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梅之死
晚上，赖雅走进餐厅时就听到秦宝仪在跟大家炫耀她的香水。
赖雅左右看看，原来左相不在，难怪气氛这么好。
“妹妹说要几万朵花才能提炼出那么一小瓶。只要这么一喷就能香上一整天。果然好几个时辰过去了你们还是闻到了。妹妹说要一千两白银一瓶呢。”
“看来真是好东西了。”左相夫人和蔼地声音让赖雅觉得很亲切。
“妹妹还说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真爱……”
赖雅接口道，“叫真爱永存。”
赖雅挨着左相夫人坐下，“娘要是喜欢，我就把我那瓶送给娘好了。”
“娘都是老太婆了，要香水干嘛？不是说男人喜欢吗，雅儿留着成亲时再用，我的雅儿本来就美若天仙的，一定会让太子加倍疼爱的。”左相夫人说着轻抚赖雅的秀发。
“嗯，我听娘的。”赖雅抓住左相夫人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女儿让娘操心了。”
“雅儿怎么整天往外跑？在家里多留两天陪陪娘，也省得你爹生气。”
“好的，我也乐意在家里多陪陪娘的。”赖雅乖顺地答应着，不过心里决定还是该跑就跑。
“明儿要留在家里跟娘做做女红，娘亲自为你做了嫁衣，已经快完成了，明天试试好不好？”
“好，明儿我去试娘给我做的衣服。谢谢娘。”赖雅觉得这就是前世里和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
方平纳闷赖雅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银子买香水，“雅儿在哪里买的香水？”
“跟外国人买的，当时喜欢的不得了。只为真爱永存这四个字便流了泪，真的很丢人呢。当时想着送给好朋友，如今能送给了大表嫂也是缘分呢。”
“瓶子上的字也是外国文字吗？”方宇看了看这香水瓶子问道。
“是外国文字。.翻译过来就是真爱永存。”
“雅儿也会外国文字吗？”方宇满脸迷惑，雅儿应该是什么字也不认的啊！
“卖香水的人告诉我时我就记住了。因为喜欢就记住了。”赖雅撒谎道，“怎么爹没来吃晚饭呢？”
“你爹有应酬。雅儿饿了吧？我们吃饭吧。”左相夫人满脸慈祥。
由于左相不在家的缘故，这顿饭吃得并不沉闷。
方宇忽然对左相夫人道，“舅妈可能也不知道吧？雅儿的箭法精准地不得了。一般的男子也比不上呢。”
“真的吗？几时练的？”左相夫人惊喜地问。
“在景山时，我和斧子天天练习。功夫不负有心。我还跟他们一起打过猎，我还射中了一只鹿呢。”
“看来也没太委屈了雅儿，在山上待着也很快乐吗？”
“很快乐，表姨妈一家人都很好。有机会真应该好好谢谢表姨妈一家人呢，对我好得没话说。尤其是斧子，没把我当傻子，天天对我像是对亲姐姐似的，真的很让我感动。”
“平儿明天派人再送去些东西，对我的女儿这般好我都想亲自去谢谢他们呢。”
“好的，舅妈。明天我就差人去办。”
“大表哥，如果斧子愿意来京城也麻烦你给他安排个有前途的差事。我这个弟弟心好，手脚勤快，干什么都是把好手。”
秦宝仪插嘴道，“就是，他对妹妹这么好，照顾照顾他也是应该的。不过他一个乡下人应该不会干什么吧？”
赖雅有些生气，秦宝仪一个名媛千金，不也就会搞些栽赃陷害的把戏吗？不过赖雅不敢表现出来，只好转移话题。
“景山上的景色美丽异常，我要是斧子可能还舍不得离开景山呢。我虽然被爹罚去景山，也是过了两年好日子呢。如今想来，都是些美好的回忆呢。”
“景山应该是有些灵气的，要不我的宝贝女儿怎么变聪明了，变漂亮了，变健康了。”左相夫人怜爱地看着赖雅道。
左相夫人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宝仪，听说你要剁掉小梅的双手是怎么回事？”
“是她偷了我的金手镯，我想要惩戒惩戒她。后来想到她是雅儿的丫鬟，料想雅儿定会因此伤心的就把小梅还给雅儿了。”秦宝仪略微有些局促。
赖雅注意到方平有些微的不自在，想必他和小梅是有一腿的。
“都是父母生的，爹娘养的。就是偷了你的手镯也罚地轻些。”
“好的。我以后多注意就是了。”秦宝仪乖巧答道。
吃过饭后，赖雅还是没有找到晓离。
方宇主动提出送赖雅回去，赖雅当然求之不得。
“雅儿用一瓶香水换了小梅值得吗？我听说小梅对雅儿很不敬啊！”
“再不敬也不会剁了我的手，只是一个卑微的生命做着点卑微的梦罢了。梦想着给人做妾都不能实现的梦想让人心痛。”
“我看大哥也很喜欢小梅，要不我跟大哥说说就纳她为妾好了。”
“恐怕大表嫂不会同意吧？大表哥也未必同意的。”
“好歹我要试一试。”
“也好。我也不喜欢小梅跟着我，正不知怎么处置她呢。”
方宇多少比他的哥哥有些人情味，也不枉“赖雅”为他死过一回了。
赖雅刚进到自己的房间，小梅就跟了进来，一脸的憔悴就为了方平？也有点太不值当了吧？
