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八卦
晋轲订了ktv最大的包厢，其他人早进去落座点了一堆饮料。俞怀瑾和云烟在楼下等空梯姗姗来迟，穿着一黑一白大衣的两个高挑帅哥前后走进包厢。
前者径直走到最远角落的沙发，后者一屁股坐在卷发美女陈慧慧旁边。
陈慧慧笑着问：“云老师，你怎么不和老公坐一起？”
“啊？”云烟这才发现俞怀瑾坐得远远的。
正常人都坐一堆，鬼知道他选了那么远的位置，说话都要加大音量才能听见。
云烟才不惯他那狗脾气，爱坐哪里坐哪里。
俞怀瑾在原地僵持了一会，站起身乖乖走到云烟旁边坐下。
心里在想：如果不坐老婆旁边会很奇怪。不是他想跟云烟坐一起，只是不想被别人看出端倪。
众人无心唱歌，点了一堆酒和小吃后就直奔主题。蒋丞起的头：“请问云老师怎么看上老俞的？”
晋柯也无比好奇这个问题，“对啊对啊，云老师为什么和老俞闪婚？”
这个……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他们结婚的理由非常封建迷信。云烟作为坚定的无神论者，是不信命的，但是唯物主义者欠债也要还嘛。这样那样就结婚了。
那件事俞怀瑾既然没有亲自和朋友提起，他也不好说。哪段豪门婚姻中没有点秘辛呢？
云烟瞥了眼旁边的人，果断甩锅：“你们问他，他先求的婚。”
车祸失忆喜提老婆的俞怀瑾有点错愕。
居然是他主动求的婚？不是云烟死缠烂打用尽计谋追他的吗？
大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原来是老俞求的婚啊。”
“老俞人品虽然不行，但眼光还不错。”
“老俞来说说你们的爱情史呗？”
俞怀瑾失去了近一年的记忆，对求婚的事毫无印象。他今晚就是来旁听的。
但是一句话不说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他用记忆中仅有的那一丁点关于云烟的记忆，高度概括了这段“情史”。
“这是一杯红酒引发的故事。”
“哇哦！”
“啧啧啧，老俞可以啊。”
大家的眼神从好奇变成了玩味，昨天才经历过夫夫生活的云烟当然知道他们在联想什么，红着脸澄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哪样？”
晋柯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什么都没想，我脑子里都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云老师你在想什么，不如说来听听？”
温路西翘着二郎腿在一旁看八卦，没有一点影帝架子，“云老师具体展开说说？”
云烟小拳拳锤了一腿引人遐想的罪魁祸首，他学了十几年格斗，要是用尽全力可以把人打到骨裂。打老公的时候却用了很轻的力道，不痛不痒像在撒娇。
声音清清冷冷地威胁，“俞怀瑾，你好好把话说清楚。”
俞怀瑾看着老婆白里透红的脸，皱着眉羞赧的样子很可爱，揶揄：“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云烟气得又锤了他一拳，恼羞成怒：“没有酒后乱性，你们别乱想！”
陈冰“噗呲”笑出声：“那当然，醉了就站不起来了。肯定是在清醒状态下乱的。”
“……”
草。
越解释越不清楚了。
陈慧慧帮忙解围：“你们再开玩笑云老师以后就不敢来了。还怪俞哥结婚这么久不带老婆出门？”
云烟感动望着她，还是女孩子善解人意！
接着就听陈慧慧说：“云老师，俞哥的活怎么样呀？”
“……”
艹。
能跟俞怀瑾做朋友的女孩子能是普通人吗？
俞怀瑾这帮朋友一个比一个损，狗男人还在一边看戏。
气死人了。
云烟微微眯着眼睛，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挑衅看着俞怀瑾。
“很烂，跟十八岁高中生完全没法比。”
“哟！”
“哈哈哈哈哈。”
现场的气氛推向新的高峰。
俞怀瑾无视这堆起哄的狐朋狗友，凑到云烟耳边问：“你真试过十八岁高中生？”
云烟不满睨着他，眼眸灵动好像春雪在反射阳光，“反正我试过你的。”
“你、不、行。”大美人咬字非常清晰，声音却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是吗？”俞怀瑾很自然地把下巴搁在云烟肩膀上，闷笑出声，笑得一颤一颤的。
