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冰火传闻

“洪村长好，听承老弟说洪村长德高望重，对世事多有见闻，今天特地前来拜会。”韩羽见礼后，承石会意把手上酒壶和花生递了上来。

        “唉!韩医师太客气了。快请内屋喝茶。”洪村长高兴的接下礼物，引着大家进了厅屋。

        “说到多有见闻，也只是在这山野小村，哪里比得上云游四海的韩医师啊，韩医师是来自哪里呢?”洪村长一坐下便聊了起来。

        “坛州。”韩羽回道。

        “坛州?”洪村长也是没听说过。

        “夷州北边，跨过榆州，就是坛州了。”韩羽解释道。

        “啊，那么远的地方，洪某是孤陋寡闻，从来没听说，早年，有幸最远也就是去过一次横岗县南边的上河坉上河县。韩医师能从北边如此远的地方到来，万里之遥，真是令人敬佩。”洪村长回道。

        “哪里哪里，在承老弟家中小住几天，听说洪村长对世间奇闻，上古传说知道的很多，我对这些传闻是非常感兴趣，不知道洪村能不能给我们讲讲?”韩羽说出了今天的来意。

        “哈哈，这是水生老弟太恭维了，我哪里知道多少，只是听家父常说起一些，稍微知道一点，不过要我说我可说不出来。”洪村长笑着说道。

        “哦，是这样，不知道贵老爷子现在居住何处?不知道能否有幸面见，亲身听闻?”韩羽说道。

        “这个没问题，家父就在此处居住，晚饭过后，他现在正在屋后的水塘边抽烟，我父最喜欢别人听他讲故事了，韩医师有此雅兴，我们干脆搬茶水到屋后，一边听闻，一边喝茶!呵呵”

        大家便在洪村长的带领下，一起来到了屋后，这里有一块半亩大的水塘，此时天色已晚，水塘泛着片片星光，昏暗的塘边，有棵看不清叶子的老树，树下有几个石墩，一个瘦弱的灰衣老人在出神的看着水塘，左手夹着个烟斗，烟斗上白烟漂绕。

        听到旁边传来哒哒哒脚步声，老人回过头。

        “洪老爷子!”承水先生轻唤道，众人一起来到树下。

        “这是，生仔!这么有空来看我呢!”老人一开口，一副孩童般开心的样子。

        生仔?承石差点笑出声来，韩羽也泯着嘴。这承水生还有这名字，也就是这洪老爷子才能喊得出来。

        “咳!是啊，我是水生啊，您身体还好啊!饭后出来纳凉呢!这位是来村里采药的韩医师，这个小娃是我儿子。”承水生笑着回道。

        “这是你家娃子?小小生?”老人一双有神的眼睛望向承石。

        承石两眼一翻，不爽的小名让他不打算接话，这时韩羽开口了:“洪老爷子，你好，我是从外面云游到壶石村的韩医师，最喜欢一些乡野的奇闻传说了，听承老弟说你知道最多了，特地过来想倾听一下。”

        洪老爷子一听有人想听他讲故事，马上转移了注意力“哦，韩医师啊，奇闻传说?恩，这方面我知道的是不少，平时他们几个都没几个爱听的，哈哈，没想到你为此还专门过来，不知道你想听什么样的?”

        “年份越是久远越好，呵呵。”韩羽回道。

        洪老爷子抽了口手上的烟，“恩，要说有点年份的，那就先说说壶石村刚有人定居那会吧，应该有个五六百年了，这是听历代祖上说，那时壶石村还是个没有名字的地方，隐居此山间的也就三五户人家。”

        五六百年，承石觉得无语，这么年代久远的事情，这洪老爷子都知道?

        “那时的壶石村，北面也是现在一样一大片山脉，山林比现在还要多还要高大，但没有那么多乱石头，人们一般靠打猎和种点小田度日。”洪老爷子闭上眼睛，回想那口口相传的历史。

        “哦?洪老爷子，这个事情怎么没听您老人家说过?”承水生也开始有些好奇。

        “嘿，你们这些小子又什么时候认真听过我给你们讲故事了，没听两句就跑去打鱼爬树了。”洪老爷子被打断了一下，接着又说:“那时候，由于山林古老，更没有路，猛兽横行，没有几个敢像现在进深山的，只在山口打些小兽，不过，这样的时间没过多长，应该在四百来年的样子，不知道山林里面怎么就烧起了大火，那火烧得是够大的，从山脉深处烧出来，数千年的山林都被烧得一干二净，连山都被烧得通红通红的，山里的野兽都争着往外跑，没跑出来的都被烧死在里面了，听当时我们洪家的祖先说啊，那跑出山口，被烧伤死掉的野兽，存下来的肉干都吃了十来年的。哈哈哈哈，咳!咳咳，”

