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对峙3
大殿之上，萧慕祈盯着慕容秋，慕容秋瞪着萧慕祈，看起来两人是剑拔弩张，实则两人心中各有所想。
印象中慕容秋跟司徒若谷只见过两面，第一次是在她跟萧慕祈遇刺的时候，那时萧慕祈受伤昏迷，自己孤军奋战，千钧一发之际司徒若谷一袭白衣率三十六暗影前来营救，不过那时自己很快也晕了过去，所以印象并不是很深。第二次就是前两天晚上，在殿中，他孑然而立质问自己，慕容秋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觉得眼前的人却十分熟悉，好像已经认识很多年了。
“司徒公子可是大名鼎鼎天机阁阁主，怎么会跑到我大辽来冤枉小王呢？”慕容秋笑笑，“是，小王前些日子也是听说了，外头风声盛得很说是大庆皇帝遇刺了，虽说与皇帝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但小王心中还是惴惴不安，担心的打紧呢，现在看司徒公子能够如此气定神闲的站在我大辽的殿中来议事，想必这皇帝定是身体康健了，实乃万幸万幸啊。”
朝堂之上两人皆是皮笑肉不笑，“小王知道，外面风声传的紧的很，说是小王前些日子带着呼哧部入了京都，与二皇子勾结刺杀大庆皇帝，不过么，司徒公子乃是有大智慧的人，相信定能明辨是非，小王可是从来没有离开过大辽的，不然死在那京都新月客栈的就是小王了不是么？”
“哦，司徒听到这个消息也确实是不敢相信的，想大辽堂堂皇子怎会做如此卑鄙下流之事，想必其中定是有一些误会，不过在下今日是代表大庆来的，大庆皇上还等着在下回去复命，所以还望皇子为鄙人解释解释为何当日我出使大辽之时殿上所坐的不是皇子而是皇子身边的亲信？又为何在皇子遇害消息传出之后皇子过了约摸十来日才出来辟谣，这个时间算算正是快马加鞭从京都赶回大辽的时间呢？最后一个误会便是，皇子可否解释一下呼哧部的杀手是怎么回事？那些可都是大辽的死士啊，他们死后用热水派手臂可都是会出现朱砂的烈马的印记跟自己的编号，用的是大辽的文字，这烈马也跟大殿外柱子上雕刻的是一模一样，皇子总不能说是可以模仿吧？”萧慕祈在殿上不慌不忙陈述着，还好自己跟司徒曾经交涉过这些事情，不然自己这一趟怕是要毁了司徒天机阁阁主的名堂，做一个不称职的使者了。
“非也。前些日子，小王随母后探望雪山中闭关五年刚刚出关的师傅无尘大师，大师五年一闭五年一出的习惯司徒公子想必是知道的，就不用我多说了罢，因为机会不多，所以小王跟母后才多待了些时日，但又恐外人欺我朝中无人，所以才让亲信扮成小王的样子。司徒公子若是不信大可去雪山中找无尘大师求证嘛，不过，这几日他又闭关修炼了要等五年再问，不过司徒公子青年才俊自是没有关系的，大可等上五年。”虽然那晚软筋散并没有诱发出司徒体内的毒素，但是慕容秋仍然不信这配合了巫蛊的大辽第一毒会被司徒若谷化解掉。但是此刻听到这些敏感的年限问题司徒的脸上也是毫无变化的，甚至连眼中都不曾泛起过一点波澜。“至于京中盛传新月客栈中那人是我一事，这种事情本来是不好放在朝堂之上说的，因为也算得上是我大辽的一桩丑闻了，但是今日为了司徒公子能回去复命小王也就不多做扭捏之态了。呼哧部本就是掌管在原本国师玄机子手上的，玄机子失察竟不知手下的人被蛮族收买了，一行人带着假皇子就上了京都，找到二皇子要与之联合，可是天佑大庆，幸好你们的皇上没有事情，不然我们两国的交情就败坏了，玄机子为了赎罪，便主动请缨要去蛮族刺查军情，可怜他一身老骨头还要四处奔波，最终也没落得个善终，被蛮族五皇子杀害了，我大辽自此也是少了一个忧国忧民的国师啊。说起来这一切要怪就要怪那蛮族之人，前些日子大庆新帝刚刚登基之时就要联合游族派使者入大辽说是要趁大庆江山未稳将大庆一举拿下，不过幸得先生及时赶到大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让大辽看清了蛮族的阴谋，现在又派出人去京都刺杀皇帝，这是他们的挑拨离间之计，司徒公子深明大义定不会被游族这些把戏给欺骗的吧。”慕容秋看来言辞恳切还丝毫没有皇子的架子，萧慕祈觉得她生来本应去做个戏子，因为这般的演技一定会成为名角。
