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最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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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泽洋安慰她道：“这你倒不必担心，况且你还没到18岁，属于未成年人，我就算是有这个心，也不能这么做，所以，现在这样，挺好。”
谁知女孩立刻作出解释：“谁说的？我已经到18岁了，已经是大人了，你可别小看了我！”
“是吗？”王泽洋很是有些吃惊，左看右瞧都看不出她有18岁了，撑死也就16岁的样子。也难怪，虽然坐在床上，看不到她身高具体是多少，但这个女孩的身材小巧，而且一张稚气的娃娃脸，一看就是个还在读初中的女生。
王泽洋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让女孩急得撅起了小嘴，为了能让他相信自己所说的，她只好拿出身份证，递了过去。
王泽洋接过女孩递过来的身份证一看，果然，她并没有说谎，虽然是刚到18周岁不久，但确确实实是到了。
“董萌萌！”王泽洋看着身份证上的姓名，自言自语道。
女孩有些委屈地说道：“这下你该信了吧？”
王泽洋一边把身份证递给她，一边点点头道：“信了，‘人不可貌相’，这话我今天确确实实领会到了，对不起，我猜错你的年纪了。”
女孩接过身份证，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自己的小钱夹里，但脸上却并没有任何喜悦之色。照理说女孩子都喜欢别人说自己长得年轻，至少，大多数女孩子是这样子的。
只见这个名叫“董萌萌”的可爱少女面带无奈的表情，喃喃道：“你也不是第一个猜错我年纪的人，这些年来，我也早已经习惯了。我不喜欢别人总把我当小孩子，我已经长大了，是一个成年人了，是那个总是跟在爸爸后面的小女孩了。”
看着董萌萌一脸苦恼的表情，王泽洋突然心里有这样的感觉——成长的烦恼。王泽洋不想气氛这么压抑，想换个话题，便问道：“‘萌萌’，这个名字很好啊，和你很配，人如其名啊！是爸爸起的吗？”
董萌萌点点头道：“其实，我并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
“啊——”王泽洋嘴长得老大，不解地问道，“这么说，你是昊哥的……”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要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董萌萌点点头道：“你猜的没错，我是董昊的养女。”
“哦——”王泽洋恍然大悟道，“如果你真的有18岁，那昊哥也就40来岁，确实从年龄上看有些不大符合常理。
董萌萌道：“嗯，你分析得一点没错，我认识爸爸的时候，是十年前，那时的他还只有29岁。”
王泽洋突然皱起了眉头，疑惑道：“不对呀，如果是在十年前认识昊哥的话，那你那会也已经有8岁了，你的名字怎么会是他取的呢？”
董萌萌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痛苦，眉头也微微一皱，但很快，便恢复了。她美丽的眸子望着天花板，喃喃道：“那年，我才8岁，我的亲生母亲得癌症去世了，亲生父亲嗜赌成性，把家里的钱全都输光了。不仅这样，他还吸毒，每次毒瘾发作或者是赌输的时候，就会打我。那时候，我本来应该是去上学的，却因为家里没有钱而只能不去学校。我太小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去捡垃圾卖钱。我当时认为只要我有钱，他就不会打我打得那么重了。我这么做还有个愿望就是，希望能攒够钱上学。因为我好羡慕其他小朋友能穿着新衣服，高高兴兴地去学校。垃圾很脏、很臭，其他捡垃圾的人打我，甚至有狗咬我，我都不怕，因为我心里始终留有希望。呵呵，也许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我捡垃圾卖的钱，根本满足不了他赌博的需要，到最后，家里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可以拿去卖的了。”说道这里，她的眼神里又充满了痛苦。显然，对她来说，这是一段人生中黑色的时光，对她的影响也很大。虽然多年过去了，但回想起来还是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最后，他把目光放到了你身上，然后把你卖了……”王泽洋缓缓道。他虽然想换个话题，但没想到却勾出了对方伤心的往事，心里也很过意不去。
董萌萌突然转过头来，直视王泽洋的眼睛，半晌，她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你说的一点没错，他卖了我，而且，因为我长得好看，又还小，为了能卖个好价钱，最后把我卖给了一个专门从事**的团伙。”她的眼神里突然充满了恨意，但很快，又消失了……
