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妙语是个妙人
陈生听的稀里糊涂，奚奈赶紧招招手，“快，去见见那个妙语，不行就退了。”虽然是个好苗，可是经过慕南城跟她说的这些事，她现在对皇室里面的人反感，谁知道八皇子送自己的人过来是要做什么祸害的事，这怎么她人都还不认识，就一个个的往她这边撞。
妙语正在配着南柯一梦今日演的杜十娘的戏唱曲，奚奈赶过去的时候朝着戏正演到杜十娘伤心欲绝要跳江，这妙语的曲她倒是没听过，不过句句唱的哀怨，配着台子上演戏的人，不过妙语是被隔在幔帐之内的，看不清人。
“这曲是妙语自己谱的，配这杜十娘确实很不错。”陈生道。
这会奚奈也不好打扰，只是也寻了位置，坐下来看这场杜十娘，演到这里差不多也该快完了。
妙语的配曲，看起来就是对杜十娘的戏量身打造的，所谓就是催人情绪的背景音乐。
“真是个人才。”奚奈叹了一声，可惜怎么就跟八皇子有了牵连呢！
“无事，人可以用，八皇子这是在给你送人才，妙语不仅曲好，探消息也是一顶一的人才。”慕南城看着台子上的戏，突然开了口。
慕南城说了可用？奚奈疑惑不解的扭头看着慕南城，这什么意思，说话说一半要噎死人吗？
八皇子送人给她做什么？“慕南城，你是不是在和八皇子狼狈为奸？”
“……”慕南城挑了眉头转过脸，伸手捏了奚奈的鼻子，“这事以后自然告诉你，不过等下你还是见一见八皇子，二人打个照面，以后在长安有什么事，私下八皇子会帮你的。”
果然她没猜错不是，慕南城就是和八皇子勾搭上了，“不扯上我行不行？”这简直神烦的事，她就想安安稳稳挣银子好不好！
慕南城戏也不看了，扯了奚奈起来，朝着陈生道，“等下将妙语姑娘带到我们所在的厢房就可。”说罢便拉着奚奈走了。
陈生暗暗的默许一声，这奚奈同文王谈什么狼狈为奸，他看就是他们二人狼狈为奸了，叹了一声，白小侯爷人不错，可是文王人也不错，而且现在看来文王好似对奚奈更上心呢！蒲柳村那些个担心奚奈嫁不出去的这下是不是可以安心了！
慕南城对整个南柯一梦可以说是轻车熟路，找了一间空余的厢房，二人就进去了。
慕南城还是决定给奚奈好好交代一番，“你现在身在其中，太子和轩王都盯你盯的紧，你说你是帮太子还是帮轩王？”
太子和轩王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奚奈现在就是一块上好的肥肉。
奚奈就觉得事情好复杂，轩王是最直接利用她的一个，太子呢！太子妃她非常不喜欢，还有她不想帮任何人，她只想自己挣大钱。
“我有什么好盯的，再说我能帮什么，我不过就是认了一个祖母而已，难不成我还能帮他们打江山啊？”奚奈对于这事很是郁闷，“还有我谁也不想帮。”
慕南城看奚奈一脸不忿的样子，“你倒还说对了，他们你谁也不用帮，只是如今这两碗水你注定不会端的太平，不过大长公主会护好你的，八皇子与我是有关系，之后我就要离开长安，若是你遇了难事，八皇子总能替我多护着你些。”
白苏瑾明面上已经在轩王之列，奚奈如今同白侯府，虽然他不想承认，可到底有关系，尚且奚奈同白苏瑾有些交情，二人必然会有牵扯，这一点太子终究会眼红。
时局万变，总要多一层的防护。
奚奈一听，慕南城竟然要离开了，长安这个大深井，奚奈如今一个头两个大，“你要走了，我也不想在这里了，还是景城待着舒服。”奚奈不知道，她这话三分抱怨，七分是因为听到慕南城要走，有些失落。
她自己不知道，可不代表慕南城听不出来她口气里的不对劲，她有情绪他很高兴，这一路护着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到底还是有良心，知道他离开有不舍。
“南城那边有事情要处理，等到处理完，我尽快过来找你，你放心，长安的事你不需要烦心，一切还有我呢，我会安排人保护你的，把你谈生意的那份半假半真的作态用到敷衍那些不安好心的人身上，其实都一样。”
虽然前半句很暖，奚奈也觉得很感动，可是后半句，撇撇嘴，“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说她虚情假意不就成了。
慕南城点点她的脑袋，笑着道，“夸你。”
哼，你以为说夸我，我就信呢！奚奈扭头一副生气的样子。
有些事并非是奚奈犯糊涂不懂，而是她不了解事情，没办法看透人，只要给她提了，她自会避开，慕南城虽然会说她蠢，可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说她蠢，该怎么做，她现在应该也清楚。
慕南城又嘱咐了一番，只说别看着谁好，就同谁亲近，最后说了一句量力而行。
然后陈生就带着妙语找来了，这女子刚来，朝着奚奈和慕南城行了礼，陈生在旁介绍奚奈的身份，妙语就在旁微笑听着。
奚奈看着妙语，心觉是个识趣的人，便开口让陈生住了声。
“妙语姑娘请坐。”
妙语笑着又福了福身子，“谢过奈姑娘。”
这称呼倒是顺口，也没有叫什么老板什么的。
可是奚奈越看这妙语越熟悉，这人总觉得见过，哪里见过？
