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婚事
数日过去了，楚意映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灿烂，苏锦衣也亲自登门来请楚意映，邀约她一同去游玩，楚母很高兴，也很放心，笑着送走了他们两个，倒是楚意映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意映，这水好不好看？”苏锦衣微笑着问道。
“嗯！啊？……”楚意映呆呆地望着湖水猛然反应过来。
“意映，你最近怎么了？……”苏锦衣疑问着。
“没有啊，这水很漂亮，可是我好晕，可不可以不要坐船，我不想看到水。”楚意映突然手指摸着头，闭着眼睛，似乎有些难受。
“你怎么了？”说话间，苏锦衣便不由自主地想过来扶楚意映，楚意映却下意识地躲开了，不让苏锦衣碰到自己。
苏锦衣被这一动作给蒙住了，很不解，也很疑惑：“意映？……”
“对不起，锦衣哥哥，我们回去吧，这会子我头晕，不想泛舟了。”楚意映睁开眼睛说到。
“可是你不是从小都喜欢跟我一起泛舟吗？你不是最喜欢水？你不是……”苏锦衣一连串的疑问。
“以前是以前！……”楚意映突然提高语调些微激动地说道。
“意映，我们从小订了亲，这是我们苏楚两家，我们邻里每一个人都知道的事情，你……你刚刚不需要这么拘泥啊！”苏锦衣又问道，些微激动。
“对不起锦衣哥哥，我只是，我……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楚意映说着跑开了，跑回了自己的家。
苏锦衣一脸茫然地看着头也不回的楚意映，疑问满怀。
“大哥，怎么了？”苏锦玉看着自己的大哥从门外进来，一脸失落。
“走！兄弟，我们喝酒去！……”
苏锦衣也不多说什么就拉着苏锦玉去了两人曾经经常去的地方，那里很幽静，很清雅，一点也不嘈杂。
两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苏锦衣拿起桌上放置的酒便喝了起来。
“大哥，你怎么了？”苏锦玉疑惑地问道。
“弟弟，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去留学？我是不是错了？……”苏锦衣有些难过，絮絮地问道。
“怎么可能，大哥去留学那是好事，爹和娘还有我和妹妹都是极力支持的，还有意映啊，意映虽然很舍不得，但是她还是为了你的前程，割舍地让你去留学了，本来说好的是两年，可惜你一去就是整整三年，可怜意映妹妹整日盼望。”苏锦玉解释道。
“问题就在这里，我不该这么晚回来，或许我根本就不该去……”苏锦衣说到这里，拿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大哥，是不是意映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苏锦玉下意识地问起来。
“她说了，也做了。”苏锦衣苦笑起来。
“大哥，是不是你太敏感了，也许没有什么的？”苏锦衣又解释到。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我带她去泛舟游湖的时候，她为什么不喜欢了，她头晕，我去扶她，为什么她急忙躲开了，碰都不让我碰一下，她以前和我们玩的时候也不会这样啊，是不是三年不见她对我生疏了，还是她在怨我，没有履行约定，推迟了一年回来？”苏锦衣激动起来，又喝了酒。
“大哥！……”
苏锦玉把苏锦衣握在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又说：“意映不是这样想的，她……她悸水，以前是以前，她现在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自然会有所拘束。”
“悸水？……她怎么会悸水，上次元宵花灯节，她身体好后，还高兴地喊我去放风筝，去桃花溪，桃花溪不是也有水么？为什么她那个时候就不悸水？……”苏锦衣一连串疑问。
苏锦玉听着，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苏锦衣看着苏锦玉说不出话的模样，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她悸水？‘以前是以前’你和她说的话都一样！……”
“大哥，你是误会我和……”还没等苏锦玉解释出口。
苏锦衣就赶忙挥手制止了他即将出口的话：“我不是误会你，我只是……罢了罢了，也许是我多想了，过些日子，我就去向楚家提亲，我们的婚事也该操办了，让意映白白等了我三年，是我不对，她对我生疏也是情理之中，这三年我缺乏对她太多的了解。”
苏锦玉听到“婚事”二字，心里突然很难受，眼神情不自禁异样起来，自己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兄弟二人喝酒到夜深了，便要起身回去，苏锦衣喝得很醉，苏锦玉把他扶回房间，让他躺下关好房间门，抬头望望皎洁的月色，毫无睡意，便在院落中走着。
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女子的哭声，下意识地寻着哭声走去，黑暗中，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蜷缩在柴房的一个角落里，身影越来越清晰，却见是一位姑娘，正埋着头，环抱着双腿，坐在柴房的低下瑟瑟发抖，感觉到有人过来了，抖动得更厉害了，眼睛似乎很惧怕周围的一切，闪闪烁烁。
“你是谁？……”
苏锦玉弯着腰，探下头过去看那个人，想要看清那人的模样，那位姑娘恐慌着大叫了几句，便要跑开，却被苏锦玉一把抓住手臂，因为苏锦玉这用力一抓，那人被一把扯着回过头来，脸庞正对着苏锦玉，眼睛无限惊恐，无限放大，怔怔地看着苏锦玉。
