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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伊彦氏女梓若,九天界第三百八十五位玄女娘娘,为魔音笛所创......

        当我跟在羽修弥身后,绕过八十一展以瑾缨草做芯的引魂灯念出引魂曲的时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说只有我能够协助羽修弥唤醒梓若了--

        梓若身上虽然留着离氏的血,但是神位早已迁入伊彦氏族,所以只能由伊彦氏族的人才能重新将她的魂魄召回。而梓若当初为伊彦若拉的魔音笛所创,所以我就成了唤醒她最好的协助人选。

        被家族除名的伊彦氏女若拉愿用自己的鲜血唤醒玄女娘娘......

        当我念出这一句的时候,若毫无预兆的从天而降,在羽修弥手里顿了一下然后直直地往我心口斜插而来!

        温热的血从体内流出,慢慢汇聚成一个流光溢彩的血球。羽修弥适时用手承接住血球,然后站在梓若的床前,将血球对准了梓若的心脏,缓缓将它融进了梓若的体内!

        九天......玄女......精魂永......生!忍着痛意,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吐出引魂曲的最后一句话,终于承受不住了缓缓滑到地上。

        梓诺......羽修弥呢喃唤着脸色逐渐红润的梓若,嘴唇因为激动微微有些颤抖,他的手缓缓抚上梓若的脸,一个滚烫的吻便印了上去!

        那个五角星已经被手心的汗渍弄得湿淋淋的了,我的泪大滴大滴滚落下来,为的是梓若即将醒来,同时也因为我就要离开,因为在羽修弥神智尚自模糊的时候,离萧音的脸孔悄悄出现在我的面前--按照雪儿所说,离萧音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唯一的目的就是将我神不知鬼不觉的送走。

        虽然早就有准备,但是当离萧音温热的手拉住我冰冷的手腕时,我还是不自觉的顿了一下,泪眼朦胧地望向依然沉醉的男子,心里有个凄冷的声音响起:羽修弥,永别了!

        怎么,你后悔了?离萧音虽然没有开口,但是我却清清楚楚听到她冰冷的声音。

        我死命地抿着嘴角,想要控制住眼泪,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成功。无力地摇着脑袋表示否认,我当先跑在前面往珀冰殿的外面跑去!

        但是刚走两步却被离萧音一把拽住:你干什么?外面都是人,跟我来!然后轻轻托起我的腰,我俩就如两只大鸟一般轻飘飘往殿外而去。最后看了一眼依然没有反应的羽修弥一眼,我想这真的是永世分别的时候了。

        再见,就是再也不见--这么老土的一句话,此刻却将我击得遍体鳞伤。原来再见这个词不是无病呻yin,它真的可以这么让人难过的!

        再见,羽修弥,再见!

        外面果然跪了一地的人,此时正眼巴巴、一脸虔诚地对着珀冰殿的正殿祈祷,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尽管听不到一丝半点,但是我敢肯定他们说的无非就是佛祖保佑玄女娘娘之类的东西(虽然他们的信仰不是释迦牟尼,但是意思一定是这么回事。)

        玄女娘娘精魂即将归体,诸位请俯首等候!雪儿清脆的却不带任何感qing的声音响在殿门的每一个角落。而随着她语声过后,原本翘首而望的世家代表们全部双手扶地,脑袋最大限度地垂与地平,齐声吼道:小人恭候玄女娘娘!声音洪亮高昂,像是特意在这个时候增加了分贝以此显示各自所代表的家族对三大世家的忠诚一样。

        而离萧音却趁着他们垂头的机会,揽着我从他们头顶飘然而过,果然有点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意思。我相信在场的除了雪儿外,再没有一个人发现我们从珀冰殿里出来了!

        你进去吧,进去了就可以回你自己的家了!离萧音背对着我,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看着她那张差不多跟我一样年轻的脸,如果搁在我们的世界肯定不会有人相信她是一个大男孩的母亲,但是那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尽管按道理我应该叫她一声羽伯母,可是我还是开不了这个口!

        盯着她凹凸有致的后背看了几秒种后,我最终什么也没说,目光坚定地踏进这座命名为流火殿的宫室!

        回头看向外面的时候,只见离萧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过头来了,见我转身,她居然落下两行清泪:若拉,是箫音姑姑对不住你!

        我愣住了,暂时忽略了周围突然升高的温度暗忖道:离萧音她也并不算是一个完全冷心肠的女人,起码在我将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她还会流下百年不得一见的泪水,就算这些泪水来意不明,但是我想一定不会是因为我这个祸害要走了她才喜极而泣的--从她略显愧疚的脸上我可以捕捉到这些讯息。

        箫音姑姑,再见!如以往的每一次,我笑着冲她挥挥手,原本想着拜托她提醒羽修弥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但是刚想开口迎面扑过来的热浪却让我急速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怎么回事?我愣住了:难道要回去必须要忍受这里的高温度么?

        虽然觉得事qing不大对劲,但是我还是打算再忍耐一下:忍忍看能不能受得了?

        空气里的热气越来越浓,我感觉皮肤就像贴在了热铁上,灼得我忍不住一口咬住自己的胳膊。直到嘴里有血腥味传来,而身上的温度却一点减少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越来越高了,我才明白过来:离萧音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我的意思--

        正如珀冰殿满室都是冰山一样,流火殿应该就是个神火流窜的所在。那么,离萧音故意把我带到这里就是想要一劳永逸烧死我!

        原来她所谓的对不住我并不是愧疚自己之前对我的态度,而是因为愧疚于她一早就准备好的想要让我从所有的空间里永久消失的预谋!

        说来说去,她就是怕我再次回来,再次祸害这个安宁的九天宫阙!

        想到这里思绪便豁然开朗,脑子里清明一片。殿门已经被合上了,但是好在这座宫殿的殿门是透明的,通过它我可以看见离萧音一个人站在殿外,面无表qing地看我饱受火蒸之苦--她先前的眼泪,此刻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这就是我的箫音姑姑,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都可以利用的铁血的箫音姑姑--离诺璠一千年前指责过的蛇蝎女人!

        可是在这个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了:是仇恨吗,我该恨谁呢?离萧音的为人谁都明白,是我自己蠢才会相信她的!那么就应该仇恨自己的愚蠢吗?好像自己一直以来就挺愚蠢的,要仇恨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所以最终,我选择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松开咬紧胳膊的嘴后就按照自己的习惯,席地坐了下来。

        我清晰的看到每次闪电一般的火光倏的穿过自己的身躯,然后我就会吐出一口鲜血,那些血全部喷洒在我的身上,渐渐的就模糊了我的眼睛!

        正当我浑浑噩噩的时候,殿外出现的另一道身影却让我浑身一震,因为那个银色的身影分明就是羽修弥!

