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天上还下着灰蒙蒙的大雨，没有等苌空过去朱蒂就成了一把打伞跑了过来。
“笼岛老师我还以为你去上厕所了没想到竟然帮博士一去送小哀回家呢。”
“是吗？”
苌空对上她的眼睛，朱蒂关切的眼底深处没有显露出来的是狐疑和不解的警惕。
这很正常，毕竟灰原现在是她的重点关注对象，自己这个本身身份立场就有待考究的家伙这么好心地和目标人物接近，看上去不像图谋不轨的样子才怪。
“我还以为茱蒂老师会看着案子完全结束之后再回家呢，毕竟柯南虽然还是个小孩子但做起侦探还是像模像样的。”
“我看到阿笠博士慌慌张张跑出去知道你们要送这个叫小哀的女孩出去，想着可以顺便送一程，下着雨打计程车也不是很方便。”朱蒂笑嘻嘻地朝苌空解释。
“笼岛老师跟她的关系看上去很好哦真羡慕，灰原同学每次看到我都不太愿意聊天的呢。”
“还好吧。”
见到朱蒂灰原又重新回到了车上不理睬人的态度，低头半靠在苌空的身上，浑身都挺抗拒跟这个工藤新一提醒过的人有过多的交集。
毕竟她现在还被不知身份的哪一方人盯上还处在很危险的状况中。
苌空突然感觉到肩膀上的衣服被紧紧地攥住，灰原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起来。
“怎么了？小哀。”
转眸朝四周望去，苌空意外的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再熟悉不过的车子。
一秒钟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就比如说苌空的视线几乎在第一时间就锁定了车上的人物。
隔得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对方敏锐的眼睛没有什么掩饰淡淡的放在苌空自己和抱着的那个小小的灰原身上。
眼睛里的神情因为克制而显得缺少表情，因为大雨带来的朦胧眼底好似飘荡着一层迷雾显得高深莫测。
啊，是被这个家伙发出的组织气息吓到了？
“别看。”
灰原轻的不能再轻的话紧张地飘到自己的耳朵，声音小到苌空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下一秒，朱蒂语气有些慌乱的快速开口。
“会不会是发烧太久太难受了。”
苌空顺势收回目光把脑袋转回来看向朱蒂看，好奇地观察她面孔肌肉每一个微小的变化。
朱蒂心里有些紧张但是面上依旧如常地同苌空讲话，见他转过来小小地送了一口气。
“我看我们还是加快速度吧，这个年纪的孩子发烧可不是像我们大人一样熬一熬就可以痊愈的。”
朱蒂也不太清楚秀一为什么要让自己多观察这个实习老师，虽然相处了几天下来之后她确实发现对方有些神秘莫测。
秀一并没有告知她要调查的缘由，只是叫自己多注意观察量力而为，要是能探取情报当然更好。
刚刚看到秀一的车子和人影，尤其是这个笼岛老师好像察觉到什么精准地朝他的方向望去时，朱蒂的心脏在一瞬间莫名地开始狂跳。
几乎是下意识就开口试图转移笼岛的注意力，结果也是成功了。
就是他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一双眼睛带着些许自己看不透的笑意，好像一切都在他的观察下无处遁寻的感觉让朱蒂不太自在。
“确实，阿笠博士说这个孩子都已经发了一整天的烧了。”
重新把灰原颠了颠调整了姿势，苌空脸上露出赞同的表情，点头跟着朱蒂钻进了红色的小轿车。
很快就来到博士家，也不是很意外，除了早早踩点来的昂贵上门医生，贝尔摩德假扮的新出也出现在门口。
在网络上简单的询问情况之后，上门的家庭医生就兴冲冲带着常用的药物和昂贵的口服药赶来了。
那些个钱多不会好好花的主儿经常会是一些家里孩子发病焦急的家长。
“挂好这两袋盐水估计就可以退烧了，还有这些药就按照说明书服用到症状消失的后一天就可以。”
医生半弯着身子恭敬地朝坐在床旁边的金主汇报情况，眼睛悄悄抬着观察对方。
这次的家长格外年轻啊，估计是哥哥什么的吧。
人傻钱多的苌空淡定地点头接过放药的袋子转手就放在床头柜上。
“既然如此，等到孩子的烧退了我再”
“您先走吧。”
新出医生一直旁观笑而不语此刻却开了口。
“我也是医生接下来就由我们照看好了，麻烦您下雨还要走这一趟了。”
“不麻烦不麻烦都是我应该的。”
医生摆手连忙否认，接着又试探的把询问的目光投向真正的金主。
