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疯狂的主妇 三
“我想，黄桑搞错了，我们来是赞助的不是广告。”毛利这么说。他也有自信说服对方。说到底，黄昏公司也不过是一个小公司，在他心目中，能够免费给对方提供手机是意见皆大欢喜的事情。他就不明白，对方怎么一见面就柿子大张口，给自己开出天价。
不过，度过初期的愤怒之后，黄昏还是很和蔼很耐心地向他解释说，《流星花园》是一部很有前景将会很红的电视剧集。在不远的将来，很有可能成为今年的热门关键词。他也有信心将这一品牌做到最大，延伸出一条产业线链条。
可是，正因为我们看好这部戏才找上你们的啊！毛利脑筋有点直，仍旧坚持说他们仅仅是提供赞助而不是来做广告。再说NEC是一个国际性的大公司，能够和这样一个声誉良好的公司合作黄昏应该觉得光荣才是啊！
毛利很不理解。见惯了中国企业或者说发展中国家中小型企业的谨小慎微和与他们合作是的诚惶诚恐，毛利觉得眼前这个人非常不可爱。血液中的受害者情节浮出水面。语气变得有点硬。
双方的交流陷入僵持。然后就无法进行下去。于是，吃饭。东方人做生意有他们自己的方式。酒桌子上见。
于是全公司的人一起参加，让毛利大大地掏了一笔。
然后，合作告吹。
后来的某天，黄昏在京都还偶然遇到过一次毛利，那是后话。不过，那时毛利已经从NEC辞职了，大概和黄昏后来的决定有关。日本人天生的欺软怕硬让他们的目光有所局限。他们也没想到黄昏公司后来会发展得那么大。也因为这一自大的挑衅，让他们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很强劲的对手。
那个对手就是美国的摩托罗拉公司。
这个对手也是黄昏的有意为之树立的。
当时中国手机市场的情况是群雄割据，一团乱战。总计有二三十个品牌在搏杀。经过多年的市场角逐大家都墨守一个陈规，中低价位的手机市场是本土品牌，高端属于洋货。国外品牌大概是摩托罗拉、NOKA、三星和几个日本牌子。大家都杀得一团天昏地黑，谁也奈何不了谁。看来，短时间内还分不出胜负。
吃了毛利的一顿大户伙食之后，黄昏公司的工作人员都腆着肚子出门，满脸红霞飞。
“那么，就拜托您了。请务必接受我们的好意。”毛利鞠躬。
“好意？”黄昏剔着牙，歪着嘴巴，使劲地拍着毛利的肩膀调笑：“毛利，你家主人来的时候就没有其他交代？”
“没、没了。”毛利有点不理解。
“哈哈！难道你把太君给我的好处都吃回扣了？”黄昏学着电视小品的上的腔调问：“你们家老太君叫什么，是不是叫松下幸之助？”
“不是不是！”毛利大汗：“松下先生是松下公司的元老，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
“喔！小新死了好多年了！”黄昏点点头，“毛利，以后还有这么样的饭局记得叫我。”
“那我们的合作怎么样了？”毛利问。
“一切随缘吧！”黄昏调头而去。
回公司之后，黄昏马上联系瑞奈：“瑞奈，你认识摩托罗拉公司的人不？”
“认识，前段时间还有过合作。怎么了？”那边问。
黄昏说：“也没什么了。刚才NEC通讯器材刚来联系我，想让我给他们搞宣传。正在谈。”
“你的意思是想和摩托罗拉也谈谈？”瑞奈在商场多年如何不明白黄昏的心思，说：“我帮你联系。他们会有兴趣的。”
西方人的血液里有一种强烈的战斗欲望，如果能够攻击对手，绝对是一件很让人愉快的体验。摩托罗拉公司立即对这件事情上了心。他们这几年发展很不顺利，被日本和韩国品牌压得喘不过气来。经瑞奈的介绍，一个大区经理就和黄昏联系上了。
“黄先生，我们要不先吃饭，边吃边谈。我们对你们的赞助计划很有兴趣。大家好好聊聊。”那经理显然是个中国通，北京话倍儿溜。
“不用。”黄昏坐在办公桌后没有动，“你只有十分钟时间。不要认为我是乞丐。我对你们的赞助也没什么期待。反正用谁的还不是用。你可以想象一下，中国未来的时尚精英使用你们的产品，还有比这个更有效的宣传手段吗？咖啡OR茶？”
“来壶香片。”那人又说道：“据我所知，你和你公司的演员在中国演艺界没什么名气。”
“会有的。一年，不半年就足够了。到时候我们若再谈，大家的对话方式又有所不同了。一句话，你们做一个赞助计划出来。一月一期，和我公司的收视率以及在文化市场的表现挂钩。没问题吧？”
那人想了想，点头：“OK！第一期的赞助计划是五万美圆，第二期六万，以次类推。为期半年，总计六十六万，加上四万奖励。合计七十万。我们可以根据你们公司在市场上的影响力的大小，来决定是否随时终止双方的合作。”
“很合理，不会让你们失望。”
“另外，合同结束之后的一个月内，我公司有优先与贵公司及手下签约艺员签定独家广告合作项目。在这一个月内，贵公司不能与其他类似通讯公司合作。”摩托罗拉公司的那人又说。
“很好，找人商量合作细节吧。”黄昏起身送客：“你的时间到了，我这里没有准备晚饭。”
那人摆头笑笑：“黄先生，你不像一个东方商人，和你打交道的感觉与刻板的德国人一样。真不出去搓一顿，联络一下感情吗？”
“现在是工作时间。下来我倒是很愿意浪费你的私人时间与金钱。因为我没有买单的习惯，而且对饮食的要求很高。”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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