的吴奈顺手放开权限,度过去一点儿灵气,避免当场诈尸这种刺激的事儿发生。

  紧接着熟络地掏出包从家里头搜出来的中档烟,拆开来,就往隔壁桌散出去。

  在人生地不熟的小镇上,晚饭还不回家吃的这批汉子,多半是特喜欢晃荡的,不然多半得被媳妇给领回去。

  钱没赚多少,烟酒断不了就算了,还动不动下馆子?

  孩子的学费准备好了没?

  家里头盖房子的钱安排上了?

  又准备去哪儿鬼混,撒酒疯叫我来领人?

  这是吴奈小时候看村里那些个鸡毛事情得出的结论。

  伸手不打笑脸人,简单聊了几句,出手还算大方的中年人便混开了。这并非什么难事,毕竟一帮浪荡汉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居多。没啥家底子,不担心被人给惦记。

  紧接着小饺子馆的人便稀疏了,几个人便顺手掏出副边角都卷了的扑克,一只脚踩在缺了边沿的椅子上打了起来。

  化身散财童子,发出去约莫三两张红票子,被一圈人叫老程的中年人便涨红了脸,也不知道是被刚才的土烧酒给逼的,还是输了钱急的,总之便想走。

  一圈人好说歹说,笼着父女两人就往巷子里的棋牌室钻,赢钱的那位叼着烟,主动提出要包了场子费,就玩儿个开心。

  轻轻用眼神止住不耐烦的女儿,中年人红赤赤的眼睛里闪过一点坚决的味道,像个老牛一样,闷头走在巷子里。

  落在后头的元永泽微微展开灵域,借着【三重门】的共鸣传话给吴奈,倒也不担心被人窃听。

  “你在干什么?游戏人间么?又是徒步又是吃饭又是打牌的,能干点正经事?”

  吴奈翻了个白眼,语气吊儿郎当的:

  “咋了,你当初做广播体操能稳固灵体,不许我恰饭打牌提升啊?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有个开美容院的妈么?老子直到死之前,还欠着一屁股债呢!高中那会儿就靠打打牌,给人做个童工赚点烂钱,恰个菜干饺子都是恩赐了,你懂个屁奥!”

  元永泽破天荒安静了下来,不做言语。

  进了弄堂里,是一个小卖部打扮的处所,门口还放着台三两台老虎机,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年轻吊着脚,好整以暇地拿着大把的硬币,一枚一枚往里头塞。

  一行人鱼贯而入,穿过一道帘子,里头乌烟瘴气,一圈人都围着张桌子打牌。

  吴奈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操个死穷逼,表面上说得豪气,就给爷领到这么拉胯的地方来?今晚不把你嘛的裤衩赢过来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一个半钟头后,领头的汉子脸黑得发青,在没有啥路灯的弄堂里像个刚被人戴过帽子尼哥一般无能狂怒。

  怀里揣着厚厚一沓老人头的吴奈悠哉游哉地往光亮处走。

  缄默不语的元永泽脸色好看了些。

  “原来你是去赢钱的……”

  “怎么着?你瞧瞧你,不就死了一次?就不拿钱当回事?你知不知道借尸还魂不是搜魂大法,是没法拿到死者记忆的。我压根不知道我们附体这家人的银行卡在哪儿,我甚至打不开程勇的手机!不赶紧搞点钱,喝西北风啊?”

  骂骂咧咧的吴奈像个喝醉酒脾气不好的中年酒鬼,而阴晴不定的元永泽就像个操心操肺的女儿,倒是意外地搭配。

  “你不怕这么着坑人家钱,别人过来报复?”

  吴奈怒目圆睁,义正言辞:

  “什么叫坑人家的钱?我可是读书人,凭直觉恰的烂钱,这叫坑?这叫汽运之子!晓得伐?我这种人哪怕是没有摸过一天方向盘,都能随手摸辆翻斗车就敢往人地道开的好伐?”

  “至于打击报复?就我这形神合一,武道宗师,退伍兵王的实力,气机感应之下,分分钟就看破他们设下的局,刚才要不是我手下留情,裤衩子都给他赢干净。

  且不说我的实力,就现在这时节,龙灵区差点被你和那疯女人两个人联手给炸了,那些个新上任的治安官正愁没些黑恶势力给他们立典型正风气呢。我不随手一个举报把他们的赌窝端了就不错了。”

  深谙黄金精神的吴奈大言不惭舍我其谁地说出他狗屁不通的言论,一时间只哀叹这【三重门】居然没有正反馈之类的机制,不然就刚才那通口活,起码值个千八百的崇敬值。

  ……

  ……

  好容易在犄角旮旯找到镇上的旅馆,费劲巴拉从夹克里翻腾出两人的身份证,吴奈拍了半天前台,一个瘦皮猴似的年轻人才顶着深深的黑眼圈,生无可恋地从小房间里爬起来。

  “干嘛啊……操,那么大声!别人不睡了?”

  他没好气地一把夺过身份证,打了个深深地哈欠。

  “程勇是吧?怎么说?”

  这人虽然声音疲惫,但手速却不满,飞快地登记着数据。

  “对,是我。给我开两个标准间,先给我开一礼拜的。”

  “行,房费一天六十,两间房算你便宜点儿,一百一,押金两百。合起来也就是九百七,凑整收你一千,再给你送两人份的夜宵,怎么说?”

  “可以。”

  吴奈觉得价钱有点贵,但反正手头还有个几千,也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花就花了。

  “那行,那是你女儿吧。身份证给我登记一下。”

  半天没有反应,吴奈扭过头来看着突然变了神情的元永泽,心里咯噔一声。

  “草!你该不会没带身份证吧?”

  “草!老子死之前去网吧从不用那玩意儿!你也没提醒我这茬!”

  两个人面面相觑,尴尬得像是在学校厕所忘带耳机手机外放模式来思考人生却被教导主任扒墙偷窥的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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