苌空撩了撩眼皮若有所思看了新出一眼，对方穿着衬衣和羊毛开衫，倒是好大一股儒雅的绿茶味。
“走吧走吧，就不送了。”
苌空朝医生挥挥手示意可以离开，看着对方如获大赦地离开接着又不动声色吐出一口气。
没关系，你再忍忍苌空，很快就可以不用见到这个碍眼的家伙了。
“没想到预定了家庭医生的人是笼岛老师，真是没有想到。”
礼仪非常到位地目送医生离开后，新出当着苌空的面在吧台泡了两杯茶走过来也在旁边坐下递给了他。
“笼岛老师跟小哀关系很好吗？我看这个孩子平常都不太喜欢跟人接触每想到刚刚竟然乖乖地让你抱进来。”
苌空左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好像是博士家的不用钱一样茶叶放的很多，茶水的苦味有些过头了。
详装思考摸了摸着下巴苌空眉目舒展带着点有意无意的挑衅和优越开口。
“这个嘛可能小女孩都比较喜欢好看的大哥哥。”
新出的呼吸停滞了一秒，下一秒又恢复正常表情点头赞同。
“搜嘎。”
“你们在聊些什么呀。”
阿笠博士简单换了一套干净清爽的衣服回来。
“笼岛老师你要不要去简单地换一下衣服，我刚刚去新一的房子里找了一套新衣服，尺寸估计你穿也是可以的。”
突然的暴雨大的就算是撑到了伞也不免把衣服淋到，更何况苌空还要护着抱着的病号别又给淋到了，上衣大半都湿了。
“谢谢博士了。”
苌空站起来双手接过博士拿来的衣服，然后重新翘着二郎腿坐下把衣服随意摆在腿上也不动作。
“笼岛老师怎么不去换衣服？就算是成年人的身体淋了雨也是会有可能感冒的哦。”
“我等等去不行吗？”
笑死了，支开我好让你仔细观察灰原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嘛？起码也要等到朱蒂切好水果回来看着你吧。
就算阻止不了剧情的走向恶心恶心她苌空还是做的到的。
更何况他现在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找个人幼稚地出出气又有什么关系呢。
苌空听着他讲话笑着反问，身子偏偏又往后靠了靠，姿态慵懒闲适，嘴角的弧度怎么看怎么可恶。
新出依旧是一脸镇定的微笑说话。
“我怎么觉得笼岛老师有点讨厌我呢？”
“怎么会。”眼睛吃惊地睁大，苌空朝新出投去责怪和受伤的眼神。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新出医生。”
果然就是讨厌我的吧喂。（新出黑脸）
在这两个大帅哥明争暗斗怎么看都是看对方不顺眼还是硬要保持微笑的两个人中间的博士有些汗颜都不知道要怎么缓解这种局面，他的电话响了。
如负释重地在两个人的注视下博士接起电话。
“我等你电话好久了。”
“博士你怎么不等我就跑回家了不是要你等我的吗？！”哪怕是没有免提，柯南的余音还是从话筒中漏了出来。
“你不要生气嘛~这是新出医生和笼岛老师的建议。”
。。。。
“是啊，虽然你说新出医生不在家，不过我打电话他是有接的哦。而且笼岛老师竟然二话没说就订了两万日元好贵的家庭医生。我们出了停车场就正好遇到她的车子经过在那里啊。”
“她？就是朱蒂老师啊。”
博士简单的两句话就差不多把事情都交代了出来。
后来的几句话已经听不清楚柯南的回复，博士也担心吵醒睡着的灰原慢慢走远了，但苌空大概也能隔空预见柯南哽住满脸凝住的样子。
傻了吧，三个你完全看不透底细定时炸弹一般的人一起出现在灰原旁边出现。
“笼岛老师竟然约了这么贵的医生真是关心小哀呢~”
被苌空一直看着的新出医生把目光从灰原身上重新转回到苌空脸上开口。
脸上带着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大的人了还没有一点省钱观念的吗之类不显于色但是可以明确感受到的意味。
“小意思。”苌空歪歪脑袋。
虽然眼底没有什么情绪但是他对新出露出的笑容一个比一个灿烂的微笑，扯出根本莫须有但是存在在笼岛空人物小传的有钱父母。
“华国人就是钱多的没处花。”
新出医生再一次哽住，挽尊地说了两句什么就没有再同苌空说话了。
到最后苌空也没有换了身上的衣服，差差不多等到朱蒂端着果盘过来之后苌空借了把伞就告辞离开了。
有点玄学的意味，但苌空跟贝尔摩德伪装的新出待在一起总感觉犯冲。
反正有朱蒂这个fbi在，柯南等等估计也要回来，这两个家伙应付她总够了吧？
空气中尽是一些潮湿的泥土气味，风夹裹着变小的雨丝打在虽然被体温捂干但仍旧闷湿的衣服，意外的倒是有点暖和的意味。
到家的时候还挺早，苌空吹干头发换好衣服就想要打开手机点外卖。
