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分班
入秋时，万物皆枯，野草也是。可不管怎样，盛夏来临前它依旧会是欣欣向荣。
徐嘉梁总是这样，无论过了多久，他依如故。
迎来了十七岁的徐嘉梁正值青春，风华正茂书生意气。他从小精致的五官在少年的时候早已是物是人非，他没了以前的锋利，也没了从前的冷漠。
因为是少年，十七岁的少年总是揣着一颗炽热的心，少年热烈而又难以忘怀。
他没想到那年的胜负欲成了后续。
十七时他想做一切，无坚不摧，而对于她时却又不知所措。
徐嘉梁总是这样，对于她总是很小心翼翼，生怕哪一点做的不好。
那时的徐嘉梁，犹如一束光，在人海中寻找她，沿路在很多人身上都照见过。
十六岁时在海贝国际钢琴比赛荣获第一名，在艺术领域也是人尽皆知。
十七岁又再次参加五年一次的潇绑大赛，荣获二等奖，他是如此优秀。十年的练习从来都不是空欢喜。
书桌上的相框里是两人的合照，那时候的他们还是稚嫩的，女生笑得很灿烂，男生却只是冷脸看着镜头，反差感很生动。
照片是四年前的，如今依旧保存在相框里，很完整。
唯一不足的一点就是上面已经落下了属于岁月的灰尘。
江馨予出门时偶然看见相框，有些模糊。
她拿着湿巾仔仔细细地擦了一边，看着自己当时稚嫩的脸庞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以及身后那个犹如冰块般的少年。
她看了眼时间，就匆匆忙忙关了房门。
早上六点太阳就已经微微升起，落了一缕在房内。
“你来这么早啊？”江馨予冲下楼，给男生一个满怀的拥抱。
“嗯，不早了。”徐嘉梁穿着洁白干净的校服，冷酷的眼神炯炯有神，似乎不影响他温柔的笑容。
徐嘉梁一身少年感，学生的气息一丝不少，是充满朝气的少年感，却少了人间烟火的气息。
徐嘉梁说道，“早餐。”
“今天是什么啊？”江馨予接过袋子，拿起来感觉份量不少。
“小笼包。”
江馨予拿了一个吃，还不错，是她喜欢吃的那家店的。江馨予走在徐嘉梁前面，突然一转头，让徐嘉梁猝不及防，差点撞上她。
“？”
江馨予趁徐嘉梁没反应过来，在他嘴里塞了一个小笼包。
江馨予还是有点害羞，拎着袋子就走了。
徐嘉梁倒是愣在原地。
没过多久，江馨予就跑回来了。
看着江馨予那难以形容的感觉，徐嘉梁立马明白，把手中的豆浆拿起来，让江馨予喝了一口。
“小心点。”
“知道了，”江馨予顺势看了眼徐嘉梁手上黑色的手表，“快走！迟到了！第一天开学我可不想迟到！”
说着江馨予就要跑，徐嘉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江馨予的手，“早餐。”
江馨予乖乖把早餐交出。
“不给吃就不给吃呗。”
“？？？”
江馨予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这会可没时间讨论这个，等一下真的就是迟到了。
徐嘉梁的班级和江馨予不在一层楼，他送到楼梯口就被江馨予赶走了。
江馨予拿着早餐就进了班。
江馨予虽然考上了一中，但是进重点班的徐嘉梁和谢家兄妹。
他们三个是一个班的。虽然江馨予很放心徐嘉梁，但是难免会有些失落。
他十三四岁的时候已经很耀眼了。
徐嘉梁承诺会一直在。
江馨予虽然很相信，但是心里还是会乱想。
校排名，徐嘉梁是第四十七名，谢衍祉是第一，而谢幕漾是永远的第七名。他们的名字很近，江馨予离他的名字搁着半个高二的学生。
人山人海中，远在天边，近在手中。
……
教室里很安静，大家都在学习。
江馨予手撑着脑袋，一脸无趣的吃着小笼包，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江馨予，江馨予？”同桌姜粲叫住了她。
“？”
江馨予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就又塞了一个包子进嘴。
姜粲回眸一笑，拿了一张纸巾给江馨予擦嘴，“你怎么第一天就心不在焉的？”
江馨予很努力地把食物吞下去，“没有啊。”
“看着可不像，不说这个，要下周要分文理，你文科这么好，选文吧？”
江馨予猛抬头，很惊讶地看着姜粲。
徐嘉梁成绩不算特别好，但是明显是偏理科，文科和理科分了就不在一栋楼，到时候见面就更难说了。
江馨予总不能又让徐嘉梁为了自己而放弃吧。