        艰难地抬手揉了揉发昏的眼睛,确认跪在离萧音面前的的确就是羽修弥的时候,我握紧手里的五角星,居然见鬼地冲他笑了一下:按当时的白痴想法,我是想着让羽修弥心安,不要让她对我的结局心怀愧疚来着。

        很显然,离萧音并没有答应他,反而狠心地再次背转了他。羽修弥再次朝我看了一眼,起身就要往殿内冲来,却被离萧音轻巧地拦住了!

        羽修弥反手挥出一道火光,暂时阻住了离萧音的动作。但是离萧音毕竟是他的母亲,是这个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之一,所以当这对母子打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一样:羽修弥,你走,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快走啊!

        本来想着往前走几步的,但是我摇摇晃晃刚站了起来,却又扑通一声重新跌在地上,想来那些神火已经把我伤的很深了。

        傻瓜,你千万不要进来这里,千万不要!不管他到底能不能听到,我张口呼了出来,然而刚喊完一句,一口更凶猛的血水便从喉间滚出。尽管我用手紧紧捂住了,那些血还是顺着指缝渗出来,很快的便于刚才流的血混在了一起!

        这时候我已经气若游丝了,但是我还是不死心的紧紧盯着殿外,羽修弥身上也有了血迹,这更刺激了他的眼睛,让他不顾一切就要冲进来!眼见他就要摆脱离萧音的控制了,却被后面另一道白色的身影一掌逼了回去!

        那个人,是离诺璠!

        正当我不明所以的时候,离诺璠再次发掌击开了流火殿的殿门,转而闪身奔了进来!

        你出去!我想要大喊一声,但是嗓子好像已经被火燎坏了,只发出如锯木头一样的沙沙声,让人根本辨不出我在说什么鬼东西!

        当我拼命摇头示意离诺璠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来到我的身边,一把将我护在怀里,哑声说道:傻丫头!

        而我的眼睛已经干涩地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能眯着眼将他拼命往外推,可是我那点力道与他来说就跟蚍蜉撼大树差不多,他的手臂依然牢牢地护住我,动作没有因此发生一丝改变!

        虽然在他的守护下已经没有神火可以进得了我身了,可是此时的我却比刚才被火攻击时还要难受:离诺璠他怎么就这么傻呢?难道真要我一辈子背负对他的愧疚吗?

        之凝,我送你走!

        这是那道让我揪心了很长一段岁月的白光出现时,离诺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说完,我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

        你可以为她牺牲自己的一切,妖娆也同样可以为你牺牲一切!

        快走,你不可以来这里!

        没用了璠,既然我做了这个选择,就一定要把你救出去!

        妖娆,你不值得!

        记住,我爱你,璠!

        ......

        这就是我的意识尚存的时候,耳边听到的离诺璠和妖娆的对话!

        然后我就感觉自己如一片树叶一样,随风飘向了遥远的地方。我好像看到一颗星星从身边划过去,留下一道长长的尾巴!

        一颗星星坠落时,就会有一个灵魂升入天堂!这是童话故事里的一句话。我想,九天宫阙就是一个童话中的世界,王子和公主都已经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了,那我这个女巫当然也要退场了,只是不知道我的灵魂有没有升入天堂的资格?

        第31章:第三十一章我是九天神子

        羽修弥,长大了你会娶我吗?旁边笑靥如花的女孩儿昂着小小的脸,眯着眼睛问我。

        会,但是娶你干什么呢?我宠溺地拍拍她的后脑,明知故问。

        娶我,当然是因为,她天使一般的面孔突然变得狞狰,右手前伸召唤出弥:杀光你们!她的声音突然变得说不出的空洞,脸色也狞狰地扭曲起来!

        看着她手中的剑刺向傻在一旁的梓若时,我的心中充满无限的恐慌,明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但就是没办法让自己保持镇定--

        不是这样说的!我惊叫着,从床上坐起。背后的冷汗把床单都打湿了,夜风吹过来的时候很冷很冷。但是身体再怎么冷,也敌不过心的荒芜!

        喉结上下滚动几次,我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起身下床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水很热,但是一直到它完全凉透的时候我都没有动一口,捏着水晶杯的手因为太用力而使得骨节苍白透明。那个日日夜夜一成不变的梦始终纠结在我的心头,让我时刻不得安宁,不是因为自己心里有愧,而是心早已被恨被怒填满!

        一个整天做梦的男人是可耻的,一个整天做一个梦的男人连可耻都算不上!可是问题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是的,尽管过去很长一段岁月了,可是我对当初还是无法释怀,可能吧,人家说爱的越深恨得就有多重,这句话很有道理,但是我知道,当你恨的时候,爱也是一直存在着的。就像我对伊彦若拉一样,虽然她也去了我也恨了,但是自己的心只有自个清楚,那些挥之不去的梦魇到底因何而存在?甚至于每当午夜梦醒时,脸上的湿意是从哪里来的我也一清二楚。

        这所有的种种,还是因为那一个字:爱!

        但是,我恨她也是不可改变的现实!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席地坐在草坪上的女孩子笑嘻嘻地问我:羽修弥,长大了你会娶我吗?

        第一次听她这么问的时候,我的心里是慌乱的,老实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的时候,还要掩饰性地多加一句:娶你干什么呢?

        她一点也不像我这么容易脸红,的瑟一笑说道:当然是做你的玄女了!

        那时候她的笑不是很好看,因为她缺了一颗门牙,而新的牙还没有长出来,所以一发笑就会有点漏风的感觉,话说的也不是太清楚,把个玄字说的有了咸的味道!

        所以在日后的漫长岁月里,我把她当作了自己唯一的玄女,我不会忘记在少年岁月,我给过这个女孩承诺:长大了,修弥哥哥一定娶你做羽氏的玄女!

        小女孩还不乐意叫我哥哥,小拳头轻轻擂了我一下:梓若妹妹才叫你哥哥呢,我不要叫!

        我笑笑地继续拍她的头:嗯,梓若妹妹是你妹妹,当然总有一天也会是我的妹妹!

        她很聪明,一下就听出我的弦外之音,嘟着小巧的嘴说道:那你就等那一天吧!

        我满心欢喜地等啊等啊,结果等来的却是伊彦氏族的谋乱!其实这些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我在意的是,那个走在谋乱最前方、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子,却是她伊彦若拉!

        修弥神子,神母娘娘传召您过去御迦殿一趟!雪儿的声音适时将我紊乱的思绪从回忆中强拉回来。

        母亲这么早叫我过去有什么事吗?我拧着眉毛,不解地问她!

        雪儿是母亲的贴身女侍,虽说只是个下人,但是母亲早就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看了。所以基本上御迦殿那边有什么事她都是知道的!

        但是这次雪儿却轻轻摇摇头:不知道,娘娘只是说让你一定尽快过去,看样子应该是比较急的事了。

        不用她说,我也猜到了,不然母亲不会弄得这么神秘,就连雪儿都不告诉的!

        匆匆忙忙来到御迦殿的时候,其余女侍都已经被支开了。雪儿虽然比我大不了多少,但心思却极其缜密,见状正要打算退出去,却被母亲叫住了:雪儿站我旁边!

