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如意算盘
张芷柔很满意，这奚奈的手艺果然比品轩阁做出来的味道还要好，奚奈因为喜欢捣腾，所以学过面点之内的手艺，加上一些工艺，她提取养殖场的奶源，然后制作糕点和蛋糕。
单门交给王成夫妇，让他们在长安城立足。
中午在品轩阁吃的午饭，下午奚奈便也没有打算再逛，回去之后腿也有些酸了，张芷柔需回房休息休息，陈生同奚奈一起谈事情。
他上午让王成领着他在长安城几个街区转了转，然后去看了看这次他们来长安城主要的目的，奚奈要在长安城开家香阁，先前就安排王成已经着手了，所以陈生说他已经看了，地段位置都不错，而且也已经规整完了，就差上货了。
奚奈原本就没有多担心地段问题，只是她的根基不在长安城，全靠王成夫妇，担心他们忙不过来罢了。
吃晚饭的时候，沈衍在家，只是不知为何，看起来似乎有些闷闷的，也没同奚奈多说，吃完饭安排了一声，便去了书房。
张芷柔怕她多想，便开口同她讲，“夫君在为朝中的事烦心，听他说什么文王好像来京了，还有一个县区生了灾情，主要情况挺严重。”
姐妹两个吃完饭便坐在一起说了不少的话，主要谈的还是沈衍心情不好，关乎灾情问题。
可是这种天灾人祸，谁又能避免的了呢！现代那么发达，有时候不也是一样避免不了嘛！
第二天奚奈起来，沈衍的面色看着憔悴的很，好像一夜未眠，眼下乌青一片。
奚奈今天哪也没去，沈衍心情不好，连带着张芷柔也是忧虑重重，陈生出门回来，约摸打听了一些。
灾情发生在桐阳县，水灾，而且这次的水患很是严重，导致一个县的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现在水患依旧还在持续。
这一沉闷，整个府上都让人觉得闷的慌，陈生帮着王成忙香阁的事，奚奈便窝在房里，找了一张地图，说是地图，光是研究区域，奚奈就看了好久，最后才勉强圈出来桐阳县的区域。
晚上沈衍回来依旧心事重重，一看便是事情还未得到解决。
吃完晚饭都是各自回了房间，可是奚奈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终还是起身穿了衣服，拿着白日自己看的地图去书房找沈衍。
一路上府中挂的灯，映着月光，将奚奈的影子拉的很长，奚奈一人摸索到沈衍的书房。
伸手敲了敲门，里面还有烛光，应该还在，“兄长，我是奚奈。”
沈衍正在书房之中，愁眉不展，听到奚奈敲门，应了一声，“进来吧。”
奚奈这才推门进去，看着沈衍紧锁的眉头，走到沈衍坐的案台前，“兄长还在为桐阳县的事情发愁？”
沈衍点点头，他怎么会不愁，现在整个朝中都愁。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她这个妹妹刚来，这身为兄长就这么待她，怕她觉得心下不安，说话多少带着些安慰。
“睡不着，嫂嫂很担心兄长，如果兄长不介意，能否同我说说，反正兄长现在也难以安歇。”说着摊开了带来的地图。
沈衍看了一眼，觉得这倒也没什么，反倒自己在这里愁眉不展也想不出什么来，只能干耗着时间。
看了看摊开的地图，和奚奈所画的一些标记，但看上去没什么头绪，用处不大。
“桐阳县水患严重，皇上先前已经拨款，加修河堤，可是水患依旧水涨船高加修的河堤现在也被淹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百姓流离失所，赈灾物资跟不上，如今边关也不算多太平，国库正是吃紧。”说罢沈衍叹了一声，清秀儒雅的脸上满是忧虑。
“然后呢？”难道就这样一个国家就撑不下来了。
沈衍又继续道，“朝种正在商议征税一事，一时不成定论，上次已经征过一次税，百姓已有哀怨之意，毕竟收成有限，还要居家过日子，怕会引起民愤。”
奚奈点点头，这自然不好再定论了，若真引起民怨，到时便是外忧内患。
开口慢悠悠的说道，“可是我看长安城百姓不是生活的很好嘛！街上不少公子哥锦衣玉食，逍遥快活。”
沈衍一听，盯着奚奈的眼神看了看，“长安城是京城，富甲权贵多为集中，这点灾情还难为不到这里。”
“那运输到灾区的银两呢？是皇上派人亲自直接送到，还是通过官府一关一关过去呢？现在灾区百姓流离失所，难道当时皇上就只考虑了加修河堤？不留粮草？不备好集体居住的地方？哪怕塌棚也好！现在桐阳县那边又是怎么上报的？。”
奚奈的一个个问题，却让沈衍恍然之间有些明白的，当初为了方便，都是经过官府一关一关运过去的节省朝廷人力，那么每一关会不会有人从中克扣，拨过去的银两首批不少，连着军用都动了，但是河堤修成什么样，导致这不就水患依旧冲垮，粮草呢！朝中帖子粮草不足，百姓饥肠辘辘，塌棚有没有？为什么众多百姓流离失所？
奚奈看着沈衍沉思，又开口道，“这个可以先不考虑，现在最主要要集中银两物资，长安城富家权贵还在逍遥快活，我们就从这里下手，这个恐怕兄长要先上头阵。”
沈衍看着奚奈眼神一闪一闪的暗示，他是文人，上阵自然用不到他，所以，“你是说让我从府上善款！”
