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圩九回 上耸紫盖凌瑶空


台上秦琼的扮相一亮相,那汉子便不再理会陈风,脸上浮现出自豪的神情,陈风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汉子,只见他身高满丈二,膀横足一弓,面如古月生辉,脸似淡金镀容,眉比利剑入鬓,目若明珠朗星,鼻正口方楞角分明,三绺胡须飘洒前胸。(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头上千层杀气,面前有百步威风,这人分明就像评书里的侠士,跟本就不像是现实中的人。

        这汉子虽然一头短发,但明显像是只由自己打理过,剪得并不整齐,身上的衣服也不太合身,只是身后背着两根有棱有角的铜棍子。这个造型配上这个气度,令陈风脱口而出道:“你难道是传说中的犀利哥?”

        那汉子一脸迷茫道:“何为犀利哥?可是哪方的好汉?”

        陈风自知语中有失,于是贴近那汉子的耳朵,说道:“大侠,不瞒你说,这边日本人太多,你又太扎眼,不如台下一叙,有要事相商。”

        那汉子听罢,也不多言语,又看了两眼戏,便跟随陈风来到了后台。

        由于台上演的是部男戏,赛西施便在后台歇着,看到陈风带着一个生人进来,便问道:“老板,难道是有人探班?”

        陈风示意赛西施不要开口,对着那汉子出言问道:“这位兄台,一看便是侠人义士,不知兄台这几日都在此地,不知有何贵干?”

        那汉子抱拳拱手,气度非凡,冲着陈风说道:“掌拒的你且放宽心,某家只问世间恶鬼,从不错杀好人。我有一老友,算得某家今日得遇贵人,故而在此相候。却不想,未遇贵人,却爬出一群倭狗,真是脏了某家的眼!”

        赛西施听完那汉子的话,眼前一亮,刚要说话,却被陈风拦道:“唉呦呦!大爷,这话在这里可说不得啊,被太君们听到,小人可是要掉脑袋的!”

        那汉子一听,只发出一个“哼”字,轻蔑的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一身英雄气度,陈风便知此人定是一方豪杰,如果还继续装着缩头乌龟,一会真的动起手来,怕是要误伤他,索性开口言道:“大侠留步,怒在下欺瞒之罪,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英雄所见略同。”

        陈风那句话,是引自林则徐的名句,入那汉子耳后,便让他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陈风,说道:“汝莫要逞能,看尔等乃一介凡夫,方才这番话,倒也让某家刮目相看,那东洋鬼善使火器,莫要白白送了这大好性命,还是回家奉养老母去吧。”

        陈风早就从肖飞的身形中看到过,但凡武林高手,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种威压,那汉子比上肖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定然是个武林高手,可是一会跟鬼子动起手来,好虎驾不住群狼,而且日本人手里还有枪,那好汉肯定是要吃亏的,如果这人投靠了自己,那一定会成为屠杀鬼子的尖兵!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陈风打定主意,一定要留下他!

        想到这,便说道:“兄台此言差矣!实不相瞒,我等并非江湖戏子,乃别有所图,眼下时机已然成熟,待到我等举事,兄台可否助我等一臂之力?”

        汉子听罢,眼中透出欣喜,指着场外叫唤不停的日本人,问道:“可是诛尽台下猪狗?”

        陈风嘿嘿一笑,答道:“莫要羞辱猪狗!好汉请坐,忍耐片刻。”

        那汉子听罢,寻了一处坐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戏台下的骚乱声越来越大,五花在台上原本演着秦琼,但鬼子好像对《隋唐演义》里的故事并不感冒,看着看着,便感觉有些烦燥,骂个不停,最后有几个好事的,把没拉开引信的香瓜手雷也扔到了台子上面。

        起初,五花以为自己暴露了,刚要准备摸枪拼命,但看到鬼子只是在下面“吧嘎!吧嘎!”的喊个不停,才确认他们对戏的内容感觉到不满,示意众龙套,急忙趴在地上,假装害怕。

        这一趴,鬼子叫声更大,集体喝起了倒彩。

        陈风见状,赶紧跑了出来,对着鬼子们喊道:“太君!太君!太君刀下留人!”

        领头的日本人见陈风出来满脸堆笑,看陈风看得出来,这是鬼子颐指气使的讪笑,是带着杀机的,如果再不满足他们的要求,这帮混蛋说不定就得弄出人命来。

        “太君们息怒啊!这些小兔崽子演戏不卖力,小人回后台定要好好管教,犯不着太君置气!”陈风一边劝着,一边观察这群鬼子的神态,如果事态不可控制,就暴露出自己后藤哲平的身份,或许还能拖住他们一会。

        一个会讲中国话的鬼子见老板这副样子,便指了指台上,问道:“这戏演的是什么?”

