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学生时代最后一章
宋清羽的生日热闹非凡，宋清羽本身人缘就好，加上认识的都是学生，一时嗨起来真是让人受不了。
周沫站在别墅二楼的走廊上，一时有些晕乎乎的。
“怎么不进去和小梓他们玩？”宋清羽从身后抱住了她。
“他们太闹腾了，心脏受不了。”
“真的吗？”宋清羽说着转到周沫面前：“让我听听是哪个心脏受不了。”
“变态你干嘛！”
“我就听一下怎么个受不了法！”宋清羽说着就将耳朵往周沫胸口贴去。
周沫用力将他推开，脸色通红：“你爸妈呢？”
宋清羽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应该和我舅舅他们一起来，估计要到十二点左右。”
“这么晚？”
“他们不喜欢凑这个热闹，所以就到点过来给我庆祝。”
“不过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富二代。”
宋清羽抬起头：“有钱长得帅是我的错吗？”
“不是！”周沫轻轻捶打着宋清羽的胸口，“但是成为变态就是你的错了。”
“你们两个又在这里亲亲我我！”陈梓一把拽开宋清羽，“姐姐姐夫！快点过来一起嗨啊！”
“你们嗨吧！”宋清羽抓着栏杆就地扎马步，“你姐有点不舒服，我陪她吹吹风。”
“真的？”陈梓有些紧张的放开手，“姐姐没事吧？”
周沫正要说没事就被品楚一把拽进了房间，“陈梓就你永远这么傻，今天是清羽的主场，才不让他落得清静！”
“好啊！原来你们骗我！”陈梓说着就抬起了桌上的蛋糕往宋清羽脸上糊去。
宋清羽连忙放开栏杆往房间里跑：“别弄，还没吃呢！”
“那就进来好好当你的寿星！”陈梓将蛋糕放下，“快点拆开你的礼物，我想看看。”
宋清羽看着桌子上堆成小山一样礼物，“陈梓，还是不拆了吧，拆完十二点都过了。”
陈梓有些失望地点头：“不拆就不拆，我也不是很好奇。”
“小梓也想收礼物吗？”曹蒙蒙依旧是红扑扑的一张脸。
“想啊！”陈梓叹了口气：“可是今天又不是我生日，没有人会送我礼物了。”
“其实……”曹蒙蒙拿起身后的书包，“其实我给小梓准备了礼物，怕小梓不想要所以没拿出来。”
“想要啊想要啊！”陈梓小鸡啄米般点头。
曹蒙蒙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要是你喜欢的话，就更好了。”
陈梓三下五除二将礼盒拆开，只见是一个护手腕。
陈梓立刻带在手腕上，而后捧着曹蒙蒙的脸，用力在她嘴上亲了一下，“爱死你了，蒙蒙！”
曹蒙蒙的脸，立刻红到了脖子根。
周沫一把拽开曹蒙蒙，在陈梓额头一点：“蒙蒙这样的人要细水长流，你这样她会吓傻的。”
“是吗？”陈梓有些恍然：“难怪每次我问蒙蒙可不可以亲她她都不说话，我还以为是不可以呢。”
周沫扶额，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教这个傻乎乎的傻大个了。
宋清羽闻言将陈梓拉到一旁：“问什么问？学姐夫的，直接亲就对了。”
“这样吗？”
“对啊，你刚刚亲蒙蒙，她不也没说什么吗？”
“好像是这样。”陈梓挠挠后脑勺。
““爸妈，姑姑姑父！”
楼梯口传来李思琪的呼唤声，“表哥，快点。”
“爸妈。”宋清羽拉着周沫来到二人面前，“这就是我上次救的那个女生，我女朋友。”
周沫笑着弯弯腰：“叔叔阿姨好。”
宋爸爸点点头，“你好。”
萧露却是有些震惊，“你，你是……”
周沫装作不懂的样子：“阿姨认识我？”
“不是你？”
“阿姨在说什么？”周沫眨着大眼睛望着宋清羽。
“好了妈，”宋清羽忙拉着萧露走进人群，“今天我同学都在，你可别激动。”
“好好好，”萧露拍了拍宋清羽的手背，“妈不激动，不激动。”
话是这样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周沫。
女大虽然十八变，但是周沫从小就是美人胚子，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所以萧露会一眼认出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要是萧露认不出来，周沫才会觉得索然无味。
整个趴体里，周沫都有意无意靠近萧露，萧露则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抛弃了原来的计划，得到现在这个结果，周沫也觉得心里是很舒畅的。
能让你不痛快一点点，我也觉得很爽快！
虽然这样放过你太便宜了，但是看在清羽的面子上就这样吧。
宋清羽因为一直被同学们缠着玩各种游戏，一时间，也并未注意到萧露的反常。
周沫看着门口站着的人，很是意外。
“萧露？你来做什么？”
“果然是你！”萧露看起来很是激动，“见到长辈一声尊称都没有，你果然在记恨着我！”
周沫打开门，“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离开我儿子！”萧露推开周沫递来的水，仿佛怕她下毒一般。
周沫不明所以，“为什么？”
萧露恨恨的望着周沫：“你心里清楚，你接近我儿子，不就是为了报复我？”
周沫并不否认：“的确是这样，不过……”