老婆太可爱了。
晋柯一直注视着好友夫夫的八卦：“老俞疯了吗？老婆骂他活差还笑得那么开心。”
陶植扶着眼镜，玻璃镜片反射出精明的光，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夫夫情趣没结过婚的男人是不会懂的。”
单身的温路西：“……”我懂但我不说。
等笑意止住，俞怀瑾才贴着云烟的耳朵说：“看背上的抓痕，感觉我还挺行的。”老婆挠得很带劲。
云烟调戏不成被反客为主，气鼓鼓说：“你好烦，今晚你睡客房。”
众人的关注点还在他们身上，国民白月光提高了音量，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强调：“俞怀瑾真的不行！”
思索一秒，补充了一个大众容易理解又不好自证的理由：“别看他长得高，配件低于我国平均水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晋柯爆笑，作为跟俞怀瑾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那方面不可避免耳闻目睹过。
“嫂子你说他活不行我还信，当了二十七年老处男能好到哪里。”晋柯笑得打出嗝，“你不能说老俞条件不行！”
俞怀瑾：“……”
是朋友的话能不能留点面子。他有记忆的那二十七年的确没有一点经验，但活也不至于那么差吧？
一板一眼的陶植在网上查了我国平均水平，念了出来。
“……嗯。所以，无论如何老俞都超过平均数吧。”
温路西认可地点点头，“瑾哥和我不相上下，条件不差。”
陈冰：“哈哈哈哈。这该死的竞争欲。”
对你们没有兴趣，谢谢。
构成性骚扰了。
云烟咳嗽两声，掩饰住尴尬，坚定不移地黑俞怀瑾：“男人过了二十五就走下坡路，你们没感觉？”
在场除了陈慧慧和云烟同龄，其他全都二十五往上，集体中枪，无力反驳。
没想到嫂子战斗力这么猛，哥俩几个集体站起来去洗手间。
云烟以一己之力挑翻全场，高兴地吹了声口哨，不怕死地说：“成熟点，别在厕所攀比。”
俞怀瑾、晋柯、温路西、陶植、蒋丞同时趔趄了一下……
娱乐圈高岭之花？
白月光？
包厢里只剩下云烟、陈慧慧、陈冰还有晋柯带来的女伴，话题终于从俞云夫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陈慧慧捧着脸好奇看着她的影视墙头，“云老师，你大半年没拍戏了，是不是打算要孩子啊？”
“……”
云烟被问得目瞪口呆，他从没想过这件事。
在他的认知中，他和俞怀瑾只是假结婚，不可能有未来。婚后两人睡一张床盖一张被子，连天都不聊，躺上去就干睡觉。
后来俞怀瑾有单方面对他实施帮扶，次数多了云烟也知恩图报一下。一直到昨天他们才有真正意义上完整的夫夫生活。
但是要孩子这种事，跟他们的关系八竿子打不着。
云烟懵怔看着波浪卷大美女，“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很久没看你出来活动啊，我真的是你的影迷！”陈慧慧星星眼看着云烟，“云老师，你和俞哥的孩子一定很好看。”
“咳咳咳。”云烟喝着果汁掩饰尴尬，听到陈慧慧最后一句话被呛了一下。
陈冰和陶植是已婚已育夫夫，对这方面比较有经验，“现在科技很发达，生孩子对工作其实没太大影响，主要是养孩子消耗精力。”
这个时代人类已经从生育的困扰中解放出来，不仅同性能生孩子，还能依靠先进的医疗设备进行体外培育。
没等云烟回答，陈慧慧就把话题接了过来，“很多人还是喜欢自然的过程，云老师是不是也比较喜欢亲力亲为？”
这个话题没完没了了，云烟赶紧解释：“我们暂时没有这个打算，目前还是以事业为主。”
开什么玩笑。
他和俞怀瑾之间是那种会生儿育女组成幸福家庭的关系吗？
应该不是吧？
他们又没有谈恋爱。
结婚，也不过是因为俞怀瑾要他报恩。
他们只是一命还一命的关系。等俞怀瑾不需要他的时候，他们就会离婚吧？
云烟把左手撑开，看着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心情有点烦躁。
陈冰聊起孩子的话题就没完没了，他和陶植有个两岁的女儿，可爱得不得了，每天都要炫耀一番。
“哥，你再晒娃云老师下次见到你就扭头走了。”
陈冰退出相册，“抱歉抱歉。”
云烟善解人意地夸赞：“小冰糕很可爱，我很喜欢小朋友。”
