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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拥眠


萧靖钰说话算话,只是抱着她,把她紧紧箍在怀里。

        被子里变得格外温暖,傅瑶听着炭火的毕剥声,在浓重的夜色里渐渐阖上了疲惫的眸子。

        萧靖钰等她睡熟了,才轻轻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不留缝隙地将她抱进怀里才满意。

        雪下了一整夜,外面又是白茫茫一片。

        天光大亮时,萧靖钰再次睁开眼,他脸上带着倦色,眸子却又格外明亮。

        抱着傅瑶入睡真的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这么软这么香的一个美人抱在怀里,连那微弱的呼吸都在撩拨着他的神经,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萧靖钰胳膊被压麻了也一动不敢动,他按捺住自己体内的亢奋和冲动,按捺了一整夜,却一点也不厌倦。

        他要重新建立起和傅瑶之间的信任,别说身体这点欲/望,就算千刀万剐也得忍住。

        傅瑶悠悠转醒,看到他时先是愣了愣,而后就要起身。

        萧靖钰把她拽回怀里:“左右无事,瑶儿再陪我睡会可好?”

        傅瑶用胳膊抵住他的胸膛,防止和他贴得太近:“我想见兄长。”

        萧靖钰无奈叹息一声,却到底没生气,只对傅瑶道:“瑶儿,你好久没对笑了,对我笑一笑好吗?”

        傅瑶不知道兄长被他怎么样了,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来。

        萧靖钰看到后很兴奋,在她唇边迅速亲了一下,而后揽着她坐起:“我陪你一起去见兄长。”

        萧靖钰收拾妥当时,傅瑶已经换好了衣裳,婢女正为她梳妆。

        “退下吧。”

        婢女听到他吩咐,就放下木梳,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傅瑶脊背僵硬了些,腰不由得挺得更直了,透过铜镜,看着萧靖钰走到她身后,而后抓起一把她的墨发,放到鼻边嗅了嗅。

        “真香。”他说。

        傅瑶毫不留情地破坏了这温柔多情的氛围:“头油的香味罢了。”

        萧靖钰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而后握住她的头发,不甚熟稔地挽了个朝云近香髻,可并未将头发全部挽起,后面的头发自然垂落腰间,看上去就像是未出阁的少女。

        他俯身挑选首饰,像是要把傅瑶拥进怀里。

        萧靖钰似乎很有闲情逸致,不慌不忙地挑选着,还不时放到傅瑶发髻间比对一下,看看配色和样式是否合适。

        傅瑶忍不住泼了盆冷水:“我已经嫁做人妇了。”

        “那个不算数,”萧靖钰倒是一点也不恼,气定神闲道,“和我成亲才算。”

        傅瑶:“你就不介意我和太子殿下成过亲?”

        “不介意,我只愤恨嫉妒,”萧靖钰挑了两只金色小簪,仔细佩戴在发髻间,“所以,别和我提萧楷了,我怕我忍不住想弄死他。”

        毕竟现在他不需要帮助傅琦做皇后,自然也就不需要萧楷来继承大统了,萧楷于他,已经是一枚弃子。

        而弃子的下场……傅瑶蜷紧了手指,她比谁都清楚。

        手背突然被人握住,萧靖钰已经坐到她身旁,将她的手指一一舒展开:“若是不开心,就掐我好了,别伤着自己,我心疼。”

        他说完又拿起眉笔,捏着傅瑶的下巴,给她上妆。

        两人四目相对,距离不过几寸,仿佛呼吸声都在交错着。

        萧靖钰仍似看不清楚,又往傅瑶面前凑了凑,直到把两边长眉画得标准异常才算满意。

        萧靖钰又给她涂抹上口脂,在两颊打上腮红才算大功告成。

        傅瑶看向铜镜,她这些日子懒懒散散的,竟是来到秦王府后第一次装扮的如此用心。

        “鬓云欲度香腮雪[注],”萧靖钰吟了句词,温热的指腹划过她瓷白的肌肤,“瑶儿真的好美。”

        傅瑶挥落了他的手,欲起身去找兄长,却被萧靖钰拽住了手腕:“我命人煮了百合粥,外面冷,喝碗热粥再出去。”

        傅瑶只好坐下来,耐心喝粥。

        她胃里原本空荡荡的,泛着酸气,一碗热粥下去,熨帖了不少,指尖都温暖了起来。

        萧靖钰这才依照承诺,带她去了自己的院子。

        话说傅琛昏睡了一夜,翌日清晨又被殷安吵醒,一睁眼就觉得腰酸背痛,尤其肩颈处疼得格外厉害,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按揉。

        殷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已经留了劲,却不想读书人身子这么虚,还是疼了。

        傅琛揉着酸痛肩颈,思及自己肩膀为何为痛,陡然清醒了过来,也顾不上其他,就要往傅瑶的院子跑:“萧靖钰那个禽兽把瑶瑶怎么了?!”

        殷安连忙上前拦:“公子,冷静!我家主子什么也没做,他不会逼姑娘的,不然只会把姑娘越逼越远!”

