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所有物

（少量类ntr描写，非实质性接触。雷的小伙伴请跳过这一章！）
  （下章是杀老师的剧情。）
  璃音拿注射剂时打开了一侧的吸顶灯，和暖的橙光由暗及亮，驱散了笼罩着他们的黑暗。
  她一下子放松下来，手脚麻利地接了一杯水，连同注射剂一同递给了柳沢。
  记忆里，她应是第一次来这里，却又对这简洁素雅的摆设有股莫名的熟悉。其实她早就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模糊不明的部分，却完全不想深究。
  璃音弯腰拾起了掉在地上的pad，又发现了被扔在一旁的白大褂。仔细叠好后，她将pad与白大褂一起放在了方桌上。
  柳沢注射药剂后便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安静得让她不敢靠近。
  光影浮动中，他的身上像覆盖着一层阴冷的迷雾，微垂的眼也写尽冰冷。
  温柔、平和、慈爱、温情……她一直以为，会令她倾心的是这些温暖的品质，也似乎的确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她到底……喜欢柳沢老师的什么呢……
  璃音的瞳眸失焦了片刻。
  ——当然是，全部。
  ……
  “柳沢老师，还是找人来看一下吧？”她在柳沢的身侧半蹲下去，乖巧地仰起头，漆黑如夜的瞳孔里只有毫无遮掩的担忧。
  柳沢已经相当疲乏，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可细思之后，还是低低叹了口气，应道：“腕足细胞造成的发热，旁人看得了么。”
  他只想打发了这个小鬼，何曾想到，自己平淡道出的话语，于对方而言，成了青天白日里的一道惊雷。
  “骗、骗人……”覆在柳沢膝上的小手哆嗦起来。失神了半晌，璃音的手才恢复了力气，紧紧攥住了柳沢膝盖处的布料。
  “呐……是璃璃子太没用了吗？璃璃子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啊！特训的时候，老师不是也说璃璃子表现得很好吗？为什么、为什么老师还要亲自注射这样危险的东西呢……”
  映在那只常年阴冷的翠色眸子中的，是少女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
  那双已然湿润的眼眸里映着的，也不是别人，而是面目阴沉的自己。
  “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只是强化了内脏，顶多发发热罢了。”注意到时，他已将安慰之词说出口。
  “真的吗？没有骗璃璃子？”少女立即破涕为笑。温柔的眉眼弯成了月牙，任谁都能看出她此刻的喜悦。
  柳沢看着她这突然的变化，不觉有些愣怔。
  即是说，或喜或悲，皆在于他。
  她竟……这样喜欢他？
  不……
  应该说——她竟这样喜欢那个怪物。
  ……
  【死神先生！我……想和快乐的你在一起！】
  你快乐，我才快乐。
  你若踏入迷途，我愿以我的生命为绳结，将你拉回。
  我若死去……也希望是死在你的手中。
  ……
  “呵……呵呵……哈哈哈哈……”
  胸腔中如烈焰般熊熊烧灼的无边怒意激得柳沢冷笑出声，他捂住额，大笑着倚靠在了沙发上。
  狂放的笑声在有些昏黄的房间里回荡着，竟清冷得透出孤寂而苍凉的味道。
  “柳沢……老师？”
  这声怯生生的轻唤让柳沢止住了笑，他完全冷寂下来的眸子毫无感情地盯着璃音，竟让她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无辜，脆弱，纯洁，无瑕。
  这样的女孩总是让人心生爱怜，也让人——想要据为己有。
  侵犯，掠夺，占据，毁灭。
  他的所有物，再也不会让那个怪物染指！
  “唔！”
  一只大手粗暴地插入了璃音的发间，将她的脑袋向上托起。
  她在极近的距离下，迎上那只染上疯狂的翠色眼眸，与冰冷的机械义眼。
  那一瞬间，她的大脑仿佛停止了运转，却又理解了现状。
  可下一刻，她却只是在那股力道下贴上他的胸膛，灼热的温度从左脸颊蔓延过来，从上方传来他烦乱的咋舌声。
  【这就是你的觉悟吗？真是太扫兴了。】
  璃音的双眼颤了颤，这又是来自何时的记忆呢？
  扫兴……？
  是因为自己的反应太过扫兴，柳沢老师才停下的吗？
  璃音温顺地伏在他的胸前，静静感受着彼此紧贴的心跳，忽然鼓起了某种勇气。
  “这一次……我不会再害怕了。我已经有了……为柳沢老师献上一切的……觉悟……”
  柳沢猛地扳过她的身体，审视地盯着她，数秒后，却又恍惚地松开了手，薄唇渐渐勾陈起阴冷而苍白的笑意。
  “叫我，夸太郎。”
  怀中的少女仿佛心领神会地眨了眨眼睛，随后她的小臂试探般地攀上他唯一冰凉的颈，他的耳畔响起她不再清甜却格外诱人的声音：
  “夸太郎先——”
  她没能说完，因为柳沢将她推倒在了沙发上。
  纯白的睡裙在他的手中犹如宣纸般，被轻易撕扯成了碎片。
  这一次，是他赢了。
  他夺走了她给予那个怪物的心意，甚至即将享用他不舍得碰的人。

  ——是他赢了。
  “你是我的……”他的呼吸愈发粗重，复仇的快感与身下人的反应开始消磨他的理智。
  他要——彻底将她变成他的所有物。
  ……
  “柳沢夸太郎先生。她……还是个孩子。”
  没有起伏的空洞女音穿过被欲火点燃的空气，直直地刺入了柳沢耳中。
  他缓缓撑起了身子，冷戾得几乎要将血液冻结的视线，投向了端立在门边的年轻女性。
  水希只是用坚定沉稳的目光回视着他，淡妆点缀过的面容无悲无喜。
  她最喜欢的两个人，在她的面前……
  她却只能看着。
  只能，看着。
  “别假惺惺了……”沙哑孱弱的声音幽幽响起。
  璃音侧过脸来，面颊绯红。她瞪着水希，目光中带着一股凛冽的怨恨。
  “你只是不想柳沢老师亲近我罢了！因为你也喜欢柳沢老师！”
  【你也喜欢柳沢老师】
  这句话在水希脑内轰然炸响。
  她仿佛看到一张大网从天际直罩下来，眼前的事物忽然离自己那么远，连璃音的声音也缥缈得像天际的云朵。
  可，她却又清楚地看见了，那个男人在一瞬的惊异后，流露出了那样……嘲讽的神色。
  就像在看一只，一心扑入烛火后被烧得尸骨无存的飞蛾。
  水希怔怔地摇了摇头，捂着嘴转身逃离了这里。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柳沢捕捉到了她脸上的泪痕。
  他的嘴角几乎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
  那是——对自己的嘲讽。
  他沉默地起身，将白大褂扔到璃音的身上，自己则拿着pad毫不留恋地离开了书房。
  方才情火蔓延的室内，一瞬间降至了冰点。只盖着一层白大褂的躯体，也仿佛瞬间冰冷得失去了温度。
  璃音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上，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方形吸顶灯，攥着白大褂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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