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告白
和张沉余约好了，他们提前定了饭店的包间，打算在那儿给他补过生日。
白毅染进了蛋糕店，花了五分钟挑了一份蛋糕款式，为了等蛋糕做好，他出去逛了逛，蛋糕解决了就该想想礼物的事了。
走了几家礼品店他还是不知道送什么，想着冬天就要到了，他干脆进商场从里到外挑了一整套，内裤、袜子、内搭、外衣、裤子、帽子、围巾、手套，一个不少。
买完的时候他手里已经掂了一大堆。
看时间差不多了又去拿上蛋糕，最后才打了个车过去。
走过饭店的一层，来到二楼，两边的楼梯被绿叶包裹着，包间是一个小阁楼，有些复古。
看到来人的时候，张沉余起身站起来，这才注意到他提着几个大袋子，忍不住笑，“你买什么了，那么多？”
他抬起头来，理所应当道：“冬天全套。”
说着就把几个袋子往张沉余身上塞。
张沉余接过袋子，看到了袋子里露出两个半圆形的东西，将袋子放在旁边的座椅上，揪出那个半圆形来，竟然是两只猪耳朵，他又往外扯了扯，扯出一只袜子，张沉余僵住，这竟然是有两只猪耳朵的冬袜，果然是全套啊，那么齐全。
既然那么齐全，不应该还有……黑三角？
他意味不明地看向白毅染，想说些什么，又怕吓到他。
白毅染看着他一顿，“点菜啊，愣着干什么？”
张沉余咧嘴，心有不甘。
—
用完餐后，白毅染看着张沉余，眼神都不带偏的，直不楞登地拎出蛋糕：
“呐，切。”
张沉余看着他，没有要动的意思。
好吧，白毅染妥协了，他是寿星，自己要认清身份，他主动站起来去拆包装，里面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奶油蛋糕，他快速地插上蜡烛，点燃，随后道：“闭眼、“许愿。”
张沉余服了他了，像多说一个字会要了他的命一样，不过他还是开心，听话闭上了眼，许了三个愿望。
看见他睁开眼，白毅染又指挥道：
“吹。”
张沉余实在忍不住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心想怎么会有那么逗的人，又开口说：“喂，白毅染，我们合照留个纪念吧。”
他说着走到对面和他挤在一起。
白毅染不耐烦极了，伸手挡在两人中间，“等会儿，我妈给我发消息了。”
——小白，还不回来吗？
他回了过去：【我一会儿就回去了妈。】
对面继续发来消息：【嗯，尽量早点回来吧。】
白毅染：【嗯，好。】
关了手机，他偏头看了眼张沉余，无所谓道：“拍吧。”
张沉余早就打开手机对准了两人，刚刚白毅染抿嘴回消息的认真模样也被他拍了下来。
他看着手机里的两人迟迟没有按下拍照，反而手搭上白毅染的肩，脸贴近白毅染的。
轻声道：“白毅染，我觉得你好帅。”
白毅染迷茫地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自己帅。
镜头里的人看向白毅染，笑了笑，又道问：“可以考虑一下做我男朋友吗？”
“啊？”白毅染眉头慢慢挑高，直到不能再往上。反应过来立马又说：“不行……我……我还小。”
声音越发的底气不足，因为时柯羽跟他说要成年了才能谈恋爱。
张沉余告诉自己要憋住，不能笑！
他装模作样地轻咳两声，扮作被丢弃的小猫，试探着将下巴往白毅染肩上靠。靠上的一瞬间，白毅染心跳都漏了一拍，看着对方放大的五官，呼吸变得像蒸锅里冒出来的水蒸气，又湿又热。
见白毅染没有抵触，他便开始撒娇般地低语：“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这样也不行吗？”
又说：“真的会很好很好的，男朋友。”
说完用下巴轻轻抵了抵他的脖颈，低声诱哄。
“男朋友”这三个字让白毅染觉得心头一热，但并没有让他觉得恐慌，这是二十一世纪，年轻人一出生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很多新鲜的东西，所以他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的性取向，也很容易就接受了他对张沉余有好感这件事。
他觉得没有必要去掩饰什么，也没有需要顾虑的，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不要玩欲擒故纵这种的低俗套路，而是应该真诚一点。
那就在一起吧，合适就走下去，不合适就分开，不浪费时间，不浪费精力。
“_]……_”一阵铃声在这时响起。
来电显示是刘茵。
白毅染接起电话，张沉余的下巴从他肩头滑落。
白毅染：“喂，妈，怎么了？”
刘茵：“毅染……那个，回家吧。”
电话那头刘茵的声音像是哽咽了一下。
“啪”的一声，手机摔在了桌上，白毅染捡起桌上的手机就要往外走。
张沉余想问他怎么了，却看到他站起来的一瞬间腿都打颤了，可能是被什么事吓得腿软了。
他什么都没拿就跟着白毅染往外跑，可中途被服务员拦下来结账。
“等……你……你好，你是张沉余吗？能给我签个名吗？”
