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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血崩


正在他们几个在大厅谈话的时候,阮心禾正从外面回来了,大老远她便闻到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味道,是兰花的花香,幽兰谷的兰花,绝对没错,如此久违的感觉,差点使得阮心禾哭了起来。

        她激动地向苏宅门口走着,眼前的景象惊了她的眼,那顶轿子?……那顶轿子,不是……不是……韩大哥……韩大哥,这个心里呼唤了千遍万遍的人,她激动地,突然完全不受控制起来,飞奔到苏宅内,真的是他,是他……

        “韩大哥!”阮心禾完全没有控制住自己,自从和韩书玉离开后,她无时无刻不在受着思念的痛苦,而这一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兰花香,怎能让自己再次压抑?

        韩书玉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眼睛放射出异样,本能地转过头:“心禾!……”

        说着,便也不受控制似的,跑到了心禾身边,给了重重的一个拥抱,好紧好紧,此刻的俩人眼里只有彼此,好像世界就只剩下他俩,时间也凝固在那一刻。

        苏锦诗和苏母都看呆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也不敢贸然打扰。

        阮心禾在韩书玉温暖的怀里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和安全感,却突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做错事了,猛地一下推开了抱着自己的男人。

        “夫人,三小姐……”阮心禾赶忙跪了下来,准备接受未知的处罚,她知道自己只不过一个下人,却如此失礼于人前。

        阮心禾这一抱,对于苏母来讲并没有多大影响,自从那天晚上,感觉阮心禾就是自己女儿的时候,虽然怎么都问不出话来,但是还是对她转变了态度,不再那么恶劣。

        而苏锦诗,这个自己刚刚才动了情的男人,如今却莫名其妙地抱着另外一个女人,还是自己身边收留的一个小丫头,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愤怒,但是要保持良好的形象,便还是笑着说:“你们……你们……认识啊?”

        几乎是同时,韩书玉和阮心禾给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回答:“(不)认识!”

        当韩书玉自然地回答“认识”的时候,突然一脸疑问地看着阮心禾,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不认识。

        “我们……我们只是有过一面之缘,我们……”连阮心禾自己都觉得自己圆不过去,感情只见了一面,就到现在一见面就激动地搂搂抱抱了。

        韩书玉突然觉得很受伤,心底一阵刺痛,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心禾到底在想什么,突然激动了一下,咳了几声。

        阮心禾突然揪了眉头,本能地想过去安抚韩大哥,可是却又收回了手。

        这一切苏锦诗看在眼底,记在心上。

        苏母赶忙吩咐下人找大夫,韩书玉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了,带着些微失落,捂着刺痛的胸口,走出了苏宅,坐上了轿子,胸口却更痛了,忍不住又咳了几声,旧病的疼痛远远比不上此刻心尖的刺痛。

        他突然苦笑了一下:自己确实不应该再见心禾了,如果爱她就让她走,算算日子,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

        而此刻的心禾更是心如绞痛,自己好不容易,日思夜想,终于见到了韩大哥,如今却不能相认,她突然很讨厌自己的性子,讨厌自己懦弱,逃避现实的性子,就像是逃避自己与母亲的关系一样,她很讨厌很讨厌这样不干脆的自己,突然趴在床头柜,大声哭了起来。

        而这时,苏锦诗进了门来,也没有敲门,质问的语气:“阮心禾!”

        心禾听到有人的声音,赶紧擦了眼泪,回过头来。

        苏锦诗看到眼睛红红着的阮心禾,还带着泪花,俨然一个楚楚可人的女人,这样的梨花带雨她在楚意映身上领略过。

        “你和楚意映一样,全都是一张勾引男人的脸,那么楚楚可怜,那么纯良无害的表情是要给谁看?”

        苏锦诗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总是有女人跟她抢,跟她争,自己难道就是这样的不堪?没有男人喜欢?越想越生气,突然讨厌全天下的女人,尤其是装作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勾引男人的女人。

        第二天清早,苏锦诗看见阮心禾端了一小盆衣服要去洗,不经意瞥一眼,却发现盆内一件雪白的衣裤,几点梅花血迹,心底突然有了一个邪念,一个报复的邪念,不管她和韩书玉有没有关系,是什么关系,她都要把他俩的萌芽扼杀,以前就是因为自己太不干脆了,总是不忍心下手,才让楚意映夺走了大哥,如今她不想再孤单,她要得到,对!

