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这是罗莎第一次真正地近距离对上蝙蝠侠，也是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那些超级罪犯口中的哥谭噩梦是什么样的。
她的心中一直对蝙蝠侠有所想象。虽然作为一个超级罪犯，她对蝙蝠侠的想象太过于反叛了，但她确确实实在心里一直幻想着他是一个严厉又不失温柔的人。
说温柔有一点点过头了，但她觉得蝙蝠侠是一个会给普通人留一线的人。
她在对上那泠冽的目光时，才再一次想起来在蝙蝠侠眼中她一点也不普通，甚至应该在黑门监狱或者阿卡姆关到死。
蝙蝠侠甚至对她一句话都没有问，一句情报也没有想去打听，看起来就想要直接关她□□。
仿佛罗莎琳德·西恩尼斯这个人可以定性了，没有任何需要再去考量的必要。
这让她突然明白，罗宾当初对她说的话并不代表他和蝙蝠侠共同的意志，而仅仅是罗宾的一厢情愿，蝙蝠侠早已经定好了她应该去的地方。
他们之间是不是没有表面上那样和谐？
脑子里打着岔，身体上的动作却不停。如果说罗曼更喜欢是拿着双木仓远程攻击，那罗莎就是更喜欢近战。
其实近战也并不是她自己的选择。应该是因为罗曼自己喜欢用木仓，所以他选择了让她来“弥补”他所谓的缺陷。
但是他们都太清楚了，罗曼的体术也和蝙蝠侠不相上下。罗莎也许擅长用刀，但凭体术从来没有打败过罗曼。
所以她希望速战速决，不给蝙蝠侠拖延的机会。
关于蝙蝠侠的制服，罗莎没有研究过，但也可以想到即便他包裹住了全身，脖子的衔接处也绝对是最脆弱的地方。
罗莎一刀挥向蝙蝠侠，他手臂上的盔甲那一瞬间抵挡得让刀近乎震颤。趁着她被挡刀的空隙，蝙蝠侠的拳头都要挥成残影了。
他高大宽阔的身型压下来的时候，罗莎基本可以立马判断他比罗曼要大一圈。
蝙蝠侠攻击的力道非常大，几乎是她所接触过力量最强的人。可力量强还不是最重要的，他在拥有力量的同时还拥有无可比拟的高超技术。
罗莎根本不敢让他的距离近到自己一米以内。
手下的那几个废物根本和罗宾打不上几个回合，罗莎心里一咬牙，看着根本不给她一丝一毫空隙的蝙蝠侠，拿着左手硬挡了上去。
只听“咔嚓”一声，她觉得自己胳膊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裂掉了。但情况不容她多想，用刀狠狠砍向蝙蝠侠制服脖子衔接的地方。
也许蝙蝠侠的制服很强，但她的刀也不容小觑。这是罗曼专门派人去日本找刀匠服部半藏做的。
也许很多人都对这位刀匠不太熟悉，但他曾经打造的另外一把日本刀曾经屠掉了东京帮派疯狂88人组，最后只留下了一个活口。
一个未成年。
刀切在蝙蝠侠脖子上的一瞬间，在罗宾“小心”的声音下，罗莎就知道蝙蝠侠的制服被她割开了。
她将刀狠狠剌了进去，而蝙蝠侠的反应也非常快，一手握住刀身狠狠拽了出来，但几乎是刀□□的一瞬间，血喷涌而出。
罗莎飞快地向后退了两步，上身匍匐下去，用刀横在自己的面前轻轻笑了一声。
刀面上已经满是鲜血。
罗宾几乎是同时打趴了在场的所有其他人，几个跳跃便到了蝙蝠侠的身边。罗莎能看到罗宾对蝙蝠侠使了一个她看不懂的奇怪眼神，后者面无表情看了看她，这才飞快从腰带中掏出一个罗莎熟悉的止血绷带，草草地按在了脖子上。
只见他缓缓张开了嘴，发出了罗莎从未听过的如此刺耳的沙哑声音：“罗莎琳德·西恩尼斯，这是你最后离开的机会。”
她不知道蝙蝠侠知道不知道罗曼就在不远处看着，他对她说的这句近乎是宽恕的话，她只能当他是在讲冷笑话。
罗宾好像是看她一点都没有退让的意思，抿了抿唇才走上前一步，开始施舍他无处发散的善心：“罗莎琳德，你打不过蝙蝠侠的。”
他抿唇的动作在哥谭港风光的侧光下格外显眼，仿佛他是做了怎样的重大决定似的。
那副想要包容一切，又想要感化一切的样子让罗莎的心里升起一股恼火和……恶心。
罗宾已经不知道他自己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圣父，他就差拿一本圣经在手上了。
他什么意思？
她以为半个月之前他只是想要试探她，现在看起来他好像是想要……救她？
他是想要把她从他队友的手下救出来吗？
“试试看。”罗莎的话几乎是消弭在了她攻击的动作里，冲上去的一瞬间蝙蝠侠和罗宾一左一右几个回合就要控制住她。
【黑面具在这附近吗？】
动作之间，罗宾竟然凑过来咬咬牙对着她做了这么一个口型。他看起来像是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虽然是事实但罗莎却觉得他善意得有点可笑。
他哪来的灵感笃定她是被罗曼控制的，甚至从结论之中想要寻找证据。
口型刚做完，蝙蝠侠便严厉出声：“罗宾。”那语气中满是不赞同。但他说话时一点都没有因为剧烈的动作而喘息，甚至觉得罗莎会因为罗宾的动作而被找到破绽，手法越发凌厉。
罗莎心头微滞，微微松刀，将已经受过打击甚至开始发青的左手臂送了上去，蝙蝠侠一把接住她的拳头。
然而接住的那一刻他瞳孔微缩，下意识感觉到了什么。
只见罗莎微微笑了起来，她被他接住的左手臂前端突然“砰”地一声炸了开来，血肉不仅直接糊在了蝙蝠侠的脸和眼睛上，更溅在了罗莎的脸上，显得她的表情异常诡异。
蝙蝠侠快速掷开她手，但时间太紧张了，又是一声更大的“砰”声，一个微型炸弹在他们之间炸了，碎片划过蝙蝠侠的眼皮，让他快速后退。紧接着又是一枚炸弹从她的手臂中弹了出来，炸伤了罗宾的手臂。
罗莎这才快速收回自己血肉模糊的左手，看着她左臂的罗宾和蝙蝠侠眼神越发泠冽。
——那是一条从手肘开始就已经发着金属光泽的机械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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