晒娃狂魔陈冰老师主动加了云烟的薇信，商业互吹了一番云老师的美貌。
云烟扯开话题，看了一眼包厢门口，俞怀瑾他们大概没那么快回来，小明星起了八卦的心。
“俞怀瑾以前真没谈过恋爱？”
陈冰来劲了：“真没有，手都没牵过。”
“为什么？他从小就这样吗？”云烟难以置信，俞怀瑾这么讨厌和人接触，长大后怎么还有那么多朋友。
“不是。”陈冰叹了口气，“他以前不这样，小时候他是个很正统的豪门小少爷，彬彬有礼大方得体。”
俞怀瑾、晋柯、温路西、陈冰四人年龄相仿，家族又是世交，从小一起读书。
陈冰记忆中幼年时期的俞怀瑾是个很可爱很温柔的小男孩，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云烟追问下去：“出什么事了吗？”
这段往事还挺难过的，为了避免刺激到俞怀瑾，他们几乎不会提起。陈冰长叹了一口气，愤恨命运弄人。
“怀瑾八岁生日那天，被人贩子绑架，途中出了车祸。醒来后他就很抗拒别人的接触，连医护人员帮他打针都接受不了，别人一碰他就反胃呕吐。”
“后来治疗了大半年，他的情况好转了，但是仍然很讨厌和人接触。我们读书的时候，他一直都坐最后一排，和其他人离得远远的。也就我们几个能离他近一点。”
陈慧慧跟俞怀瑾来往没那么多，但也一路目睹了他的成长史，对这些事很有感触：“我一直以为俞哥一辈子都会这样下去，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她握着云烟的手越说越动情：“今天看到云老师之前，我都想象不出俞哥在爱情中是什么样子的。之前听说他结婚，我还以为俞哥是形婚！”
“……”
妹妹，你不小心说中了真相。
的确是形婚。你看到的是他形婚的样子。
陈慧慧拿起一杯酒与云烟的杯子碰了一下，一口闷表达敬意，“俞哥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如果没有云老师，可能一辈子就那样了。”
云烟一脸窘迫，“你说得太夸张了。”
没想到俞怀瑾不幸的命运从小时候就开始了，要不以后对他好点？弥补一下？
几个消失许久的大男人带着一身烟味走回包厢，俞怀瑾回到之前的位置，挨着云烟坐下。
云烟的表情看着不太对劲，好像有点难过。
“怎么了，他们欺负你？”
“没有。”
只是有点心疼你。
这句话云烟说不出口。
塑料夫夫不配表达感情。
俞怀瑾继续追问：“刚刚聊什么了？不会又编排我坏话吧？造谣是要追究刑事责任的。”
云烟面上一热，不想跟他回到技术与硬件层面的探讨。
清冷美人拿起一杯酒，小酌几口，身子一歪故意撞进俞怀瑾怀里，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晋柯说你是老处男？”
“老公。”他顿了顿，眼波流转，风情无限。“昨晚不会是你第一次吧？”
他平时几乎不用这个称呼，每次一喊都能得到超凡的回应。
俞怀瑾的耳朵瞬间就红了，下颚线崩得死紧。云烟贴在他身上，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正在加速。
他们之前没有过？昨天才……？
老婆的问题俞怀瑾想回答也回答不了，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但是他直觉除了云烟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他一向洁身自好，二十多年来唯一让他不排斥亲密接触的就是身旁的人。
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俞怀瑾表情有点僵硬，以一个微不可查的幅度，很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云烟被他可爱又纯情的反应愉悦，忍不住也坦诚了。
他稍微直起身，嘴唇凑到俞怀瑾的耳边，灼热的呼吸肆无忌惮喷洒在对方身上。
“也是我的。”
俞怀瑾：！！！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遗憾，关于这一切，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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