“不过什么？”萧露起身，“你要钱？”
“哈哈！”周沫很不客气的大笑起来：“大婶你是不是在家八点档看多了？那我也告诉你，我不要钱，我只要宋清羽！”
“不可以不可以！”萧露再次激动起来，“不可以！”
周沫这才发现萧露有些不对劲，“喂，你怎么了？”
“你们不可以在一起！”萧露双手紧紧按着胸口，呼吸有些困难。
小金小银说过，萧露有心脏病！
所以周沫那个时候才会想到气死她的计划，不过现在她可不能死，要是未来婆婆被自己气死了，那还得了！
“你带药没有？”周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萧露肩膀上的挎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拿起一瓶喷剂往萧露鼻口处喷了喷。
萧露渐渐的，呼吸顺畅起来。
“心脏病就不要随随便便出门。”周沫扶她坐下，“你现在要是死在我家里，我可怎么办？”
“你到底，想要什么！”萧露推开她，“当年害得你家支离破碎是我的错，可是我已经在反悔了，我日日夜夜都梦见你的爸妈，日日夜夜都能听见你的哭泣，我……”
周沫这才开始打量起萧露，和十二年前的光彩耀人、歇斯底里不同，萧露如今也不过三十几的年纪，头发却已白了大半，脸色苍白皱纹横生，看得出来，她这十几年，是真的过得不好。
周沫忽然有些于心不忍，“我让宋清羽来接你回去吧。”
“不要！”萧露却条件反射的摇头，“不要！不要！”
“那我送你回去？”
“不要！不要！”
“你自己能回去？”周沫有些担心。
萧露满是血丝的眼睛瞪着周沫：“我自己可以！我能来你家，就能回去！”
周沫十分无奈：“那你自己回去吧！”
反正她也不想当这个烂好人。
看着萧露颤颤巍巍的背影，周沫还是皱起了眉头转身给宋清羽打了电话。
“宝贝，想我了？”宋清羽的声音听起来很慵懒，似乎还没起床。
周沫没好气道：“你妈想你了。”
宋清羽皱眉：“宝贝怎么说话呢？”
周沫这才反应过来，“你妈来我家了，这会正要自己回去，你来接她吧！”
“什么！”宋清羽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我妈没事吧？”
“心脏病犯了一下，不过看起来是没事，你早点过来接她吧！”
“你帮我先稳一稳她！”宋清羽焦急道：“我马上过来，三十分钟！不，十五分钟！不要让她到处跑。”
周沫看着已经出了玄关的萧露一愣，“我倒是想稳住她。”
“不介意听听我的想法吧？”周沫冲着那背影喊到，“萧露，难道不想让你自己心安一些吗？”
萧露转头，却像是看到怪物一样尖声叫着就跑了。
周沫一愣，小金小银说她有心脏病，可是她怎么觉得——萧露是不是疯了？
不论从什么迹象来看，萧露都像是疯了。
失心疯？
周沫立刻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了正要出院子的萧露，萧露却尖叫着抬手用力打着周沫，“放开我！放开我！”
“萧露！”周沫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疯了？”
“我没疯！我没疯！”萧露极其激动的推开周沫，人激动起来，力气相当大，连周沫也被她推得后退了好几步。
周沫拍了拍额头，“哪个疯子会承认自己是疯子。”
“我没疯！”萧露歇斯底里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我没有！”
周沫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散乱的头发，忽然庆幸自己没有将那个计划进行到底，要不然萧露一定会崩溃的。
虽然她已经崩溃了。
周沫也懒得管她，只是上前用钥匙将院门反锁，然后自己走到玄关口。
萧露扑在门上不停拍打着院门，“开门！开门！开门！”
周沫怎么可能会开门，又嫌她吵闹的很，看了看时间，宋清羽应该还有十分钟就会来了。
周沫看了看自己还穿着的蓬松睡衣，又见萧露只是在门上无力的拍着，便进了房内。
“沫沫开门！”周沫正穿好衣服，宋清羽就来了。
周沫连忙跑过去把院门打开，“你来了？”
宋清羽却没有看她，“我妈呢？”
周沫一愣：“刚刚还在……”
刚刚不是还在这里拍院门？萧露会遁地吗！
“妈！妈！”宋清羽在院子里唤了两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周沫到院子外面一看，只见外面的草坪上有两道深深的脚印，周沫跺脚：“我家是监狱吗！居然爬墙逃跑！”
“我不是让你稳住她吗？”宋清羽一焦急，便吼出了声，“她不能自己到处跑的。”
周沫一听就来火了：“那也是你家没看好她的问题，你对我吼什么！”
宋清羽一愣，轻轻抱了抱周沫，“沫沫对不起，我太紧张了，对不起。”
周沫正想回抱他宋清羽却松开了手，“我得先去找我妈，再见。”
周沫看着宋清羽的背影无奈掏出手机：“保安，有没有看到一个老太太出小区的门？”
“没有。”
“那就好，她蓝色长裙，头发斑白，精神有问题，见到她一定要将她拦下。”
“好的。”
“没出小区，会去哪里呢？”周沫将手机放进口袋，回头将门关上。
“妈！你干什么！”突然宋清羽的惊呼传入耳朵。
周沫寻声而去，只见萧露已经坐在湖边的栏杆上，回头望着二人，“你们不分手，我就从这跳下去！”
