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郁闷的区光
“哪里，哪里，我怎么会想到甩了你呢。想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巴结还来不及。”黄昏继续逗着她，“不过，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他指了指马云的黄头发：“区光，也就是我和你说的商业间谍的NO：1，你未来的老师和拍档会很不喜欢的。你也知道，他非常色。但很挑剔，只喜欢小家碧玉型。”
“哼，一个色狼有什么了不起。”马云鼻子里哼了一声，“我还得讨他喜欢？敢对我的头发说三道四，我对他不客气。”
黄昏哈哈大笑，心中便有点期待区光被这个女孩子欺负时的模样。想来这件礼物绝对会让他惊喜的，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给这女孩子打扮一下好了。别带出去被人笑话。
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生活平淡，没有激情。只一个劲地忙工作，活得无盐无味。是该找点乐子了。
黄昏是这么认为的。
那么，先作弄区光一下好了。让这个患有女性恐惧症的家伙好好吃点苦头。
他便劝告马云：“没错，你的头发是挺有味道的。不过，还是那句话，作为一个商业间谍，你的头发太醒目，容易被人记住。还是换成普通的黑头发好了。当然，一切都以你的意思为是。真将你这金发弄成黑色，我也很心疼。”黄昏做出一副沉痛状。
“算了，一切为了工作，就弄成黑色的吧。”马云很大度地一挥手，“既然要做这个工作，就得有专业的态度。小家碧玉，哼，不过是小家碧玉而已，我是百变女郎，什么人都可以扮。走，我们去染发。”说完话，她便拉着黄昏的手准备去理发店。
这个时候区光的电话又打过来了，“黄昏，你怎么回事，我都等半天了，还不来？”
黄昏忍住笑：“区光同志，我正在准备礼物。”
“什么礼物？”区光很奇怪。
“没什么了，我知道你妹夫新店开张，你这段时间也难得地勤快，我去给你买礼物。”
“太感动了。那么，我就等一下，你还有多久？”
“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吧。”黄昏想了想，觉得两个小时还是有点短。就拿他那一头短发来说，每理一次都要四十多分钟，换上女人的，怎么说也得两三个小时才是。理发店的小子们很能磨时间，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时间花的越长，收费也自然越贵。地球人都知道。
二人来到一家街边理发店，看来那理发店老板也是马云的熟人，这个女孩子怎么那么多熟人呢？
老板一见马云热情似火：“我的马大小姐，有何吩咐，好久没来我这里洗头了。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了。”老板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帅小伙子，高大英俊，很出卖相。店里的生意也不错。不过，黄昏觉得他的帅和自己还是有一点点距离的。味道不同，自己怎么说也比他对一分气质。
“你男朋友？”老板估计是马云小姐的追求者，看到黄昏，眼睛里有点敌意。
“不是不是，他是我的新同事。”马云坐到位置上，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把它给我染黑。”
“喔，换工作了，什么地方高就？头发染黑，可惜了。”老板亲自动手，一边絮叨准备药水。
“我现在是白领了，黄头发不符合公司规定。”马云有点得意。
二人开始乱侃。无非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家常里短，听得黄昏一阵郁闷。
理发店很小，有点脏，地上满是头发渣。大玻璃也有点蒙胧。
天气炎热，一台已经看不清本来颜色的吊扇懒洋洋地转动着，吹过来的风让人感觉不到些许凉意，反而将发油和各色人等的汗臭搅成一团，混合成一种古怪的味道。
一个发廊妹送过来一杯焦黄的凉茶，让黄昏消暑解渴。可一看到杯沿的茶垢和杯子上的指纹印记，黄昏就失去了胃口。
他坐在长椅上，回想起自己常去的发艺中心，那里的空调，那里的盆景，还有那些可人的小姐，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醒过来，一看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嘴角一片湿漉漉的感觉，用手一摸，居然是口水。