奚奈点点头，“说是善款，也不过就是要你向赈灾捐赠，拿出府上的积蓄，虽然让人有些肉疼，但是这个提议也只有兄长首肯慷慨解囊了。”
沈衍理解了奚奈的意思，“可是我为官不久，而且只有朝中一点俸禄……”
“这个我知道，兄长为人清世，虽然说出这样的话有些失礼，嫂嫂来时可有嫁妆？”奚奈蹙眉，显然有些难为。
她知道古代出嫁都有嫁妆，嫂嫂又是张家长女，母亲是家中主母，嫁妆自然少不了。
沈衍点点头，并未多有犹豫，奚奈知道他明白，“声势做的越大越好，尤其给皇上给众人的感觉越苦越好。”
沈衍点点头，心中已有了盘算。
“这只是权贵，另外商贾，商人无利不起早，兄长可以让皇上定个对商人有利的条约，预定皇商，给皇商高于普通商人一些特权，尤其可以供应宫中之物，通行便利，皇商在一切应酬之上优先，税收免去之内皆可，可以三年五年推翻一次皇商之争，让他们觉得有利可图，一次捐赠来说自然会有很多商贾挤破头想要皇商这个名誉，所以捐赠之事便能捏住商人软肋。”
沈衍的眼神彻底便亮了，这当然是不错的主意，若是商人一争，为了这个皇商势必会捐不少，那么多商人，即便是积少成多也绝对不在话下。
但是看奚奈好像话还未完，便没开口，奚奈便又接着说，“另外还有一大开支，便是皇上身边，后宫之中，想必那个宫妃都藏了不少私房钱，可以让鼓动皇后以用来牵动整个后宫，谁不想在皇上面前卖面子，皇后一动，那个宫妃都不敢，而且也不好不出手，另外让皇上稍稍节俭一些，我想整个宫里都会有影响，便又能结下一些开支，这是皇上的国，他的天下，我想委屈一时，那他肯定也是乐意的。”
所有的都能有款项收入，奚奈说的也很明白，一个牵动一个，朝堂要的是脸面，后宫要的是赏识，商人要的是利益，所以全部都合情合理。
“另外再加一项，灾区需要衣物，在所有的这些基础上，可以将家中的旧衣物全部归置起来，想必灾区的人能够用的到。”
两全其美，能够给朝堂省下来不少的衣物上的开支。
沈衍的眼中早已是赞许，和惊叹，谁又能想到这些全部出自一个刚刚及笄不久的幼女之口，就像谁也不知道奚奈其实并非他们这个世界的人。
“另外，我们来谈谈这地势问题，我看了一些资料，可是觉得不太清晰，兄长能不能给我分析分析？”奚奈指着地图。
沈衍看到奚奈手指指的正是桐阳县，沈衍这才赶紧将地图看了一遍，然后开始给奚奈讲解，奚奈也是边听，边问，边想，桐阳县地势低，水灾每隔几年便会发一次，河渠修的也不浅，可是抵不住洪水泛滥。
沈衍一路讲解，奚奈一路追问，然后二人又条条是道的开始分析，这若是能长久解决洪水问题，那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
书房的烛火一窜一窜，忽明忽暗，谁也不知这时间怎么过的，可是等到二人终于商讨完毕，天色已经有些犯亮，地图上也被画的有些不成样子，但是好歹沈衍全部记在心中，最终二人还是商定，而且也分析好了路线图，只能开渠引水，将水分布，最先实行最为缺水之地。
奚奈熬了一夜，也熬成了黑眼圈，脑细胞也死了一堆，感觉都快要废了，懒散的打了个哈欠。
沈衍看到奚奈的样子，看她怕是困了也累了，其实脑力活最是耗费精力，谁说文人在朝堂上就不累了。
沈衍沙哑着嗓子，“快回去休息吧！也没什么事了。”
奚奈又打了一个哈欠，嘟囔了一声，“对了，我要捐款一百万两，粮食一百担，别忘了给我也记录在案啊！皇商我也是心动不已的。”说话还有些半开玩笑。
奚奈做生意是块好料子，近几年真是收入还算不错，景城虽然看着不繁华，可是来往客多，她的蒲柳村可是出名着呢！连着有些别国的人也有去南柯一梦的，那个不是阔绰的。
沈衍却扯唇笑了，虽然还是疲惫，但比着毫无生气已是好多了，“去吧！剩下的交给兄长就可以了。”
奚奈没再多留，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摸着哈欠挤出来的眼水回去了。
沈衍想到奚奈的聪慧，又觉得何其有幸沈家能得了这么个妹妹，若不是她不知还要焦头烂额多久，虽然想法都胆大了些，但是好在能够串通一气。
沈衍一刻也没歇下，当即去清点了府上能够折钱的，直到早朝，匆匆写了折子，才上了朝堂。
再经过沈衍捋顺，朝中一片轰动，皇上更是欣喜不已，拍案叫好。
可是沈衍毫不避讳，将出计策的奚奈直接供到皇上面前，该说的自然是要说的，可是他也未说的太过，皇上欣喜过剩，当即懿旨让沈衍回去问奚奈求什么赏赐。
奚奈在府上睡的香的很。沈衍也同张芷柔说，莫要去打扰她，张芷柔自然是不会的，夫君忧虑之事已解，她倒是感激奚奈还来不及，不然还不知夫君要愁眉不展多久。
下了朝堂，皇上便直接将沈衍招到了御书房，其他朝臣经过沈衍这么一折腾，那个不得赶着回去筹集银两，另派人开始张贴皇榜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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