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朝堂上的牵连
他们在这监狱里,案子也一直未开审,后来陈生过来,才听说是沈大人出面,暂且将事情压了下来,正等着奚奈过来,先有个交代。
这事情的曲折自然不是沈衍出面,京兆尹最惧的可不是沈衍,也非白苏瑾和慕景轩,这些人都是长安朝堂的人,他做这个京兆尹,受的是皇命,他不听任何人的,大不了闹到皇上哪里,他还是一样是铁面无私的京兆尹,皇上也绝对不会为难他!
可是这个文王就不一定了,他是边城有封地的王爷,这王爷的封地还同京中其他王爷不同,世袭王位,那王位已历经了五位帝王,而且从得封的第一位王爷,听闻是当时在任的先皇最为疼爱的皇子,他骄勇善战,出征打仗从无败绩,本是最佳的登基人选,可是他却将皇位让给了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甘愿去边城保家卫国。
亲弟登基之后,同这个在边城的亲哥哥很是亲厚,封了他世袭之位,只要有孩子,生来便是王爷之名!而且地位绝不容变动!
到文王这一世已传了六位王爷,文王的父王英年早逝战死沙场,他是还未出生便已世袭了王位!
传闻他生性怪癖,为人淡漠,从不将人命放在眼中,听闻他亦是骄勇善战,镇守边城威望甚高,能够生擒猛虎,而且还以活人喂养那猛虎!
这在一般人听来,真是吓的小心肝都颤了,谁若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个王爷,指不定他就真给人丢给猛虎吃了!
而且这文王在边城,脾性传到长安的只有坏话没好话,即便有时皇上旨意,他都不见得去执行,所以为人实在是有些难以捉摸,京兆尹摸不透他的脾性。
心知他要是将文王欺压他的事情闹到皇上哪里,皇上这真不一定向着他,何况这虽然是命案,可是又不是什么大的命案,皇上难不成还会因为这,给这个战功累累的文王闹翻不成?
指不定受苦的谁呢!他又不傻,能得罪的人可以得罪,不能得罪的人,还是莫要得罪的好!
奚奈听了来龙去脉,又宽慰了王成一家,这才离开监狱。
京兆尹正在外面候着,目光飘忽不定的看着外面已经挂起的毒辣辣的太阳,心中不免更是纠结!
“京兆尹,这案子什么时候开堂?”慕南城出来便问。
什么时候开堂,若不是你文王,恐怕案子早就开堂了!
这话京兆尹自然不敢同文王说,开口道,“其实什么时候开堂都可以,只是……状人现在失踪了,下官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个慕南城知道,“本王怀疑此事是针对品轩阁的,所以还请京兆尹多多费心,尽快彻查此案。”
奚奈从慕南城身后走了出来,朝着京兆尹见礼,“奚奈在此谢过京兆尹大人,劳大人费心,希望能够尽快还了我王叔一家清白,奚奈必当感激不尽!”
当初在牢房中看的不慎清楚,现在看到奚奈,想来这便是沈大人的妹妹了,看上去竟是个病娇的人,回了礼,“放心,此事京兆尹府定然回彻查到底。”
不过小小一桩命案罢了,要是连这都办不好,那他这京兆尹怕是也不用做了。
既然见了王成一家,也确保无事,奚奈还算是稍稍安心,京兆尹将他们送出去,赶紧招了手下去寻那状人的踪迹,顺带去调查各个药房,□□这种毒物,出售都会有记录。
慕南城在马车里,看着忧虑重重的奚奈,出声安慰道,“放心好了,京兆尹还是有能力将案件查清的,王家也没有事,不过多在牢中呆几日。”
奚奈未应,挑起车帘朝外面看了一眼,长安城依旧还是那热闹繁华的长安城。
一晃也不过月余罢了,以往品轩阁都平平安安的,这番皇商一封下来,怎么就不平稳了呢!
难道惹了谁的眼?王叔一家不会做那样的事,那个被毒死的状人母亲怎么会吃了品轩阁的点心被毒死呢?
“春桃,我将你送到陈生那边,你多随陈生学习,竹青同我说过,以后长安这边你能帮上手。”奚奈突然出声道。
春桃坐在马车的一侧,端端正正规规矩矩,低垂着眼,看上去犹如一只温顺的小猫。
心中只是暗暗的想,这长安的公子难道都是长的这般好看,好看的她都不敢抬头去看了!
以后回了家,她一定要说给弟弟妹妹们听!
整个人都尚在跑神,自然没有听到奚奈同她讲话。
奚奈想她这般规矩,莫不是也被慕南城这冷脸的阎王给吓着了,哀怨的看了慕南城一眼,看来她以后身边需要带一个胆子大些的,不害怕慕南城的!
