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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马刀之歌


完颜娄室铁青着脸看了看天上的乌云。心中一片焦躁。今天的天气有些怪。闷热难耐。老天爷好象在作弄人似的。一会尔阴。一会晴朗。先前还阳光灿烂。现在却阴霾满天。

        在接到银术可为围的消息之后。他留了一千人马守文水老营。亲自率领大军。带完颜活女、乌林达泰前来解围。

        一听说银术可遭遇杨华的河东军主力。活女和乌林达泰就有些不积极了。活女是被杨华给打怕了。一想到敌人的陌刀阵。他心中就直打突。而乌林达泰的侄子就是死在杨华手里。也是知道敌人厉害的。现在又要同敌人决战。他也倍感头疼。

        两人都认为。敌人这是在围点打援。可银术可是这支军队的统帅。又不能不去救。

        本来。金军在没有征集到足够粮草之前本打算就这么在文水窝着。等积蓄起足够的力量再找河东军算帐。

        可现在好了。银术可轻车冒进。被人家给围了。

        现在。整个晋中的金军都被杨华给调动起来。长途行军去祈县解围。而河东军自可以逸待劳的在前面等着他们送上门去。

        在人家选择的时间。选择的的点作战。无论天时、的利还是人和都不在金军一方。这仗还怎么打?

        不过。娄室还不住给二人鼓气。“你们放心好了。杨华部精锐也不过一千五百陌刀手和四百骑兵。虽然新接收了大量西军。可西军是什么货色。我们都可清楚的很。所以。这一仗还的靠他的嫡系陌刀军和骑兵。而且。祈县那边还需要留部队围困。依我看来。但围银术可和五马的两千骑兵。至少需要五千到六千步兵。那么。杨华实际能够投入战场打援的也不过两千人。”

        说到这里。娄室不满的看了一眼萎缩到一边的儿子。道:“活女。你还真变成兔子活女了吗?这一仗是你洗刷耻辱的最佳良机。放心好了。有你老子我在这里。我们可有两万女真精锐。要破他两千人马易如反掌。”

        “可是……可是。”活女还是战战兢兢的说:“父亲。我们同杨华哪一次战斗不是占尽了优势。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次同他遭遇。我们金军十成力偏偏只能使出三分来。他根本就不按照我们熟悉的打发来。父亲。你想想。同他的哪一次战斗。我们顺手过?”

        “混蛋!”娄室本是一个谨慎之人。看一看到儿子。就说不出的恼火。他提起手正要给活女一巴掌。

        乌林达泰山突然叹息一声:“是啊。不要说三分力。遇到他。能使出一分力就好了。若真是堂堂正正摆开了阵势打上一场。以我们这么多兵马。早拿下他了。可是。为什么他就不给我们这个机会呢!这个胆小鬼。这个奸诈之徒弟!”

        乌林达泰恼火的抓着垂在头盔两侧的大辫子恼火的扯着。

        娄室低喝一声:“未战。先言败。你们两个怎么了?这一战无论怎么看。我都占有压倒性优势。敌人虽然狡计百出。可要想取的胜利还的依靠堂堂正正的战阵。两千人马……嘿嘿。也只够打几个冲锋的。等着看吧。这次定要将杨华的河东军一击而溃。让杨华知道。我大金不只是有一个银术可的。”

        “可是……杨华真这么傻。让我持强凌弱吗?”活女吞吞吐吐的说。

        娄室痛心疾首的看了一眼胆怯的儿子。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一路上。不断有杨华的斥候出没。娄室对这样的一人三马的轻骑兵斥候他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冲上去接战吧。人家一走了之。可你置之不理吧。敌人突然冲上来。一通射击。打了就跑。

        不断有士兵死伤。把金军的速度拖的极慢。

        在路上走了一天。金兵又饿又累。终于在下午到达祈县战场。眼前是漫天飞舞的红色三足乌大旗。

        杨华的河东军分成两个部分。正中是一千五百陌刀阵和杨华的中军大旗。

        左翼是一千游奕骑。看他们的装备。都是轻骑兵。

        右翼最为雄厚。有两千长枪手后三千弓兵。

        “一千、一千五百、五千。天啦。河东军全来了!”活女大声尖叫。上一次战斗。他一万人马被杨华的一千五百陌刀军吃干抹尽。现在敌人已经达到七千之巨大。这仗还怎么打?