要是当初多学一点理科没准现在学理就不会这么艰难。
江馨予想想就很伤心，眸子里立马变得水灵灵，“粲粲，你选文吧？”
“嗯我理科也不好，你怎么啦？突然就这么难过的样子？”
江馨予摇摇头，然后立马就坐得端端正正。
“咳咳，安静一下。”班主任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进了教室。
读书声戛然而止。
班主任把手中的纸交给离她最近的一位同学，让那位同学互相传给每一位同学。
“下周作为高二的你们面临一个重要的选择，文理分班，周二开学考，你们也要仔细思考，这将决定你是否能够考上一个好的大学。”
“表在周五晚自习之前交到办公室就行，希望某些选择快的同学不要我前脚发后脚就给我交到办公室。”
“表给我好好保存，别交上了又一团皱巴巴的草稿纸一样。”
这句玩笑使得班上压抑的气氛立马就活跃起来了，全班笑的笑，说话的说话，顿时闹哄哄的一片。
“每个人都有表吧？”
“有。”
“都有都有！”
……
江馨予看着这张表一看就是一个上午，她到底选择什么。为了徐嘉梁还是为了自己？
可是来一中不就是为了徐嘉梁吗？
那江馨予呢？我怎么办？
江馨予纠结的不得了。
一天脑细胞全花这上面了。
徐嘉梁肯定在好好学习吧？
中午是在校外吃的，江馨予喜欢吃那里的苏江菜，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在那里解决一日三餐的。
今天也不例外。
不过，徐嘉梁没和江馨予一块，他有事还在学校，发信息让江馨予先来这点，估计她吃的时候就会到，让她不用等。
江馨予一个吃的没什么意思。
大脑放空的时候总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江馨予吃的差不多了，徐嘉梁才来。
为了赔罪他带了章鱼小丸子和她最喜欢喝的奶茶。
徐嘉梁过来的时候揉了揉她的头发，很柔软，“怎么啦？”
江馨予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没事，你怎么这么慢？”
“有几个题目在教同学。”
“噢。”
江馨予不是学习的那块料，她对于学习方面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聊，徐嘉梁也从来不会主动和她聊这个。
“你今天就吃这么点？不多吃点？”徐嘉梁把章鱼小丸子的包装盒打开，喂给江馨予。
江馨予看了眼他，张嘴吃了小丸子。
“你先吃饭吧。”
“好。”
江馨予咬着奶茶吸管，时不时吸上两口。
“……”
徐嘉梁额前的碎发已经遮挡住了整个额头，低头吃饭时根本看不见徐嘉梁的脸。
徐嘉梁的头发很浓密，不过头发丝很细软，像个女生。
江馨予因此经常嘲笑徐嘉梁。
“徐嘉梁。”
徐嘉梁擦了擦嘴，“嗯？”
“没事，就想叫叫你。”
……
“要不然考完试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正好放松放松。”
“我不想去电影院看，我们去秘密基地里，我记得那里是有抬投影仪的。”
“嗯好，都听你的。”
“到时候看鬼片怎么样？！”江馨予摇着徐嘉梁的手。
“听你的。”
徐嘉梁揉了揉她的头。
江馨予的头发原先是到锁骨处，如今已经长了许多，多了几丝温柔。
校外他们可以大胆地牵手。
徐嘉梁是引入注目的，他曾经站在光彩耀人的舞台上弹奏钢琴曲，是那样不一般。
江馨予虽然没有去现场，但是也在电视上看到过徐嘉梁。
徐嘉梁身穿着白色西装，笔直的腰杆，手指优雅地落下，像极了神明，是江馨予一个人的神明。
神明因为江馨予而存在。
徐嘉梁的温柔稀有的笑容只属于江馨予一人的。徐嘉梁深色的眼瞳藏着无数座冰山，可惜冷淡的气息还是散发出来，他舍不得冻着江馨予。
江馨予牵着的手很长很凉，在这炎热的夏天是很舒服的。
徐嘉梁的手一直都是凉的，无论春夏秋冬，都是这样的。徐嘉梁曾经说过，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自己没什么感觉。
江馨予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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