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
她不得不佩服首领宰的白月光，姑且是叫白月光吧。
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天仙，就连她这样的替身，都能得到最高级别的待遇。
“我真的住这里吗？”
孟秋看着每个装饰陈列都符合她心意到了极点的别墅，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这样的员工房也太超规格了吧！
她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看向太宰，问道，
“首先让我们来确认一下，我、乙方、孟秋、是卖艺不卖身的对吧？”
“卖艺？”
一旁的太宰治笑的光风霁月，但说话却十分促狭，
“嗯…小姐有什么艺？”
空气陡然沉默了下来。
这就非常尴尬了。
还好孟秋脑子转的快，三两下蹦到台阶上身后的马尾随之轻快地甩了甩，她扬了扬眉，视线正好与太宰治持平，
“这你就和我见外了不是？”
他图她的脸，她为他的钱，他们各取所需。
等过段时间她学了日语顺带让他别再想着自杀，就马上辞职。
“嗯，是不该见外。”
太宰鸢色的眸子弯着，仿佛含着一泓清泉。孟秋的心一跳，并且再次开始怀疑他不正常时，对方的声音接着响起，
“毕竟小姐也算是我的…了，而且做到这样的程度而已，很容易。”
我的什么？
孟秋没有听清楚，但想必应该是员工一类的词语，她的注意力在后面的半句话上。
——很容易。
可恶，他成功的装到了！
“说起来，我能知道…你的那位故人是什么样的人吗？”
孟秋摆弄着沙发上的小羊抱枕，粉色的羊角绕了好几圈，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太宰坐在她的对面，不远不近。
实际上她有一些紧张，这种紧张并非是“宰厨”碰到自己喜欢的角色带来的异样感，而是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以一种朦胧不可触摸的仿佛在看幻影的眼神看着她。
她明白自己应该立即进入状态。
但很可惜，她除了知道自己的脸应该和“白月光”很像之外，其他的是一点都不了解。
无奈下，她只好让对方从自己的世界先抽离出来。
“小姐为什么要这么问？”
“…职业道德？”
怎么说也是被付了工资的，该有的行业水准也不能被丢下。
太宰歪了歪头，露出一点笑意，
“小姐只需要做自己就行了。”
“这不好吧。”
孟秋迟疑了，老板的要求太低，显得她反倒成为了无良打工人。
她想了想，还是有些好奇，于是问道，
“那我能知道您和那位故人是什么关系吗？”
毕竟他除了说出一个“文文”便一直以故人作为指代，孟秋也拿不准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能让他念念不忘——因为首领宰的经历让他对于一切的感情都十分珍惜，珍惜到了病态的程度。
太宰治几乎是瞬间就给出了答案，
“恋人。”
“恋人？！！！”
当事人的盖棺定论让原本就有所猜测的孟秋惊呼出声，她回想了beast世界的时间线，如果不是得到书之后遇到的人，那么，先不提那位姐妹到底是怎么攻略到太宰治这种生物的，单说年龄…
“早恋？”
孟秋皱着眉，一脸不赞同，于是她就看见一直盯着自己的人怔了怔，神色更加朦胧，轻声呢喃，
“就算是幻觉，也这么逼真吗？”
孟秋呼吸一滞。
莫名的，她觉得他不该这样。
垂下眸，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在深吸一口气后，她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在距离对方只有不到10公分的地方停下，与他直直对视，
“现在还觉得是幻觉吗？”
鸢色的眸子里映上了她的模样，呼吸、体温、甚至是淡淡的橙子味都被太宰治清晰的感知到了。
这样的真实足以证明一切。
可是下一刻，孟秋就看见对方像是一直生活在罩子里的人，害怕被戳破屏障一样，猛地向后缩了一大截。
孟秋皱眉，她一步一步朝他走去，鞋子与地面敲击所发出的声音正好与时钟指针走动的声响重合，
“你在怕什么？明明你在认为我是幻觉的情况下，就给了我工作，还把我带到这里吧。”
