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鎏金古砚
慕容晴心知沈君亦不愿讨论这件事，释然一笑，“嗯，可能是我想多了，沈公子见谅。”
沈君欣温柔微笑，没再说话。
没了黎慕年的干扰，他们的脚程很快就到了禹州城的地界，在城门外的茶肆中，沈君欣体贴地建议稍作休息整顿，一壶茶后他们才骑马进程。
这一路，沈君欣的变化慕容晴看在眼底，对她翩翩有礼但又似有疏远，想起黎慕年离开时对沈公子说的那些羞人的话，以及临走时不忘在她耳边丢下的警告，她敢肯定他不会对沈公子善罢甘休的，日后必会回来继续滋扰，沈公子就是太过于相信黎慕年的话了，他那样的态度，鬼才信是简单的兄弟之情。
好在，短时间内黎慕年不会再回来，而沈公子似乎也没有对他那份感情要回应的迹象，就算心有猜疑她也没有再提起，免得又让沈公子想起他，又使他心中添堵。
一壶茶喝尽，远远眺望城门口，终于行至此处，可他的心已经遗落……
抬手隔着衣物摸着胸前的玉牌，摇头挥去低落的情绪，体贴将慕容晴扶上马后，两人各怀心思地驱马赶进禹州城。
慕容晴的家人早早便在城门口迎接她回来，慕容老爷连连对沈君欣感激道谢，甚至邀请他留在府中用餐小住，但沈君欣推辞了，此行他没忘记自己的要事，与慕容晴一家道别后，他急忙赶去舅父的家。
从桃花林到禹州城，这一路他走的不孤单，前有黎慕年的无赖相随，后有慕容晴的活泼开朗，只是他们之间萍水相逢，终有离别，从此大家天南地北，难相见。
禹州，林府。
一个人在大门前焦急地左右徘徊，在等待与他相约的外甥，但是已过了相约时间，人却还没见到，派出去迎接的人也没有回报，真是急死人了！
“老、老爷！”一名仆从跌跌撞撞远远跑来。
“如何？可看到亦儿？”
仆人大口喘气，终于说：“表少爷、表少爷已经到了前街，他让我先回，让您莫要担心。”
“太好了。快！将给表少爷用的院子收拾好，还有，吩咐后厨备菜，多做些亦儿爱吃的。”林老爷欢喜地交代下人。
“是的，老爷。”
林府上下谁都知道林老爷最是喜爱这位表少爷，特别是远嫁的妹妹过世之后，听说林老爷最是宠爱这个嫁给紫雾山庄沈家的妹妹，万万没想到，才没几年，紧接着又是双胞的表小姐意外过世，使得这位鲜少见面的表少爷更是金贵非常，比林府自家的少爷、小姐都要尊重。
林老爷交代完下人，焦急眺望人潮往来的马路，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这孩子……怎么还没到呀。”
就在他等不及欲要带着身边的管家一起去寻人的时候，沈君欣骑马姗姗而来。
“舅父。”
“亦儿。”林老爷乐呵呵地宠溺瞧着他，几年未见，他的心肝外甥又英俊了不少，随后想起什么，林老爷摸着胡子，祥装生气：“你这孩子怎么如此贪玩，可让舅父好等。”
沈君欣高兴地跳下马，快步走向林老爷：“舅父你怎么出来了，屋里坐着喝茶等我不是舒服？”
身旁伺候林老爷许久的管家，他也玩笑附和说：“对啊，我们都这么劝老爷，可他就是不听劝，知道表少爷你就要到了，怎么劝都坐不住，早早的就让我们忙活呢。”
“老邢……”被人揭了短的林老爷不好意思了起来。
“舅父，我都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以后别这样，否则表哥和表姐又说我矫情、长不大。”他知道舅父这般宠溺他，是因为他心疼自己，母亲忽然病逝，兄长也莫名死了，怕他出意外。
“先不说这些，舅父你确定那个鎏金古砚确定卖了？”沈君欣淡然的抿了口茶。
就在亦哥哥忌日前几日，他突然收到舅父的来信，信中说之前亦哥哥就一直留意这个鎏金古砚的去向，如今有了消息，就在禹州集流堂。
其实这东西原本就是属于林家，祖传的东西，可他们母亲在未出阁前，意外下弄丢了，此事成了她心中的遗憾，所以现在寻回古砚的重任，也就落在他的身上。
这也是为什么他必须要赶脚程，因为明日就是拍卖的日子。
这集流堂专经营古玩，算是禹州城里最大、最富盛名的，但是竞价的方式与别处不通，是以物换物。
每一次开市的拍卖，参加者必须提前上报参与资格的拍品，评估后才能参与，自从知道这次他们要展出的东西，林老爷也是疏通许多关系，才拿到资格。
“嗯，我确定，这次消息没有假。”林老爷神情认真，但想到洪老板那个臭脸，情绪低落说：“听说那个集流堂的洪老板十分不好搞，本不想使你劳碌奔波，奈何你表哥人在塞外……”
“舅父莫担心，这件事我有把握，我知道集流堂想要什么。”沈君欣满怀自信，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那集流堂想要的东西，巧了，他手里就有一对，所以对古砚，他势在必得。
一张黄花梨打造而成的展桌上，摆着一个圆形上头龙凤栩栩如生雕花的古砚，盘边用沉香木，缝边漆着玉，手艺极其精巧，识货的人都知道这是个稀罕东西，这只历史悠久的鎏金古砚，传说能生墨带金，用它书写的文字自带幽香，它是好物更是宝物。
传闻集流堂将之视作镇店宝物其一，没想到会在这时候拿出来拍卖，自然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五千两。”从踏入这间私密的厅堂开始，沈君欣目光从未离开桌上的古砚，他终于知道为何母亲一直对它念念不忘，生墨带金……因于母亲的心愿，更是因一眼就喜欢的眼缘，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它拿到手不可。
这一出价，使得所有场上的老手们都面色难堪，年纪轻轻就如此大手笔，纷纷议论起他的身份。
沈君欣对自己的出价很有把握，现场所有人都静默，无人出声。
“五千一百两。”
就在快要一锤定拍的时候，门外传来喊价，所有人的焦点纷纷落向后方站立的人。
沈君欣心里不快，瞪看刚才出价的人，有些不满。
跟随而来的管家在他耳边介绍：“那人可了不得，是司徒家的二爷，他们主要在皇城那边做生意的，不过近几年来了禹州，专跟咱家抢生意，老爷心烦的很。”
听了管家这么一解释，沈君欣明了，看来这司徒二爷是林家的死对头呀。
司徒庭柏一脸温笑来到沈君欣身边，对他礼貌点了下头，目光便落向那个砚台上了，其实他并不感兴趣这东西，但是某人不知道从那里听到这样的稀罕物，说要送人，让他务必拿到，扛着被人‘要挟’的压力，只能来夺人所好了。
怎么说他家富甲一方、家财万贯，更不缺奇珍异宝，可那人偏偏都不要，就要这个宝物，朋友两肋插刀，既然被他难得开口请求，那他必须拿到。
“六千两。”这几年的家业经营，练就了沈君欣的沉着冷静，初次参加竞拍就碰上对手，更是激起他的好胜心，再次开口，沈君欣将价钱抬到让人难以相信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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