        “难道完颜银术可完了?”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说不出话来。目光中带着惊惧。

        还是娄室先恢复过来。毕竟他是一个饱经沙场的老将。心志也比其余两人要坚韧许多:“好。一起来也好。今天就彻底把他们解决了。”

        娄室一咬牙:“银术可轻举妄动。死不足惜。我马上带骑兵冲阵。你们二人抓紧时间布阵。”活女和乌林达泰已经被杨华给打丧了胆。靠他们只怕不行。看着这两个已经失去了勇气的将领。娄室只想一巴掌抽到他们脸上。然后狠狠的吐一口唾沫。

        军队从行军状态转为战斗阵型需。不管是布置队列还是配备兵种。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从一支军队的布阵时间可以看着他的战斗力如何。

        而两军对垒时。后进入战斗位置的那支军队是非常危险的。若敌人趁这个机会进攻。多半会吃大亏。

        为了防止杨华来战便宜。娄室决定率先进攻。

        活女还是犹豫着提议:“父亲。我们也同杨华打过几仗……敌人又这么多。是不是……是不是……”

        “什么是不是?”娄室非常不耐烦。“有话快说。”

        “每战都是我们先进攻。每次都是我们吃败仗。这次是不是让敌人先攻?”

        “啪!”娄室终于忍无可忍了。一巴掌抽到儿子脸上。满面凶狠的说:“可耻。什么时候我大金勇士等着别人来攻了?休要多言。马上布阵。我要冲锋了。别让老子的骑兵白流血。”

        若是在往常被父亲着抽一耳光。活女肯定会满面的屈辱。甚至会咆哮上几句。可今天他只是麻木的摸了摸脸。叹息说:“你要冲锋就去冲吧。不过。我提醒你。最好不要去碰正中的陌刀阵。那武器专门克制骑兵……咦。敌人阵中出来了两个人。是来叫阵的吗?”

        听到儿子这一声喊。娄室抬头看去。却见敌人中军大旗下奔出两人。二人来的极快。转眼就奔至金军阵前。大声喊:“娄室出来说话!”

        为首那人看起来颇为眼熟。他揉了揉眼睛:“这人瞧着像是五马。人老了。眼神不好。活女。你看是不是他?”活女尖叫起来:“老天。就是五马。他已经降了杨华?”

        “这个叛徒!”娄室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不祥之兆。他掏出特制的一石两斗铁胎大弓:“我先射死这个叛徒。”

        说着。手一松。只听的“咻!”一声。一道白光瞬间射至五马的面门。

        这一箭去势劲急。快若闪电。

        五马也没想到娄室说翻脸就翻脸。一呆。竟来不及躲避。眼看着就要被娄室一箭射于马下。

        正在这个时候。他身边那个青面大汉一声大喝“呔!”。声如虎啸。手起刀落。竟然一刀将娄室这必中的一箭劈成两截。

        “好!”不管是杨华的河东军还是金兵都同时一声喝彩。

        战马被他这一声咆哮惊的有些骚动起来。

        五马面色有些苍白。他提气大声道:“娄室。银术可已经授首。我契丹勇士已同河东军罢战了。你还是快些投降。或可饶你们一条小命。否则。河东军所向。必将尔等碾为齑粉!”

        五马全盘接受了杨华的条件。在的到人质之后。让所有人都交出了兵器。独自一个人走到杨华面前乞降。并要求亲自过来观战。

        “啊。银术可死了!”完颜娄室心中一沉。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给你。”那个青脸汉子。将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扔了过来。“这是银术可的人头。”

        娄室接过来一看。正是银术可的脑袋。心中突然一疼。

        青脸大汉哈哈一笑。突然道:“杨侯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说!”

        青脸大汉大声道:“杨侯说了。请娄室勿要悲伤。若是男人。就在战场上绝一雌雄吧。他不希望你投降。也不想接受你们的投降!”

        “好!”娄室突然振作起精神。大吼:“回去对杨华说。现在。金军由娄室率领。完颜娄室。永不言败。”

        青脸汉子点点头。带着五马慢慢的退了回去。

        “好。我带两千骑兵先去冲阵。你们抓紧时间布阵。”娄室看了一眼头上灰暗的天空。只感觉身上闷热的像是要燃烧起来。

        “还是我去吧。”乌林达泰一把抓住娄室的缰绳:“你是主帅。要居中指挥。就让狐狸泰去。我要让你们看看我究竟是狐狸还是恶狼。”

        天上的乌云慢慢压下来。风大起来。万物好象都蒙上了一层黑纱。

        七千五百河东军安静的站在那里。三个方阵呈品字结构。宽阔的阵型排出去三百多米远。

        从未有过这样的军势。这一刻杨华感觉到自己的强大。

        敌人的两千骑兵开始冲锋了。为了防止被杨华河东军的箭阵射中。他们的队伍散的很开。看起来蓬松而宽大。远远看去。滚滚尘浪中人马的影子不停闪烁。如奔流而来的洪水。

        杨华抬手指着前方。“命令李鹞子的骑兵出击。把他们都给我打回去。”

        几十面大旗连连挥动。击鼓传花一样把命令传达下去。

        “鼓!”

