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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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主听到小喽啰嘴里蹦出“智取”二字，不由得喜上眉梢。只见那个小喽啰神秘兮兮地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老店主，坏笑了两声，斜楞着眼说道：“这还要看老店主的神通了。”
张少主立刻心领神会，也不禁笑出声来：“哈哈，我倒把这茬忘了。到了老店主这里，自然是理所应当地由老店主搭台唱戏呀！啊，哈哈！”
老店主一改平日里温厚实诚的面容，慈眉善目下多了几分狡诈，他咧着僵硬的嘴巴干笑道：“我有什么能耐呀，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你老就别装相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呢，真是个老狐狸！”张少主故意打趣地说道。
老店主摆了摆手：“老狐狸可不敢当，只是我可不想趟你们这道浑水。”
一个小喽啰接过了话茬：“这不是没办法了吗，你老也看到了，我们费了这么大劲也没捞着半点便宜，反倒让他们出尽了风头。您要再不老将出马，一会他们要是找上门来可就不好办咯！”
“这都是你们自找的，人无害虎心，虎无伤人意。”老店主啰嗦了半天，小喽啰们早听得不耐烦了，七嘴八舌地说道：“你还在这里装什么正经，谁不知道你的底细，就你干得那些个勾当还能瞒得住我们的眼睛！”
“好了，好了，到此打住，说了半天，不就是让我出手相助嘛。何必夹枪带棒地乱嚷嚷！”
“你要早这么干脆，何劳我们磨这么长的嘴皮子！”小喽啰们白着眼皮说道。
原来，这个老店主可不是普通的开店经营的生意人。他的生平经历还须好好介绍一番。
狻猊创建关系城之初，人心不稳，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算盘。大家各行其是，独来独往，个体与个体之间也没有什么瓜葛。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生活在一起的人们各自为营，形同散沙，缺乏向心力、凝聚力，就不容易形成大的气候，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成就。
那么，关系城岂不是形如虚设了吗？
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狻猊的脑畔，成为困扰他如何主政的一大难题。
直到有一天，一个中年人的出现，改变了这里的一切。
这个年富力强，精力充沛的焕发着新鲜气韵的中年人来到了狻猊的身边，对着狻猊大谈自己的雄心抱负，经略算筹。一番言语下来，颇讨狻猊的欢心。
不得不说，中年男子的构想确实是有一定的创造性思维与丰富的想象因素在里面。只是毕竟年轻气盛，思维方式多少有点激进，甚至有些离经叛道。以下便是他的运筹策略。
针对人心不稳，各怀异心这一情况，中年人主张当务之急就是要立信于民。城邦应该颁布一系列的条例法规，树立威信，做到赏罚分明，正德厚性，利导其心，修之以文，使务利而避害，怀德而畏威，才能巩固人心，让老百姓安居乐业，遵纪守法。至于如何强化团结，产生凝聚力，则应加大控制力度，在政治、经济、文化方面高度集中。贯穿经济一条线，一切资源由官方买办，统一调配，实行特供制度。这样一来，所有人力物力就都结合在了一起，由上至下一环套一环，环环紧扣，密切相连。
但是由于决策权集中度过高，自由裁量度过大等问题的出现，导致社会经济变相发展，高层贪腐事件频发。最终这个中年人也被卷进了利益的漩涡，不能自拔。
他利用手中狻猊给予的特权，为“有关系的人”大开方便之门，中饱私囊。
他所创立的垄断行业，大多掌控了上游基础资源，寻租空间非常大。不多时，他便拉起了一帮属于自己的队伍，这些人最为擅长的就是在工程招标采购中收取好处费。
据说，当时的尤关锡总督也是出自他的门下。东窗事发后，中年人被赶出了皇宫，从此销声匿迹。谁知经过一番改头换面后，竟然来到了尤关锡总督的地界开起了客店。他死性不改，仗着上面有保护伞，毫不收敛，越发为所欲为，参与了不少经济大案。
枰戥针对于老店主之前兴风作浪时留下的遗患，提出了破除垄断寻租空间，发展市场新兴主体的改革策略，并且很快得到了狻猊的大力支持。
在枰戥致力推进改革之时，尤关锡那又出了问题。狻猊立刻派遣枰戥前去调查，临行嘱托他尤关锡所辖的地界被称为针扎不破，水泼不进，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彻查到底，即使是钢浇铜铸的水桶，也要搅上一搅，探个究竟。
张少主和老店主系同一号人，都是无利不起早之徒，总爱琢磨些投机倒把，见缝插针的营生。
他曾做过守城侍卫，每日里和一帮猪朋狗友蝇营狗苟，惹是生非，闯下了大祸，终因仰仗其父张世期的关系而免受囹圄之苦。
此后越发张狂到没得边，收罗了一批闲杂人等充当手下，听命于他。这些游手好闲，没事就偷鸡摸狗的小喽啰们有了他的关照，行事大长，不仅学会了仗势欺人而且都觉得自己人五人六的像个见过世面的体面人似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很快就与老店主掺和到了一起，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恶事。
这次，竟然打起了赈灾粮款的主意，准备趁着钦差还未到来之际，再干一票。
张少主和他的那些喽啰们这次前来本是为与老店主谋划如何在赈灾粮上动手脚，让自己的腰包迅速鼓起来。他们利用现有的关系，承办了发放赈灾粮的任务。老店主在这里经营多年，见多识广，像这样的小问题他只须动下眼皮就能有一百种办法。按照他的想法，干脆来个偷梁换柱，把上面调拨下来的粮食高价售出，再低价买进次品粮，以次充好，发往灾区。这一出一进，就能有一半的油水流入自己的口袋中去。
为了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他们计划得非常缜密，并且用的都是自己的人，行动十分隐秘，甚至用上了暗语，外人很难察觉到他们的意图。这桩买卖计划定在后日进行，接洽点就在宏仁粮庄。这家粮庄的庄主是老店主的旧交了，两人相契几十载，关系融洽，之前做过不少类似的勾当，所以选在这里交割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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