“好了。”一个小姑娘站在黄昏面前，说：“我弄好了，我们走吧。”
黄昏一看，这个小姑娘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鼻环取了，头发染黑了。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刚才学校里出来的中学生，清纯可爱，尤其是那一双黑漆漆滴溜溜乱转的眼睛，简直就能够说话。
黄昏吃惊地指着她：“你你你。”
马云气鼓鼓地说：“什么你你你，你睡糊涂了。”
“不不不，我是有点接受不了你现在的模样，看不出来，你还挺漂亮的。”黄昏笑笑。
“我本来就是美女。”
“好好好，你是美女。”黄昏不愿意和这个女孩子多说，他也没有和小箩丽打交道的经验，一切都交给区光来处理吧。
便伸手进口袋去掏钱，问老板：“多少钱？”
帅哥老板回答：“本来要收两百块的，不过马云和我是熟人，就打个八折，一百六十块好了。”
这么便宜！
黄昏有点不敢相信。他每去一次发艺中心做一次头发，洗、剪、吹、外带发质护理，怎么说也得八百多。心中便有点恼火，看来，自己以前是被人家敲诈了。
我靠！
手刚一伸进口袋，黄昏突然发现，自己没带一分钱现金。
现金这种东西，好像对黄昏他们这个层次的人物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真带了，还是一个安全隐患。再说，自己也没有自己出去花钱消费的自己去会帐买单的机会。
这一下可就糗大了。
黄昏尴尬得额头冒汗，手插进口袋中，久久没有抽出来。
“怎么了？”马云看了黄昏一眼。
黄昏不好意思地回答：“没带现金，你们收卡吗？”
这下不但那个老板，老板手下的员工，连马云也大笑起来。
老板说；“大哥，没带钱就早说好了。收卡，我一小鸡毛店，收什么卡。去你的。”
黄昏看到他眼睛里的讥诮，心中大为恼火，这家伙也太狗眼看人低了。便说：“要不，我去提款机里取点钱过来。”
小老板早就看黄昏不顺眼，故意逗他，道：“你去提款，跑了怎么办？”
众人都笑起来。马云更是笑得弯下了腰，仿佛这件事和她无关。
黄昏更加恼火，“要不，我打个电话，让我私人助理给我送钱来？”
又是一片哄堂大笑。
马云擦着眼泪，笑得喘不过气来，她上前拉住黄昏的手：“好了好了，他们是逗你的。我们走吧。”说完话，边拉黄昏，边对帅哥老板道；“帅帅，老规矩，记账。”
“啊，你还来，上个月的帐还没结呢。”老板挠着头，很烦恼的模样。
“切，什么了不起，记你账是瞧得起你。”马云气势汹汹，“帅帅，你再这个态度，人家以后不和你好了。”
大笑声中，马云拉着黄昏出了门。
黄昏还气呼呼地。
“好了，别生气了，他是逗你玩的。”马云安慰黄昏。
“娘的，太可恶了。”黄昏哼了几声，问马云：“那个老板是你男朋友？”
“不是，只是对我有好感而已。”马云回答。
“你的想法呢？”
“我说了，只是我的一个追求者而已。烦啊！”马云有点得意，也有点烦恼：“我这人呀，长得可爱，是人都喜欢，简直就是一种美丽的烦恼。”
黄昏流汗中。
他自己也算是一个自恋的人，和眼前这个小女孩比起来，根本就不够班。人家这才叫自大成狂。
他解释道：“对不起，今天我真没带现金。要不这样，改天我叫我的秘书过来，把你以前的帐一起结了。”
马云大笑：“还玩？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这些男人要面子。没钱就没钱吧，装什么装。你一个失败潦倒的商业间谍，让你付款还真不好意思。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搞定。”
“不是，先前我是骗你的，我真的很有钱。不行，那债我来还。让你一个女孩子买单像什么话？”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很有钱，你是富人。”马云哄着暴跳如雷的黄昏。
区光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很不高兴：“你究竟搞什么，我都快饿死了，快过来。”
“你什么地方？”
“老地方，意大利餐厅。”
“好的，马上就到。”黄昏关上电话。
挂了电话，本来准备打的过去的。不过，因为手头没有现金，黄昏也不敢提议。最后还是马云解围，问了地点，说那地方不远，坐公车也不过三站路。一块钱一个人，很便宜的。又说，自己身上还有十块钱，要不，就挤着去。
已经两年多没坐过巴士，黄昏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坐车的滋味，便点头同意。
