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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荒野村落


贵州一个一直都比较落后的省份,在这里依旧还有着一些被遗忘的角落。他们深处大山,没有便利的交通,没有电话,也没有好的教育,他们很少有人能够走出大山,谁能走出去就是他们心中最了不起的人了。

        这是2002年的一个五月天,太阳已是渐渐显得毒辣,然而在阳光透过这环绕的山峦,茂密的树叶照射到这小村庄时又显得温和了很多。

        村庄不大,估摸着也就五十来口人,村庄被各种大树环绕着,有高耸入云的桦树、丈许大小的坚果树、更有各种大大小小的花树竞相争艳。

        村庄格外显得整洁,没有身在大山中的荒凉,更没有因为人烟稀少而显得冷清。树枝间百鸟争鸣,微风过处,更有树叶律动而发出的沙沙声响,让人心广神怡。

        树下整齐的摆放着一条条长木椅子,三两老人坐在树下、缓缓的摇着扇子、时而笑得前向后合、时而又神情严肃的说着什么,更有个别小孩蹲在边上,听得精精有味。

        当然、也有几个调皮的孩子在其它树下玩着别的,看上去弄得脏兮兮的,但当你看到他们脸上洋溢着那天真的笑容时,确会不知不觉的忽略掉他们那并不干净的一身,只会觉得那天真无邪的笑容让人格外的感到亲切,想将他们拥入怀中,狠狠的亲上几口。

        然而在这阳光正烈的中午,当别人都在树荫下乘凉的时候,只见一位身着大红花衣裳、瓜子脸、柳叶眉、或许因为阳光的关系、脸颊格外通红的美妇背着一大捆的麦子从村口走了过来。她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看样子还身怀六甲。

        那一大捆的麦苗跟那清秀的脸庞、再加上那明显快要临盆的大肚子显得那么的不和谐。这时候的她本应该在家好好待产才对吧!

        当她走过村口时,一位正在村口大树下乘凉的老奶奶突然开口道:“小芹啊,这么热的天,快休息会吧,麦子收不完等小雨有空了收也没关系,身子要紧呀!”

        此时被唤作小芹的美妇停了下来,扭过头来回答道:“他整天早出晚归的,就周末有那么一点时间,什么都等他来做,哪里忙的过来啊,趁这几天天气不错,我帮忙慢慢收掉一点就得一点吧!”

        说完就微笑着回头走了,还顺带擦了一把脸颊的香汗。

        就在她转头的时候,只见这为老奶奶也笑着点点头对刚更她一起聊天的老爷爷道:“小芹是个不错的姑娘的,你看她可是从小娇生惯养在大户人家长大的,什么都没做过,至从嫁给了小雨,不但什么都没有抱怨过,而且还什么都能做。小雨虽然家境贫寒,现在娶到这么好的姑娘,想来以后也有福了。”

        原来被唤作小芹的美妇叫做王芹,是城里一大户人家的女孩,一次回家走亲戚偶然的认识了穆雨,王芹见穆雨人很实在,觉得甚是可爱,于是有了好感,就这样一来二往,王芹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家境贫寒的穆雨。

        两人在一起后虽然日子过得贫寒,不过两人相敬如宾,王芹在家做点家务,穆雨则周一到周五去学校教书,周末就干点农活,过得也算幸福。

        他们结婚也快一年了,王芹也从原来什么都不会的大小姐变成了贤内助。她一直都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她要努力打理好这个家,她相信只要她们努力,家中情况总会好起来的。

        她觉得没钱自己可以努力去挣,可是要是找到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或者说找到的人不踏实,整天不务正业,再好的家境也没用,自己也不会过得开心。

        时间在忙碌中总是过得很快,一天的劳碌又迎来了一个傍晚,穆雨和往常一样一放学就赶回家中。他的性格是温和,不管再苦再累,甚至是王芹偶尔发脾气,他的脸上也总是沐浴着笑容,每天放学回家就是忙着去做家务或者干农活,总是停不下来。

        或许是本身性格使然,也或许是他出于对王芹的爱的回报,他也必须努力,不能让她的家人瞧不起他,也必须得给她一个好的生活。还好至幼没有双亲他早已练就了坚韧不拔的性格。

        “芹:吃晚饭啰!”伴随着穆雨声音,王芹也来到了饭桌边坐下,只是看上去有几分憔悴,也不知是不是白天收麦子累了,端起饭碗刚吃了几口又放下了。

        穆雨看她这样,有些焦急、又略带责备的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都说了,现在就在家好好养着,不要出去干农活了,也没多少,我回来自己做就可以了,你看看你现在的身子,怎么吃得消,累坏了怎么办!”