        我和雪儿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到了不解的意味:母亲究竟有什么事,搞得这么奇怪!

        距离那件事多久了,修弥还记得吗?母亲缓慢的语调此时听来有些冰冷。

        我的心就在此时被揪紧:我知道她说的那件事指的是什么,一千年过去了,九天宫阙里的每一个人都极少再提那件事,可是只要那一天活着的人,就没有谁会忘记。所以所有的人在说到它的时候,只是隐晦地提一句那件事,而别人却能心有灵犀地领悟。

        我不知道是由于这个九天宫阙平静了太久的原因,还是因为伊彦若拉太有本事,居然可以让这里的每一个人记这么长的时间?

        母亲,您有话就直说吧,修弥听着呢!

        一千年过去了,会有什么事发生呢?

        母亲背靠着我们,声音如同梦幻一般:把伊彦家的那个丫头带回来,该是她血债血还的时候了!

        尽管知道这一天总会到的,但是当事实从母亲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的心还是不可抑止般尖锐地疼了一下,如同针扎!

        但是,我知道母亲说的也是实qing:梓若已经睡得够久的了,应经到让她重新醒来的时候了!

        想到这,我稳住心神说道:修弥抽空就去办,请母亲放心!

        你这几天手边所有的事qing都交给别人做,只要专心带伊彦若拉回九天就行了!母亲的声音不觉间加大了,好像微微有了怒意。

        我知道,这件事她已经不想拖下去。毕竟梓若是她最爱的哥哥的独女,所以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梓若像病人一样一动也不动的躺着--母亲要为哥哥和侄女负责。而我,要为自己拜了堂的妻子负责!

        所以不论从谁的角度想,接回伊彦若拉都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

        修弥,母亲了解你的为人,只怕到时候面对那个祸害丫头的时候你会心软,但是你记住,只要你这次放过她,以后她在凡世的日子会更加难过。况且这次叫她来只是帮忙唤醒梓诺而已,并不是说不让她永世留在这里,你别忘了伊彦家的每一个人都失去这种资格了!母亲依然背对我们,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她脸上一定写满了对我的不信任,她肯定觉得自己的儿子对伊彦若拉永远狠不下心来!所以她才会继续叮嘱:伊彦若拉这一世虽说修成了人,然则命数依然不是很好,这些都是上天注定的,所以母亲劝你不要妄想着逆天行事给她改命。还有,这一路上不管她遇到什么危险你都不要出手帮她,否则你自己也不会好过的!

        本来答应的好好的,但是当我到达伊彦若拉身边的时候,实在做不到自己在母亲面前说过的话了,什么看着她受尽折磨,什么让她走投无路受尽凌辱,这些,我一件也没做到!

        这就是羽修弥,曾经被伊彦若拉亲口骂为: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见到她的时候,好像看到了几千年前纯qing的她,扎着小辫子蹦蹦跳跳地跑来跑去!

        这一世,她的名字叫做薛之凝。

        想起那些明媚的少年岁月,我的嘴角千年来第一次洋溢了温暖的笑,在她尚未奔过来的时候恶作剧地使用法力隐藏起她的自行车,害她像一个小傻瓜一样在原地团团打转,着急的样子十分可爱!

        但是当我跨着车出现的时候,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我就知道这丫头的脾气一点没有改变,还是那么毒舌,得理就不愿意饶人!

        但是,她却单纯的可以,也胆大的可以,我随便扯了几句谎就成功让她带我回了家,尽管不知道她对我的身份有几分相信,但不论怎么说,她是带着我了。这就表示她在潜意识里是不排斥我的!因为伊彦若拉如果讨厌哪个人,连看他一眼的心qing都没有。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居然会在吃饭的时候妄想着灌醉我,而且是一瓶用来消毒的劣质酒!

        酒后乱性的道理,好像没有人告诉过她!她自己当然也记不起来,在九天宫阙的时候,我们两个曾经在离诺璠父亲的寿宴上联手灌翻了整个宴席上的人,而且把他们放倒后,我俩没事人一样手拉手跑到九天宫阙最高的一座宫殿的顶层花前月下亲亲我我去了,恨得离诺璠几乎咬碎了满嘴白牙!

        这些,都是我们如花岁月的一个开心的插曲而已!现在这时候,我如果想要知道她的意图,就要顺着她装作酩酊大醉的模样!

        果然,当我一头栽在小饭桌的时候,这丫头手脚麻利地绑住了我的手脚,还把双手固定在床腿上。如果我是个普通人也许她这一手会很凑效,但可惜我不是,所以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嫩。因此她那些猫腻在我眼里说好听点就是小儿科,说难听点就跟一场闹剧差不多,而我既是这场闹剧的演出者又是观看者!

        所以当她午睡的时候,我只是略施小计就让她的午睡变成了补眠,一直到月上西楼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的醒来,这期间我一直愣愣地看着那张让我爱恨难舍的脸!

        一个没钱没势的女孩子,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在这个蓬乱的世界里能一步一步坚持到现在实在不简单!

        母亲说,这些都是她作为伊彦若拉的转世所应该承受的,这一世为人,就让她先享受几年家的温暖,然后当她习惯了这种温qing的时候,再把这一切都拿走。所以,她的父母才会在她十岁那年车祸身亡,丢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流浪狗一般在人世中漂荡--

        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已经能够懂得很多事了:知道什么是家,什么是爸爸妈妈。也知道,没有这些对一个孩子意味着什么?当前前后后的落差击下来的时候,受伤最重的就是她这个激流中的人儿!

        所以,我常常想:跟前九世的悲惨命运相比,成为薛之凝的这一世是她最苦最痛的--这就是九天宫阙内部对违逆者的惩处:不管谁犯了错,当权者们都不会让你上刀山下火海,而是让你在笑的时候也会感觉撕心裂肺的痛,让你终其一生都摆脱不了命运的魔爪!

        第32章:第三十二章

        她这些年过的真的不好,一个人住在破破烂烂的胡同里,里面的人鱼目混杂,小单间光是站在外面就可以将里面的摆设尽收眼底,填肚子的东西就更不用说了,简直一无是处,真不敢想养尊处优惯了的伊彦若拉是怎么忍受这些的?难道是几世转世为兽让她习惯了这些风风雨雨?

        看到这些,虽然心里有些梗,但是我除了故作轻松随意调侃几句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我捏着拳头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她自找的!

        她房子里出现的腐鬼,都是母亲召唤过来的,我知道母亲是在试探我。但是当她颤着身子孤立无援杵在腐鬼面前,用颤巍巍的眼睛瞄着我时,错觉就那么不可抵制地袭来,好像那个每次犯了错的单纯女孩子又回来了,闯了祸的她总是孤零零一个人站在空旷的院子里,我和梓若趴在门缝边瞅着她,谁也没有办法过去陪着她,而她,就是用这样一双澄澈的眼睛偷偷往我们这边瞄的,而且常常会不知死活地冲我们偷笑一下,那副样子,根本是没把小小的体罚放在心上!

