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偷天换日 2
邱高福看了燕昆仑一眼，后者微笑着点了一下头。尽管动作幅度不大，但是看得出来，燕昆仑的态度很坚决。
“诸位，这个计划的关键不是偷天，而是换日。现在，经燕昆仑局长授权，我宣布华夏特勤总局西南分局一九九四第三十八号命令！”邱高福这才站起身来，目不斜视，把腰板儿挺得笔直，朗然说道，“后勤处秦少川中校听令！”
秦少川一下子就站得笔挺，“啪”地一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一脸严肃地回答道：“属下秦少川，恭听分局命令！”
“即日起，分局决定派你前往石油西南分局，担任财务处副处长一职。今天下午你就要去西南石油分局报道，相关调动手续我们会替你安排妥当。明日一早，你就动身前往郪州。具体的工作，由折处长当面交代。”
“是！”秦少川虽然心里很是疑惑，但既然分局的命令已下，作为军人，只有无条件地服从并执行而已。
“密谍处处长崔长空中校听令！”邱高福几乎没有一丝的停顿，继续调兵遣将起来。
崔长空也是一脸严肃地站得笔直，行礼后却抿紧双唇不发一言，
“分局密谍处和总局密谍处，将各自抽调一批精干人员，组成一个临时的联合密谍小分队。分局命令，由你在本处挑选三到五名优秀谍报人员随时待命。总局密谍处的同志，估计明晚就能从京师赶来蓉城和你们汇合。到时候，你负责具体的接待工作。”
“属下谨遵分局命令！”崔长空敬礼后，才笔直地坐了下去。
虽然国家特勤总局早已脱离了军队的序列，但是在全体特勤人员的心里，还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训练有素的热血军人。没办法，中南海卫队第一支队，对他们的影响，已经到了骨缝里，到了灵魂深处了。更何况，他们这支约莫八千余人的特殊存在，其内部职衔，一直都和军衔挂钩的。
因此，在特勤总局（分局）内部，不管你对一件事情有多大的意见，或者不理解。在总局（分局）没有形成最终的决议之前，你完全可以据理力争。但是，只要这个决议一旦形成，并且以命令的形式下达，你除了坚决服从以外，就只有脱下这身衣服拍拍屁股走人了。
外号“白狼”的慕白石是个例外。他原来在公共安全部门，因为能力出众，才被破格调入特勤总局，算是个半路出家的和尚。所以，折元山当初在东陵，才会用他原来的警衔来称呼他。
“至于折元山中校的命令，今天上午我们参谋处就通过秘密的渠道送出去了，这里就不再多说。”邱高福说到此处，才微微停顿了片刻。
“至于具体的部署，情报处已经制定了出来并上报了分局核准。一会儿，这份文件就会发到你们各自的手上。首先要强调一点，这份文件属于绝密，看后请大家妥善销毁。”
邱高福说到这里，终于感觉到有些累了。他看了看燕昆仑，然后慢腾腾地坐了下去，不言了。
“诸位，”燕昆仑把身子坐得稍微直了一些，目光看似随意地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淡然地说道，“刚才在大会上，长空已经说了一个情况，郝震天秘密潜入东陵长达七年。他刻意接近那少年，用意何在？这一点，想必大家都明白吧？”
“燕局长，我还是有些不明白。”秦少川搔搔头，再一次露出了一丝充满歉意的微笑。作为后勤处处长，他算算账倒是一把好手，其它的就不是太明白了。他是燕昆仑的心腹之一，说话也就要显得随便一些。再说了，不懂就问嘛。最怕一些人不懂装懂，永是饭桶！从这一点来看，我们的秦处长还是一个蛮实诚的人嘛。
“燕局长，那个郝震天都潜入东陵那么长时间了，我们西南分局怎么没有采取一定的措施呢？”
他这句话倒是问到众人的心上去了，燕昆仑这时心里才不觉儿地松了一口气。不怕他问问题，就怕他问一些弱智的问题。那样不光是秦少川丢脸，还要害得他也跟着丢面子。
这个秦少川，还是不笨嘛。燕昆仑微微一笑，心里感慨万千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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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川一问完，就眼巴巴地看着燕昆仑，一副虚心求教的神态。
崔长空一见，哪里肯落后他半步？虽然他隐隐明白了一些，但他还是赶紧看着燕局长，眼神里满是疑惑。
只有邱高福垂着头，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儿，仿佛又打起了瞌睡来。
其实，秦少川和崔长空两人，从年龄上来讲，倒也差不了燕昆仑几岁。但是形式比人强，人家燕昆仑可是分局局长，在八个分局局长里面都是坐第一把交椅的人物，他们哪里敢和别人比岁数、比资历、比人望？
人家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燕昆仑一介英雄人物，怎么说都应该是强将手下无弱兵的。为何他个人威武，所带领的西南分局却成了二流分局呢？
这要一细究起来，还是要和他的用人不当有关。眼下这个秦少川，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秦少川的确有几分小聪明不假，但是要说他在分局能独挡一面了，还是要欠缺一点火候的。可秦少川有一个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燕局长的夫人柳漱玉，正是秦少川的嫡亲表姐。
别看燕昆仑在局里说一不二，但他是个典型的“妻管严”。只要一回到家里，夫人要他向南，他不敢往北；要他撞墙，他不敢去跳楼。秦少川就是在这样的背景关系之下，在一片非议声中做到了后勤处长的位置上。
这后勤处管管钱粮物资而已，秦少川战战兢兢之下，倒也出不了多大的纰漏。再说他也不贪，西南分局这几年来的开支，大家心里都有数。所以，渐渐地，大家也不再拿他当话题了。
但是，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分局成立之初，还是相当民主的。一些重大的问题，都要拿到桌面上来开会讨论。局务会上解决不了，就开大会表决。管你有没有意见，最后都是少数服从多数！局长就是想大权独揽，都没有这个环境和氛围。
到了八十年代中期，大环境就慢慢地开始变了。在“加强领导执行力度”的大旗下，全国各地开始强调“一把手负总责”这一言论，并且很快就身体力行起来。很多单位里的人事、财经工作，都握到一把手手里去了。