“哦，听皇子这样讲，蛮族既然三番五次陷大辽于不义，那不知皇子为何不干脆下令铲平了蛮族？”萧慕祈顺着慕容秋的话接下去，“蛮族此举一是挑拨了大辽与我大庆这么多年来友好的感情，二是若是我们两国开战双方实力削弱他将直接受益，到时候受到威胁最大的可就是离他们最近的大辽了啊。这般狼子野心，大汗，皇子你们可当真是忍不得啊。不如皇子代大汗修书一封讲明事情原委，让司徒带着书信再去蛮族走一遭，让蛮族赔偿两国的损失？”
“这个就不必了，我大辽能当使者之人多多，若真是要去自然会有安排，就不劳烦日理万机的天机阁阁主了。”慕容秋越来越觉得眼前的人并不像传说中不苟言笑，威风凛凛的司徒弱国，倒是有一种泼皮无赖的感觉。
“不麻烦，刚才皇子的话大家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所有责任可都是在蛮族一方，皇子大辽受了这般委屈，皇子不派兵打了蛮族，铲平他五座十座城池就算了，这么久竟然都还没有派出使者前去交涉，这样下去蛮族怕是要以为大辽无人，到时候再传点闲言碎语出来毁了大庆的名声那就大大不妙了啊，依在下之见，不如大辽立刻与大庆结盟，诛杀蛮族之人。正好此时我大庆陈将军正与蛮族在大庆南疆周旋，此时若是大庆派兵南下经玉马关在背后袭击蛮族我们定能大获全胜，蛮族再无立足之地。”司徒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说完之后竟然连大辽的朝臣都连连点头，特别是那些武将颇有要亲自上阵杀敌灭了蛮族之势。
“打仗一事非同小可，选何人出兵，怎么出兵皆是我大辽内部机密，这个朝堂之上恐怕不好与司徒公子细说。本王觉得此时大辽需要休养生息，不太适合大动干戈。”慕容秋觉得情势有些不对，自己的大臣们现在都被一外人说的是摩拳擦掌，恨不得将蛮族诛之而后快。
“皇子，这般考虑那般考虑怕是不对了。怎么蛮族构陷大辽，挑拨大辽之人来我大庆刺杀大庆皇帝，后又散步谣言说皇子死于非命，再后来更是杀害了大辽立功无数的国师玄机子，这个仇大辽不报，莫不是大辽真的无人了么？若真是这样，大庆大可以借兵十万给大辽，我大庆多得是壮志未酬一心报国的男儿，大辽只要借玉马关给我大庆军队过一过，大庆便可以代替大辽消灭蛮族，为这些事情讨一个说法。”萧慕祈步步紧逼，不放过每一个煽动朝堂上众人情绪的机会。
“大汗，臣马尔赤请命率大军攻打蛮族，为大汗皇子讨回公道。”马尔赤将军早就激动不已，终于在司徒讽刺他们没人时站了出来要率兵出征。
“臣忽必浩也愿出征。”又一位大将站了出来。
“臣也愿意。”
“臣也愿意。”
……
一时间朝堂上呼声不断都是要请愿扫平蛮族为大辽皇子跟国师讨回公道的。萧慕祈见氛围已成，竟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朝慕容秋看去。
慕容秋此时心情已经是很不好了，她十分后悔那晚没有听母后的话将司徒若谷捉住，更后悔竟然轻易下了议书将那人宣到自己的朝堂之上。攻打蛮族虽说不是不行，但是这件事情受益最大的并不是大辽。蛮族在小国中实力本是不弱，而且此时更是与大庆交战牵制住了大庆，南疆从大庆那一面打自是易守难攻，不过若是腹背受敌则情况就大不相同，所以若是自己出兵，受益最大的就是此刻正与蛮族纠缠不清的大庆。
“众位的心本汗清楚，本汗很是欣慰啊，确实我大庆男儿的威风不能灭，皇儿，若真是如你所言，蛮族做了这些狼子野心的事情，马尔赤将军本汗就命你率兵十万，南下经玉马关与大庆夹击蛮族…”
“父汗三思。大辽现在不太适合打仗啊。”
“皇儿，莫不要太小家子气，我大辽男儿个个顶天立地，受此大辱不打回去是会被天下耻笑的，父汗可不下过些时日下去了被元帝笑话。再者大辽已经十余年没有过征战了，这天下也是时候重新分分了。”说起打仗之事，大汗的脸色又恢复了一些。
“好，大汗果然是一代风流人物，若真是如此，皇上说了愿御驾亲征，亲自拿下蛮族。”御驾亲征，萧慕祈知道司徒要是知道自己如此鲁莽的决定一定会很不高兴，不过这天下本就应该自己亲自打回来。
“好，既是如此，本汗也会御驾亲征，回去告诉你们皇上，到时候看谁先攻下蛮族都城谁就多分十城。”大汗此刻脸色好了许多精神也好了许多，全然不顾慕容秋的担心，打仗一事就这么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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