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圩三回 高高秋月照长城


有道是:孰正孰邪莫辩知,天道轮回有明时;只言对错终有判,何执一时扭逆师。善泳者溺死,刘丛云的结局,最终还是要落到骗局当中。

        1934年,正赶上国民党围剿红军。由于王明的“左”倾教条主义,导致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利,中国工农红军被迫开始了二万五千里长征,刘湘作为蒋介石的正规部队,参与了之前四次反围剿,都失败了。

        但在王明的帮助下,刘湘终于在第五次反围剿的过程中品尝到了甜头。

        一直伺机待发的秦百川,终于找到的机会,有一日,他对刘从云说:“师父,现在正是您老更上一层楼的时候,老蒋设下了天罗地网,突破四道防线后,已由最初的8万人减至3万人,这个机会,您要抓住,带领咱们的神兵,主动出击,如能在剿共过程中立大功,得到老蒋的赏识,则可以从此脱离刘湘的掌控,您老自立门户,加官晋爵,不是更好吗?”

        刘从云捋着胡子笑着说:“果真是我的爱徒,有出息,这些年没白培养你,为师正有此意。”

        于是刘从云主动申请,参与刘湘围剿红军,还弄了个“四川剿匪军事委员会委员长”的头衔。

        秦百川早年就跟人打过交道,尽管当时还是一个新生的政党,很多政策的制定还很幼稚,但短暂的交锋,已经让他明白,假以时日,这个政党必成大器。可不同于国民党,他们不像国民党那样贪生怕死,他们有着崇高的信仰,有着强大的凝聚力和超强的作战能力。老蒋尚且对付不了,你刘从云算个鸟?

        刘从云何尝不知这里面的道理?但人一旦春风得意,就容易失去最基本的判断力。这要是前几年,他肯定要深思熟虑,至少也要拿出个全面的计划,给自己留上一条退路,可他这几年走得太顺了,成功早已冲昏了他的头脑,还真的以为自己所向披靡,天下无敌。

        但现实总是很苦涩,刘从云与红军一交战,就直接被打得落花流水,尤其是1935年遵义会议后,毛爷爷掌握兵权,以他出神入化的兵法韬略,往往都是把老蒋的正牌部队耍得团团转,还顺便打一下刘从云的杂牌军补给点装备粮饷,自己这个运输大队长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刘从云却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觉,自己就是能灭了红军。

        这个状态,一直到**的队伍打破国民党的重重包围,一路北上,直达陕北与刘志丹胜利会师。

        刘从云的节节失利,搞得川军一片哗然。

        秦百川等的就是这个状态,随即他使出了置刘从云于死地的阴招。他对刘从云说:“师父,如今剿共不利,军中多有说辞,日后刘湘追责,恐对您不利您必须转移责任,来个金蝉脱壳”

        刘从云那时已经慌了,忙问:“爱徒有何妙计?”

        秦百川说:“您马上下令撤掉军中几个管事的人,尤其对您颇有怨言的那几个连长,就说他们没有执行您的策略,才导致作战失利,换上咱们自己的人,到时候一旦追责,咱们自己的人会替您说话。”

        刘从云迟疑了一下,说:“如果刘湘要提审那几个撤掉的连长呢?到时候还是漏局啊。”

        秦百川凑到刘从云耳边说:“师父您好糊涂啊,那几个撤下来后,缴了他们枪,关了禁闭,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制造个畏罪自杀的现场,不就妥了?”