        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心里暗暗想着。

        等到阮心禾洗完衣服往里屋走的时候,却看见苏锦诗热情地端了一大碗热腾腾的东西过来,笑着说:“心禾,来,这是厨房给我熬得人参汤,你看你最近累坏了吧,你来我家这么久,我都没有好好待过你。”

        “三小姐。”心禾自小也学过医术,她深知女人在月事的时候是不能喝太补的东西,补得太过分,可能会血崩,她本能地推了推人参汤,汤里面还有人参根在里面。

        苏锦诗却不依不挠,硬是要她喝下。

        心禾一脸窘迫,她知道苏锦诗肯定是不知道自己来了月事,虽然都是女人,但却又不好开口说,只是揪着眉头,一边推着。

        “心禾,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觉得我会害你啊?”看着苏锦诗突然不高兴的神情。

        阮心禾咬咬牙说:“三小姐的心意,我领了,我只喝一点点,一点点,就够了。”说着心禾端起了手中热腾腾的人参汤,不由地双手颤抖了起来,突然鼓起勇气,闭起眼睛,忍住呼吸,喝了一口,刚想放下,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外力,将大盆往自己嘴里硬生生地摁了进去,不断地灌着自己。

        心禾只觉得一阵阵的压迫袭来,人参汤不由自主地被“咕咚咕咚”直灌入喉,沿着下巴,溢出来,流到了阮心禾的颈边,蔓延进突起的胸前,想推开,却明显被什么死死地扣住了头部,和盆紧紧扣在一起灌着。

        等到人参汤喝的差不多,才被松了手,不停地咳嗽着,嘴里都是人参的苦味。

        “这人参汤啊,它就是这样,不能浪费,人参味道不好,我小时候喝这汤的时候也总是这样被灌下去的,一下子就好了。”苏锦诗自圆其说地解释到。

        而阮心禾根本没有时间和心思去在意苏锦诗在说什么,只是不停抚着胸口咳嗽,缓气。

        苏锦诗看到眼前的人这般受折磨的景象,不由地心底暗喜起来,走了,却没过一会,手里端了一锅鸡汤进来了,按照先前的方法,硬生生地逼着阮心禾喝着大锅的鸡汤。

        心禾实在受不了了,不停地说:“我……我月……月事……”

        苏锦诗也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她知道阮心禾想告诉自己她月事来了,可她偏偏就不想知道,拼命地灌着阮心禾喝着鸡汤,看着她挣扎痛苦的表情,苏锦诗心里得到了极大的平衡。

        等到苏锦诗收拾着汤锅走的时候,阮心禾却感觉下身痛的不得了,额头上突然直冒冷汗,不住地捂着肚子,却不能减轻任何席卷而来的疼痛,眼前不禁黑一阵亮一阵,冒着星星,口中一阵恶心想吐,一阵眩晕,将要支持不住倒下去的时候,本能地扶着身边的桌子,低下头,却发现下身一股鲜红的液体直从大腿流向脚踝,肚子和下身的绞痛终于让阮心禾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呼吸一困难,晕了过去。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微微睁开眼,却发现眼前是如此慈爱的眼神。

        “你醒啦?”眼前的苏母声音异常温和,让阮心禾突然不适应起来,赶忙想起身。

        “你别动,你血崩了,我找了稳婆帮你检查过了,大夫给你开了药方,现在你只要好好静养,不要动,什么都不需要做,我在这里,没人敢动你。”

        阮心禾看着眼前的苏夫人俨然就像是自己的慈母,她突然感动极了,她突然想让自己感受一下这十多年来,从未感受过的母爱,便不再乱动。

        苏母小心翼翼地扶着阮心禾,靠着软枕,阮心禾看着母亲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喂着药,心底有说不出的滋味,她多想就在此刻扑过去,重重抱着自己幻想了十七年的母亲的怀抱,那怀抱一定很温暖,很温暖,自己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她好想此刻大喊一声“娘!”。

        ……想着,想着,泪水便止不住地掉落下来。

        “对了,我还没问你,好好的,怎么会血崩呢?”

        “我……我……”阮心禾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不想因为这样,使得苏锦诗和苏母的关系更加恶劣。

        “你这孩子,总是这样,宁愿自己吃亏,也要保别人周全,总是考虑别人,不考虑自己,还好我发现得早,不然……”

        苏母带着些许责怪的语气,阮心禾听得出来,虽是责怪的语气,却带着浓浓的爱意,就像是一个母亲责备不听话的孩子。

        经过这次事件能够得到母亲如此的照顾,这于阮心禾来讲已经足够了,血崩的事情变得微不足道,她也不想再提及。

        “奇怪?老巫婆怎么会对她这么好?”躲在半掩着的门外,看着苏母给阮心禾喂着药,苏锦诗心底一阵狐疑,从小到大,她可从来没见过查明珠对一个人这么好,她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苏锦诗一直想找个机会试探大娘,无奈阮心禾被她保护的太好了,不能近身。

        等到阮心禾身体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可以自由走动了,苏锦诗便又生出了一个想法,可就在这时,苏锦衣回了苏宅,整个苏家又相对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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