王泽洋长叹道：“虎毒不食子，况且是人，他这么做，简直就是个人渣！”
董萌萌接着道：“因为我还太小，所以那个团伙并没有让我去接客，但我在团伙的半年时间里，我要洗所有人的衣服，做大人的事，直到我遇到了爸爸……”说到董昊，她的眼神里突然有了神采，一种崇敬的心情油然而生。
董萌萌的人生遭遇，让王泽洋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突然觉得自己太幸福了，虽然英年早逝，但却重生了，而且重生到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董萌萌道：“爸爸在**团伙里的一个人那里听说了我的故事，刚好团伙的负责人欠爸爸一笔钱，爸爸就拿这笔钱把我买了过去。他问我要不要做他的女儿，我毫不犹豫答应了。就算他不是个好人，那又怎样？难道还会比我那亲生父亲还要**？就算是，大不了认命，反正我的人生不可能比这更差。我告诉爸爸，我不仅要做她的女儿，而且要跟他姓，名字也请他帮我重新取过。爸爸答应了，帮我取了‘萌萌’，说是取万物‘初生、发芽’之意。我当时不懂，反正爸爸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王泽洋干笑道：“没想到昊哥还蛮有文化的嘛！”
董萌萌点点头，继续说道：“随后，我就跟着爸爸生活。爸爸对我很好，比任何人都好，我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父爱。他让我去读书，给我提供锦衣玉食的生活，让我像其他小女孩一样，健健康康的成长。我后来知道，爸爸并不是商人，他做的事在那些正派人眼里甚至属于旁门左道。可我不在乎，他是坏人又怎么样，至少他是目前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男人。”
王泽洋道：“你不恨你的亲生父亲了吗？”
董萌萌的语气异常平静：“如果说一点都不恨，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已经看开了，上帝虽然关上了窗户，但却又为我开了另一扇窗户。我有了爸爸，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当年我甚至都不想活下去了。”
董萌萌的话，让王泽洋动容。是啊，董昊是什么样的人，对董萌萌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自己好，作为一个父亲，这就足够了。
王泽洋的眼眶里，有了泪水，这些，董萌萌都看到了。她忽然笑了，笑得很好看，很自然，很幸福，语气里也很轻松：“你坐上来吧，你明天要上班，在椅子上坐一晚怎么行？”
王泽洋摆摆手道：“这样不好，我是个出租车司机，经常开夜车，熬夜已经习惯了。”
董萌萌“扑哧”一笑，正色道：“没什么好不好的，爸爸把我送给你，我也算是你的人了。虽然一开始我有些抗拒，但你是个好人，我还担心什么呢！”
“我的人？”王泽洋仿佛听到了这辈子最神奇的一句话，而且这句话还出自一个年仅18岁的可爱少女，且是在她思路清晰的情况下，以很理所应当地口吻说出来的。
不过她话都说成那样了，王泽洋也不好再过多矫情，没有脱衣裤，坐到了她的身旁。酒店的双人大床很宽敞，即便是横着睡都可以，坐两个身材不算庞大的人，绰绰有余。
董萌萌突然笑道：“你为什么不脱掉外衣和长裤，这样等会睡觉会很不舒服的？”
王泽洋二话不说，照她说的，脱掉了外衣和长裤，身上只着一件短袖和一条**。
王泽洋半开玩笑道：“你难道不担心我睡着后做坏事吗？”
董萌萌微笑道：“不担心啊！”
“为什么？”
董萌萌解释道：“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如果想得到我，清醒的时候完全可以，我也不会反抗。既然你清醒的时候没有这么做，睡着了就更不会了。”
王泽洋道：“不哦，我睡觉了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董萌萌抿嘴笑道：“那咱就走着瞧好了！”
王泽洋点点头，缓缓道：“你可不要后悔！”
董萌萌笑道：“绝对不会！”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王泽洋怕她尴尬，便问道：“你还在上学吗？”
董萌萌点点头道：“嗯，还在读高三。”
王泽洋道：“准备读大学吗？”
董萌萌道：“是啊，爸爸说了，大学不毕业就不用回家了！”
王泽洋奇道：“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董萌萌道：“可能是他不想我走他走过的路吧，他想我出国留学，走属于自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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