只是可惜奚奈将春桃送到她买的那处院子时,并没有见到陈生,院子里只有正在排戏的那些从景城随她一起过来的人。
那些人告诉她,除了他们来的人,现在其他人都不在。
奚奈只将春桃留下,然后让他们给陈生带了话,让他莫要担心,陈生如今怕是也忙的很。
“我想去品轩阁看看。”
“去品轩阁。”慕南城同马夫道。
其实如今品轩阁已经被封了,封条当天王成一家被带走就贴上去了。
牵连人命案,品轩阁在长安的流言蜚语也传开了。
奚奈看着品轩阁的牌匾,这里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可谓是门庭若市,买糕点的人排了好远。
“正门不好进了,文王你能不能带我翻后院的墙?”
反正他翻墙很是顺溜,倒也不为难。
他道,“你若不叫我文王,我便带你进去。”话里带着欢愉。
她向来脑子不开窍,难道看不出来,他真不喜她开口闭口叫他文王?就像待白苏瑾一般,见面客气的叫白小侯爷,多少都让他有些生疏,所以他绝对不反对她那般叫白苏瑾,但是他也绝对不想让她叫他的封号。
“慕南城,你若带我翻墙,我就做糕点送你吃。”她这般说,其实她就是想进去做些什么。
她不曾看到,他唇边那一抹宠溺的笑意,眉宇之间宛若初阳流露,跟上她小跑的身影。
朝堂上,临近早朝结束,皇上却突然提了一件事,原本这样的的事理应也不会引起皇上关心的。
“沈大人,朕听闻沈大人的妹妹,朕亲封的皇商,如今铺子生意竟然闹出了人命,可有此事?”
沈衍一听,赶紧走到大殿中央,“回皇上,确有其事,不过案子还在京兆尹府彻查,并未判定。”
这皇上竟然还关心这等事情?他自不敢欺瞒。
皇上一听,整个人竟显得有些疲倦,坐在龙椅上,揉了揉眉心。
“朕这皇商才封多久,竟就给朕闹出这等事情,岂不是丢皇家脸面?这以后宫里的供给,让朕怎么放心?”
什么为大,皇上他的性命为大,这若是生了事,可是要掉脑袋的。
沈衍赶紧屈了身子跪下去,“皇上,案子未定……”
“皇上,微臣也敢担保,这事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断然不可能是品轩阁的过失。”白苏瑾也走到了殿中央,说的信誓旦旦。
“父皇,儿臣也愿担保,案件有待查实,而且……”慕景轩也一并出来,他们谁也不曾想到,这种事情皇上也要关注。
“而且……皇弟你还拜访京兆尹府,这是意欲何为?”太子突然冷笑一声,朝着慕景轩问道,“一个小小的市井命案,都劳你轩王出面压下,结果命案发生了十余日,京兆尹都未审案,难道不是皇弟你的功劳?”
太子这一发话,朝中的人已是心知肚明,这皇上能在朝堂之上提出此事,怕都是太子的功劳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皇上拍着桌子,震的“啪啪”响,“去,将京兆尹闫承给朕宣进宫来。”
皇上突然震怒了,身旁的公公赶紧去传旨。
朝堂上因为皇上发怒,跪了一地。
“皇上息怒。”朝臣纷纷开口。
这明显就是针对轩王而去的,京兆尹府隶属皇权直管,轩王竟然插手,这太子是显然在给轩王下套子,这舌根子也不知都在皇上哪里嚼了多少。
上次因为桐阳县官吏查证一事,闹的太子心中正是气恼轩王,这下显然是报复。
“沈大人,你也莫要埋怨本宫,本宫也是说句公道话,这沈大人的妹妹皇商之位实在有些让本宫难以放心,万一那日宫里生了事,你那妹妹可就难逃其咎,本宫这也是为父皇着想。”
当初若不是沈衍,想来也不会闹出那么多的漏洞,被慕景轩给除了他的人,让他被父皇一顿责备。
沈衍这人实在是过于迂腐,一点都不通情达理,在他看来,这利弊实在是显而易见,既然拉不拢的人,也就无需手软。
他堂堂东宫太子,岂会缺人才!即便是得父皇倚重又如何,犯了错不还是一样。
沈衍心中微微有些触动,开口道,“微臣不敢。”
现在已不是再替妹妹开口的时候了,如今连着轩王都牵扯进来了,这太子的意图他又岂会不动,本不想牵扯在宫里这些纷争之内,却不想……
皇上现在身体尚还算的上健朗,狡黠一生在这宫闱江山,难道会看不出这其中的曲折?
还是他本就是在纵容这一切的发生,难道他这不过事在推波助澜的策略?
沈衍突然便有些看的明白了,其实整件事情,皇上想让他怎么发展,事情便会怎么发展,他们都过都是被困在里面,被皇上在明处观摩,宛若一盘未完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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