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不想活了
孟橙的唇瓣微微颤动，她睁大眼睛看着余默存，脸色苍白。
“你是真的觉得我的心不会痛吗？”孟橙无力地问道。
余默存冷笑了一声：“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心。”
他拿出了手机，拨打了110的电话。
很快警察就来了。
“孟小姐，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去一趟警局，做一下笔录。”女警道。
孟橙微微一怔，回过头看了一眼余默存，轻轻点了点头。
她坐在警局的审讯室里，面前坐着两名刑警。
“孟小姐，死者死亡的时候您在什么地方？”警察问她。
“我在睡觉。”她说道。
“我们检查到死者早上喝的牛奶当中含有砷，据您的妹妹孟舒雅陈述，那杯牛奶是您亲自替死者冲泡的，死者的杯子上还留有您的指纹。”警察打量着她。
她抬起了脸：“那你们在我的物品里找到了砷吗？或者，找到我购买含砷的物品了吗？”
警察又问：“案发现场只有您和死者、还有孟舒雅小姐三个人，因孟舒雅小姐和死者关系不和，她并没有近距离接触到死者的机会，死者致死的那一杯牛奶，是您亲自冲泡的。”
她在案发时对余嫣然的死因有过诸多揣测，但直至现在她才意识到，竟然真的是自己亲自端过去的牛奶有问题。
可是她竟然没有察觉到孟舒雅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手。
那样相信她的姐姐就这么丢了性命，而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能够真正相信她的人了。
她一直妄想能够找到证据，能够和余默存像从前一样，可却深陷一个又一个的漩涡。
孟橙僵硬地开口道：“你们应该已经问余默存了，我和他之间发生很多事情，姐姐是唯一愿意相信我的人，我没有害她的动机。”
“可是我了解到，您正是因为余嫣然小姐才和默存有间隙，您有心生报复的可能性，不是吗？”警察道。
“这是他说的？”她疑问。
警察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认为我是凶手？”她又问。
“他的确是这样怀疑的。”警察回答。
她低下头，凄凉地一笑。
“那他希望我怎么样？”她又问。
“他希望死刑。”
她忽然觉得四肢有些发麻，她稍微动了动腿，活着竟然能让人觉得麻木。
她点了点头：“那就让他如愿以偿吧！”
她不是一个会轻易去放弃生的希望的人，她甚至能将一点点微光都视作自己生活下去的力量，她永远都能够在生活当中找到自己的支撑点。
当她真的听到余默存怀疑他，希望她死刑的时候，她所有的力量都好像消失了一样，她忽然不想活了。
“孟小姐，您这是打算承认的是吗？”警察直直地盯着她。
“嗯。”她点了点头。
她再抬头去看警察，却只能看到不断交叠着的重影。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孟橙！孟橙！”
她听到了一阵呼声。
她想睁开眼睛，却怎么都做不到。
她在医院醒来的，第一个看到的人，是苏玉泽。
“你怀孕了。”苏玉泽道。
她怔了怔，眼泪滴落下来。
她说不上来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他转过身对警察道：“警察先生，这是孟橙的诊断报告，她的脑部有恶性肿瘤。”
警察翻阅了一下，目光复杂地看了孟橙一眼。
“孟小姐，您的情况特殊，只要您交纳一定的保证金，并且由您指定一位保证人，您可以申请取保候审。”警察说道。
她原本已经打算认命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她一定要让自己的孩子安全。
她轻轻点了点头。
“我来做她的保证人。”苏玉泽说道。
警察看向了孟橙，孟橙点了点头。
警察交给了孟橙一个账号：“希望您能在规定期限缴纳保证金。”
孟橙点了点头。
她用手机试了好几次，账户都显示余额不足。
很明显的一件事，她的卡被冻结了。
孟舒雅竟然能将人赶尽杀绝到这个地步。
原来不断她的经济不是她们不屑这样的手段，而是时机未到。
“能借我点钱吗？”孟橙看着苏玉泽。
苏玉泽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我的卡，被停了。”
苏玉泽点了点头。
她名下的卡全部都被冻结，最终，苏玉泽只能转了十万到她的支付宝当中。
警察叹了一口气：“孟小姐，还是努力地活着吧！活着才有希望。”
她不知道警察说这句话的意味，但她还是忍不住泪目了，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忽然抬起脸，乞求地看向了警察和苏玉泽：“我的病情不要告诉余默存，你们只告诉他我怀孕了，所以取保候审，可以吗？”
“孟小姐，这个案子我们会继续调查。但是，我认为，您的病情最好还是告诉余先生，”警察道。
她轻轻摇了摇头，苦涩一笑：“就算他知道了，他也只会认为我是为了骗取人的同情，撒了弥天大谎。”
“拜托您了。”她对着警察弯下了腰。
警察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警察离开后，余默存就带着律师来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孟橙：“你真的怀孕了？”
孟橙点了点头。
余默存冷笑：“你的孽种来的还真是时候。”
他的视线落在了苏玉泽的脸上：“是你的孩子？”
“你……”苏玉泽气得握紧了拳。
孟橙一把拦住了苏玉泽，轻轻朝着他摇了摇头。
“是的，他来得很是时候。”孟橙接过了余默存的话。
“孟橙，你以为取保候审，你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了？”余默存问道。
“如果我真的杀了人，我会接受法律的制裁的，你放心。”孟橙道。
“我不放心你取保候审。”余默存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孟橙问：“那你还想怎么样？”
余默存凝视着孟橙：“我要你在我的视线范围内，要不然，我会不断让我的律师公诉。”
他说完，视线移到了孟橙的肚子上。
“你在威胁我？”她问道。
“是！你诡计多端，不择手段，我怎么知道你会使什么手段开脱？我要你在姐姐待过的地方忏悔，倍受煎熬！”
“余默存，孟橙她是一个孕妇！”苏玉泽愤怒道。
“我知道！”他冷眼督了一眼苏玉泽，“你当然心疼你的孩子，那我姐姐的命谁来偿？”
“余默存！够了！”她呵斥道。
余默存讥讽地笑：“怎么？我不过就是嘲讽了你的情人几句，你就受不了？你是怎么做到怀着别人的孩子，又费尽心思取悦我的？”
她强忍着泪意，低下了头：“我可以不计较你因为嫣然姐的死悲伤过度，但是，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真相，你会后悔的。”
余默存咬牙切齿道：“我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一次一次站出来维护你这样恶毒的人，甚至将你带到我姐姐面前，妄想着你还有良知。”
继而，他带着一丝不耐烦，催促道：“孟橙，我对你已经没有耐心了，你到底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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