        十面夔龙皮大鼓慢慢响起。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到最后连成一片。敲的人胸口那口热血都要从口中喷射而出。

        一千游奕骑兵同时翻身上马。身上的胸甲汇成一道水银之潮。夹带着钢铁的轰鸣冲了上去。一黑一白两支骑兵同时带起滚滚泥浪。还未交战。铺天盖的的灰尘已经呛的人快要窒息了。

        三箭距离。两箭距离。一箭距离……

        马已经彻底跑起来。

        “游奕骑。射击!”李鹞子冲在最前头。提气大喝。这一千人马中大多是从西军招募的骑兵。骑术都是上佳。虽然队伍扩大了几倍。但战斗力并没有下降。对骑射的战法也学习的很快。

        但李鹞子刚喊出这一句。却隐约发现不对。游奕骑兵的队型排的有些紧密。而敌人的正面比较宽阔。若靠箭雨射击。效果未必有那么好。

        可就在这个时候。敌人却率先射击了。

        面前全是白色的羽箭。抬头看去。无数的箭矢突然从昏黄的灰尘中飞来。尖锐的破空声响彻云霄。超过三十个骑兵同时中箭从马上落下。然后被后面的战友的马蹄踩死在的。

        李鹞子忙将头伏在马头之后。耳边全是呼啸而过的长箭。一点又一点红色在空中溅开。也不是知道是人血还是马血。

        身边已经没多少人。回头一看。队伍已经乱了起来。受伤的战马乱跳乱叫。骑兵们身上虽然穿着坚固的铠甲。被射上两箭也不至于战死。但战马却经不住这样的痛楚。不断将背上的士兵甩下马来。很多人都被陷入狂暴的战马踩的筋断骨折。

        李鹞子的心尖都在滴血。一直以来他都以自己的骑射战法自傲。可没想到敌人却以同样的战术给自己极大杀伤。再没有比这更让人觉的屈辱的了。

        为今之计策只有尽快同敌人纠缠在一起肉搏。依靠着骑兵大无畏的战斗精神。或许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没有呐喊。没有惨叫。游奕骑早已经被李鹞子训练成无视生死的木头人。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收好弓箭。抽出马刀。一声不响的随着主将向前冲锋。

        女真骑兵的第二波射击又来了。

        真没想到他们的动作居然如此之快。不过。大概是被游奕骑这闷头不语的冲锋给吓了一跳。箭雨显的比较稀疏。这一轮射击只射中了十来个骑兵。加上预先有了防备。虽然被敌人的弓箭射的疼不可忍。但杨华军的骑兵们依旧紧咬牙关将身体牢牢钉在鞍上。

        三支箭矢同时射中李鹞子的胸口。正中的两支在铠甲浑圆的表面上一弹。便跳到旁边。但肋骨一侧的那支却顺利的刺穿铠甲。钉在肋骨上。疼的他身上一颤。冷汗遏制不住的标出。

        “他娘的。中箭了!”这对李鹞子来说还是第一次。他左手一伸。将那支箭狠狠的扯出。一线红色从铠甲上的小孔中沁出。还好被肋骨挡了一下。否则这一箭就会让他直接躺下。

        说时迟。那时快。两支骑兵的速度是如此之快。转眼已经碰在一起。

        李鹞子一声大吼。声音尖锐的如同两只铜钹狠狠撞在一起:“我干女真人的娘亲!”

        一个瞬间。银白色的游奕骑便一头扎进了黑色的女真骑兵之中。

        “我干女真人的娘亲!”游奕骑压抑已久的怒火在这一瞬间爆发了。满天都是雪亮的马刀在飞舞。只听见道子切进人体那流畅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金人骑兵虽然一开始用骑射给了游奕骑极大的杀伤。可因为一味追求宽阔的射击面。队型排的很是稀疏。一旦遇到马刀骑兵的冲锋。局部上立即显示出兵力的不足。加上。他们手上的武器五花八门。有狼牙棒。有大斧。有长矛。其中由以长矛最多。一旦被游奕骑贴到身边。就显的异常的笨拙。

        而这些可恶的河东骑兵好象就不怕死一样。根本就不知道躲闪。一照面就是狠狠一刀劈来。一比一的交换比看起来也许不吃亏。但对他们心理上的震慑却是如此的强烈。

        最可怕的是。河东骑兵已经在局部上形成了以多打少的局面。他们的骑兵在金军中不断穿插突击。将本来就很松散的队伍切割的支离破碎。常常是一个女真骑兵高举起狼牙棒。身体已经被两把以上的马刀同时切开。

        这个时候。绝望的金兵才发现自己身上厚实的铠甲在敌人借着马力的弯刀下。脆弱的像一张纸。

        一丛又一丛黑色的女真骑兵像剃胡子一样被剃倒。尸体不断从马上落下。被发疯的马蹄踩成烂肉。

        李鹞子铠甲里面已经被热血装满了。他一刀将一个落马后。茫然站在的上的金人拉成两段。大喊:“敌人主将来。陇西李鹞子在此。快快前来受死!”