        听了穆雨的话,王芹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一些,挤出笑容道:“放心吧,没事的。再说了,整天在家待着对身体才不好呢!一会休息下就好了。”

        “那我扶你进去休息一会吧!”说着穆雨便扶着王芹走进了屋里。穆雨为王芹盖好被子,让她好好休息,于是就走出去继续吃饭了。

        吃完饭后的穆雨也是照常的打理家务,就在穆雨刷碗是,内屋就传来了王芹的呻-吟之声,穆雨听到王芹呻-吟声愈来愈大,于是放下手里的活走进屋里问道:“很难受吗、要不我去找个人帮你看看吧?”

        王芹忍着疼痛回道:“就肚子痛得厉害,可能是小鬼快出生了。”穆雨听了这话,那是又兴奋又焦急,兴奋的是自己就快当爹了,焦急的是自己这什么都不懂啊。

        王芹见穆雨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只好没好气的道:“你去叫二审他们来啊。”

        穆雨这才恍然道:“噢噢!那你忍会,我这就去,很快回来。”说着就跑了出去。

        不久后穆雨便是带着几位老妇来到了屋里,此时王芹已是痛得很厉害了,几位老人看到王芹这个样子,知道那是马上就要临盆了,便回头对穆雨道:“小雨,你先去外面等着吧!你在屋里帮不上什么忙。”

        穆雨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好一步一回头的往屋外走去了。站在屋外,听着屋里王芹呐喊般的叫声,心急如焚。尽管是他那种不温不火的性子此时也是在屋外来回踱步,倍感煎熬。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屋里的叫声依旧高亢,对于穆雨这种第一次经历的人,也不知道这是正常的还是算难产,但是他也没办法,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眼角含泪的站在屋外,双手合十,默默的祈祷,希望他们能母子平安。

        然而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已是伸手不见五指,乌云也是从四方汇聚而来。这样的变故,让得穆雨冷汗直流,这好好的天气这么久突然变了,难道这是预示着什么吗?还是只是这五月天的天气本来就善变?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穆雨的心情却是随着天气的变化而变化着,同样的乌云灭布,紧接着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也或许是闪电的原因,让屋里也变得格外的亮敞了起来,只是穆雨现在大脑已经处于混乱状态,耳朵已经屏蔽了外界的声音,只有眼泪在无声的滑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电闪消失、狂风停息、乌云散去,只留下穆雨依旧呆若木鸡般矗立在屋门口。“穆雨!”

        只听见似乎有声音在呼喊,穆雨这才清醒过来,只见天气已是变晴,天边还挂着晚霞,格外绚烂。而紧闭的房门也打开了,被唤作二审的老人怀里抱着一白白胖胖的小孩,大大的眼睛,圆圆的小脸红扑扑的,但却出奇的没有哭泣,而是笑着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

        穆雨见到这一幕,这才擦去眼角的泪水来到王芹身边,小声问道:“没事吧?”

        王芹见他那担忧的眼神,心中也是一暖,调笑道:“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么?还不去抱儿子过来看看,”

        穆雨这才转忧喜,转身从二审的手里接过了孩子,抱过来递到王芹的身旁。

        农村的老人总是迷信的,二审递过孩子给穆雨的时候,笑着道:“小雨啊,你看这孩子出身时天降异象,将来必然了不得,你得给他取个好名字啊,你可是我们村书读的最多的人了,你还是好好看看,取个什么名字好吧!”

        穆雨听后,也是沉思了起来,一会后抬头道:“今天本是晴天,但是却下了场暴雨后又是转晴,这预示着孩子必然会在逆境中崛起,将来走向康庄大道,走到世界的巅峰。不如就却名叫做名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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