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重整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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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臧，你原来的府第怎么拆了？这新建的殿阁真够气派的。”大疤脸扬着脖子对谭臧说。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县太爷不紧不慢地说。
“可是，我记得被拆的府第好像是去年建成的，怎么这么快就又换新的？”大疤脸不是很理解地问。
谭臧的语气更加和缓了:“这不是本太爷缺钱花了吗，你们又都被旻主给封印了，我再不想办法立个项目，到哪里去捞钱？”
“那你这个项目是怎么通过的？”“上面没人能通过的了吗，李首惠的胃口可不小，为了跑这个项目，我都快倾家荡产了。”大疤脸和谭臧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一问一答。
“瞧你说的，等这个项目落成之后不就金银满钵了。对了，你说的那个李首惠是什么人？”大疤脸好奇地问。
“说起他来，那可是大有来历”谭臧从容不迫地说，“我们都知道国主狴犴平生急功近义，最好审理诉讼，主持公道。他的权威无人能及。当年国中出了几起重大案件，举国上下束手无策，李首惠作为当时的提刑官凭借着他超群的才学与胆识，屡破奇案，扫荡奸佞，恢复治安，得到狴犴的赏识，提拔他当了我们这里的封疆大吏。”
“哎呀，这么一棵大树居然让你给扒上了，谭臧，你可真不简单！”大疤脸惊喜地说道。谭臧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还有一点没弄明白”大疤脸继续说，“刚刚建成的府第说扒就扒，你们找的什么借口？”
“要找借口还不容易，只要想要干一件事就能找出千百条借口出来，什么建筑质量不达标，存在安全隐患呀，功能不全，影响办公质量呀，建筑风格与设计不符呀，这不都是借口吗？”谭臧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大箩筐。
“真有你的，没想到拆个办公衙门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名堂。”大疤脸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这里还有一套雅间，专为头领准备的，您若不嫌弃就随我楼上来”谭臧用讨好的语气对向当观说。向当观客气地回应:“有劳太爷费心了，那我们就上去看看吧。”
谭臧领着众人上了楼，在一间靠西的厢房前停下脚步，轻轻推开了房门，一股淡雅的清香扑鼻而来，还没进到里面去，众人的眼睛就都不够用了。
房间里的装潢真是太奢华太考究了，整个房间内装饰有烫金的墙纸尽显华丽富贵。墙面悬挂着一幅栩栩如生的图画：白云仙鹤飘飘将动，青松怪柏迎风欲摇，寿鹿仙狐或立或卧，一个老仙翁手捧寿桃，挂着一只大葫芦的藤杖一端指着一只展翅翱翔的仙鹤，那架势是要准备驾鹤东游。
画的旁边摆放着一株约摸一人多高的摇钱树，树干用青铜锻造，上面挂满了珍珠贝壳，琳琅满目。
地板经过精心抛光打磨，光可鉴物。靠墙摆着一张白玉床，上面铺盖着舒适柔软的貂裘软垫，还有轻柔绒被。床头旁边的一个有着好几层的木架子上堆砌着各式各样的名器古玩，使人眼花缭乱。墙角还立着一棵森罗古木，上面点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状如湿蝶敛翼，这些色彩斑斓的小花在冬天绽放着奇异的清香，进门时那股淡雅的香气就是从这里散发出去的。
“在这里下榻，头领是否满意？”谭臧试探地问道。向当观回过神，鼓动着嘴巴连连称赞。谭臧拍了拍手，从房间侧门走出一列打扮香浓的艺子，一时间歌台暖响，舞殿冷袖，向当观在这里夜夜笙歌，饮宴达旦，乐不思蜀。
在一间密室里，谭臧和大疤脸几人正在算计下一步的策略。
紧闭的房门里，一盏青灯，数杯茶水，上边还冒着热气。几个人影在里面迎头接耳，神神叨叨。
谭臧翘起二郎腿，端着茶杯吹了吹，抿下一口，嘴里呵出声来：“现在人都到齐了，新的头领也找到了，不过我们现在的势力与之前还是不能同日而语。我们必须还要扩大队伍，利用虎符的权威取得更多的支持。”
“太爷所言极是”大疤脸深表赞同，“想想我们昔日的风采，豪气干云，连横结纵，为所欲为，无所不能。自从被旻主击溃后，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散的散，所剩无几。现在我们势单力薄，孤掌难鸣，更不能坐以待毙，不知太爷可有什么好主张，挽狂澜于即倒？”众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盯着谭臧。谭臧半眯起眼睛略微沉思着，没有吭声。
“您就别卖关子了，有话就直说吧，弟兄们可就等您拿主意了，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我们在所不辞。”大疤脸焦急地说。旁边的人也都有些躁动不安了，跟着大疤脸一同催促谭臧快做决定，很有些蠢蠢欲动的劲头。直到这时，谭臧才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大家急不可耐的表情，知道火候已到，也该摊牌了。
“形势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了，自然不用我多说”谭臧顿了顿，“我所制定的具体方案是，大疤脸，你负责招兵买马，联络旧部，扩大我们的力量。一切必须秘密行事，决不能漏出半点口风和任何的蛛丝马迹，旻主可不是吃干饭的，动静如果闹大了，必然引起他的警觉，到时候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大疤脸拍着胸脯说道。
“除了有人力，更重要的是还要有财力，能够支撑我们组织的运作，并且有足够的资金拉拢腐蚀一批像李首惠这样的高干来为我们服务。这样的话，我们与旻主对抗时就多了几分胜算，不像之前两次那样输的一塌糊涂。”不等谭臧把话说完，大疤脸就兴奋地拍着大腿说：“有道理，说得好！旻主，你就等着瞧吧，哈哈！”
当他看到谭臧阴沉的脸看着自己时，赶紧把嘴巴给捂上，不敢再吱声。
谭臧松弛着脸继续往下说：“我准备报一个更大的项目，在我们县建一栋通天大楼，用来感应天理，祈福四方。如果这个项目能够通过，我们就可以得到一大笔拨款，到时候我们就有能力操控全局了。”
“妙啊！”这两个字刚从大疤脸嘴里蹦出，他立马自己给了自己一耳光，恭敬讨好地请谭臧继续讲下去。
“不过，李首惠那里不下血本可不行，他可不是盏省油的灯。要建造通天大楼没有他的帮忙可不行。因此我决定反正我们县里缺少资金，干脆就先报个贫困县上去，用扶贫资金来腐蚀李首惠，再利用他完成我们通天大楼的审批，这就是一石二鸟了。”确信谭臧把话全都说完之后，大疤脸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亢奋，大冬天的敞开外衣，大声叫道：“痛快，真痛快！这下我们翻身的时候到了，精神，真精神！”直闹得旁人都以为他神经病发作了，看着他慢慢恢复了正常，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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