周沫忽然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宋清羽连忙解释：“妈，我和周沫是真心相爱的，你是从哪听到了关于周沫的传言吗？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是一个小孩子，她很单纯……”
“我不管！”萧露歇斯底里的打断，“你们不分手，我就从这跳下去！”
周沫慢慢走到了围栏旁，也扒着围栏吼道：“清羽！你和我分手！我也从这跳下去！”
“沫沫！”宋清羽似乎没想到周沫会在这个时候开这种玩笑，立刻有些生气，“你干什么！”
周沫冷哼，“干什么？看你是救你妈还是救女朋友啊！”
“沫沫！”宋清羽气结，“别胡闹了，过来！”
“你会游泳吗？”周沫望着对面的萧露，“我不会。”
萧露愣了愣，点头，“我会。”
周沫差点无力滑进湖里，“所以，就算你跳下去你也不会有事，可是我跳下去就会死。你在害了我父母以后，还打算逼死我吗？”
萧露从栏杆上跳了下来，紧紧抱着头，“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想法。”
宋清羽连忙跑过去抱住了萧露，“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萧露紧紧抓着宋清羽的肩膀，“她不喜欢你！她不喜欢你！你们不可以在一起！”
周沫突然开口：“萧露，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周沫！”宋清羽冷喝：“你怎么能直接叫我妈的名字！”
周沫冷笑，“那我叫她什么？”
“沫沫，你怎么了？”宋清羽看着周沫的表情，又看着怀里的妈妈，一时有些难以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深爱的两个女人，怎么会突然的变成针锋相对的样子？
“回家！回家！”萧露泪流满面抱住了宋清羽的脖子，“回家！”
宋清羽眼眶微红，“妈，回家。”
“清羽，”周沫忽然开口，“晚上一起吃饭吧？”
宋清羽背对着她的身子顿了一下，才缓缓点头，“好。”
周沫看着面前已经热了又冷冷了再热的小菜，心也渐渐的凉了。
她没有等到宋清羽，只等到了两个字。
屏幕上的分手，像刀一样，剜着周沫的眼睛。
周沫捧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并不好喝的味道，像硫酸一样，腐蚀着周沫的内脏。
浑身绞痛。
然而最痛的，还是左心房的那颗渐渐冰冷的心。
热泪落在手上，落在碗里，流到嘴里。
周沫却不顾周围的目光，将桌上的菜不停的往嘴里塞，不停的往嘴里塞。
仿佛这样，才能真正的，将那些痛苦，那些立刻就要从眼里嘴里溢出的痛苦，塞回肠子里。
周沫依稀能够猜到宋清羽提分手的原因。
可是她不想解释。
不想对那个自以为是的人解释。
那个变态！
这种变态！
分手就分手！
谁稀罕谁！
可是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呢？
一定是这些菜太辣了！一定是这样的！
对面坐了一个人，周沫猛然抬头，却又失望的低下了头。
齐显递过一张纸巾：“宋清羽让我来看看你。”
“为什么要这样？”周沫哽咽着，“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神吗？说在一起就在一起？说分手就分手？他凭什么！”
“凭你喜欢他。”齐显冷冷的开口，“就像我一直甘愿做你的备胎一样。”
“放屁！”周沫将桌子上的菜盘往地上一推，“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从来都不喜欢！”
“那你哭什么？”
“我没有哭！我没有！”周沫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服务员闻声而来，一脸的为难。
齐显买了单，将周沫打横抱起。
“小七说要打造一个组合，正缺一个主唱和钢琴手，周沫，我们去吧！”
“为了你，为了成为你的钢琴手，我从来没有参加任何比赛，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会弹钢琴的事。”
“周沫，我只想离你更近，也只有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旁。”
周沫关上了房门，“谢谢你送我回家。”
“如果难受的话，可是给我打电话，毕竟，我知道怎样能让你好受一些。”
“嗯。”周沫木然转身。
“周沫！我喜欢你！比那个变态！比那个混蛋，还要喜欢！”
周沫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我知道，我知道！
周沫双手拼命擦着眼泪。
我知道，如果开始，我喜欢的人你，该多好。
可是，可是爱情没有先来后到。
只有谁对了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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