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魔法?
此时不仅两个亡灵学徒，连维罗妮卡都惊讶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兰斯的那把断剑之上居然聚集了刚才黑爆弹魔法的那种黑烟气。而且更为可怕的是，这个黑烟气更加壮观和恐怖。它从断剑一直扩散到全身，现在几乎是已经笼罩了兰斯整个身躯。此时的兰斯如同一个被魔法激活的死神使者，而黑色烟雾就是他的死亡斗篷。在这一切的烘托下，兰斯的那双暗红色的眼睛显得更加可怕，仿佛幽暗中的狼王一般。
其实这个魔法按照通用魔法能级划分，这里的魔法能级已经达到了“C+”级别。这样的能力已经可以获得米希林顿魔法学院的“法师”位阶认证了。而那两个亡灵学徒只不过只有C级的魔法能级。看似同样的魔法只是差了一个位阶。而一个位阶的差距就意味着实力上有五倍的差距。
所以此时那个亡灵学徒的内心是奔溃的。他只是后悔，自己居然班门弄斧，没看出来这个弱不禁风，满身是伤的臭小子居然是个隐藏的法师。
虽然他此时很想逃跑，但是眼前的恐惧已经完全侵蚀了他的双腿。在兰斯恐怖红瞳的威慑下，他的膝盖像是被风吹动的旗帜一般颤抖。嘴里因为恐惧，不停发出极为短促的呼气和吐气。而兰斯也没给他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时间。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轰鸣，拖曳着黑色的尾迹与刺破空气的空爆声，兰斯的黑爆弹裹挟着飓风与万马奔腾的气势直接如同已经蓄力很久的高爆炮弹，一发以奔雷之势击中那个惊恐与纠结中的亡灵学徒。
“轰！”一声巨大的爆炸，仿佛整个山谷都被撼动了，仿佛巨龙吐下了一枚火球一般。那个亡灵学徒直接被炸成了十几块。天空中到处都是他的尸体碎片和喷洒的血液，好像是一个用人体做的炸弹爆炸了一般，血肉模糊。当一块块尸体的残片落地，已经完全看不出这居然曾经是一个人。
一旁的那个叫做图克的亡灵学徒直接被这一声巨响，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尿了裤子。而维罗妮卡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能说话了。
其实不光他们，连兰斯自己都觉得这个魔法太恐怖了吧。一下把人直接炸成了十几块的碎片，有点太不人道了。
不过兰斯转念一想这帮畜生刚才要对维罗妮卡做的事情，就觉得这已经算是人道的了。所以也就这样安抚了自己内心的矛盾。
形势就这样被逆转了，已经完全处于上风的兰斯转过了那还在被怒火余晖包裹的头，他充满鄙视地看了眼坐在地上已经吓得尿裤子的亡灵学徒图克。
图克一看这个恐怖的少年居然看着自己，急忙翻起声，跪了下来磕头哀求，那响亮的磕头声音如同擂鼓一般：“大人！法师大人！战斗法师爷爷大人！求您高抬贵手不要杀了我啊，我也是被逼无奈才投靠魔族的。”
眼神中的不屑早已经宣告了兰斯心中的答案。虽然兰斯失忆了，但是他内心的一个原则并没有忘却。兰斯冷笑一声看着这个磕的满头是血的亡灵学徒，吐出的答案寒冷而又无情：“我的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企图伤害我亲人朋友的杂种的。”
当亡灵学徒图克看到拿着还在缠绕黑色烟雾余晖的断剑的兰斯正在向他走去，知道兰斯的杀意已然无法挽回，他吓得不停地坐在地上往后退。慌忙之间看见了一旁的维罗妮卡。图克顿时想到了一个其他突破口。
于是他急忙转过来向维罗妮卡磕头，哀嚎说：“大美女夫人！仁慈与美貌并重的夫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伤害了你们，但是我也是被逼的啊。求您给兰斯大爷说说，放过我这条可怜的贱命吧。我也有家庭啊，我也只是迫于生计才加入了魔族啊。当年可恶的男爵占了我家的地，杀了我的父母，还追杀我，我这才投靠魔族的。我现在是上有妻，下有小，求您放了我吧。放了我之后，我一定改邪归正，和魔族抗争到底！”