        陈风照着胡传魁的样子,惟妙惟肖的说道:“太君您有所不知,这台上演的是好汉秦琼,落魄之后准备把自己的马卖了,后来碰到另一个好汉的故事。”

        那鬼子听完,点了点头,说道:“老板你不要怕,这戏里的故事我们不清楚,但我们都比较欣赏《三国演义》里的关云长,不如你们上一幕关公戏吧!”

        陈风点点头,满脸赔笑道:“太君说得是,小人马上换戏,马上换戏!”

        “慢着!”鬼子原本是一副笑脸,但突然性情大变,一脸杀意的走到陈风的身边,一把抓过他的头发,说道:“让你们的关公上台,跟台上的秦琼打上一打,看看他们谁厉害!如果你们演得不好,你们戏班子里的男人,全得死!”

        鬼子抓头发的时候,手上根本就没留余地,陈风的头皮上火辣辣一般的疼,但受制于人,自然不敢太过分辨,只是一味和说道:“一定,一定,太君放心!”

        “滚吧!”那鬼子一松手,把陈风推到地上,重重的摔了一跤。

        “狗-日的小鬼子!”陈风恨得牙痒痒,“抓老子头皮这么用力,如果老子有一天秃顶了,非点了你的天灯不可!他奶奶的想玩花姑娘,还找了这么一个碴。”

        鬼子的心思的确已经被陈风猜中了,鬼子在来之前,听说这个戏班子里有个很俏的花旦,但点错了戏,也没看到,索性干脆给老板找点麻烦,好让他心领神会,乖乖的把花姑娘送出来。

        当然,让陈风把花姑娘送出来是肯定不可能的,他一回到后台,指着鬼子的方向就骂道:“一会坐第一排从左数第三个鬼子给我留活的,老子非给丫点了天灯不可!”

        赛西施嘿嘿一笑,说道:“呦,还说你不是汉奸,刚才那副嘴脸真是太像了!”

        “滚蛋!”在鬼子那招了一肚子气的陈风找到了关公的戏服,拿出红色的油彩往脸上一摸,喊道:“鬼子要听《关公战秦琼》,谁会唱?”

        “啥?”戏班子里一片混乱,一个喽啰说道:“关公是汉朝的,秦琼是唐朝的,他们俩也不是一个朝代的,怎么能战到一块去?”

        原本在一旁安坐的汉子一听,也满脸不悦道:“关帝爷义薄云天,守土安民,如何能战?”

        陈风冲那汉子说道:“大哥你就别填乱了,一会记着把我说的那个鬼子给我留口气,老子要亲自**解剖了他!”说完,冲着赛西施说道,来,先凑合着给我画个关二哥的脸谱!”

        赛西施看了看陈风那一脸混乱的色彩,说道:“你这都已经上了几层的妆了,也不怕烧烂了皮!”

        陈风不耐烦的说道:“少废话,让你画你就画,又不是烧你的皮!”

        陈风指了指五花,说道:“把这身衣服脱了,秦琼卖马是他最倒霉的时候,又不是俩人比惨,赶紧换个威风的点的秦琼!”

        五花摇了摇头,说道:“那行套我们也没带啊!”

        赛西施指了指旁边的箱子说道:“随便找个元帅的衣服先穿上,就那套吧,扎硬靠,雪蟒!戴帅字盔。”

        五花双手一摊,问道:“没排过,怎么演?连词都没有!”

        “没词上台现编!”陈风冲着五花一通白话,“就这么着!你一会来个点将,点完走人。我来个小过场,咱们俩一碰面就开打,打差不多了一拍两散,说你等着我叫人去!这戏就完了。如何?”

        由于陈风不停的说话,赛西施的脸谱画花了好几笔,上去就打了一个耳光,说道:“他奶奶的!能不能老实点!”

        陈风照镜子看了看,说道:“差不多行了,鬼子杀人放火内行,欣赏国粹外行,不画了,直接开撸!”

        说完,拿起关公的胡子,抖袖、正冠、捋髯!像模像样的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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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锣鼓家伙再次响起,五花扮着秦琼,走出了“出将”门,头戴英雄帽,身穿五虎青,骑马兜裆裤,战靴二足登,腰扎丝鸾带,不紧也不松,大摇大摆坐在中军账内,用着京腔京韵唱道:“将士英豪,儿郎虎豹,军威浩,地动山摇,要把狼烟扫。”

        左右山呼,礼毕,“秦琼”做了几个动作,朝着台下说道:“大将生来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我本唐朝一名将,不知何事打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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