小梅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小姐，我知道你心肠好。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帮帮我吧。如今我怀了大表少爷的孩子不知如何是好。大表少爷原本答应让我做小，现在又要反悔。”晓离呜呜哭泣。
“二表哥已经答应帮你了，你就耐心等等吧。”赖雅心里极其厌恶小梅这样的势利小人，要是晓离的事情自己说什么也会把它圆满解决的。
“小姐也帮帮我吧。大表少爷是不会听二表少爷的。小姐帮帮我吧，要不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小梅继续哭泣。
“小梅高估我在赖家的地位了。不过我还是会试一试的。实在不行小梅就把孩子打掉吧。”
赖雅觉得一个没钱没地位的丫鬟自己养孩子应该是很艰难的。
“我不。打掉了我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靠着他说不上我能留在大表少爷身边。”
小梅当真不知天高地厚，那秦宝仪尚未生产，会让个没名没分的丫鬟给自己的夫君生孩子吗？
“小梅太天真了。要是大表嫂知道你有了身孕，现在你还能活着吗？”
“小姐一定要救救我啊！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小梅仍然一个劲地哭。
“大表哥也让你打掉是不是？”赖雅这样猜测着。
“这不是他的本意，都是大少奶奶的意思。”小梅还在护着那个负心汉。
“所以你知道了，别人说什么也不行了。只要大表哥和大表嫂不让你生，你就不能生。”
“不，我就是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同样是女人，为什么我连做个妾都不行，我不甘心。”小梅歇斯底里地喊道。
赖雅想说是你做错了梦又觉得残忍，终于忍住。
“现在的出路是要么打掉孩子，再争取机会。要么离开赖家，偷偷地生下孩子。”
“不，我既要留在赖家也要孩子。谁也不能打掉我的孩子。母以子贵，我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哈哈……。”小梅又哭又笑的神情让赖雅心酸。
如果大表哥真的爱小梅，或许小梅还有希望。
但是据赖雅对方平的了解，方平绝对不会爱上小梅，也绝不会为了小梅跟自己的妻子闹翻。
这时晓离进来了，“小姐，大表少爷在院子里，想要见见小梅姐。”
“小姐，你帮帮我。”小梅仍然哀求赖雅。
“你应该求大表哥才是啊！好，你先下去，一会儿我也见见大表哥。”
小梅起身，郁郁地下了楼。
“小姐，小梅姐好可怜啊！”晓离的眼圈一红道。
“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做了不该做的梦就是这样。”
“小姐，你说大表少爷找小梅姐是干什么？是不是告诉她可以接纳她做妾了。”
“是让她打掉胎儿的。亲自给她端来了汤药。”
“那怎么行？小梅说死也不会喝的。小姐下去看看吧，我担心小梅姐会出事。”晓离知道小梅从小就是个倔强的性子，“小姐快陪我下去看看小梅姐。”
晓离抓着赖雅飞奔下楼，楼下既没有方平的影，也没有小梅的影。
赖雅以为他们找个背人的地方说事了也未放在心上。
晓离不放心，在赖雅的园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小梅。
“小姐，我们去问问大表少爷回没回去吧。”
赖雅也觉得是个好主意，于是和晓离朝方平的房舍走去。
赖雅和晓离刚拐进方平房舍的门廊，就见方平的高大身影。
“大表哥。”赖雅喊住方平跑了过去。
“大表哥，我们找不到小梅。不知道……，我们担心小梅出事。”
“不会出事的，雅儿回去休息吧。”方平说着转身离开，好像小梅只是个小猪小狗罢了。
赖雅知道多说无益。
“我们先回去看看，说不定小梅已经回去了。”赖雅安慰晓离道，心想小梅挺精明的丫头还不至于就怎么样吧？
“好，我们先回去看看。”晓离惦记小梅跑着往回走，赖雅也紧跟着。
晓离上了楼挨个屋子找了都没有，心急火燎地又从楼里跑了出来。
“小姐，哪儿都找不到小梅姐。我们怎么办啊？小梅姐会不会想不开啊！”
赖雅也感觉不妙，差了十几个家丁丫鬟帮忙寻找。
找到半夜，终于在莲花池里捞出了小梅的尸体。
晓离哭得差点断气。
秦宝仪也假惺惺地来了，“我就说她几句，怎么脸皮这么薄就自尽了呢？可怜的丫头，早知这么喜欢那镯子就送给她好了。也不至于寻了短见。”
左相也被惊动了，过来瞧了一眼，留下“厚葬了吧。”这几个字就离开了。
方平根本就没有亮相。
虽然赖雅并不喜欢小梅，不过还是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心情差到极点。
赖雅好不容易说服晓离回去睡觉。
赖雅自己躺倒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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