此时兰斯看到图克在向维罗妮卡求饶，于是看了一眼维罗妮卡。兰斯看到维罗妮卡那为难表情和闪烁着一丝怜悯的眼神，也就知道维罗妮卡还是心软了。
兰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毕竟维罗妮卡还是一个以拯救生命为使命的医者。而对于生命，她都是一视同仁。
不过维罗妮卡虽然心软，但还是难掩心中的厌恶，斥责说：“难道这就是你背叛自己的同胞，投靠魔族，然后对自己的同胞刀剑相向的理由了吗？你真令人作呕。兰斯的剑杀了你，也只会玷污他的断剑。”
这个时候亡灵学徒图克一听，维罗妮卡的话里似乎有回旋的余地，于是急忙又使劲地磕起头来。如果刚才是敲大鼓，那么现在磕头的频率就是敲行军鼓了：“是是是！是玷污，是巨大的玷污，我的血太脏了，不适合给兰斯爷爷大人洗剑。所以求您就把我当做一个屁一样给放了吧。我发誓，我绝对至此以后和魔族逆神誓不两立。”
兰斯看到维罗妮卡带着尴尬和请求的眼神看了过来，兰斯自然知道了维罗妮卡是什么意思，连当事人都不说什么了，兰斯又怎么能不顾自己救命恩人的意见呢。
于是兰斯摇了摇头，俯视着额头混杂着血与泥的亡灵学徒图克，带着极为厌恶的语气说：“你滚吧！你最好记住你的誓言。”随后兰斯赶紧过去查看维罗妮卡的情况。
“维罗妮卡，你没事吧！”兰斯急忙问道。
“我没事。”维罗妮卡微笑的摇了摇头。不过此时她反而更加焦急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摸着兰斯的伤口。她的眼中似乎闪出了一丝心疼的泪光，声音带着颤抖说：“兰斯，这么多伤口，你疼吗？我来给你包扎。”
兰斯此时却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反而更加紧张地说着另外一件事：“维罗妮卡，我没事。不过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就在我刚才念这个咒语使用魔法的时候，我似乎恢复了一点记忆，而且那种感觉很奇怪，不知道怎么说，就好像我和断剑建立了一种心灵连接，然后我就从断剑中获得了我的记忆碎片。”
“伟大的维妮安，这是真的？你知道了什么？”维罗妮卡兴奋地说。
“我还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知道我此行来的目的。”兰斯拿起自己的断剑，然后望着断剑说：“在记忆里，我自己说我此行的目的是受母亲所托，要到一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地方去寻找这把断剑的碎片。而那个地方好像很少有人去。”
“就这些？”维罗妮卡似乎稍微有点失望，不过她那双明眸很快闪烁起了希望的火苗。继续问道：“那记忆碎片里还有其他的什么片段吗？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推理出一些线索，你仔细回忆一下。”
兰斯摇了摇脑袋，皱起眉头，使劲回想了一下说：“有一个中年大叔，样子太模糊了，不过……对，他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他腰间挂了一个牛角制作的号角，上面还有一个徽章，是一个黑底白玫瑰的标志。”
“黑底白玫瑰，那不是希提维忒王国的标志吗？”维罗妮卡有点意外说：“牛角号的话，那他应该是个武装商队的首领。牛角号是武装商队的标志，类似于证明国籍的凭证，上面一般会刻国徽。”
“希提维忒王国？那是什么？”
维罗妮卡解释说：“希提维忒王国是南方王国之一，首都是人类世界第二大城市——‘圣洁之城’希提维忒伊利斯，难道你失忆前是要随希提维忒的武装商队去那里吗？不过跟着武装商队走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以避免强盗的骚扰。”
“希提维忒，希提维忒……”兰斯右手拖着自己的下巴，不停地念叨这个地名，陷入了沉思：“完全想不起来这个名字。”
维罗妮卡忽然想到说：“对了，你不是说你是拿着断剑使用魔法的时候恢复的记忆吗？你何不再用一次，这样你就能又恢复一点了。”
