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毕业季
所有热烈的剧情到最后都会归为平静。
所有的电影尾幕都是如此。
自荷包蛋大战结束，以及铁时空传功后，轰轰烈烈的终极一班面临毕业季。
一张张试卷，一叠叠学习计划和教案。
时间如海鸥飞向落日，海岸线印出橘红的天空。一切的景物在黑夜里渐行渐远，最后只剩咸咸的晚风。
临近毕业，班导时不时给大家做思想工作。
“大家这次高考不用有太大压力啦。就当平常的小考一样自我检测一下。”
金宝三哀嚎一声，将不及格的试卷盖自己脸上。“可是班导，万一人家没考过怎么办？”
煞姐：“怕什么？大不了再留级。反正你又不是没留过。”
“噗哈哈哈——笑死我了，对啊宝三哥你习惯就好啦！”
顾林溪从一堆试卷里抬起头。为了帮助大家冲刺更好的大学，她早就自爆成为第二个总复习小老师。
当时她的成绩一出来就爆了——遥遥领先重点班尖子生。虽然比全校第一的雷克斯差几分，但也足以让贾勇气得撞墙。
台湾有两次高考，分别是在二月和七月。
不同的是七月高考可以选择指定科目，避开弱科，考试时间也相对短。但对偏科的人来说简直是天堂。
顾林溪和雷克斯便在二月份参加了高考。俩人出了考场就碰见了。俩人互相对答案，感觉考上心意的学校有□□成。
但转念一想，既然有两次机会为什么不用掉呢？再加上终极一班大部分同学要参加七月份的考试。
顾林溪和雷克斯一合计——
干脆七月份再战。
在剩下的五个月里，俩人也没闲下来。除了对自己要求更加严格外，每天都在帮终极一班冲刺高考。
两位总复习小老师经常忙到晚上七八点才出教室。而丁小雨每天都在琴房等顾林溪。
时间从指缝流过。
丁小雨打开手机，屏幕上恍出一个日期——
【6月26】
这次，顾林溪和大家一起毕业，那是不是说明循环不会再发生。而她也可以活下来。
“来来——高三二班的同学往左边挪一下。诶好，来笑一个——”
楼下传来摄影老师的声音。他正用着大喇叭指挥站位，以拍出更好的毕业照。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丁小雨回头看见了顾林溪。
今天是拍毕业找的日子，为了拍照更好看些，顾林溪特意将头发散下来，右耳的发用彩色发卡别住。
芭乐高中的校服熨烫平整，白衬衫和百褶裙上找不出一丝褶皱。平日的爱穿的小白鞋放进鞋柜，换上了精致的小皮鞋。
与平日相比，多了份成熟和别样的古灵精怪。
顾林溪的模样本来就不差，只是有点婴儿肥，穿衣服风格又偏休闲可爱，所以大家形容她都用“可爱”。
加上性格使然，不少人开始跟着汪大东跑偏喊林妹妹。
俗话说毕业照一丑丑整个高中。为了避免留下黑历史，终极一班的女同学都精心打扮了一番。
连整天醉于学习的高三重点班也不例外。扎个好看的发型、衣服上别好看的胸针、偷偷摸点不明显的口红。
哪有女孩子不喜欢漂漂亮亮的？
顾林溪为了今天的毕业照特意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帖后出门，刚走几步就被顾妈喊了回去。
“今天拍毕业照对吧。”
“对，时间好快一下就要毕业了诶。”
顾妈笑了笑，然后把自己女儿喊了回来。拿出前几天买的卷发棒，让顾林溪乖乖坐在沙发。
“既然都长成小大人了，那就稍稍做点小改变吧。”
……
耳边的发夹有些往下掉，丁小雨伸手重新别好。“很漂亮。”
顾林溪的眼睛亮晶晶的，“真的？那太好了，不枉费我一大早爬就起来诶。”
今天她的头发卷卷的，像狗尾巴草被风吹过，弯弯的。这里的形容不是说顾林溪的头发卷的丑，又或者过于成熟。
是因为她的眼神太像小狗狗了，太过于误导了，所以丁小雨才会联想到狗尾巴草。
嗯……总不能觉得自己女朋友头发像小狗的尾巴吧？
顾林溪还想说什么，煞姐三人跑过来拉走了她。“溪溪快点帮我们扎个头发啦。马上就到我们班了诶！”
“诶——丁小雨——借你女朋友一用——”
而汪大东站另一边走廊朝丁小雨招手喊。
“嗨——小雨——要拍照了哦——”
他的身旁是雷克斯王亚瑟还有田弘光。
无论在哪次循环里，他们都站在原地等待丁小雨。仿佛这件事已经在无个数交错的时空里发生了无数次。
走廊的少年合上手机温驯一笑。
“来了。”
……
教学楼下摆着一排排的凳子。再往前延伸是个小花园，里面种满了绿色植被。现在正值六月盛夏万物绽放。洁白的茉莉长出如玉的花苞，扶桑开在角落。
昨夜有雨经风一吹，蔷薇花簌簌落下。
终极一班在香樟树下等待。