        傅琛这才找回些神智。

        殷安就把准备好的干净衣物奉上:“主子给姑娘说的是公子在书房处理公务,您还是先洗漱好,再去找姑娘,免得让姑娘难过。”

        提起傅瑶,傅琛才算彻底听进去了,他拿起衣服,走到屏风后去换。

        等换好出来,殷安已经拿了药油:“昨夜实在对不住,下重了手,小的给您揉揉吧。”

        傅琛怕傅瑶看到了担心,就应了下来。

        他端坐在凳子上,殷安就站在他身后,手上揉开了药油给他揉肩。

        傅琛搓了把脸,有些苦恼地道:“你家主子到底要做什么?天底下这么多好姑娘,何必追着瑶瑶不放?

        他如今确实是权倾朝野,可我傅家世代诗书簪缨,也不是吃白饭的,倘若对立起来,只会两败俱伤。”

        “主子的心思小的不敢揣度,”殷安道,“只是小的以为,主子对姑娘,是不肯放手的。”

        傅琛反问:“就因为瑶瑶救过他?”

        殷安看出傅琛的不理解,就道:“主子的身世公子应当知道,宫里本就活得艰辛,无依无靠者更是连奴仆都不如,只能任人欺凌。”

        “公子自出生起就踽踽独行于黑暗里,人生中的第一束光,是姑娘给的。”

        “况且,在得知真相之前,主子就已对姑娘倾心,只是得知真相后,更加小心呵护罢了。”

        殷安一番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傅琛心想这样会说的舌头,不去考取个功名真真是可惜了。

        他将衣领收好,起身道:“不管你家主子有多少苦衷,都不该不顾瑶瑶的意愿,如此胡作非为,非是君子所为。”

        “公子说得对,主子确实不是君子,”殷安淡淡道,“主子从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爬出来,无论权势还是爱人,只有紧紧攥在手心里,他才会有安全感。”

        傅琛摆摆手,示意殷安不要再说了,他拒绝和这种卑劣之人共情,他只知道自己的妹妹受到了欺辱。

        傅琛推开门,只见萧靖钰正走到门前,而傅瑶则跟在他身旁,被他握着手。

        傅瑶见到他,立刻挣开了萧靖钰,冲他跑过来,叫了一声大哥哥。

        傅琛应了,又打量起傅瑶,确认她没有受伤才放心。

        萧靖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仰头叹了口气,他现在连大舅子的醋都吃了怎么办?

        瑶儿怎么就是不愿和他亲近呢?

        有了傅琛在,萧靖钰又一次被排挤出去,只能一个人默默回了书房,去看新送来的密报。

        傅瑶原是想回自己的院子,却被傅琛拉进了房间里:“手这么凉,先进来暖和会。”

        傅瑶一进去,那些暗卫婢女就要跟着进,她不悦地道:“都不许进来。”

        婢女就不敢再跟,而是围着屋子站了一圈,随时等她吩咐。

        傅琛拉她进去坐下,倒了杯茶,而后用指尖沾了水,在桌子上写:“朝中有大事发生。”

        他清早昏昏沉沉间醒过一次,只看到殷安拿了一堆密信,最上面那封还加了朱漆火印,就料定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只是他们如今被困在这里,无从知晓。

        萧靖钰的书房傅瑶是进去的,那些账本和死士的身契就是她从那里偷出来的。

        傅瑶写道:“我想办法。”

        朝中确实有大事发生,萧靖钰书桌上放着一封用红漆封着的密信。他拆开之后,只见里面的内容是关于萧楷的——萧楷在沂山检修粮马道,突遇雪崩,与麾下二十一人不知所踪。

        这消息估计明日才能送到宫里,萧靖钰只是看了,并未作出反应。他那皇侄死不死的与他何干……不过,倘若真的死了,肯定能让瑶儿死心。

        萧靖钰将那密报放进了抽屉里,他才懒得插手,他只想尽快带瑶儿回封地。

        这事绝不能让傅瑶知道,不然肯定要和他闹。

        萧靖钰又打开另一封信,是傅琦从宫里递出来的,言其入宫后的种种艰辛,如今又被困于东宫,来求他助自己早日脱困。

        他看着那信,阴沉地冷哼一声,自己是认错了人,可是一肚子邪火发不出,只能苛责这个被认错的人了。

        皇后的手段他也清楚,左右瑶瑶也不喜欢这个庶姐,就任由皇后折腾去吧。

        萧靖钰思忖片刻,见傅瑶还没走,就命殷安将傅琦的求救信拿给傅瑶。

        傅瑶正在想办法,谁知房门就被人敲响了,殷安在外面道:“主子收到一封信,想要姑娘过目。”

        两人对视一眼,傅琛起身开了门,接过信又回来,打开了和傅瑶一同看。

        傅瑶看过后道:“这信写得还真是言辞恳切,情意绵绵。”

        傅琛则从里面看出了些不对劲,就问:“阿琦是秦王塞进宫的?”

        傅瑶点点头:“他算计了太子殿下,我知道时为时已晚。”

        傅琛:“他手段真够龌龊的,又拿来给你看做甚?”

        傅瑶:“不知道,由着他去了,他就是现在要把傅琦抢过来当秦王妃,我都没什么好惊讶的,我永远都看不透他。”

        傅琛握住她的手:“瑶瑶,秦王心机深沉,无论对人对事只露三分,保留七分,你拒绝他是对的……”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传入萧靖钰耳中。

        萧靖钰往后仰了仰,把头放在椅背上,心中调侃:“这遭瘟的大舅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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