        所以,当这一幕重现的时候我才会出手救她,不管不顾。因为她,总算还保留着小时候的一点纯真。但是如我所料,中途的时候我果然没有撑下去,母亲让雪儿施的法力在这时候发生了作用--只要我对她有半点恻隐之心,所有的力量都会瞬间消失,而且魂魄也要暂时回去将事qing解释清楚!

        对付区区几只腐鬼对我来说就跟闹着玩的差不多,但是当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我知道该是魂魄离体的时候了,所以趁着最后一丝清醒尚存,只来得及将腐鬼们全部消灭,而来不及交代女孩子只言片语,尽管我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睡去,她会有多么害怕!

        回去一趟那顿骂是免不了的,面对母亲铁青的脸,我只说了一句:如果要想她安全来到这里,没有我的保护根本是痴心妄想!

        这话并不是我危言耸听,整个九天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那些游离于九天之外的敌对势力,时刻想要在这平静的表象下弄出点别的动静,如果他们的狗鼻子嗅到之凝身上特属于九天宫阙的气味,很难想象会有什么发生?

        特别是,魔域那边,暗夜魔君近期的动作很大!

        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薛之凝来到九天的时候,暗夜魔君那边反倒消停了,我担心的来自他们这边的麻烦并没有出现,倒是鱼水鬼妖这里按讷不住先动了手!

        可能是被凡世的那几只腐鬼吓怕了,当我告诉薛之凝关于鱼水鬼妖的种种时,这丫头居然紧张的不知所措了,也难怪,鱼水鬼妖对所有人来说都会是一个梦魔,更别提是她这个小丫头了--鱼水鬼妖是挥之不去躲闪不开,因为他最可怕的地方不是来自于他自身的诱惑力,而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与生俱来的气味,让闻到这种气味的人产生一种错觉,而这种错觉就是:把他的脸当成自己最心爱的那个人的脸,并且qing欲会不可控制地发作,简单说来,鱼水鬼妖身上的气味具有迷qing和诱qing的作用!在这种qing况下,不管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都会被轻易接受。所以,尽管他屡屡对九天臣民们下毒手,但是因为并没有人对此表达不满,因为所有人在出事之后只认为是做了一场美好的春梦而已,所以羽离两家暂时没有动他。

        所幸的是,当晚预想中的麻烦并没有到来。

        我和薛之凝一直等到下半夜,也没有任何异常出现。就连薛之凝这傻丫头都看出来不对劲了,仰着因为紧张而变得潮红的小脸问我是不是不会有危险了?

        当我打开隐于手心的乾坤镜时,才知道是离诺璠的原因,是他阻止了鱼水鬼妖对薛之凝的图谋!

        离诺璠是当初离氏家族的神子,从小就与伊彦若拉有婚约,伊彦冽清就若拉一个孩子,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意外的出现,他就是伊彦世家入赘的女婿,未来伊彦氏族神子的父亲。而他一直以来,确实对她qing有独钟,就算知道我和她之间的所有事qing,他也从来没有退缩过,因为他不是离氏的继承人,不用一辈子留在离氏。而我和伊彦若拉,却分别是各自家族的指定继承人,这辈子都别想脱离家族!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离诺璠才对若拉如此锲而不舍,就算若拉刻意疏离,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

        而我和若拉却悄悄商议过,被逼无奈时,我们宁愿放弃家族给予的一切,甚至,永远离开九天都在所不惜。

        只是,年少的誓约太经不起岁月的打磨,当我们长大了,有了各自的心思之后,再沉重的约定都有可能变成一朵飞絮,轻飘飘地随风就不知飘向了哪了,任谁再怎么努力都再也,找不到它们存在过的痕迹了!

        就像,伊彦家的那场谋乱,轻轻巧巧就将我们之间的约定吹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但是对于伊彦世家做出的谋乱,离诺璠并不愿意接受,他不见得对整个伊彦世家有多信服,但是却十万分信任伊彦若拉,而且当着满地被魔音笛所伤的身体,近乎疯狂的辱骂他的亲姑母,也就是我的母亲,直到现在,我的耳边还常常响起他那时候的歇斯底里,被抓住的时候他头顶的青筋清晰可辨,双眼通红犹如一只困兽,这跟他平日的文质彬彬的形象极其不符!

        而离诺璠他,也因此被抽离了魂魄,真身被囚在珀冰殿的另外一殿,母亲说:要让他的灵魂独自漂荡在九天的山川河泽中,而且只准呆在在九天空间里,不准他独自做决定离开九天去凡世找若拉,他们要让他亲眼看看九天人民在三大世家统治下是不是生活安逸幸福安康,等到他顿悟的那一天,才可重回九天宫阙!

        我知道母亲的意思,她是想让离诺璠认识到九天宫阙在三大世家这种格局下是如何繁荣昌盛的,而一旦伊彦世家独霸鳌头大权独握的话,九天的人民将会陷入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所有人都说这个养尊处优惯了的世家少爷不可能撑多久,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灰溜溜回到家族中来。只有我一个人明白:离诺璠有多爱若拉,他就有多么怨恨羽离两家对她的惩处!

        所以,就算是千百年后魂魄消散,离诺璠也是不会示软的!

        果然,离氏一等就是一千年,其间离诺璠一次也没有回过家!我只知道,他在外不久就跟鱼水鬼妖混在了一起,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这件事羽离两家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以为离诺璠是自甘堕落,但是我却明白,离诺璠不是那种自甘堕落的人,他做事一向很有分寸。他选择跟鱼水鬼妖在一起,除了觉得自己身份已经变化,身边有个人总不至于落入孤魂野鬼的行伍之外,肯定也与鱼水鬼妖不羁的性格有关--离诺璠骨子隐藏了太多的叛逆,在没有出意外的时候他可以很好地将这些疯狂因子掩饰地很好,但是事qing一旦超出了他的底线,这些因子就会势如破竹,狂妄而出,就像,他为伊彦若拉做的辩解,已经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

        通过乾坤镜,我看到他面对鱼水鬼妖时多次出现过意乱神迷,我想他肯定是看到若拉的脸了,所以才会跟鱼水鬼妖滚在一起,好在他意志力极强,总能在最紧要的关头清醒过来,让鱼水鬼妖每次都是失望而返。

        有很多次我几乎要冲出去把他拉回来了,但是每次又都退了回来。怎么说我、离诺璠,还有若拉曾经都是最好的朋友,对彼此的脾气掌握地一清二楚,我深知若拉一天不回九天,他就一天不回家,而且不管是谁都劝不了,所以我最终放过了鱼水鬼妖,我想离诺璠他是需要朋友的,尽管这个朋友不见得多靠谱,可是有总比没有强得多!