奚奈还正想着，就又见外面站了人，是南柯一梦的小厮，陈生以为是来找他有事的，便迎了出去，却见小厮身后又跟了一人。
陈生道了一句，“八公子。”看来是认识的。
这八公子平日非常捧场子，在南柯一梦也算已是个脸熟公子。
那八公子笑着道，“打搅了，我同文王是友人。”
这陈生一听还准备再进去报一声，然后就听到了慕南城的声音，“请八公子进来罢。”
八公子，奚奈这么一听，然后就看到一位穿的白缎面的公子，约摸也就二十岁差不离，心里却赞了一声，原来这就是八皇子嘛！
“陈生，让人去备了茶水送来。”奚奈吩咐一声。
然后本是想起身的，却听那人道，“奈姑娘也莫要客气了。”然后朝着慕南城点了点头。
“请坐。”奚奈也只能请了人入座。
八皇子没有客气，只是朝着奚奈和慕南城二人之间漫了一眼。
奚奈一晃神，终于想起来了，她就觉得妙语面熟，看到这八皇子，她想起来了，上次白苏瑾因为瑶萱嫁给太子，回来在清平楼买醉那次她去劝来着，最后白苏瑾抱着自己哭，这不正是当日透过窗户撞上的妙语和妙语房中的那个男子嘛！
突然觉得好尴尬……
不过慕南城这刚刚都解释过了，妙音是八皇子的人，慕南城口中八皇子不是坏人，这一切并没有那么复杂的关系，奚奈便佯装这次是询问妙语在南柯一梦这边可有什么不适应，若是有不便，尽管很陈生提就是。
慕南城却是给八皇子聊了一些，大抵就是他要回南城，什么时候走，行程怎么样，八皇子略带了几句，让他不要担心长安，言下之意连奚奈都听出了是暗指她的。
按着奚奈现在的理解，这长安如今对她是个是非之地，要远离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避免被人利用，当下脑子就转开了，她决定除了她自己的生意，剩下的她要做到不管不问。
以后离开，交代陈生以后若有事情，便直接去大长公主府找她，之后沈府那边还是莫要再去了，她怕是之后都要住在大长公主府，生意便由着他多费心，忙不过来，就提了兰安。
提到兰安，陈生又给奚奈说了一下，兰安近来读书很是用功，常常都是夜半挑灯夜读。
这是好事，有人乐学，就让他学就是，无事从公款里多去置办些书，奚奈这么宽厚，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手下之后竟出了朝中举足轻重的丞相。
临走奚奈还收拾了一番自己的东西，还有她带过来的祖父留下来的首饰，这些东西，除了一些卖出去没有赎回来的，剩下的她还是收拾收拾带回去给祖母留个念想。
关于这些东西，奚奈还郑重其事的给道了歉，不过大长公主哪里舍的怪她，心疼她都来不及。
晚上用了晚饭，奚奈陪着大长公主说话，金嬷嬷让人在房中加了银碳，还燃了熏香，这天晚间更冷。
奚奈一边说话，一边给大长公主捏腿，“祖母，手劲怎么样？”
大长公主满脸挂着笑，老人迟暮本以为孤苦伶仃，却不想竟然还有一个自己的后人，这种心情在今年暖了不少，目光中隐隐藏了泪花，摸了摸奚奈的头发。
“别捏了，累。”
金嬷嬷也在旁搭了话，“就是小主子，这就让老奴来就行了。”说着就要过来接手。
奚奈摇头笑笑，“不累。”
大长公主不忍，拉了奚奈的手，“别捏了，祖母知道你孝顺，沈家也说你懂事的紧，就是苦了你，来，到床上来，陪祖母说话，祖母心里就高兴，今个就陪祖母睡，就咱们祖孙两个，今随你高兴，也别拘着了。”
奚奈应了下来，然后拖了鞋子上床，然后进了被窝依着大长公主旁边，“我都跟祖母说了，奚奈不苦，哪有什么苦着的，吃得饱穿的暖，比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不知道生活的多好呢！”
大长公主听罢，只是叹了一口气，拥了奚奈入怀，她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有孩子绕旁，她对不住自己的夫君，对不住自己的孩子，没能看他长大，没能给他更多的母爱，没能保护他，他的生活过成那个样子，被人欺负成那样，她都不在旁，过的该是有多苦！
“孩子，祖母一定会保护你的，一定不会让当年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
感受到祖母抱着她的手臂手紧，而且声音里还有哽咽，她心下一动，其实这个祖母过的也不好，祖父一定不曾怨过她，如若不然也不会化名都用祖母的闺名。
伸手轻轻拍着祖母的后肩膀，安慰道，“祖母我不会有事的，我可厉害了呢！而且现在有祖母在，还有慕……”奚奈自然的就想到了慕南城，不过吐了一个字，却又觉得不对，赶紧改口，“还有一些默默爱着我的人，他们都会保护我的，祖母不用担心，我都大了，我这么多年不是活的挺好的嘛！”例如沈家，他们可是真的疼爱她的。
大长公主抱着她像哄孩子，“祖母知道，知道。”不过转口又道了一句，“孩子，你是不是喜欢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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