        承石和韩羽两眼微睁，承石是因为吃惊，韩羽就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了。

        “爹，你慢点说，慢点说。”洪村长赶紧上前轻拍老人后背。洪老爷子缓了缓气，摆摆手又说道:“可是这大火也烧的太厉害了，雨下下来，马上就蒸干了，河里的水也断流了，村里不少人都因为这个原因，迁移到了外面去了。这大火足足烧了一两年，山里的地上都喷出了火红岩浆，现在山里的石头大多是那个时候出现的。”

        哦，原来是这样子，原来以前壶石村并不是到处是石岩，大家不由得幻想当时的情景。

        “就在我们祖先也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有天夜里，天上闪过一阵白光，轰的一声，就是现在的那坠峰山，不知道被什么砸掉了山顶，紧接着是冰雹寒风呼啸，北边山里的大火被迅速扑灭了，不但如此，还下起了雪，结了冰。祖先们这时是想往外走都走不了了，只好在地上挖了地窖，凭着剩余的干粮干肉度日，当时壶石村可是冻死和失踪了不少人啊。”洪老爷子说到这里，露出了些伤感。

        承水生接着说道:“就是那时候，坠峰山附近才有了冰泉对不对?”

        “恩，没有错，冰泉确实是从那时才有的，冰封了三四年，山外就慢慢恢复了正常，山草，树木，河流也在那时重新出现了，祖先们获得了生机，慢慢的，几百年过后，迁移来此的人也越来越多，就成了现在的壶石村了。”洪老爷子很久没有这么畅快的讲过这么多的事情了，心情也是开心愉快。

        承石是第一次听说壶石还有这样的历史，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其中的传奇味道还是相当足的，韩羽也沉思了一会，没有露出什么惊叹神色。

        “哈哈哈哈，也是只有洪老爷子，还记得这么久远和传奇的事情，哈哈哈”承水生也是听得兴奋。

        “传奇?还有惊奇的呢，老爹你再说说三百多年前的那些事。”洪村长看着承水生笑了笑。

        “哦，还有?”承水生兴趣也是浓烈。

        “三百年?现在，那是快四百年了，不过，我也是听祖辈上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呵呵”洪老爷子也是精神一提。

        真假?承石也是好奇，这又是什么样的传闻呢?

        “应该是我太爷往上那几辈，将近四百年了，也太约是冰封过后两百年的样子，人们也逐渐进入了正常的生活，村里人数也多了不少，当时我们祖上都是有名的猎户，据说当时有七八个人一起，是天天进深山围猎，有一天，队伍照常进山，却发现原来满山的鸟兽全都不见了，像消失了一样，大伙当时相当的奇怪。”洪老爷子像是自己亲身经历似的，说得津津有味。

        “在经过三天都空手而归后，大家终于都确认了情况，山里确实都没了野兽，或者说野兽都不知道藏哪里去了，众人决定到更深的深山查看一下，那天，村里两组猎户队伍，一起共同进山，在深山露宿了两个晚上后，大伙去到了六七十里的深山里面，一路上，也是没有遇到野兽的踪影，正当大家准备回程的时候，突然前方传来混杂的阵阵呼啸，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洪老爷子说到此处，激动了起来。

        众人也是听得入神，都眼睛直直的望着老人，这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一幕呢?

        洪老爷子抽了口烟，紧接着又说道:“在队伍前面不远的山上，树木摇摆个不停，甚至有的成片向东边倒下，大伙仔细一看后，都吓坏了，成片成片的猛兽正急速的往东边奔跑而去，黑熊，老虎等罕见的猛兽也夹杂在其中，那阵势，吓得猎兽的祖先们连忙往回跑，意外的事，那些猛兽并没有追过来，胆大的猎户跑没多远便停下来观察，一群群的野兽都在往东边跑，那数量是相当的多啊，听说那野兽跑过的树下，山草基本都被踩平了。众人足足看了两个多时辰，野兽才慢慢少了些。接着更吓人的事情发生了，在前面山顶的天上，出现了几头会飞的猛兽，有黄纹虎，三彩雀，黑头熊…，竟然都飞在天上，不时落下驱赶着山上的野兽。猎户们这时不敢再有逗留，纷纷往山外跑，夜里也不敢露宿，直接连夜不休息出了山，听说在那往后，大家全年都没敢再进过山打过猎。”

        “莫非那是西南洪涝之前发生的事?”韩羽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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