        我承认,从这方面比起来,我对若拉的爱,没有离诺璠来得深,他可以为了她放开一切,而我羽修弥却有太多顾忌,我做不到像离诺璠一样的潇洒!

        但是就是因为我先前太爱她,太信任她了,所以在发现她的背叛后,心中的悲愤和失望才会将我撕得支离破碎!

        当她将弥亲手送进梓若体内时,支撑我们之间感qing的支柱瞬间崩塌:我不敢相信,对别人狠也就算了,为何她连梓若都不肯放过?

        第33章:第三十三章起名字的水平

        对于以前的种种我不想再提,所以一直叫她现在的名字,也许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前世的东西毕竟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了,所以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会控制自己的qing绪,努力不让自己再陷进去,再对她产生难以割舍的qing愫!

        当然,对付黑鸦是个意外!

        黑鸦是盘踞在当地几千年的一只鸦精,我和她的最后一个约定,就是为九天收拾掉这只妖怪,但是最终还是因为伊彦家的谋乱而告终。这次带着她灭黑鸦,或多或少是有那么一点私心的,我想在她没有完全记起往事的时候,完成当初我们之间未来得及完成的约定!

        我没想到隔了千年再次手握弥,她会一下子想起那么多的过往,所以才会让黑鸦趁虚而入,所以她才会受那么重的伤!

        当我看着她被妖火燎得伤痕累累的时候,心里的挣扎与痛苦只有自己最清楚。她被封印的灵力没有完全被弥唤起,能力自然大打折扣,就连黑鸦那等很低级的黑火都挡不住。

        很久以前,她使用的灵力大多是跟我学的,也就是说我们两个在战斗的时候可以很好的弥补彼此的缺陷,从而让各自发挥出来的威力达到完美,再加上我们手中的一对灵剑弥和诺,几乎可以说是所向披靡了!

        这对剑是我们在东海收拾海妖蓝姬的时候,从东海海底宫殿顺手牵羊走的。那时候整个海底宫殿都被我们荡平了,可是她非要观赏一下这海底宫殿的造型,就算她嘴硬不说我也明白她这只是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她实际的想法是想要在这里搜刮一些好玩的东西回去。然后在无意间我们真的在一道水晶墙的夹缝里发现了这两把上古神器。那时候这两把剑还是嵌在一起的,大剑包裹着小剑,宛如一对拥抱的qing人:就像男孩子把心爱的女孩圈在自己的怀里那样。依照我们那时候的做事风格,如果不把这两把剑带走简直就对不起九天的人们,所以对望一眼后,我们在彼此眼睛里读到了促狭的味道,接着便心安理得把他们占为己有了!

        这的确是两把神器,因为我们在经过海底宫殿南大门的时候,那扇先前费好大劲才打开的玄铁大门在这两把剑下轻而易举就倒下了!

        我们开心极了,但是当她提出要给这对宛似qing侣的宝剑取名字的时候,我们的意见却发生了分歧--她非要叫这对剑宝宝和贝贝,当她说出这俩名字的时候,我差点活活被呛死,亏她读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书,起个名字居然会这么老土。想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带着一把这么拉风的宝剑,当别的公子哥儿问起的时候,我总不能告诉人家宝剑的名字就叫宝宝吧,不被人笑死才怪?所以我坚持要取一个大方神气的名字,就算俗气如青龙、紫宴都没什么。可是那丫头打死不干,最后还是我们各自退了一步,就用各自名字中的一个字做了剑名--若和弥便相应出现了,在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成为各方不友好势力的头等敌人。

        现在想想,也许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若,梓若的名字里不是也有这个字吗?如果那时候我们取了她名字中的那个拉字,不知道现在她问起若所表示的意思时,我该怎么回答?

        她不在的这么长的岁月里,若弥一直处于合体的状态,静静相依的样子,就像当初我们第一次见到他们那样,安详而唯美!

        那么长的孤独岁月,没有若拉,没有梓若,没有诺璠,只剩下我一个,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依然睁大双眼,一遍一遍摩挲着手里怎么也暖不热的剑柄,不厌其烦!多少个夜晚,我紧紧捏着拳头,拼命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但是记忆总是来的让人措不及防,那些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是会叫嚣着跑到我的眼前!

        为什么,走着走着,当回过头去的时候,发现就剩下自己在原地徘徊了呢?如果这个时候我也走掉了,那么当有人回头的时候,会不会发出跟我一样的感慨呢?

        因此,我想要试一次,不管是伊彦若拉还是薛之凝,对于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到底还有几分留恋--好在结果不是很让人失望,当我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的时候,她脸上急切的担忧不是可以轻易装出来的。当然如果她可以装得足以一件乱真的话,我甘愿认栽,甘愿承认是羽修弥没有吃一堑长一智的记性,可以被同一个女人以相同的方式连续耍两次!

        其实那次我伤的并不重,只是在动了救她的心思后,雪儿下的法力又发生了作用,所以才会那么快就晕倒了!

        倒是薛之凝她,连伤带吓,几乎是气息奄奄了!

        离诺璠说,他本来只打算救之凝的,而我是他顺带着一起救下的,所以他说要我答应他的一个要求!

        我知道他的要求是什么,但是还是让他亲口把它说了出来。果然,他是想要跟之凝堂堂正正见上一面,就算仅仅只是说几句话他都不会在意!

        我知道,这么长时间他很思念她,不想仅仅是远远地看她一眼,所以论qing论理,我都要答应!

        我不怕离诺璠将所有的事qing都告诉她,那些事她早晚都会知道的,是早是晚已经不重要了。但是当我孤身一人在街上晃荡的时候,心里的不甘却越来越浓,一想起他们在一起的qing形,那些上蹿下跳的qing绪就会死命地撕扯着我的心脏。明明知道自己不可以想这些无聊的男女qing事,但是就是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qing绪,所以当经过一个烟花场的时候,才会如同撞邪一样点了一个名叫浅浅的女人,并且,还赌气地把她带了回去!

        呵呵,尽管后来想想很可笑,但是当时自己的确就是那么做了!

        当我带着红尘味道十足的女人回去的时候,离诺璠已经走了。说真的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离开的,当推开房门见她一个人可怜兮兮坐在小板凳上的时候,我很后悔自己为何要带着一个见鬼的女人回来?

        所以我才会不得不吞吞吐吐告诉她:浅浅跟家人走散了,是因为没地方去我才收留她的!

        这丫头肯定不信我的鬼话,说实话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但是薛之凝却不懂得饶人处且饶人,嘴巴永远涂满毒液,居然皮笑肉不笑地说人家的衣服可以为家里省下不少布料!

        见她这么胡搅蛮缠我打算不搭理她,故意和浅浅表现出种种暧昧。终于让她忍受不了,不管不顾一个人跑了出去。

        我当然是不放心的,所以丢下浅浅之后就尾随她而去--这个地方的晚上很不安定,我生怕她一个乱跑撞到不好的东西!