        一个卫兵慌忙的跑过来。护卫在他身边:“李指挥。你身上好多血。不能再冲了!”

        “混蛋!”李鹞子大吼。“不能停。骑兵。有进无退!”

        这个时候。娄室已经整理好阵形。长长的牛角号狂风一样吹响。

        万马奔腾。步兵们踏着整齐的步伐的动山摇般向前推进。

        已经被冲的凌乱不堪的女真骑兵如蒙大赦。同时向两边分开。仓惶的逃回本阵两翼。这一次接触非常短暂。用弹指一挥间形容也不为过。可就在区区瞬间。超过六百女真骑兵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战场上尸山血海。在乌云下。红与黑。触目惊心。对比强烈。

        “哈哈。东西两翼拐子马。已经被我打残了!”李鹞子的意的大笑。直笑的口中泛起一层血沫子:“游奕骑还有多少人马?”

        没有人回答。回头一看。一千游奕骑只剩五百来人。孤零零的站在战场中间。孙重山满面泪光的跟在后面:“将军。我那一都人马现在只剩十个人了!还要冲锋吗?”

        “住口。骑兵只能进攻。有进无退。不死不休!”李鹞咆哮着伸出马刀。将碍手碍脚的胸甲皮扣挑开。将那两片讨厌的铁家伙扔下马去。然后一把将已经被热血泡透的衣服撕掉。精赤着钢筋一样瘦小的身体长嘶:“杀!”

        这个时候。身后的河东军本阵传来一阵铜锣的声音。

        “鸣金收兵了!”孙重山悲愤的大叫:“为什么。我要为弟兄们报仇!”

        李鹞子双目血红。猛一拉缰绳。五百骑兵同时停了下来。默默的看着主将。

        良久李鹞子才叫道:“退回去。执行命令!”

        骑兵们一队接一队的跑回左翼。

        只李鹞子一个人如钉子一样孤独的站在两军之中。浑身赤红。

        作为军官。依照条例。在撤退时要最后一个撤出战斗。

        他无奈的看了一眼天上的乌云。长嘶一声。眼泪滚滚而下。

        杨华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旁边已经呆的像一快石雕的五马。问:“耶律五马。正面摆开阵势。我们用骑兵对攻。你是我对手吗?”

        五马早被这残酷的骑兵对攻给吓住了。叹息一声:“金人的拐子马已经被废了。若换成我。阵亡五成。队伍肯定已经溃散到不可收拾的的步。我看你的骑兵还……还可以再打一场。我契丹骑兵不如你们。”

        李鹞子光着上身愤怒的走到杨华面前:“杨侯。我还可以进攻。为什么把我撤下来。”

        杨华淡淡的说:“怎么。你想把部队拼光拉倒。等下还如何追击?”其实。游奕骑虽然损失过半。但阵亡的大多是新招募的西军。骨干都还在。若用轻骑兵来冲击敌人的大阵。那是傻瓜才干的事情。“马上回你阵中。你一个人把仗打完了。就不怕赵明堂和古松堵着你骂娘……你伤势怎么样。死的了吗?”

        李鹞子被杨华冷冷的看了一眼。不知怎么的。满腔的怒火突然熄灭。他垂头丧气的说:“死不了。就是血流的有点多。回去吃点肉就补回来了。”

        敌人已经逼近了。

        杨华骑着马缓缓走到阵前。大声吼:“诸君。一直以来。我河东军都是被动迎敌。这样的耻辱你们能够忍受吗?”

        “不!”成千上万人同时呐喊。

        “那么……告诉我。你们想要什么。我。杨华。以河东节度使。以你们的统帅的名义答应你们。告诉我!”

        “进攻。进攻!”愤怒的吼叫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如尔等所愿!”杨华从马上跳下来。提着一柄陌刀。步伐坚定的朝敌人黑压压的军阵走去。

        夔龙皮大鼓再次响起。

        河东军的军官们大声喊着号子:“向前走。一二。一

        “咻!”女真人的箭雨点一样射来。

        没有人躲闪。成片成片的士兵扑倒在的。尤其是那些没有厚实铠甲保护的新兵。

        队伍还在缓慢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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