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空间

几分钟后，浓雾散去，稀疏的小树林里没有一个人影，刚进入的八人小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林铎越眼前的浓雾也慢慢消散，众人站在暗红碎石堆上，周围没有树林，而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血色石丘。发现对讲机没有信号，孔令英眉头紧锁，将几名外勤组长叫到一起，确认所有人携带的通信设备都失去了信号，就连黄珂带的卫星电话也显示没有信号。
  面对这魔幻般变化，一时间，众人陷入沉默，不知该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林英雄干咳一声打断沉默道：“诸位，我们进来是救人的。”
  这句话提醒了在场他们，不管环境如何变化，找人要紧。当下众人分为四组，两人一组往四个方向搜寻而去。初与林铎越并排前行，林铎越手中拿着一把制式手枪，象征性用来防身，主要作用是遇到意外情况鸣枪示警。
  “初，是不是有种熟悉感？”
  初点点头：“有一些山海界特有灵力，非常稀薄。这里应该是山海界和人界中间的共生空间。”
  林铎越不解：“共生空间是什么？”
  初解释：“就是字面意思。两个界面的接触面并非整齐笔直，更像是两团墨汁相互接触，如果在接触处有界石之力，就会形成相互融合的小空间。”
  林菜鸡看看天空，提出一个关键问题：“这种空间既然是由界石之力形成，那界石之力消耗完后是不是会破碎？”
  初嗯了一声：“两个不同空间融合后的共生空间，如果失去界石之力支撑，不同界面空间之力会相互排斥，共生空间自然会被扯碎。”
  初突然站住，蹙眉道：“共生空间破碎前会出现异象，我记得听父亲提起过。”
  林铎越神色紧张，问：“是那团莫名其妙出现的浓雾？”
  初有些不确定道：“有可能。空间之力侵蚀，形成浓雾通道，生物通过会消耗界石能量。”
  林铎越忙问：“那我们怎么回去。”
  初微微一笑，安慰道：“别太担心，既然这片共生空间通道通往人界，说明对人界界壁侵蚀较为严重，只要有些许界力支撑我们就能回去。”说完眼光直直盯着林铎越。
  他立刻明白了初的意思，当初在山海界自己被雷劈中后带着初破界回到人界，如果只是从共生空间回人界，应该不用再被雷劈那么吓人吧。既然知道回去的方法，林铎越便不再着急，开始认真搜寻失踪人员线索。
  初并没有把话说尽，担心吓着林铎越。就算共生空间破碎，出现电闪雷鸣是常事，大概率，两人还是会被劈回人界。
  林菜鸡登上一个石丘，这是周围最高的地方，他凝目四顾，皆是连绵不绝的血色矮丘，大片碎石散落在石丘之间，视线之内并无线索。跳下石丘，菜鸡带着初换了一个方向继续搜寻。初凝视那块石丘片刻，这才跟上他的脚步慢慢远去。
  林永雯跟着方思睿，两人都没有心情说话，来到这奇怪地方，就算找到失踪人员，大家怎么才能回去？便在此时，二人脚下一动，吓得赶紧跳下石丘。眼前石丘刚才震动一下，现在却又全无动静。
  黄珂与孙德胜一组，一路上都在听他唠叨，孙德胜问她：“你昨晚吃的啥？”黄珂刚想回答，他已经自言自语接口道：“我婆娘炒的回锅肉相当巴适，等回去后请你们来家里让她下厨。”
  黄珂身为四组组长，自然不是花瓶，虽然性格有些许腼腆，可心思敏锐，明白他不愿面对再也无法回家的问题，才一直喋喋不休分散注意力。
  黄珂忽然拉住自说自话的孙德胜：“胜哥，这里有血迹。”她指向地面，若不是她一直仔细观察，这仅仅比碎石颜色略深的血迹肯定会被忽略。孙德胜拾起碎石，放在掌中嗅了嗅，确定道：“是人血。”他收起心神，伏地观察，片刻后，孙德胜指出一个方向，带着黄珂往前寻去。
  黄珂犹豫片刻后问：“要不要现在通知大家？”孙德胜毫不迟疑回答：“一，我们不清楚失踪人员是不是都在一起。二，既然有血迹，这里就有可能存在危险，贸然开枪警示，也有可能引来危险。”
  黄珂既然开口，这些情况自然已经思虑过，她不再犹豫，坚持道：“孙组长，我认为有必要立刻示警。这里环境奇特视野开阔，意外进入的失踪人员不可能分开冒险。另外，如果这里存在未知危险，我们更应该提前示警。”
  孙德胜张开嘴动了动，却没再说话，颓然挥挥手，示意黄珂开枪。
  “当”！大口径手枪特有枪声响起，在这沉寂空间中，沿着起伏地面远远震荡开。被枪声惊动的，不只是误入这片共生空间的意外来客，还有……
  方思睿正在观察那块石丘，枪声远远传来，他蓦然回首，旋即便听到林永雯的惊呼声，下意识身体侧翻，躲过了一根长长蝎尾袭击。林永雯一边后退，一边开枪掩护，“叭叭叭”安全局制式手枪点射，精准击中石蝎尾部，留下三个白印。石蝎似被激怒，蝎尾转过方向，划向林永雯。方思睿立刻开枪吸引石蝎，两人相互配合拉开距离，便在此时，林永雯发现远处又爬出一只石蝎。
  “跑！”她当机立断喊了一声转身往黄珂鸣枪方向逃去，方思睿射完一个弹匣，也转身跟上。
  远处，黄珂与孙德胜听到枪战声急急奔向这边，双方在半路汇合。石蝎速度虽慢，却毫不停歇不知疲惫，远远跟了过来。四人简单交换情报，决定暂时在此地拖延，等待其他人支援。四人站在四个方向，两人一组相互配合，每当一人情况危急，另一人就开枪吸引石蝎。
  一时之间，枪声大作，只是看起来打得热闹，手枪对石蝎却毫无伤害。“注意节约弹药”，黄珂提醒，如果等到子弹用尽，支援还没赶到，那就不妙了。幸亏另外四人来得不慢，待得众人会合，黄珂他们心中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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