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疑云
直到盛棠被送到医院急诊室，盛森仍在恍惚中，他听见急诊室的医生说：“患者从二楼摔下，腿部骨折，受伤较重的是头部，伤口需要马上缝针，另外失血过多，需要马上输血，患者什么血型？”
盛天齐和杨曼云面面相觑，两个人都不知道盛棠是什么血型。
“马上给患者测定血型，另外患者头部受伤严重，通知神经外科支援！”
盛森看见顾博暄过来的时候，用颤抖的手指拉住他的衣角说：“小舅舅，小舅舅，你快救救棠棠……”
顾博暄看见盛家一群人围着躺在病床上的盛棠，头皮都要炸开了，“你们能不能消停消停，能不能！医院是你们家后花园吗，你们盛家要一个个排队来医院？”
看见盛棠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略显惊恐地说：“又是她……又是她……你知不知道因为她……因为她我现在连手术刀都不敢拿……”
负责测定血型的护士急匆匆地赶回来，“患者是A型血，我问了院里血库，A型血只剩下一袋，我拿过来了，不知道够不够，送血车堵在路上了，一时半会过不来……”
“靠！先把血袋挂上，一到暑假大学生放假，血液库存就不够，年年这个时候用血紧张！”急诊科医生骂骂咧咧，又对顾博暄说：“你家亲戚啊，正好你赶紧看一下患者头部受伤情况……”
顾博暄忍住恐惧，察看了一下盛棠的情况说：“患者面色苍白明显失血过多，目前意识丧失，不知道头部颅腔是否有积血，马上做头颅CT扫描检查一下，另外，一袋血恐怕不够，姐夫、还有那个……”顾博暄指指杨曼云，“……盛棠的妈妈，你们俩个有没有人是A型血，赶紧去做输血准备！”
盛天齐焦虑地说：“我好像是Ｏ型血，我也记不清了……”
杨曼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俩人只好急急忙忙去做检查。
盛森吞了口口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轻声问：“舅舅，棠棠……棠棠会没事的吧？”
顾博暄白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没事！你试试从楼上跳下来会不会没事！”
负责盛天齐和杨曼云俩人血型测定的护士表情怪异地走进来，把报告递给顾博暄看，顾博暄仔细地查看了两遍问：“确定没有出错？”
护士摇摇头，“我们也觉得奇怪，特意让检验室验了两次。”
顾博暄把报告啪一声摔在台子上，“靠！是不是你们盛家邪门的事都让我碰上了！”
他神情莫测地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盛棠，叹了口气，“你放心，我没有救活你外婆，但我一定会救活你！”
转身对急诊科医生说：“怎么办？亲属血型不符合，你们科室有没有A型血的的医生、护士？”
急诊科医生唾了他一口，“你以为我们急诊科都是血牛啊，工作强度这么大再大量献血，很容易晕倒你知不知道，工作谁干？”
这厢抱怨完，那厢又指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问：“你们几个实习的，谁是A型血，赶紧过来，当雷锋的时候到了！”
几个实习医生互相看了一眼，“老大，我们都不是A型血，只有小季是，但是他今天休假……老大啊，我们几个这个暑假平均都献了两次血了，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这时盛森拉住顾博暄说：“小舅舅，我是A型血，抽我的血……抽我的血救棠棠吧……”
“未满十八岁不可以献血，你闪一边去！”
“求求你，小舅舅……你看我，我很健康的，抽一点血没有关系……只要可以救棠棠，让我做什么都行！”盛森焦急地说。
“顾医生，”急诊科医生看着不断下降的血袋，焦急地说，“只剩下不到半袋血，救人要紧，我看还是先抽患者哥哥的血应一下急，抽好了，死不了人的，至少顶到送血车过来……护士，马上安排输血和头颅CT！”
***
盛棠一直意识昏迷，但庆幸的是头颅CT扫描未发现颅腔积血，只是中度脑震荡，输血后盛棠脸色终于好转，到了后半夜醒转一次，马上又昏睡过去。
深夜时分，静悄悄的护士站里，俩个护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讲悄悄话。
“哎，那个小姑娘就是害顾医生不敢拿手术刀的女孩？看着眉清目秀柔柔弱弱的……”
“哼，当时她差点从住院部顶楼跳下来，就因为顾医生没有救回她外婆……当时顾医生吓得脸都白了，好几天都缓不过来，别看顾医生平时吊儿郎当的，其实他对病人很在意的……哎，他现在一拿起手术刀手就哆嗦，秦教授恨不得天天骂他……其实秦老头看见爱徒变成这样心里也很难过……”
“难怪顾医生最近沉默多了，以前每次经过护士站都要逗留闲话几句，现在整天闷闷的，哎，我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顾医生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啊？也许救回这个小姑娘就能好了……哎，她家人怎么没有来陪她，只有一个哥哥守夜？”
“你还不知道，这小姑娘输血的时候发现和她爸妈妈血型都对不上……她爸爸妈妈一个是O型血，一个是B型血，而她是A型血……”
“啊！那不是……完了完了，家庭伦理悲情大戏要上演了！”
病房内，盛森几次醒来，察看盛棠的情况。
月华如洗，月光淡淡地洒在病房的地板上，盛森借着月色端详着盛棠的脸庞，帮她拂去脸颊的发丝。
“棠棠，棠棠，你不会有事的，你会好起来的，”他轻语，“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妹妹，你就是我的妹妹……我的亲妹妹……”
***
在盛家，一场风暴也正在酝酿。
盛天心终于抓到了打倒杨曼云这个不死小强的把柄，哼，明明被赶出盛家都能重新回来，以前算是我小看了你，这次看你还怎么招架？
“哥，你这绿帽子带的可真够久的，盛棠都十四岁了，才发现不是自己的孩子，真是够滑稽的！”
杨曼云问：“你说谁戴绿帽子？你什么意思？”
盛天心不依不饶，“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盛棠根本不是我哥的女儿，不知道是你和哪个野男人生的孽种！亏得我们盛家还如珠似玉的养着，说出去丢死人！”
“盛天心，你放屁！我对天发誓，我对天齐是一心一意，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要是我说谎，我出门被车撞死，被雷劈死！”
“那你怎么解释盛棠的血型和你们俩根本不合，她就不是我们盛家的小孩，除了是你出轨，还能有什么原因，你说呀，你说呀！”盛天心咄咄逼人地问。
杨曼云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宛若泼妇，“我女儿突然变成不是我亲生的，我还纳闷呢，我还难受呢，你凭什么冤枉我？盛天心，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我，处处针对我，可你不能这么侮辱你哥，你凭什么说我给你哥带绿帽子……呜呜呜……”
杨曼云敢这么撒泼发狠，自然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确没有背叛过盛天齐，一个人自认理直气壮，才敢分外放肆，也会对一点冷言冷语觉得分外委屈。
盛天心见此情景也觉得诧异，以她对杨曼云的了解，如果她真的出轨生女，又怎么敢撒泼使横，早就夹起尾巴摇尾乞怜了。
那盛棠到底是谁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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