        刘从云眼睛一亮,大笑道:“爱徒高啊这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秦百川也笑着说:“都是师父教导有方”

        于是,刘从云依计照做,未向刘湘请示就撤换了那几个连长。

        但还没来得及杀掉那几个人,秦百川就向刘湘通风报信了,说刘从云有反心。本来刘湘就因为刘从云剿共不利这事一肚子怒火,一听刘从云又擅自调动兵权,回想起之前刘从云的种种事例,心里自然就不那么痛快,“四川王”一不痛快,多半就要起杀心

        对此一无所知的刘从云,自以为是的安排了几个小脚去行刺,刚要开枪击毙那几个撤下的连长时,被刘湘事先埋伏的人逮了个正着

        人赃俱获,刘湘彻底震怒了,这种害群之马,必须军法从事

        毕竟是老狐狸,堂口这些年的大师爸不是白当的,竟先一步让他逃脱了

        刘从云一路被追杀,就这样,从四川逃到江淮,尝遍了人生的苦楚。

        #

        就在这时,全面抗战爆发了。

        “四川王”刘湘虽然对红军没有客气,在但民族大义上,还是有气节的,幡然放下意识形态上的矛盾,面对日寇的步步紧逼,他义无反顾地拿起枪,挺身抗日

        命运的安排似乎总是不如人意,第二年,刘湘突然胃病复发,口吐鲜血,没出几日就一命呜呼了,死前留下遗言:抗战到底,始终不渝,即敌军一日不退出国境,川军则一日誓不还乡

        但临死前,他交待手下说:“追杀刘从云,勿让此人再行祸国殃民之事”

        刘湘死后,先前与刘湘斗得你死我活的刘文辉,面对国民党的消极抗战,渐渐失去了对国民党的信心。刘文辉深明大义,毅然与建立起了秘密联系。1949年,他带着手下光荣起义,后来成为四川省政协副主席。

        而刘从云到底去了哪,谁也不清楚。

        可怜这刘连海,自己的族叔被秦百川害成这样,自己浑然不知,还帮着秦百川说话,可怜,可怜。

        此事暂时靠一段落,暂且不表,而秦百川何许人?我们下文自会有所交待。

        虽然秦百川对师傅实属大不敬,陈风和刘连海都不知情,但这位大师爸对手下人还算是关爱有加,刘连海在言语上处处维护着秦百川的颜面,此人的手段可见一斑。陈风眼下在人家的地盘上打场子,虽然事出有因,但恶人的江湖,也是有道义存在的,不守规矩的人,从心态上就短了半截。

        陈风虽然心里有些虚,但气度上不输,既然他知道了这是秦百川的人,又是龙须芽的大师爸,自己干了这么多票的买卖,人家没给自己找太多的麻烦,自然要想办法说个谢字,于是吩嘱赛西施准备好金创药,亲自给刘连海抹好。

        “这位兄弟,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这事是兄弟不对在先,在这里给你赔罪了。”陈风一边说,一边把药一点点的抹在刘连海的脸上。

        刘连海是个知趣的人,见自己已经性命无忧,就没有必要再去刺激二老蛮,朝陈风双手抱拳,说道:“这位兄弟,果然是个痛快人,我刘某没有看错,出来走江湖,嗑嗑碰碰难免,只是不知兄弟名号。”

        陈风哈哈大笑,说道:“兄弟我叫**。”

        “**?”刘连海在脑子中回想着这个名字,但似乎名不见经传,便说道:“陈兄,失敬。”

        “兄弟你不必拘礼,你知道,这里是八路的地盘,八路抓到装神弄鬼的人,都是扒皮抽筋,熬人油,点天灯,绝不留情面,我们想活着,就必须得用些非人的手段。”陈风再次道歉,只希望能再次问道些有用的信息,“不瞒兄弟,我就是打着白符大仙的旗号,在这一带混口饭吃。”

        “是你?”刘连海看了一眼陈风,面带蕴色。

        陈风有所查觉,便问道:“怎么?有何不妥?”

        “陈兄弟,你不厚道。”刘连海指了指陈风,“你们做了几个大局,骗了二鬼子不少装备,这些东西最后都出现在了八路的手上,只能说明你就是八路,眼下你还要假装说八路的坏话,咱们都是吃这碗饭的,又何必遮遮掩掩?”