“对啊！还是你反应快。”
于是兰斯取出剑，又开始念那句咒语。一旁的维罗妮卡的脸上也充满了期待的表情。
一切都跟刚才基本没什么大的区别，只是当兰斯原模原样的做完一套施法动作后，并没有黑色的烟雾，也没有黑爆弹，似乎咒语没有产生任何作用。更别说建立什么和断剑的联系了。
“没作用？”维罗妮卡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生怕触碰到了什么不该说的禁区。
“不可能吧……”兰斯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然后又念了一遍。但是还是没作用。于是兰斯摇了摇头，有点气馁地说：“别说恢复记忆了，现在连魔法都释放不了了。”
维罗妮卡疑惑地说：“你释放不了魔法了？不应该啊，魔法师的魔法从来不是一次性的啊。你之前释放魔法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和这次有什么不同？”
兰斯回忆了一下说：“之前就是被那两个亡灵学徒用黑爆弹攻击，但是这些黑爆弹打到我的身体上时，似乎一下散了，只是把我推了一下。他们攻击了很多次以后，我就感觉他们的咒语我都背下来了，所以就想试试。然后就释放出来了。”
兰斯看到维罗妮卡捋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到耳后，然后右手就停在了耳旁，陷入了沉思。而此刻维罗妮卡的脑中在回忆之前兰斯施放魔法的每一个细节，看看前后究竟有什么不同。
看见陷入沉思的维罗妮卡，于是兰斯就轻声叫着她。忽然维罗妮卡好像想通了，然后拍了一下手说：“我明白了！”
兰斯一脸困惑：“你明白什么了。”
维罗妮卡兴奋地说：“我刚才回想了一下我看到的，我推测啊。你估计也不是什么魔法师。你应该是有一个身体特性，而那个身体特性就是吸收别人的魔法。你看，你之前不会放魔法。而当那两个亡灵学徒用数个黑爆弹攻击了你以后，你就能用更加强大的黑爆弹了，反倒是那些攻击你的黑爆弹基本打到你身上没什么作用。我听大学士霍根爷爷讲过，魔法和神力最大的区别就是：神力可以随意创造和抹去，但是魔法只是转化和搬运。所以那些黑爆弹的能量不可能凭空消失。所以它们的威力其实还是可以打死一头牛的，但是只怕大部分能量被你给吸收了，所以剩下的那部分魔力也就只能把你推一把了。”
兰斯一听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会吸收别人魔法，所以他们打过来的黑爆弹其实并不是被我挡下来了或者说并不是他们的黑爆弹太弱，而是这些黑爆弹的魔力被我吸收了？”
“是的！”维罗妮卡点头赞同了：“你看，你被那么多黑爆弹攻击，而那些黑爆弹的魔力估计基本被你吸收了。当年你念那个临时背下来的黑爆弹咒语时，那些之前被你吸收的魔力就全部转化成了你释放的那个更强大的黑爆弹。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你的黑爆弹那么厉害。其实是因为之前的那些黑爆弹的魔力被堆积到了一起释放，结果形成了威力更大的黑爆弹。而你现在因为刚才释放了那个威力巨大的黑爆弹，之前吸收的魔力放完了，所以就放不出魔法了。”
兰斯连连点头，然后有点惊讶的望着维罗妮卡说：“维罗妮卡，你好聪明啊。就这么点信息，你就能推理出来，而且有理有据，不愧是医者，逻辑清晰。”
维罗妮卡一下脸红的像是苹果一样说：“没有啦，别这么说……”
就在这时，维罗妮卡恍惚间用余光看到了一旁的那个亡灵学徒站了起来，本来以为他要走。可是没想到，维罗妮卡看到了那个亡灵学徒图克手中似乎拿着匕首朝着他们两个人接近了过来。
“兰斯！小心后面！”维罗妮卡赶紧喊了出来，不过此时匕首已经直抵了兰斯的身后。
“呲！”
伴随着一声鲜血的喷涌而出的声音，一个鲜血的喷泉在不停向上喷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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