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命如草芥
黑虎寨
傍晚，深山中的整个寨子，都照得灯火通明，广场上人头攒动，喧哗声响彻山谷，很是热闹不凡。
却原来，是二当家领着一帮子兄弟，“收粮”回来了。
看样子，收成还颇是丰盛。
虽然不知道为何，二当家没能劫些婆娘上来，给大家伙儿解解渴、开开荤腥儿。
不过看着二当家回来时，阴沉着个脸，也没哪个不开眼的夯货，会上去找不自在的多问那一句。
倒是好在，二当家的也没什吝啬，吩咐了一声今儿晚上加餐，给兄弟们打打牙祭、犒劳犒劳。
接着便独自一人，一声不吭的向着大当家的屋子那面儿走去。
想来，是汇报“收成”去了。
大家伙儿也没怎着在意，晚上酒肉吃食有了着落便是，大佬们的事儿，哪儿轮得到他们瞎操心不是？
一个个甚是热情的围着回来的队伍，纷纷吵嚷着帮忙卸下那些财货，早早的就有人唤来几名厨子，选了些好肉，下去准备吃食，一帮子马匪便在广场上就地聚了起来。
“哎？老四，今儿收成不错啊？”
“那是，跟着二当家下山，什么时候腌攒过？”
“就是，就是！”
“我说，你们怎地拉了这么多？往回也没见如此丰盛啊？怕是碰上肥羊啦？！”
“嗨，哪儿呢！”
“就是收粮的时候，碰上了一帮泥腿子，死倔着不肯交，二当家的霸气，一声令下，兄弟们就自己个儿动手了。”
“我说呢！”
“唉？我说，那你们咋没弄些俏姐儿姑娘什么的上来呢？”
“就是！就是！”
“老子们可是憋了一肚子邪火，恁是没地儿泄了啊！”
“嗨，别提了！二当家一火大，让兄弟们干脆一道儿收割光了，直接一把火给全灭了！”
“原来如此，可惜了，不过那你们可不是过了一把好瘾？！”
“就是，就是，甚是便宜了你们！论数量，当时怕是一龙三风，都不够你们玩儿的吧？”
“哈哈哈！”
“对啊，你们是不知道，一个个白花花滑不溜的身子，那叫一个软。嘶，还有那股子香啊，一个个还惨叫着不要不要的。”
“那滋味儿，带劲儿，甭提多爽利了！”
“啧啧……”
“哈哈哈……”
听着那帮跟着二当家，一齐下山做下勾当的兄弟，手舞足蹈、声情并茂的描述，引得阵阵嘘声。
精彩处，更是恨不能以身相替。
特别是，其中几个久在深山中，未得到泄的糙汉莽痞，在听到绘声绘色的荤段儿处，更是血脉喷张，嗷嗷直叫。
吵吵嚷嚷着，下回定也要随二当家下趟山，做个买卖！
浑没把死去的人命当回事。
角落里，追踪而来的皇甫轻歌冷眼旁观，不一言。
奇怪的是，一众马匪对突然出现的这么一个人，竟也似恍若未见一般，置若罔闻。
依旧三五成群的，继续勾肩搭背的吆五喝六、大吹大擂，好不热闹。
一个简单的错觉效应屏蔽而已，倒是费不了什么法力。
皇甫轻歌面无表情的扫了眼这帮死气缠身的货色，随即转身，跟随着二当家去往的方向缓缓走去。
直到看见二当家谨慎的进了间屋子，关好房门。
在门外停了几息，皇甫轻歌这才轻迈脚步，竟是视若无物般地，直接穿门而过，毫无阻隔。
刚进屋，一眼便看见了二当家，正恭敬的向着正厅上禀报着什么。
转眼便见上，一名虽已年过四旬，却仍是肌肉虬结、满脸横肉的老者，安然端坐太师椅。
“高老大，已经暗中搜遍了那个村子，没能找到那鳖孙子的踪迹！”
“嗯？”
那高老大闻言一声冷哼，阴沉着脸，眼冒寒光的直直盯着二当家，整个房间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那浑身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凶悍气势，怕是足以与南方江湖上的，那些个所谓的一二流高手、江湖名宿相比拟。
一个偏僻旮旯地域的小匪寨子里，竟有如此高手坐镇，看来暗地里的猫腻，怕是不小。
等高老大直看得二当家额头冷汗直冒，心头憷，大气都不敢粗喘一声，这才收敛了气势。
高老大缓缓向后一靠，面无表情地询问道：
“尾，都收拾干净了吗？”
这时，整个房间的空气，才仿佛不再凝固，变得鲜活起来。
“放心吧，高老大，门儿清的事儿了！”
“一把火下去，干净利落，再带上来些财货招摇过市，知道的都会以为咱们只是因为交粮不及时才动的手，不会想到其它面儿上去的。”
二当家刀疤脸颇为笃定道。
接着又是一脸愤恨、不甘的咬牙切齿道：“只是可恨那混鳖崽子！估摸着，是提前收到风声，给跑了。滑不溜秋的，着实可恨！”
原来如此，屠了一个村子，烧杀辱虐，就只是为了抓一个人？
何其可笑而真实的理由！
皇甫轻歌在一旁听得眼冒寒光。
“哼！”只听高老大冷哼一声，斜着眼瞥了眼刀疤脸，带着似笑非笑的嘲弄道：
“那等兰台的间作，要是能这么容易就给逮到，侯爷那面儿会催的如此之紧？还能轮得到你去？”
“这……嘿嘿……那是！”
“这不，不是还有高老大您亲自坐镇呢嘛，只要能抓着那小子的一丝尾巴，再由高老大出手，最后还不是任圆任扁的由您拿捏！”二当家尴尬一笑，顺道拍了个马屁。
“嗯……”
“兰台的人，虽然厉害，也甚是狡猾，但只是一个被派往侯府的间作，显然也不会有多大能耐，只要寻到了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是……那是……”
高老大一脸理所当然，心安理得的收了这记马屁。
然后又声色俱厉地吩咐道：“你小子记好了，这侯府交代下来的差事，务必要给我办好喽，决不能出了半分差池。”
眯了眯眼，高老大寒声威胁道：“若是让他跑出了这片地界儿，接上了联络渠道，坏了侯爷的大计，小心你我，连做鬼都不能！”
说到最后，高老大甚至狠狠拍了下太师椅扶手，扶手直接“喀嚓”一声，断裂成粉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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