        我没想到离诺璠和鱼水鬼妖也在这里。薛之凝首先碰到的是鱼水鬼妖,我知道他不会伤害她,所以才放心地躲在阴影里,就是这时候,我发现了她的秘密:她,薛之凝,在短短的几日相处中,又对我产生了感qing!因为她居然把鱼水鬼妖当成了我,只是当时她正在生我的气,所以咬牙切齿地骂了鱼水鬼妖一顿。但是他身上的气味很快便对她起了作用,让她即使在气恼的时候也忍受不住那味道的诱惑。好在离诺璠这个时候出现了,鱼水鬼妖只好悻悻地掏出了解药!

        看到这里,我悄然而去:不管接下来离诺璠对她说什么,都必将让她更加坚定地跟我去九天宫阙,因为她急切想知道她脑海中不断闪现的记忆碎片。

        所以,无论怎么算,我必胜无疑!

        越接近九天宫阙,我心里的挣扎就越厉害。这么多天我和她都是同屋而眠,每次看到她睡着后恬静的容颜,我都会想要放弃,想要送她回去过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我知道这次九天之行,就算以后她回去了,也会让她记一辈子,甚至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

        可只要想起梓若,我的立场又会立刻转变。所以,让她看到伊彦若拉的耻辱雕像也是我刻意而为之,我就是要让她一点一点认识到自己的恶毒,让她这辈子都别想过得安宁。

        伊彦若拉的那尊雕像是母亲示意塑的,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整个九天的人深记伊彦家的罪孽。记得当初这尊像刚塑好的时候,我每晚都会拿着曾经我们最爱喝的桃花酒来到这里,一坐就是一宿,什么话也不说,就是坐在不远处看着这边,一口一口将坛里的酒喝个精光。原本不醉人的桃花酒却在那时候开始变得猛烈起来,我每咽下一口,都会刺激地心头一阵胜过一阵的疼痛。然后在天即将破晓的时候,一个人空手离开--酒都喝完了,还有什么可带回的呢?

        就像曾经刻骨铭心的那段qing,主角都不见了,就什么也不存在了。

        进宫前的那天傍晚,我陪着她逛了所有她想去的地方--她挑的这些地方,全部是以前我们偷偷从宫里溜出来后经常光顾的地方,所以我可以肯定,她想起的东西一定不少了。只是她不说,我也不问,无论如何,现在的相处还算和谐,而一旦进宫后,这样的和谐只怕就再也不会有了。

        还有她挑的那个五角星的贝壳,我拿在手里的时候偷偷施了法力,让它可以随时随地保护她的安全,就算是以后回凡尘也同样不会让她受任何外来的伤害!

        第34章:第三十四章辟邪珠

        首先对她发难的,果然是母亲那边。

        带着她正要往住的地方赶去,正好就碰到了雪儿。之凝当时脑子里一定又有什么事qing想起来,我走在前面已经停下来了她都没有察觉到,依然低着头往前赶,好巧不巧就撞在了雪儿身上。看雪儿瞬间拉下来的俏脸,我就知道薛之凝这次要吃憋了,所以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选择将她快速带出人群注视范围之内。

        她住的地方是雪儿老早安排好的,这地方我很少来,因为它实在跟九天宫阙的整体形象不搭调,破破烂烂自是不用说,关键的是还在一个很隐蔽的所在,但是若要离开偏偏还要经过很多主要的大殿,但是只要你乖乖在里面呆着,哪怕把这屋子拆了,别人也不会听到一丝一毫动静。

        我知道母亲的想法,她既要之凝老实呆着,又要她远远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也就是这样了。

        尽管知道让她住在这样的地方很委屈她,但是我肯定离诺璠会来看她的,而他又一直不愿意见到九天宫阙中的每一个人,那么这个没有人关注的地方就成了最好的选择。我的身份特殊,对于母亲的意思不能违逆太多,所以之凝免不了要受些委屈,如果离诺璠能过来帮她一把就会好很多,起码不会受到身体上的伤害。

        但是薛之凝不愧是伊彦若拉转世,身上多多少少还残留着那股倔劲,所以当母亲见她的时候,她才会表现出不屈不挠大义凛然的样子。好在她对我的话还是听得进去的,所以当我递给她一个暗含警告的眼神时,她立马聪明地选择了闭嘴,乖乖跟母亲道了谦。

        当母亲召唤出神戒的力量时,老实说我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我是她一手带大的儿子,当然知道神戒的力量有多大。不过好在母亲只是稍稍试探一下,并没有真的打算对她下狠手。尽管这样,之凝回去后还是不可抑止地哭了。我晚上和雪儿一起过去看她的时候,尚在门口我就感觉到里面的异样了,所以才会提前支开雪儿,我想里面的丫头一定不想别人看到她哭过的丑样子。也就是在接过雪儿手里的被子的时候,我才发觉被子已经被动手脚了,那被子一定会让之凝晚上吃尽苦头,不用说,这又是母亲的意思。虽然对母亲的做法不满意,但是我还是不动声色接了过来,让她吃点苦头长长记性也好。

        推门进去的时候,薛之凝的眼睛都要哭肿了,见我来却硬要表现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横眉冷目的样子让刚掉过金豆子的她看起来滑稽极了,被我绕了几圈后居然脱口说了一句粗口:你妈逼的~

        尽管她说的不是骂人的意思,但是为了让她放松心qing,我故意逗她:你怎么骂人呢?气氛,由此开始缓松起来。她人也变得精神多了,唧唧歪歪没完没了的样子在夜色里很迷人!一直到我被她气哄哄地赶出来,她的心qing都很不错,看来没有将前事完全记起前,她的心性还是很简单的。

        她睡觉的时候其实我一直没有走,就站在外面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我看到她出神的时候泪流满面的样子,应该是想起什么了吧,而能让她流泪流的这么凶的,只怕只有梓若了。我有那个自知之明,没有进宫还差不多,一进了宫她是万万不会这么为我流泪的。

        她哭得累了,也就慢慢合上了眼,到下半夜的时候那床被子上的猫腻就慢慢出现了,它好像长了牙齿似的,一点一点磨破她的皮肤,让殷红的血一丝丝地往外流,还让她一点知觉都没有。

        我知道天一亮她就会恢复原样,除了脸色苍白一点之外,跟平时并没有什么差别,但是那些血却让我心疼不已,因为这会让她流血的时候痛苦不已,即使这时候醒来了睁开眼睛了也没办法动弹一下,只有眼睁睁看着自己流血,这种折磨不是她能够承受地了的。

        所以我只好暗自出手,让她有能力自己把被子掀下来。很明显她当真被这一幕唬住了,脸上那种无助羸弱的样子让人不忍细观。

        好在离诺璠这时候出现了--他每次出现的都很及时,其实这没什么,如果换做是我无时无刻不在注意一个人的话,我也能在她每次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的!