拍摄老师举手示意，班导点头。“大家一个一个来哦，不要拥挤很容易受伤的。不然老师会心疼的哦。”
汪大东抱着头悠哉悠带领终极一班走来。张老师瞥见他发达的肌肉，默默地擦汗。
拜托田欣老师，明明该担心的人是我才对啊。你班上的学生哪里像弱不禁风的样子啊。
田欣笑眯眯的：“大家不要紧张，听张老师的指令就好。”
张老师默默地往后推退，言重了田老师。
终极一班并不是高三最后一个班。为了早拍完早下班，张老师还是硬着头皮指挥。当然，少不了田欣的心理疏导。
如过去的循环一样，汪大东站在丁小雨身旁，只不过这次雷克斯站在了王亚瑟右边，再其次是阿光。五熊和姐姐蔡云寒站到另一旁。
在拍摄开始前，丁小雨征求鲨鱼同意，问他能不能和顾林溪换个位子。
“谢谢。”
鲨鱼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害，客气啥，以后结婚了别忘记请我哦。我要吃虾米。”
看冰山雨哥表情这么为难，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哦。
丁小雨笑了笑，“好，我记住了。”
鲨鱼大鹏展翅跑去最右边，“哦，我亲爱的技安——你的鲨鱼哥来陪你了——”
技安：“……少占我便宜。”
发呆的顾林溪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侧头，是丁小雨。她正在想高考志愿填哪所学校。
“怎么了小雨？”
“站中间吧。”
顾林溪顺着目光望去，回忆刚刚的站位道：“我记得那个位置是鲨鱼的。”
丁小雨：“我让他和你换了。”
“这样吗？哪有没有征求他的意见？”
鲨鱼正和技安在一旁打闹，听见她的话笑嘻嘻抬头：“我同意了哦顾林溪同学～”
有人帮助自己要及时说谢谢。因为别人根本没有义务要帮你或者答应做什么。
这是顾爸从小对顾林溪说到大的话。
她的性格虽然有点软，但从不吝啬表达自己的谢意。顾林溪手做喇叭状，道：“谢谢你鲨鱼同学！”声音适中，既能听见又不显聒噪。
鲨鱼一愣，然后手做喇叭同样大声回应：“不客气顾林溪同学——”
第一排的人位置调好了，终极一班后面还排着其他班级。临近毕业，大家都有说不完的话。尤其是终极一班像个农贸市场，半分钟都消停不下来。
琳达：“诶煞姐，你毕业准备干嘛？我老妈让我回去接管她的帮派诶。”
“当然继续当我的大姐大咯。到时候我们三个各自打拼，十年后看看谁比较厉害哦。”
桃子：“好啊，那我们约好了。十年以后顶山相见。”
煞姐翻了白眼，“是顶峰相见啦。”
“诶呦都差不多啦。”
“雷克斯雷克斯，你想好要读哪所学校没啊？以后要多穿衣服，一定要大口吃饭！”
“……好。”犬犬的热情简直了。
王亚瑟看不下去了，“拜托自恋狂，雷克斯只是去读大学，又不是去荒野求生还有……”
对身旁的不爽出声道，“喂，ko2你的肩能不能不要压我头上？很重。”
雷克斯的狐狸眼弯弯，以哄骗的语气，道：“亚瑟王，男人不能说不行哦。”
“……滚。”
汪大东：“诶对了，今天要不要再去一次断肠人的摊位。他新出了一款蛋蛋面，听说超级邪门的诶。”
“呜呜，你们不要走。留下来陪陪我嘛。”
“对不起宝三哥，这次我是真的不想再留级了！”
“大佬你别看我，人家会怕的。”
顾林溪站在自己的位子上看风景。花坛里的香樟树还是和入学一样，腰上有道长长的疤。还有蔷薇……
高一刚开学，她在亭子里写生然后遇见了问路的丁小雨。那个夏天——拓南的蔷薇花都开了。
毕业是新的开始，也是分别。顾林溪有些怅然若失。下一个夏天，坐在教室里的就是另一批人了。
好快，怎么高中一下就过去了呢。
似想起什么女孩抬起头，“小雨。”
现场有些吵，她的声音淹没在人群里。话音未落，上面一排的男生稍稍低下头。“怎么了？”
“高考后要填志愿。你想好去哪所学校了吗？”
丁小雨反问，“你呢？你考虑好去哪了吗？”
她在噪杂的里报出一个学校的名字。
丁小雨点点头，“我知道了。”
“什么？”
这次，他依旧会选择钢琴，但是他也想跟着顾林溪。容易迷失的人抬头看见了夜空的北斗星，于是便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少年低下头，“你去哪，我就去哪。”
……
“来来来，看镜头。”
“3、2、1——”
终极一班：”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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