她在他面前停下，太宰已经垂下了头，阴影覆盖了他的脸，孟秋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听见那人低低地声音仿佛自深渊传来，
“其实我已经死亡了，因为只有死亡才能够让我想起一切，同时还能做个美梦，不是吗？”
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孟秋叹了口气，蹲下身抬头看他，
“你是不是真的四年都没有睡觉了？”
所以脑洞开这么大？
她的话题转移的奇怪，但太宰还是乖巧地回答了，
“整整四年是不太可能，毕竟我也还是个人类。”
他眼底的青黑十分浓重，她怀疑就算不是整四年，那么每天睡眠的时间也不会超过2小时。
无论哪个太宰治都学不会照顾自己。
孟秋将手伸出放在他的面前，
“那你要感受一下吗？”
对方又向后缩了一点，明明身躯颀长，现在倒显得有几分可怜。
“既然你觉得是梦境，那尝试一下也没关系吧，我不会离开。”
在孟秋看来，现在的太宰治就像是一只被收养后又被弃养的流浪猫，小心翼翼地舔着毛，湿漉漉的眼睛里全是对人的警惕。
其实如果没有做好永不抛弃的心理准备的话，最好不要去招惹这样的小猫，而且对方明显要等的也并不是她。
可是这一刻的孟秋，她想试试。
——就算是造梦师，也得把人从原本的梦境拉出来才行啊。
她耐心地举着手，不接近也不后退。
她只是给了他一个选择。
太宰的眼神从她的手上落在了她的脸上，又与她四目相对，少女的眼中全是柔和的鼓励。
他的心脏一缩，手微微抬了起来。
太宰的动作十分缓慢，就像是再次放缓节奏的韦斯安德森电影的长镜头。
不过，再长的距离也会有结束。
终于，对方的指尖轻轻触碰到她的手心，若即若离，似碰非碰，然后被早有预谋的人一把抓住。
“怎么样，我是真实的吧？”
少女扬着脸，眼里蕴着点点星光，温热的体温随着接触的地方传来。
真实的触感，并非是自己的凭空想象。
“文文…”
“嗯？”
“你回来了吗？”
他的手越握越紧，就像是把她当成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
孟秋蹙了蹙眉，正想说些什么，却在下一秒被人往前一带，接着便不受控制地跌进了对方的怀抱。
这种几乎令人窒息的拥抱让她喘不过气来，而对方的手臂还在不断收拢。
“你、你放”
蓦地，她愣住了。
冰凉的水滴落在她的脖颈处，而且越来越多，简直汇成了一条小河。
可是对方始终是无声无息。
据说没有声音的哭泣才是最痛苦的哭泣。
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这句话，但此刻她仿佛和对方有了共鸣。
衣领的湿润越发明显，手腕处的脉搏不仅和和心脏的跳动频次一致，就连闷痛感也一致。
下意识的，她伸手回抱了他。
两人的身体十分契合，就像断裂的玉珏终于寻回了它的另一半。
…算了。
少女垂下眸，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语气柔和，
“嗯，我回来了。”
“你还会离开吗？”
“不会了。”
“真的吗？”
“真的。”
…
反复确认的对话进行了许久，孟秋始终耐心地回答着，终于对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放下了什么心事一般。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孟秋拍着背的手停了下来，
“睡吧。”
她伸手将靠在自己身上的人扶到一旁，然后拿了毛毯给他盖上。
他的眉头舒展，睡着的太宰治少了属于港口mafia首领的那种压迫感，看起来竟有几分孩童般的纯真。
孟秋试图抽回手，但只要她一动，对方就像是有所察觉一般，睫毛开始剧烈颤动。
最终，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靠在沙发上，头向后仰去，眼睛看着天花板，半晌，
“查询太宰治好感。”
“正在查询，目标人物太宰治，好感度：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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