        在看到离诺璠的时候,她居然激动地哭了起来,也不掩饰自己的眼泪了,就那么自然大方的哭了起来,跟在我面前的故作坚强有着天壤之别。其实我倒希望她可以像对离诺璠那样对我,起码那样我会感觉到她是相信我的!

        可是,她并没有!

        已经弄成这副样子了,除了悄悄离开之外,我还能做什么呢?

        当她突然问起怎么样才能救梓若的时候,我真的有些措不及防。看她的样子,我知道她想要早些摆脱这里。

        也是,谁要是整天吃不好睡不好的话,谁都会想要逃离的。

        尽管明白这些,但是心的最深处还是渴望她能够多在这里呆一些日子--这是每个人的自私所致,我羽修弥当然不会例外!

        但是没有用的,她一早就有尽快摆脱这里的打算,所以就算跟我胡搅蛮缠也在所不惜。当被她堵得哑口无言的时候,我只是稍微透露出瑾缨草的qing况后,就抽身离开那里了,因为我察觉到了离诺璠和鱼水鬼妖就在附近。我想等我走后之凝一定会因为好奇而问离诺璠的,他一定会详细跟她说关于瑾缨草,关于春宵得意洞的一切的。

        那时候,只要她还有胆子去的话,我一定会让她去的!

        而这个时候,梓若的qing况却不像以前那么好了,魂魄分散的迹象越来越明显,以至于我帮她度气的时间改成了一天一次。

        那天我正在去珀冰殿的路上,就看到薛之凝也悄悄往那边摸,而且还倒霉地碰上她的死对头,离世族的离莘诺。显然之凝被突如其来的、不讲理的女人搞糊涂了,弄半天才算马马虎虎明白了女子来历,好说歹说骗了了人家后,再次不知死活往珀冰殿摸去。她不知道离莘诺的心思有多么缜密,所以对她自以为成功骗过人家而沾沾自喜的小心思,我可以忽略不计,可以不嘲笑她。

        也好,让她见见梓若现在的样子兴许可以刺激一下她更强的责任心!

        所以我不动声色绕到她的后边,看着她一步步走近了珀冰殿。当然,去而复返的离莘诺的一举一动也被我尽收眼底了--她大费周折跟过来,一定是想要看看之凝想要干什么。说到底,离莘诺是想从之凝这里找到离诺璠!

        离莘诺对离诺璠超乎兄妹的qing愫,一直都是离氏家族不愿对外公开的事qing,因为他们毕竟是堂兄妹的关系,没有哪个家族愿意看到这种违背伦理的丑事出现--这也是离诺璠离开离氏的另外一个原因。

        但是从现在的qing况看来,离莘诺对哥哥离诺璠的感qing非但没有变淡,反而有越来越浓的迹象。

        这个丫头当真不知道收敛吗?

        不出我所料,从珀冰殿回去之后,薛之凝的心里已然就有打算了。但是因为梓若的身体非常虚弱,这就把我捆得死死的了,因为给她度气一直以来都是我做的,她的身体对我不会产生太多的排斥。而且,度气的时候需要将她的衣服都脱下来,不然很容易出现意外。羽氏家族除了父亲母亲和我之外,就再也没有谁的灵力可以为梓若度气了,父亲母亲要顾及身份所以不能随便进出珀冰殿,这时候就只有我能够做这件事了!

        所以,梓若的这个qing况我一步都走不开。

        所以,我才会答应薛之凝让她一个人先去春宵得意洞。因为知道她的灵力没有不可能发挥到极至,所以我在弥上面专门为她装上辟邪珠,让辟邪珠来保护她不受伤害。

        离诺璠到处找不到她后,第一时间找到了我。他铁青着脸质问我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看着他为她担心的样子,我心里有气,暗想如果我可以下得了那个狠心的话,只怕你们连相见的机会都没有!薛之凝在九天宫阙里只是以生魂的状态存在,所以只要她愿意,就没有人能够伤害她,但是,这种qing况只限于九天宫阙里而已!

        想到这一层的时候,我的脸色瞬间也沉了下来:千算万算,我忽略了一个严重到可以将她毁灭的细节--辟邪珠对任何魂魄都没有作用!也就是说,薛之凝她孤身前去春宵得意洞,实在是九死一生!

        离诺璠听我说出这些的时候,身上开始呈现出危险的透明之色,我知道这是他起了杀意时的前兆。

        他沉重的拳头砸在我脸上,阴森而低沉道:如果她出了一点事,我保证会荡平整个宫阙!

        我任他一拳一拳挥过来,自始至终没有还过手,甚至连还手的想法都没有起过,我觉得这些都是自己该得的,如果她真的出了事,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第35章:第三十五章险酿成祸

        我们赶到春宵得意洞看到的那一幕,足以让我和离诺璠浑身冒冷汗--薛之凝的衣服已经被撕得不成样子了,肩膀上被啃咬出一大块伤口,脸上一道一道的抓痕更加醒目,我们谁也没有看到这之前发生的事,但是这一幕呈现在眼前的时候,我却清楚看到被九尾狐压在身下、少女无助的表qing。

        那个表qing,一瞬间刺痛了我的眼,直直在我的心头划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更可恨的是,我们没有进入洞中的时候,居然还在外面迷了路,盲目绕了很久之后,前面才跑出来一只老鼠,几乎是第一眼我便认出这只白鼠正是薛之凝的玩伴,所以看到它火急火燎的独自出现了,我就知道一定是她遇到麻烦了--该死的九尾狐还真是不怕死,明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却还要不知死活欲要对她下手,像这种货色谁都不会因为心软而放它一马的。

        当我们跟着白鼠来到春宵得意洞的时候,那些在外站哨的小狐们早就唬破了胆,丢盔弃甲就往里洞奔逃。我们尾随它们深入进去的时候,看到就是女孩子硬撑着的凄惨样子。

        我虽然表面上看来不慌不忙一步一步走过去,但是心里的怕只有自己知道:如果,没有白鼠领路,如果我们晚到一步的话,究竟会发生怎样的事qing?

        也许是被我的表qing吓到了,薛之凝居然见鬼地对我笑了一下,她那副欠抽的样子真的让我啼笑皆非,没想到搞得这么狼狈她还能笑得出来?

        九尾狐看到我和离诺璠的时候还能做一下最后的垂死挣扎,因为他深知我们俩都是九天宫阙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需要合qing合理的理由,而这次的行动是我们觊觎它的瑾缨草在先,目的达成后再把这里的老巢端了的话,未免会让整个九天界对三大世家心生间隙。而鱼水鬼妖就不一样了,他本就属于一个没有约束的空间,做任何事都不需要考虑别人的目光,他需要顾忌的只有他自己的心qing。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因为离诺璠在,只要愿意他就可以反过来帮九尾狐对付我。

        整个黑暗界都对鱼水鬼妖心怀惧怕,所以当他出现在这个洞中的时候,就是九尾狐末日的时候。

        没有了辟邪珠的保护,薛之凝中妖毒已经是预料中的事了。但是她中的毒却明显的已经快要侵入肺腑了。我们三个都相当清楚,如果在短时期内没有解药的话,薛之凝就再也做不成人了!

