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爸爸在就好了

圣诞夜。
  别墅。
  沐潇晗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被装饰过的庭院，在夜色的映衬下，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光影之感。
  “这是下雪了吗？”
  沐潇晗拉开窗户，伸出手臂感受雪的温度。
  “真是下雪了，这，可是初雪呢。”
  “沐小姐，天气寒冷，您赶紧把衣服穿上，不要着凉。”
  李妈将衣服披在她身上，看着外面的雪，脸上洋溢着笑意。
  “是啊，沐小姐，这可是初雪呢！真漂亮！”
  说完又乐呵呵地进了厨房。
  看着雪越来越大，沐潇晗开始回忆小时候和父母在一起的场景，不由得鼻子一酸。
  现在，再也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李妈，今天你就先回去。”
  刚下班的沐潇楚理了理头发，脱下大衣，随手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沐少爷，您回来啦，我忙完了就回去。”
  “不用了，李妈，我来吧。今天是圣诞，你也早点回去陪陪家人。”
  刚想离开，又转身说道:
  “去领一份礼物再走，陈助理在等着。”
  “那就谢谢沐少爷。”
  “客气。”
  上楼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转头却发现沐潇晗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雪景。
  红衣似火，窈窕玲珑，清冷却又疏离。
  “小晗？”
  见她默不作声，沐潇楚快步走到她身后。
  “怎么了？”
  沐潇晗抿着嘴唇，极力地克制眼中闪着的泪光。
  “没事，就是看见下雪了，突然有一些伤感。”
  “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你放心吧。”
  吃过了晚饭，时间尚早。
  沐潇楚看着外面的雪，又转头望向在插花的沐潇晗。
  “小晗，我们出去约会吧。”
  “约会？”
  “那……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好。”
  地面上渐渐结出一层薄冰，雪花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们两个人并肩而行，踩在雪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远处一个圣诞老人正在给孩子们送礼物，站成一排的孩子们翘首以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想要礼物吗？”
  “什么礼物？”
  没等沐潇晗再细问，沐潇楚就已经过去排队，过了一会拿着礼物递到她手上。
  “圣诞快乐！”
  随后沐潇楚又像是变魔术一般，一颗出现在她面前。
  “你小时候最喜欢吃了，就算是上了大学还会买，傻丫头。”
  沐潇晗接过，吃了一口，露出笑容。
  “因为小时候，妈妈每次接我放学的时候，都会给我带一个。时间久了，我就知道，看到就是妈妈来接我了，可是后来……”
  说到这里，沐潇晗突然哽咽。
  “后来妈妈去世了，然后就是爸爸来接我放学。他也会像妈妈那样拿着接我放学，只是有很多时候，他都会忘记……”
  沐潇楚看着她，眼中有种复杂而又不明的情绪。
  “所以，刚才你是在想李阿姨吗？”
  沐潇晗歪着头，想了一会。
  “与其说我想妈妈了，倒不如说，是我想爸爸了。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对她的记忆很零散，可是我知道，我有一个很爱我的妈妈。打那以后，一直都是爸爸在照顾着我，只是没想到爸爸他也……如果现在爸爸在就好了……我真的好想他们……”
  说到这里沐潇晗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她一直以为可以好好地照顾自己。
  可是每当午夜梦回时，记忆的栏杆被冲破束缚，仍旧是心脏紧缩，痛的她难以呼吸。
  原来亲人的离世，真是一辈子的潮湿，在每一个波澜不惊的日子里，突然掀起狂风暴雨。
  拥她入怀，沐潇楚皱着眉头，在他内心深处藏着一处愧疚。
  对不起，小晗。
  真的对不起……
  其实沐叔叔他……
  ……对不起……
  ……
  小晗，以后的时光由我来守护你，好不好？
  一辈子，一双人，从此烟雨落京城，一人撑伞两人行。
  回到家中已是深夜，沐潇晗刚想上楼就被沐潇楚拦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项链，戴在她修长的脖颈处。
  “这是……”
  “圣诞礼物，还有……”
  “还有，我想要保护你，一生一世。小晗，我们结婚吧。”
  “可是……”
  “没关系，我知道今天你很难过，是我考虑不周。”
  沐潇楚抱着她，嗅着她的发香。
  “我们慢慢来，好吗？我会等你，会等你接受我。小晗，我爱你。”
  夜晚，沐潇晗再次失眠，看着身边熟睡的人，他的脸上还带着甜甜的微笑。
  这一次，他的梦中一定很甜吧？
  可是沐潇楚，我要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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