苏锦玉失声喊了一句：“含月？……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二少爷，求你，求你，不要抓我去夫人家，我不去！不去啊！……”含月含着哭腔，扯着苏锦玉的衣袖，跪下来，激动地摇跩。
苏锦玉看到这样的情况很不理解，细细问了含月的情况才知道含月是担心回去会被夫人处罚，才知道她在楚家经常担惊受怕，苏锦玉告诉了含月，小姐一切安好，含月这才安了下心，可是依旧害怕回去，见含月如此央求，苏锦玉想了想，便应了下来：“那好，如果你现在不想回去，先在苏宅呆些日子，等你心态平复了，我再送你回去，你放心，我会和你家夫人说的，不会怎么为难你，而且过几天，夫人气消了，事情也就淡了，也就不会责怪你的。”
“真的？……”含月有些放松了紧张的感觉，弱弱地小声地问道。
“嗯！相信我，没事的。只是你不能住在这里，柴房不是人住的地方，而且苏家很多人都认识你，明儿一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吃穿用行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打点好一切，你只管放心住着就是了。”苏锦玉安慰着，微笑着说道。
“谢谢二少爷，二少爷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报答的，谢谢，谢谢……”含月激动地一连说着好几个“谢谢”，便要跪了下去，苏锦玉连忙扶起来。
随后含月就露出了轻松喜悦的笑容。
相对平静的几天过去了。
“含月，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含月看着苏锦玉拎着一只肥肥白白的兔子向着自己奔跑而来，苏锦玉微笑起来十分干净好看，弯弯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的嘴角露出整洁雪白的牙齿，仿佛整个世界都是阳光灿烂，含月怔怔地呆呆地看着苏锦玉，内心感到十分明媚，十分温暖，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与安全感。
“含月？……含月！……”苏锦玉看着正在发呆的含月喊了一句。
“嗯？啊？……”含月猛然反应过来。
“你看……”苏锦玉对着含月说着，提起手中的兔子在含月眼前有意识地晃了晃。
“兔子？兔子啊，好可爱的兔子啊！”含月看着那只雪白漂亮的兔子，突然开心地叫了起来。
“就知道你喜欢！”苏锦玉开心地“嘿嘿”一笑。
含月惊讶地试探性地说：“二少爷怎么知道我喜欢小兔子啊？”
“一般来说女孩子都会喜欢的。”苏锦玉笑着说道。
“哦。”含月听完这句话略微失落，略微不开心起来。
“你怎么了？”苏锦玉觉得可能是自己说错话了还是做错了什么，看着突然不开心的含月，轻轻地问道。
“没……没什么啊！好可爱的兔子呢！我只是开心，我开心，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关心过我喜欢什么，更没有人送过我什么东西，来让我开心，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人在乎过我，在乎我难不难过，伤不伤心，也不在乎我开不开心，喜不喜欢，呵呵，这就是命，做丫头的命。”含月有些解释又有些自言自语道，说完又是一阵苦笑，甚至夹杂了几分冷笑。
其实在含月的心里，是以为苏锦玉特意留意过她的喜好，所以才以为他送的兔子，以为是他早已经特意有心打听好的，没想到苏锦玉的回答却是“一般来说女孩子都会喜欢的”，原来只是自己想的太美了，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在心里暗暗地告诉自己，这已经很好了，自己应该感到满足，有苏二少爷对自己这么好，就不该再奢求什么，更不应该多去想些什么。
含月晃晃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笑着对苏锦玉说：“二少爷，你看，每次你来都给我带这么多东西，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没什么的啊，我最近听你说‘谢谢’这两个字，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好在你刚刚没有再突然跪下来说‘谢谢’了，哎哟，每次你将要跪下来，我都会紧张起来，要是没有一把扶住你，你真的跪了下来，那我还真是不习惯。”苏锦玉故作无奈说着。
含月听完情不自禁抿着嘴噗呲一笑。
“好啊，这才好，你看，笑起来真好看，你就该多笑笑。”苏锦玉特别夸赞地说道。
“真的吗？我笑起来，真的……真的好看？”含月突然瞪大眼睛，泛着盈盈的眼睛，激动地问道。
苏锦玉给了一个肯定的“嗯”，此刻的含月心里像灌了蜜一样，整个人都快要开心地飞舞起来，可是她不能飞舞，她不能表现出来，她忍了忍，收敛了笑容，却还是抿着嘴微笑着，想请苏锦玉进来坐坐，可是苏锦玉说一会还要和苏锦衣一起去徐记绸庄，谈一笔买卖。
含月虽然一阵失落涌上心头，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强笑送走了苏锦玉，她看着苏锦玉充满朝气，年轻而温暖的背影渐渐远去，慢慢消失在自己的眼中，心里很温暖，可是也很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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