操，忘戴口罩了，他结完账又签完名后，回去拿上了口罩，等出去的时候，白毅染人已经不见了。
白毅染边跑边招出租车，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冒起了密汗，他心里很慌，第一直觉告诉他，刘茵脊椎痛是假的，肯定是出事了，出大事了，但不知道是谁出事了，谁出事都不行，谁出事他都接受不了。
—
“砰砰！”
“啊！”
猛烈的敲门声伴着女人的尖叫声响起，刘茵被粗鲁的敲门声给吓到了。
她怀着警惕从猫眼往外看了看，发现是白毅染，她的心瞬间松下来，还以为是坏人来了。
可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她觉得此时面对白毅染比面对坏人还要让她害怕。
开门的一瞬间，白毅染便冲了进来，脸上的汗水沿着两颊大滴大滴地往下落，汗水好像已经干了好几次，面颊上还有汗水蒸干的痕迹。他四处望了望，然后又抬头朝楼上看，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这时他才看向刘茵：“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刘茵看着他有些说不出话：“没事，毅……”
“到底出什么事了，妈你告诉我！”他说得有些急，声音还有些喘。
“你，你哥……。”刘茵想忍痛一口气说出，可还是没能开口。
“我哥怎么了？什么意思，妈，你说清楚。”
刘茵依然不说话。
白毅染想笑，今天从早上开始刘茵就催他早点回家，他还想不通是怎么了。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时柯羽的房间开着灯，显然是回来过，他转身就往楼上跑，直奔时柯羽的房间。
然而进去并没有看见人，映入眼帘的是，床帘被拉上了，房间里一片沉寂。
沙发上的抱枕也被整整齐齐地堆叠在一起，意识到不对，他快步走过去打开衣柜，发现里面的衣服被带走了几件时柯羽常穿的。
刘茵就跟在白毅染身后，刚想安慰便被白毅染打断：“妈，我哥去哪儿了？”
他的声音尤其的平静。
刘茵一顿，说：“毅染，我……不知道。”
白毅染没忍住露出难看的嘴脸来，反问道：“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掏出手机，手上沾了汗，半天没解开指纹，他又去输了两遍密码才解开，拨了时柯羽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numberyou……”
他关了手机又问了一遍：“妈，我哥到底去哪儿了？”
刘茵似乎越发地坚定了：“我说了，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为什么要瞒我，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白毅染双眼发红，他第一次这样跟刘茵说话，吓得刘茵往后退了两步。
“白毅染！你要为了你哥这么跟我说话吗？”刘茵也气不过。
白毅染笑了，一字一句，清晰又大声：“妈！你清醒点，什么叫为了我哥，我们是一家人！我在问我哥去哪儿了，他弟弟在问他哥去哪儿了！怎么就叫为了你哥？你清醒点啊妈！”
刘茵看到白毅染这副模样，不禁鼻酸，声音都有些颤，可还是固执地道：“我就是不知道。”
白毅染眼神发狠，两腮崩得很紧，又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一只手插着腰往窗边走去。
他说话的语气一点也不客气：“喂，时叔叔，我哥去哪儿了？”
电话那头明显是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话的：“毅染，我不太清楚，你哥没跟我说。”
白毅染瞬间就笑了，都在在跟他打哑谜呢，够了，真的够了！
他转过身来，认命般地说：“妈，我不问了，我不问我哥去哪儿了，你就告诉我，他干嘛去了？”
刘茵被白毅染盯得发慌，时柯羽说他要出国留学，而且可能不回来的时候，不知为何，刘茵竟然觉得有几分暗喜。刚开始时隆林坚决不同意，说留学他双手赞成，但不回国不行。后来，刘茵跟时隆林说了那次时柯羽和白毅染相拥而坐的事情，还有很多其它的事情，刘茵说她害怕，她害怕两个人会慢慢发展成别的关系。
刘茵这么一说，首先是时隆林也担心，担心时柯羽真的会像刘茵说的那样，其次他也觉得愧对刘茵，白毅染还小，总不能是他先主动这样的。
最后时隆林也就同意了。
时柯羽走之前特意嘱咐了，不要告诉白毅染他去哪儿了，听到这个要求，刘茵二人更加坚信时柯羽和白毅染之间肯定有什么，两人势必不会跟白毅染说时柯羽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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