一打开就有来自两个人的未读信息。
一条是柯南的
【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有些事情要给你讲呢。】
【明天，明天有空吗？反正是周末也顺便来看望灰原一下呗？】
大概是已经发觉贝尔摩得的身份和赤井那个家伙啥的吧。
苌空草草两眼浏览完，面无表情地回复【看我心情】
还有一条就是赤井秀一的。
【kong，whereareyou？】
时间显示是一分钟前才发出的信息。
现在机型比较落后的缘故，相较于日语，在短信上他们反而是用英语对话的效率更高。
虽然两个人平常不见面的时候也会像朋友一样偶尔发短信询问近况，但是就今天被秀一看到他和灰原待在一起的情况，这条信息的目的实在有待考究。
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回消息的苌空下一秒微微蹙了蹙眉毛。
屏幕上显示出赤井秀一的来电。
“喂”
“小空。”秀一的语气带着轻松的意味，好像仔细聆听了一秒苌空身处的环境接着说。
“你已经回家了？”
“对啊，有什么事吗？”
“没事情就不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倒也不是，就是你这个时机倒是挺会选的。”苌空转了一个圈最后选定了客厅的一个单人沙发舒服地坐下。
“可别告诉我你也是来问我怎么好像跟某个小孩关系很好的样子。”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一点也没有被戳穿的窘迫秀一语气反而更加坦然和松快，语气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说实话对于赤井秀一来说，这样子直接打电话询问自己的动作有点不太像是他的作风，有点像是欠考虑的莽撞。
这种事情问朱蒂和直接问自己得到的不都是一个答案吗？
“好吧，那我最后再说一遍，小孩子就是对长得好看的大哥哥很有好感，尤其是我这种温柔的知性类型。”
苌空悠哉地往沙发里面靠，整个人都陷进去耐心地再一次重复应付其他两个人的说辞。
“你们怎么都对这个女孩这么感兴趣？她是你们证人保护的对象？”
苌空面色不改地反问秀一。
正常来说他法力再怎么通天也是查不出灰原其实是由一个一米七多的女博士变来的真相。
这么问也没有什么问题。
“嗯怎么说呢，你见过那个新出医生没？”
苌空挑了挑眉毛没有接他的话茬。
“看来是见过了，你也有觉得他不对吧。”
没有得到回应秀一意外直白地同苌空共享起情报来。
“她跟琴酒是一个组织的，代号是贝尔摩德，也算是那个组织的高层人员，她最近盯上了那个小孩。不过我想，小空你应该早就察觉到了这点吧。”
“你跟我说这些fbi到底知不知道啊喂，这种知道的越多越危险这种老套的剧情我可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
感受到苌空语气中的纳闷和无奈秀一低声闷闷地哼笑起来。
“那该怎么办你已经知道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秀一的语速变慢，带着一点认真邀请道“你要不要跟我这个fbi一起去围捕贝尔摩德呢？”
挂掉电话苌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赤井秀一这个方法倒是一箭双雕。
如果司南确实是个值得合作的有力帮手，那么逮捕贝尔摩德的计划只会锦上添花，以后碰到黑衣组织相关的事情也可以凭着两个人的关系一起合作。
要是司南是站在他的对立面的话，这次也不乏是一次很好的试探机会。
只不过苌空要是真的是帮贝尔摩德的人，赤井这次的举动会不会对自己也太自信了啊。
算了算了，管他呢。
以这种形势参与进主线也确实是个很方便的办法。
站起来苌空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啊，嘴巴寂寞了。
正想要打电话订餐的苌空。
眼前没理由突然浮现博士心痛责怪和家庭医生明显是捡了一个多金不累人活的沾沾自喜表情。
嗯
沉默着他默默把视线投向了自从某个人离开之后自己再也没有踏足过的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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