二人上了车。车上大约坐了三十个乘客。其中有一半人在和马云打招呼：“马云，马云，你这是去哪里，旁边那个男孩子是你男朋友吗？看起来年纪有点大哟！”
……
“马云，你换发型了。真漂亮。”
“马云，吃了没，要不去我家。”
……
黄昏无语中。这个马云的熟人还真是不少啊。简直满大街都是。
忍受了两站路的闲言碎语狂轰乱炸，终于到了目的地。黄昏舒了一口气，连忙条下车。马云当然是亦步亦趋跟了过来。
路边有一家非常不错的餐厅，里面的意大利菜比较合黄昏和区光的胃口。
一进那扇有着古罗马式浮雕的凯旋门，一个侍者走过来，“先生和小姐几位，有定位子吗？“
黄昏一挥手：“我找人。
穿过一个走廊，便看到一座汉白玉堆砌成的喷泉，水声轰然。被玻璃封闭的庭院美纶美焕，很漂亮的地中海植物点缀其间。
马云看得瞠目结舌，拉了拉黄昏的衣角；“喂，这里看起来好像很高档。”
“也不算了，这种餐厅都是这个模样。”黄昏顺口回答，“其实，只要够卫生就行了。我对吃什么东西不太挑剔。倒是我们要见到的那个人比较在意。”
“有点放不开了。”马云不好意思地说。
“也没什么了。”黄昏安慰她说：“你要这么想，你来这里，你就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不管这个上帝穿什么衣服，举止是如何。只要你来消费，你就会受到热情的款待。”
“那也是啊。”
在领导员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一间二十来平方的小间，区光已经等在那里。很显然，他对黄昏另外带来一个小姑娘没有心里准备，上下看了看马云，半天没说话，很好奇的模样。
未免穿邦，黄昏抢先一步用法语对区光说：“区光，你现在不要问，先听我说完。我们用法语。”
“好，你说。”区光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到马云面前，拉开凳子，请马云坐上去。
马云说了一声，“谢谢。”
这个时候，侍者走过来，手中拿着餐巾，潇洒地一扬手，餐巾云一样铺到马云膝盖上。动作有一种说不出的潇洒。
“好。”马云鼓掌喝彩。
区光摇头，用法语对黄昏说：“你从哪里弄来一个土包女人。”
黄昏：“人家还是个小姑娘，你不觉得很可爱吗？”
“庸脂俗粉而已。”
“没眼光，年轻就是美丽。你体会不出女性身上的美。”
“无聊。”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事情非常有趣，你肯定不会觉得无聊的。”
“什么事情啊，饿死了，边吃边说好了。”
黄昏和区光嘀嘀咕咕一气，大概将自己先前个马云偶遇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区光大瞪其眼。马云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气闷不已，叫道：“你们在说什么呀，听不懂了，是英语吗？”
黄昏笑笑：“不是，这是我们本民族的语言，你听不明白也可以理解。”
“喔，你们是少数民族啊！”马云兴奋起来，挪动屁股，让椅子脚在地板上磨出难听的声音：“说说看，你们究竟是什么民族的？”她好奇地用手支着下巴，俏皮地看着黄昏，又看了看区光。
区光一咽，说不出话来。但黄昏接下去的回答让他差点倒在地上。
黄昏很严肃地回答马云：“我们是男族。”
“男族？”
“男族！”
“对是男人的男。”黄昏继续装怪，“我们民族还处于母系社会阶段。在我们民族中，女性占绝对主导地位。实际上，男人的地位是非常低的。不但要做工养活老婆孩子，还得做家务，照顾老人小孩。而女人的的主要任务就是玩，然后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区光无语中。
马云大为羡慕，感慨：“你们那个民族的女人真是幸福啊！。”
区光大摆其头，用法语对黄昏说：“看来，你弄来的这个女人不但土，而且傻。”
马云看到二人怪笑，也明白黄昏是在说笑，大叫：“你们忽悠我？”
黄昏大笑，继续用马云听不懂的话想区光解释他们为什么来这里。当说到马云要拜区光为老师，做一个商业间谍的时候，区光吓了一大跳，抗议道：“你搞什么搞，我又不会这些。你怎么能这样，真受不了你。”
正说着，侍者拿着菜单过来，让马云点菜。马云接过去一看，立即被上面的价格吓了一跳。居然点不下去，悄悄和黄昏耳语“黄昏，这里的东西怎么这么贵，我们有钱付帐吗？你不是说过你很穷，难道区光非常有钱？”
区光耳朵尖，插嘴道：“我虽然不穷，但也不富裕，只算一个普通白领的收入水平而已。实际上，今天这一顿饭是公司报销。”他眼睛转了转，看看四周，小声对马云说：“马小姐，我们现在正在工作。这家餐厅有一个商业秘密需要我们来窃取。所以，公司很大方地报销了这一顿。随便点吧，反正又不用自己掏腰包。”