        “二鬼子”这个词传到陈风的耳边,让他不禁的受用,下意识里的叫法,往往会代表着这个群体所属的阵营,既然刘连海称伪军为二鬼子,那八成跟鬼子的关系好不到哪去。

        “兄弟果然好眼力”陈风竖起姆指,说道:“既然被你猜了出来,那我也不多说,没错,我是八路的人,我们的队伍没有配给,所以我们只能用这种办法搞粮食、搞装备,还望秦爷见谅当然,就算不见谅,我们饿得两眼发昏,也得这么办,还望海涵。”

        “礼尚往来而已。”刘连海面带不屑,眼下陈风的底细已经被他探得差不多,而龙须芽又怎是一两句话便能说得清楚的?他三叔知道**的可怕,但他不清楚,便用高高在上的口气说道:“你们的白符大仙倒是个好主意,我们借鸡生蛋,倒是收了不少香众,算下来,也不亏。”

        “我草泥大爷”陈风听完,差点没翻脸,自己正在找这个冒牌货,想不到这个刘连海居然不打自招。

        五花听到这,面露凶光,陈风眼疾手快,把五花拦下,说道:“你看时间也不早,兄弟若是不走,我们的队伍查下来,我也不好替你揽过,不如我私下里把你放了,改日若有幸得见秦爷,还望刘兄引见。”

        刘连海看了一眼陈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陈兄这是想杀我,还不用刀啊”

        “此话怎讲?”

        “这深山老林,狼行月下,我哪可能活着走出这山路,你是想借狼口杀了在下?”

        陈风一拍脑袋,笑着说道:“唉,你看我,也对,兄弟你在这委屈一晚,明天一早我安排你出村。”

        几句寒暄之后,陈风带着身边的几个人退了出来,二老蛮满脸怨气,不理陈风,五花和赛西施在一旁劝慰他,时不时埋怨陈风一句。

        “姓陈的,好不容易抓了,又干嘛给放了?”

        “对啊,大当家,你平时脑子挺灵光的,怎么到这就犯了邪?”

        陈风听着耳朵生了茧,便回应道:“龙须芽有可能抗日,眼下no。1,其他的事可以缓缓。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少祸害老百姓,跟着咱们打鬼子就成了,反正眼下汉奸这么多,骗汉奸来钱比老百姓快多了。”

        “一……一……一厢情愿”二老蛮倒是应了一句。

        “就算是一厢情愿,我陈风手里有枪,大不了直接找到老巢,用暴力解决一切”陈风摸了摸后腰上的“南部十四式”,底气十足。

        “姓陈的,那刘连海把二老蛮害成这样,你就肯放他走?”赛西施看着二老蛮,心里有些不开心。

        “娘们家,看长远点”陈风甩了一下袖子,“当初我上二龙山的时候,你们不是也要杀了我给婆婆过寿么?我要是计较这些,难不成都要把你们全都杀之而后快么?”

        “不……不……不一样”二老蛮争辩道:“二……二……二当家和……龙须芽……不一样”

        这时的二老蛮,似乎有一肚子的话想对陈风说,但说不出来。

        几个人争辩着,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人。

        “是诸葛道长”赛西施眼疾手快,最先认出了那个人是诸葛明。

        诸葛明向赛西施还了礼,对着陈风说道:“主公,秦百川何许人也?想必你已知晓吧?”

        陈风点了点头,说道:“龙须芽大师爸,我的直觉上,对他印象不错。”

        诸葛明点了点头,说道:“主公心善,望广结良缘,传烽火于天下,以求太平,其雄心不灭,壮志凌云。”

        陈风听完,忙问道:“是不是后面还有个‘但是’?”

        诸葛明笑而不语,只说道:“这江相派乃是打着《周易》的旗号行不义之事,只会坏我等名声,山人原本不愿与之为伍,但主公既然执意如此,倘若这一干人等皆负大义,明愿与主公一道。”

        “好”陈风指了指诸葛明,说道:“还是大师境界高”

        诸葛明只是浅笑,道:“主公可放心,不出几日,那秦百川自来寻里,到时是非曲直,自有公断但不管胜败,主公定要明确个中深意,莫要执着于杂念。”

        陈风翻了个白眼,说道:“啊,是是,我知道了。”♂黑^烟^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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