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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他乡再遇


阿烨从门外进来,恶狠狠的瞪了左垠图一眼,想发脾气的借口都找不到,这个人做为俘虏实在太乖太为他们省事,一天下来连口水都没要过。他径直来到床边,“不知道二哥能不能看到,就带了一个通讯令。”

        “谁让你大晚上放这个,西北这么乱,你能不能省点心。”

        “通讯令射程有限,不大晚上放难道大白天放吗。”

        雷厷此时心理很复杂,他一边希望脱困一边又实在不想看见列尾·霈剆这个人,连日来的挫折压得他满腔的火气,“我说让你往西北跑是指你一个人往西北跑,带着两个拖累千舟越才会不够灵力,你出门在外不好好听话还有理了。”

        “姐夫你有病吧。”他愤愤的坐在凳子上,抓过打来的水桶往嘴里灌了一口,边擦着嘴边像个老妈子喋喋不休,“听你的话你早就没命了,你不知恩图报好好反省净想着骂我。”

        知恩图报?好好反省?雷厷颇为勉强的翻动了一根手指指着他,“你过来……”保证不打死你……

        “怎么?想揍我?好好歇着吧你。”

        “列尾·戎烨,出了一趟门长见识了啊,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小少年张了张嘴,闷闷的咽下了涌到嘴边的话,从桌上拿过一个缺了口的碗,挑了自己衣服上稍微干净的地方擦了擦,从他喝过的水桶里舀了一碗,十分委屈的递过去,“喝不喝水?”

        男人怒目一瞪,“都是你的口水,不喝。”

        “不喝算了,渴死你。”

        一碗水洒到了地上,小少年七窍生烟冲出屋去,将门掴得惊天动地,十足一个炸毛的小狮子。

        左垠图挪了挪背后绑麻了的手,只是微微动一下,突然那绳子骤然发力,好似一条活过来的灵蛇,将她两只手愈加紧的捆绑起来,直绑到手肘处。

        ——嘶。

        牵动了背后的伤口整个人痛得扭动起来,惊起了额上滚滚冷汗。

        “这是锁灵钥,你越动它越紧,你要是试图结印它会咬断你的手。”

        闻言,左垠图不动了,默默忍耐了一会,等那股抽痛平复下去之后靠在墙上静静休息。

        “据我了解你穿的这件鹤年王府的嘉衣应当是仅此一件的,看来你在鹤年王府或者旗下二十四楼中有些名气。”

        被钓回了生气的雷厷躺了一天一夜之后化身为话唠,不止一次的企图从她嘴里打听出岚城同鹤年王府的关系,可惜左垠图实在不健谈,简洁的三言两语根本打发不了他的胃口。

        “你年纪轻轻便受此殊荣想来日后前程锦绣也是有的,为何却偏要帮着执宇·牁仇呢?”

        “他身上有无量业火。”

        “你明明可以进城自保,却宁愿守在外面助他共度险境,要说没有别的原因我真的不能相信。”

        “什么原因?”

        “如果不是见证过你的手段我几乎都要被你的耿直骗过去,一个连无量业火都能封住的年轻姑娘,要么是因为鹤年王府不能说的狼狈勾当要么就是姑娘你自己对岚城少主有所图谋。世人都知天下阴阳师仅剩一家,这人间的正统大道都系于执宇一族单肩之上,莫不是……有人又生贪念觊觎执宇家的阴阳术了吧。”

        觊觎执宇家的阴阳术?这话从何说起……

        “左姑娘,今日伤你绑你实属我们的不对,还是烦请姑娘你不要太执着,咱们可以交个朋友,屈膝相谈难道不好。”

        左垠图耳翼一动,一股深幽难察的波动从墙后鬼祟的传来,她不动声色,不知道这人突然的造访是何机巧。

        雷厷见她沉默以为是她无声拒绝,不禁有些恼怒,“你以为鹤年王府会派人来救你吗?左姑娘,不要太天真,鹤年王府仗着皈途称霸了几百年,气数也该尽了,你以为我们绑了一个小小的你鹤年王府会为了这件事跟我朔问君王城撕破脸皮吗?”