“原来是这样。”马云舒了一口气，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说：“看来，做商业间谍也非常有意思。这样的饭一般人就没机会吃。”
黄昏差点笑出声来，对区光说：“区光，怎么样，收不收这个徒弟？”
“去你的。”
菜上来了。非常丰富。
三人边吃边聊，非常开心。
西餐吃起来比较花时间。先是餐前开胃酒，开胃甜点。然后是冷盘。接着上主菜，
今天的主菜是阿尔卑斯烤羊架，羊肉烤得焦黄，羊肚子里塞着蘑菇和干果，上面浇着浆料。酒也换成红酒。海鲜比较简单，就是一份三文鱼。餐后汤却是俄罗斯式的红菜汤。最后是水果。
这一餐吃得马云大声叫好，说女人就该这么饮食。
黄昏用发语和区光说了说苏林电器和海尔电器今天的销售情况，正说得得意，马云插嘴：“吃饱了，说说，我该做些什么，具体干什么工作。”
区光傻了眼，转头问黄昏：“怎么了，还黏上我？黄昏，我警告你，吃完饭就将她给我弄走，否则我翻脸了。”
“好好。”黄昏笑了笑，突然对马云小声说，“其实，你不需要做什么具体工作。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和区光时刻在一起，扮做他的妻子。”
“我抗议。”区光大叫，这回用的是汉语。
“无效。”黄昏继续用法语对区光说：“你就从命吧，否则……你也知道我的手段。”
“别乱来。”区光吓了一跳，不敢说话了。
“扮夫妻啊，没问题的。”马云说，“工作需要嘛，不过想问一下，我每月薪水多少，少了我可不干。”
黄昏说：“薪水会让你满意的，一个月五千怎么样？”
“噢也！成交。”马云大为兴奋。
区光无奈，对黄昏说：“看来，每月都要破财了。”
“你区光还缺那五千块。”
区光说：“不是，不是，实在是身边跟着一个女人让人很不习惯。”
黄昏安慰他，“没什么了，就当你带着一个秘书，兼保姆，兼情人。”
“不不不。”区光连忙摆手：“什么情人，我可不要。”
二人正说着，马云突然问，“从现在开始工作吗？”
黄昏说：“当然。你现在就跟着区光，一步也不离开。”
“需要住在他家去吗？”
“当然。”
区光：“啊！”
马云很严肃地看着区光：“区光先生，我很郑重地通知你。虽然我们对外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是，我们也需要距离。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很正派。”
区光冷汗：“你想哪里去了。”他小声嘀咕：“你愿意，人家还不干呢！”
马云额头青筋暴露：“你说什么？”
区光嗫嚅：“没什么啦。”
马云继续问区光：“你家有多余的房间吗，我需要独立的空间。”
区光摸头想了想：“还真没有多余的房间，我上海的房子不大。”
马云怜悯地看了区光一眼，“顺便问你一个很私人的问题，你今年多大了？”
区光一翻白眼：“问人家的年龄，你不觉得很不礼貌？”
黄昏插嘴：“没什么了，也就三十四岁而已。”
“还而已？”马云接着说：“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结婚，绝对是因为穷的，现在的女孩子都很现实，你没点私人财产就没有人肯嫁给你。你也老大不小，怎么还不努力工作，可劲生活？”
区光羞愧难当：“那是那是。”
马云说：“你家究竟几个房间，实在不行我谁沙发也可以的。”
区光想了想，说：“我家楼下是客厅、厨房、健身房、饭厅，住人当然不行。楼上有两间保姆室，有书房、棋牌室和我自己的房间，当然也不没空地方。三楼是花园和游泳池。要不，就就在花园边上的电脑室里对付一阵好了。”
马云惊愕地看了区光半天，大笑：“男人吹吧，吹吧，不是罪。若你家真有这么大的房子，一百个女人倒贴你。何至于光棍至今。”
区光老实地回答：“我说的都是真的呀。”
黄昏大笑，眼泪都下来了，他喘着气：“对，他是吹牛。”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从来不说谎话。”区光依旧很认真。
“去你的！”马云给了区光一拳：“师傅，你现在是我师傅了。我就跟你了，虚的东西就别来，都一家人了。我们走吧，先去你家收拾一下，然后开始工作。哎，睡沙发就睡沙发好了，我不介意的。”
三人走出餐厅，表情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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