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受伤的却不是你
孟橙问余默存：“怎么？这就就觉得我饥渴，满心都是想睡你了？”
余默存皱着眉头，握住了拳。
她的语气松动了很多：“你放心，我只是想要你陪我三个月。”
“默存，我不希望你……”孟舒雅欲言又止。
孟橙的嘴角泛出了一丝讥讽：“孟舒雅，她被我这样无耻的人威胁，是为了你的小命。你活不成了，还谈什么长相厮守？所以，你不会，就这几个月，你都忍受不了吧！”
孟舒雅委屈地看着余默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余默存失望道：“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孟橙此时才更加透彻的领悟到，孟舒雅才是余默存心中的整个世界。
他可能一秒钟都不想和她多待，想她这样一个无可救药的人，怎么能和那样冰清玉洁的孟舒雅比。
但是，他就是会相信这样演出来的戏码，而不愿意听她多辩解一句，就算他听了，也只会认为她是在狡辩。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差别。
只是，如果不是孟舒雅故意布局，纵然她幼时为了防身学了一些跆拳道，她现在瘸了一条腿，又是这样苟延残喘的身子，怎么可能真的伤害到孟舒雅。
她吸了一口凉气，语气不温不热：“我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我烂到底了，不仅和男人厮混，还故意发信息给嫣然姐刺激你，最后还害得嫣然姐截肢，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害人害己吗？我都做了那么多坏事了，我现在碰一下你的小甜心怎么了？”
“……”
余默存一言不发抱起了孟舒雅，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柔声道：“舒雅，没事的，我会保护好你的。”
这样的话，他对孟橙也说过。
那是高三的时候，她在宿舍的铺盖被室友丢了出来。
她不敢面对那些同学，也不敢回家。
他从学校门口的一家小旅馆找到了她，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女生宿舍，将那些被扔在走廊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余默存说：“那些人碰过的东西，我嫌脏，我重新给你买。”
孟橙带着怯弱和顾虑：“可是……”
“走，回教室。”
余默存将她带到了那群女生面前，直接拿出了一段女生宿舍走廊的监控录像。
“谁以后再敢欺负孟橙，我就将这段视频传到网上，现在校园凌霸这么受重视，你们如果存心想火，我不介意让你们远近闻名。”
女生带着不服气问他：“余默存，你为什么总是帮着孟橙。”
她被质问得下意识有些闪躲，余默存的眼神却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底气。
他道：“因为她是孟橙。”
上课的时候，他悄悄撞了撞她的手肘，丢过来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过去，他是她在黑暗当中前行的满天星辰。
但现在，他是别人的光。
“孟舒雅。”她叫住了孟舒雅。
孟舒雅害怕地钻进了余默存的怀中，身子还煞有其事的颤抖着，大眼睛里滴落出让人怜惜的眼泪。
“你有完没完？”
是余默存问她，眼神冷漠，带着不耐烦和厌弃。
孟橙胸口一痛，她强按捺下，笑道：“我只是想提醒你的孟小姐一声，穷寇莫追。把我惹急了，我这样迟早不得好死的人，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看到余默存按亮了向下的电梯，孟舒雅缩在他的怀里抽泣。
就在余默存要走进电梯的时候，孟舒雅道：“默存，我不是故意要逼你结婚，只是总有橙姐盯着你，对你不愿意放手，我真的害怕。”
电梯门就要缓缓合上了，孟舒雅忽然回过头，对着孟橙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没有那种我见犹怜的伪装，而是将她的野心都昭然若揭地写在了脸上。
孟带着满身的疲倦回到了那间小公寓，她觉得自己活成了一个孤岛。
夜静静的深了。
她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随意搭了一条毯子，看着自己的影子晃动。
她没有朋友，没有爱人。
她的生命，她也要费尽心思才可以去和死神争夺。
如她所料的一般，余默存并没有来。
想来，他心尖儿上的孟舒雅因为她受了伤，他现在应该是小心翼翼呵护且哄着，生怕有个差池。
他对一个人的在意是表现得十分明显的，曾经，她仅仅只是拥有了他的一点点在意，就能被他保护着。
现在，他那样喜欢孟舒雅，可想而知他可以做到什么份上。
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她光着脚起身，打开了门，门口的感应灯顺声亮了起来，她看到的，却是那张她深深刻在心里的脸。
“默存，你来了。”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欢喜。
余默存掠过了她递过来的拖鞋，反而拿起了另一双。
他的洁癖果然一直都在。
她自嘲地笑了笑，连她碰的东西，他都不愿意接了。
她自己穿上了那双鞋，余默存按下了灯的开光，整个空间都亮了起来。她的眼睛有一瞬间不是特别适应这样的光亮，她下意识用手躲了一下。
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开灯，一个人蜷缩在屋子里，这是她一直都没有改掉的习惯。
在余默存身边的这些年，她学会了很多东西。
比如，不去讨好别人。
比如，让自己强大，不给别人欺负自己的机会。
也比如，好好活下去，永远都不要放弃希望。
这些都是余默存教给她的。
她在那些时光中越来越坚强，越来越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是也在那些时光中与余默存越来越远。
余默存先打破沉静，脸上带着压抑的怒火：“我身边的人都因为你受伤，为什么你还活得好好的？”
“怎么了？”她不解的问。
他道：“因为你，舒雅的肾又不好了。”
孟橙一下子就笑了：“余默存。你能不能有点医学常识？你听说过肾衰竭是被人吓出来的吗？”
她笑完后，见余默存不说话，表情凝固下来：“是她来催你要我的肾了吧！”
“这不是你答应的吗？你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
“我说了，三个月后。你不是连和孟舒雅的婚期都定好了吗？我不会骗你的。”
余默存看着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她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她背过了身去，快速干吃了一粒药，伴随着的依旧是剧烈地咳嗽。
孟橙低头看着余默存的影子，他朝着她走近了一步。
她心头一颤，仿佛洞悉了他的心思。
她转过身，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你是不是希望我现在就死了？这样，你马上就能得到我的肾去救孟舒雅，你们连三个月都不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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