        明面上的邦交,背地里的宿敌,大家心知肚明……左垠图冷冷看着他,她实在不关心这些,鹤年王府有何政见,对待邻邦挑衅有何决策,这都与她无关,她只是馫狐楼不起眼的一个门徒,她只是鹤年雪瑞手上的一把利剑,她毕生所愿,不过是成全鹤年雪瑞一语‘成就馫狐楼最大的门庭’,哪来这些权利纠葛的倾轧磨难……人心荒诞实属难赎。

        “罢了,罢了,我何苦为难你……”他自嘲的话语突然夹断,面色古怪的看着左垠图,显然他也发现了那股异动,心间飞快的计较起来,不可能是霈剆的人,哪来的这么快,来了也不可能偷偷摸摸,如果不是霈剆的人那不管是哪一方的人……

        警报心头响,如临大敌,面上却平静的继续同左垠图叙话,“好好休息吧,这几天不会有人照顾你,自己警醒点别白白死了。”

        正在这时,刚刚还炸毛的小少年又暴力的踢开门闯了进来,这突然响动将那趴墙角的人惊动了,重伤的两个人都听到的清晰的脚步声逐渐跑远,这记打草惊蛇将雷厷气得不轻,不顾身上重伤破口大骂,“蠢货,一惊一乍的,有人趴墙角都不知道,你还能干点啥,还不去追。”

        小少年端着一碗刚从水井打来的清水愣在了原地,接着一砸碗就顺着他姐夫的话无头苍蝇般向外追,边追边气得大喊,“就知道骂我,不给你打水了渴死你。”

        屋里两个人等了没多久小少年又冲了回来,闷闷不乐道,“没追到趴墙角的人,怎么办。”

        “怎么办……你还想怎么办,是敌是友不清楚,先列障阵啊,笨蛋。”

        十三将屁颠的跑回义庄一把抱住双琰点火的胳膊,带起的长风将明火吹灭,一室漆黑中局促的道,“我刚刚发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双琰嫌弃的抽回手臂,再次结印凝了簇火苗来,照了照大个子古怪的面容,“山鸡呢?”

        “双琰,我刚刚发现有人使用了通讯令,我就前去查探了一下,有个屋子很奇怪,里面有两个人,他们说什么鹤年王府啊岚城阴阳术啊……是不是上次鹤年王府被我们甩脱的那些人跟到这了?”

        “山鸡呢?”

        山鸡?十三将一头黑线,“忘了。”

        “你真行。”双琰失望的砸吧了一下嘴,旋即双手结印,忘了灭掉指尖的火差点把自己烧到,恼得不行,“被你气糊涂了,十三将你真的越发出息了。”饶是这么说也不忘用断厄之瞳查看了一翻,十三将把他拉到门口指着某一个方向,双琰道,“屋子里太黑了,看不大清楚,可我明明看到了三个人,两男一女。十三将你功课学得不错啊。”

        “是后来又进去的一个人。”他解释道,“之前是有点灯的,可能……被我惊扰到就关了灯?”

        少年两只紫色的瞳孔无奈的看着他,想揶揄几句都觉得自己跟他计较这些有失水准,“那你之前怎么不用断厄之瞳查看,非等着我来看?”

        “这大乡下的,非礼勿视,万一有什么不该看的省的误人清白。”

        “你的意思是你头领高风亮节不屑于透视偷窥我这人宵小无奈没皮没脸偷鸡摸狗也没有什么,是这个意思?”

        “我又没有让你用断厄之瞳。”

        那刚刚一看我施了瞳术就给我指位置的狗腿是谁?双琰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真的出了一趟门越发出息了。

        “里面有个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十三将道。

        “男的女的?”

        “女的。”

        “女的?”双琰眯着眼睛不可置信,“真的是到了关注女人的年龄了啊。”感叹一番,又用断厄之瞳扫了过去,十几栋显有人住的空屋背面,朦胧黑暗中,一个坐在地上的女子正凝眉看过来,没在黑暗中的双眸像隐射了一道寒星般,刺骨的交击。

        确实有点熟悉啊……是谁呢?

        “错了,上虚下实,转兑金。”

        阿烨黑着脸改了阵式,身形在黑暗狭窄的房间里游动,反复折腾几次,左垠图再感受不到那股查探的目光了,一道隔绝的隐形屏障在空间内撑了起来,将三个人欲盖弥彰的包容消隐……

        各自静静的散在一角,小少年冷冷道,“你最好别出声,我将你设在离火门之位,你该知道障阵的阵破之力都是离火门来受,所以乖乖的,对大家都好。”

        女子浑然未闻,调动气息周转了一遭全身脉络,很好,休息足够,虽然受了伤,但起码灵力回源可以施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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