毋庸讳言，改革开放之初，这一政策对于集中力量办大事，的确减少了很多扯皮甚至无用的环节，大大提高了办事的效率。国家已经穷了很多年了，想要国富民强之心，简直是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嘛！
然而，万事有利就有弊。随着开放的不断深入，越来越多的问题就暴露了出来。因为监管制度的缺失或者监管力度的微弱，好多一把手们开始迷失了自己，他们大搞“一言堂”，把单位看成了自家的后院，今天想种菠菜就种，明天想载桑树就栽。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不可避免地变得复杂起来。
特勤总局西南分局，又岂能例外呢？只是，燕昆仑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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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川、长空，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得清楚的。”燕昆仑看了这两人一眼，脸上又挂起了那副“招牌式”的笑模样来。叹了一口气，又说道：
“郝震天是什么人？抛开他的身份不谈，那可是毛太祖都要答谢的救命恩人。人家爱跑哪儿跑哪儿，不要说我们分局管不着，就是总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没有干下违反协议的事情，你能怎样？监视他？驱逐他？哼！”
说到这里，燕昆仑突然间就变得有些烦躁起来。他腾地一下站起来，把两人吓了一跳。
“这个郝老头，还真是让人头疼！现在国家一号元首的科技顾问，就是这郝震天的挚友。在他们那个觉醒者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岁寒三友’。另外一个叫钟无味，这么多年来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你们说，我有啥办法吗？”
在自己的心腹面前，燕昆仑此时一番掏心窝子的话，把秦、崔二人感动得一塌糊涂。就连邱高福也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他，满眼俱是关切。燕昆仑燕大分局长，有几时能毫无顾忌地表露出自己内心的无奈的？
“燕局，你是说钱文升钱大科学家，是郝震天的挚友？”短暂地感动过后，崔长空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问道。
“谁说不是呢？”燕昆仑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在沙发前来回踱了几步，停下来又叹息道，“三年前他一接近那少年，我就向总局作了汇报，并请示是否展开行动。可是总局领导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让我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一周后，总局庞副局长秘密来蓉城与我会晤。从他口中，我才得知这一真相。”
说到这里，他用一种很是严厉的眼神扫了众人一眼，然后慢慢地坐回到沙发上去，沉声儿说道：
“这里都是我燕昆仑信得过的人，今日屋里说的话，我希望大家出了这个门就统统忘记，一句话也不能存放在大脑里。谁要是不小心吐露出去一个字，嘿嘿，休怪燕某翻脸不认人了！”
众人心里一凛，连连点头承诺保密，说是就算有人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也不会泄露这个消息。开玩笑，燕昆仑这一席话中，包含的信息太敏感了。这几年，有不少的小道消息纷纷传来，说是总局局长的位置之争，已经快把人脑壳打成狗脑壳了。今天和燕昆仑的话一对照，看来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咱们的燕大分局长，恐怕早已卷入了这场激烈的“夺嫡之争”中去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儿跑去趟那浑水呀？
“啧啧啧，看不出来，那老头还有这么大的背景？表姐夫，哦，燕局，既然如此，咱们何苦瞎操那份心？”秦少川震惊之余，一句“表姐夫”脱口而出。还好他见机得快，立即就改口了。
燕昆仑白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他是秦少川的表姐夫，这事儿根本就瞒不了人。与其大费周章地解释，还不如三缄其口。至于外人怎么想，管他燕昆仑屁事。谁人人前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只是下来得提醒提醒这个表舅子，以后莫要只长嘴不长脑袋瓜子了。
其实也怪不得秦少川等人惊诧，他自己当初从庞其美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时，何尝不是惊讶得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钱文升，世界著名科学家，空气动力学家，华夏载人航天奠基人、双料院士、“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被誉为华夏“导弹之父”和“火箭之王”。他曾经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和加州理工学院任教授，1955年，在毛太祖的争取下回到华夏。这样的一个大科学家，历来都是政府一号首长最信赖、最尊重的国家科技顾问，没有之一。
钱文升、钟无味、郝震天，这三个老头，就是大西洲觉醒者圈子里著名的“岁寒三友”。这三人，钱老是“入世流”的领袖派人物，钟无味属于“逍遥流”，郝震天则是介于两者之间。真不知道这三个老头，是怎么凑到一块儿去的？
大伙儿说说，这事儿该咋整呀？
（PS：为了表达歉意，保长今天豁出去了。这一章发布后，争取在今晚十一点以前，再奉上一章。嗯，尽量争取吧！没办法，王保长思考得慢，打字还好一点点，毕竟咱还是“二指禅”的现任掌门嘛。嘿嘿，这速度……还是慢！对不起大家，心里不安。希望大家继续支持这本新书，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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