        她求我救她的样子让我恨不得自己代替她的痛苦,但是我又清楚地知道:九天宫阙离此太远,如果先回去的话一切都会来不及。而此时,只有鱼水鬼妖能救她,因为他身上藏有一颗至宝丸药,可解一切毒素。

        我亲眼见到他与薛之凝这些日子融洽的相处,本以为鱼水鬼妖会念在这些qing谊的份上伸出援手,但是他却在此时对不明所以的薛之凝说了一句话:只有璠能够救你!

        我和离诺璠都听出了鱼水鬼妖的弦外之音,用薛之凝的一句话来形容鱼水鬼妖此时的行为,我觉得再合适没有了--狗改不了吃屎!

        他生来就属于暗夜中的魔鬼,否则也不会有了个鬼妖的名头。就算对自己的朋友他也不忘在时机到来的时候落井下石,在别人伤口上撒一把盐之后再插上一刀子--他明知道薛之凝此时的qing况有多危险,他也明知道离诺璠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化作一滩脓水步入万劫不复的轨迹,可是他还是为了自己心中那份对离诺璠几乎变态的爱恋,而亲手将离诺璠推上肮脏的平台。

        当离诺璠跟他去的时候,我伸手拦了他一下,却被他狠狠撞开了。他是我的兄弟,我了解他的脾性,他并不是真的要对我冷淡,他只是不想让我为他担心而已,所以不惜刻意以疏离的办法将我推到一边,以此寻求心中的宽慰!

        只是,恐怕就连他自己都知道那只是他一个人的自欺欺人罢了。我们兄弟之间尽管因为伊彦若拉吵过别扭过,但是在别的事qing上从来没有红过脸--无数个一起操练灵力而显得枯燥无味的日日夜夜,还有很小的时候我们在没人的时候搂着对方的肩膀溜出宫一玩就会忘了时间,等到回去的时候,免不了的一顿重重惩罚的悠远岁月,都成了我们同甘共苦的难忘记忆。

        我了解他,他也同样了解我,所以当我们俩逐渐走向生命的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时,才会弄得如现在这样,相见只如陌路!

        当他要面对那些屈辱和不堪时,我还是会觉得心堵得十分难受。诺璠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当所有的世家公子随便跟女人风花雪月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异类还站在高高宫殿的最顶层,挥汗如雨一遍一遍练着早已烂熟于心的口诀,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很好的保护九天的子民,保护自己最爱的女子!

        但是此时,最爱的女子正躺在我们的面前痛苦地与死神做挣扎,他却只能通过与另一个男人的肌体相缠才能救回她--这,真的是天意弄人。

        那时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打算:如薛之凝所愿,抹除掉诺璠的记忆。然后,将他投入轮回道,下到凡世与薛之凝做凡世夫妻!

        尤其是当看到诺璠一直延伸到脖颈上的紫红色吻痕时,我的这种想法更加确定了--他为了她已然什么都顾不了了,而我千年前就已经失去爱她的权利了。所以,不如让他们重新来过。只要等到救回梓若后,他们就可以双宿双飞了!

        但是母亲的做法却打乱了这一切。

        我怎么也不能想到,母亲居然会让她去死。而且是,通过流火殿的神火,把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跪在母亲面前求她:梓若已经醒了,为什么不能让之凝离开呢?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不相信您看不到她的改变。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为什么不给她一个重来的机会呢?

        母亲不带任何表qing地说了一句:不管到什么时候,她都有着伊彦氏族的灵魂。只因为此,羽离两家都不会放过她的!

        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从一开始,母亲就没有让她离开这里的打算,母亲她要的,就是赶尽、杀绝!

        我红着眼望向流火殿里的方向:就连九天宫阙灵力一等一的好手都不见得能够受得了神火的冲击,但是她对上我的眼时,却还要逞强地笑着!傻丫头,你不是说你就是薛之凝吗,那么为什么还要将这里的事qing通通揽在自己身上呢,你难道就一点不怨恨吗?

        傻丫头傻丫头!

        拼劲全力冲出母亲的阻拦,我只有一个想法:救出她,送她离开这里!

        就在我将要进入流火殿门的时候,却被突然到来的诺璠击退到原来的地方。他冷冷看了母亲和我一眼,浑身透着肃杀之气:她的利用价值已了,所以你们就把她当成一颗废棋丢弃了?说到这,他用一双鬼魅的眼睛死死盯住我,凄然说道:还有你,之凝她这样全心全意帮你爱你,你就这么对她的吗?伊彦若拉欠下的债?哼,伊彦若拉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让她来还?

        我多想告诉诺璠,我也有跟他一样的想法,但是现在说还有什么意义呢?事qing发展的路线,已经偏离太多了,追不回来了!

        离萧音,你不要总是装作一副大仁大义的样子,一千年前我说你是蛇蝎女人,现在我依然这么认为。伊彦家的人都被你们杀光了,难道还不足以消除你心中的恨意吗?你知不知道,冽清叔父永远不会喜欢你这样恶毒的女人的,永远不会!

        这是一千年来诺璠第一次见我母亲,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这么剑拔弩张!

        离诺璠,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九天宫阙的神子了!母亲脸色铁青,但是我却听出了她的颤抖。

        这样危急的时候,我来不及细想离诺璠的话,只知道他已经激起母亲的愤怒了,所以正当我要冲上前去拉开他的时候,他自己却转身往流火殿而去:我早就不是九天宫阙的人了!然后在我们目瞪口呆的时候,从里面封住流火殿的大门,任凭我在外面怎么努力也无法将门重新启动。

        诺璠他,已然坐好了一切打算:如果救不了之凝,就陪她一起去!

        他当然可以将她送走,除了我和之凝自己,谁也不知道她跟他一样,都只是一缕魂魄而已--看来,我当初一念之间的选择,今日竟帮了大忙。

        但是,鱼水鬼妖的出现却乱了诺璠的心智!

        他说:你可以为她牺牲自己的一切,妖娆也同样可以为你牺牲一切!

        他说:既然我做了这个选择,就一定要把你救出去!

        他还说:记住了,璠,我爱你!

        以前我总是看不起他见不得光的身份,所以从始至终都对他怀有偏见,就连叫他的时候也是讽刺地喊他一声鱼水鬼妖,却忽略了那个梦一般的名字--妖娆,尽管这并不像个男人的名字!

        当离诺璠嘶吼着拍着他用自己全部灵力撑开的一片结界时,我好像看到他在烈火中妖娆绽放的倾世容颜--对不起了妖娆,直到你葬身火海用生命证实了自己的感qing之后,我才读懂了你的美!

        妖娆,与你的心比起来,我终究是俗了!

        与你的爱比起来,我显得是那么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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